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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噩梦

    李无命在睡觉,他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他睡得很熟,他现在处于半昏迷状态。

    他看到了一个湖泊,他站在湖泊边上。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但他就是醒不过来,有点清明梦的感觉。

    他试着移动身体,但是没有用,他根本动不了。而且他感觉不到自己的阴气了。

    李无命想到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故事世界,随即又否定了,自己不可能收不到一点通知。那么自己在哪?

    湖泊平静,像是一面镜子,映照着蓝天,而后他发现了自己动不了的原因了。

    他看向自己的脚掌,那里被钉子钉住了,没有拔出来的可能。没有一丝痛苦,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看客一样,经历着一个故事。

    他看向身后,发现后方是一群人,应该是同乡的人,这些人打着彩旗,几个老妇人站在最前面,前面的桌上摆放着猪头等供品。

    后方的一个中年男人,他冷漠地看着自己。

    一股血亲的感觉传来,他觉得这位就是自己的亲人。

    不知为何,他的听力变得很好,他听到了村民们的声音。

    “徐大同这次是真的畜生,拿自己的闺女祭河神。”

    “是啊,畜生啊,把自己婆娘打死了,现在拿自己女儿换酒钱。”

    “我们村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败类!”

    李无命低头看了看四周的人,大多挽着发髻,少数留着金钱鼠尾头,而这些人站在人群的最后,不敢上前。

    即使李无命历史不好,也知道这是清初。

    李无命听到那几个老妇人在念完一段冗长的祈祷词之后,两个大汉把他,哦不,是把她脚上的钉子拔出,李无命没有感受到痛苦,他只是一个窥探他人记忆的看客。

    李无命被绑上铁块,投入了河里。

    他看到自己在挥舞着手臂,下意识的举动让他心里莫名气愤起来,自己虽然还没搞清楚什么东西,但是把一名花季少女活生生丢到河里是不是太残忍了。

    没有给他太多时间,他不断下沉,鲜血的颜色出现在了水里。

    她快死了……快死了……死了。

    李无命在最后看到自己钻进了一枚胸前挂着的玉。

    “我怎么了?”

    李无命又一次睁开了眼,他感觉自己变小了,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奶声奶气的。

    然后,是两个人惊恐的声音,其中一个人大叫道:“妖,她被妖怪附身了!”

    “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那是一个留着阴阳头的人,他一巴掌抽在妻子脸上,又对着自己的妻子喊道:“等什么!刚刚睁开眼的女婴会说话!快把她溺了,我早就说过不要留这个祸害,老子岂会生不出儿子?快点!”

    李无命感觉自己被抱起,一滴眼泪滴在自己脸上,这次有一丝冰凉的感觉,而她被丢进水缸里,却没有一丝感觉。或许是想让他也去感受一下这滴记忆深刻的眼泪吧。

    她又死了,这次是清末了。

    这一次,他进入了婴儿脚上的玉佩。

    李无命再一次醒来,他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十三四岁的衣着破烂的少女,少女的脖间吊着一枚玉佩。

    李无命还是看客的身份,他向前走着,而这时,旁边的一众穿着地方保安团衣服,肩上扛着土枪的人走了过来,强行把她带到了一座民房里,一同把她强奸了。

    领头的男的丢给她一块袁大头,然后收拾了一下衣服,走了。

    她整理着身上的破衣服,勉强裹住了身体,然后她吃力地拿起地上的一把柴刀,摇摇晃晃走向门口。

    门外,那几个保安团成员还没有走远,他们坐在一个木桩子上,分享着刚才的感觉。

    李无命拿着刀,用尽全身的力量冲向了那些人,然而她实在是太虚弱了,没跑到那边,就倒在了地上。

    那些人惊呆了,他们看着刀,都拿起了一旁的枪,三声枪响,她死了。李无命回到了玉佩,不过这次还没完,这个玉佩被领头的搜去,那几个手下把女人的尸体丢到了河里。

    而领头的把玉佩揣在口袋里后就又去街上巡视了。

    李无命看着他欺民霸市,一步步往上爬,他也知道了这里是华北。他先是投靠了汪填海,再是当了狗汉奸,最后被群情激愤的百姓乱棍打死,肉被丢到了水沟里。

    这真是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李无命也弄懂了玉佩的机制,大概是让他经历一次次绝望吧。

    李无命又一次进入了玉佩,而下一次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来到了城市,这一次的城市现代化了,应该离现在不远。

    李无命坐在电脑前,电脑上一片绿色,映照在他的头上,而他的腰间挂着一枚玉佩。

    李无命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公司小职员,他买了股票,但不出所料,他买的金融广播觉得的和别人以为会涨的股票都跌了,而且没有回升的趋势。

    “老板叫你过去。”李无命走了过去,他看到了老板。

    “你辞职吧。”

    “为什么?”

    “经济大危机啊,最近国际金融前景不佳,公司没那么多钱了。”

    “所以。”

    “所以公司要裁员。”

    “为什么裁我?”

    “你要是自愿走还能有一份苦劳,再纠缠下去对大家都不好。”

    “好,我走。”李无命机械地走出去,他什么都没了,没房没钱没工作,他就是个废物。

    他上了大街,他来到了大桥上,看向下方的河流。

    他拿起了一张照片,那是他的女朋友。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认识她时是在初中,在他眼里她就像是黑夜里的星光,他暗恋她,他却没有勇气去表白。

    等到又一次相见是在一座陌生的城市。

    他见到了她,那时的她没有了之前的青涩,取而代之的则是成熟。他很快就爱上了她,然而好景不长,她得了乳腺癌,没有足够的钱,很快她就离开了人世。

    “为什么你要这么早离开我,啊!”

    他把她的照片撕碎,抱头痛哭了起来旁边经过的人看到他,有一些好心人要来帮助他,但是没等他们走近,他翻身从大桥上跳了下去。

    然而,李无命觉得自己又要死了,但他却掉在了一块地上。

    李无命感觉很熟悉,他知道了,他在死前掉进了故事世界。

    然而,这个画面一阵波动,似乎有一股不可抗力阻挡了他的视线。

    他再一次睁开眼时,他看到自己在一条街上走,浑身颤抖着,他把一个诺基亚拿了出来,然后他就又看不到,听不到了。

    再次看到时,他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古董摊前,他把玉佩给了摊主,然后那另一块玉离开。

    他不受控制地离开了前一个人的身体,被迫看向了摊主。

    他听到了这名摊主说:“这位张三老板有大病啊,拿好玉换我的差玉。”

    到了晚上,他翻来覆去,满脸惊恐。

    这种现象一连持续了好几天。

    不知为何,这位老板精神越来越憔悴,他也请了大师,却无济于事,这些大师直接被吓跑了。

    他也把这块玉佩丢出去,但他还是会回来。过了几天,他看到了阮钟华,他要买这块玉。

    然而这位平日里扣扣搜搜的老板以打骨折的价格卖给了他。然而这位老板第二天在湖里游泳时溺死了。

    李无命发现这个梦境破碎了,他可以看到窗外的灯光,但是动不了,有点鬼压床的感觉。他看到了一群溺死鬼,一共有四个,一个婴儿,一个身上有血洞的女孩,一个浑身是伤的汉奸,一个穿着衬衫的古董铺老板。

    这些冤魂被玉佩收集了起来,形成了这枚玉佩的诡异功能。他看了看自己能用什么,他发现只要出了梦境,个人空间就能用了,他没有拿出刀,而是把那一幅没用过的卡牌拿了出来,毕竟是鬼魂,用灵魂攻击更有效。

    他发现自己又多了一张,一张方块四,一个女孩被捆在床上,是之前那个被囚禁的疯女孩。

    好吧,其实早就有了,自己一直忘记看。

    他把自己的四张卡牌都打了出去,梅花七打那个怨气最终的婴儿,五打那个汉奸,死对付那个女孩,三对付那个老板。

    李无命发现自己还是用力过猛了,这些在旁人眼里的索命恶鬼,在卡牌面前如同纸糊。那些冤魂头痛欲裂,翻滚在地上,最后纷纷自爆,魂飞魄散。

    李无命很欣喜,这些卡牌威力真大,就是浪费了。

    李无命意识到了有问题,最开始的一个女孩呢?

    他扫视四周,发现了端倪,这里不是阮记烟酒行,这里没有烟酒。

    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他看向四周,发现了李无蔻等十二个人。

    这些人排列成了一个圆形,每个人的姿势一样,都盘腿坐着,面向中央,形成了黄道十二宫的模样。

    那些人都昏迷了过去,除了阮钟华被放在中间,手里捧着一个骨灰盒。他看到了一个男子,他在认真用炭笔绘制着一个阵法。

    这时,那个男子看向了李无命,他好像感应到了他。

    李无命看着他,两个相隔很远的人透过空间的阻隔看向了彼此。

    李无命向后看去,那里摆放着烟酒,显然是阮记烟酒行。

    那名男子手指一伸,一道血色光束穿透了空间的阻隔,射向了他。

    李无命很惊讶,这都可以,这个人的法力很强。就在这时,囚春刀器灵发声。“主人,把它当做虚假的,千万不要当真,不要逃跑!信则有,不信则无!”

    李无命听到了,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光束,心里默念,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光束到了他的面前,他大叫一声,“给我消失!”

    面前的光束如镜子般碎裂,画面也变得模糊,随后变成了烟酒行的一面墙。

    李无命起身,“这是怎么回事?”

    器灵说:“你被这枚玉佩里的灵拘进了梦境,而她本来想要杀掉你,但被我阻止。”

    “那那道光束是怎么回?”

    “一个人对你出手了,你的玉佩与他的阵法形成了奇特的呼应,你在玉佩里的意识被阵法拘走了,而那道光可以对你的意识造成伤害。不过毕竟是隔着阵法,而且还在机缘巧合下形成,极不稳定,只要你觉得自己应该在现实里,你就可以清醒过来,回到现实。”

    “那那边是真实发生的了?”

    “是的。”

    “坏了!”李无命看向手机和自己的故事会通知,发现这个现实任务已经替换,换成了杀死张三。

    李无命想起来那个叫张三的老板,难道是他!

    而那条信息李无命也看了,在城南,搜一下有十多公里,过去根本来不及。

    李无命只能选择赌一把了,赌这块玉佩和阵法有关。

    李无命问器灵,这块玉佩可以毁掉吗?

    “毁掉可以,直接敲碎就好,但是如果玉佩里面的东西跑掉也没有用,最好进去看看。”

    李无命让器灵帮助自己进入玉佩。

    “放松下来。把手放到玉佩上。”李无命照做,然后,他感觉到另一股意识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不过这股意识被他的潜意识和另一道陌生的应该是范天阴说的另一道灵魂的共同反抗。

    李无命拼命压下自己心中的排斥,然后,他感觉自己眼前一亮,他进入了玉佩。

    他看到一个少女出现在自己面前。只不过她是背对着他的,只能看到窈窕的背影。

    李无命拿出了囚春刀,这是器灵幻化的。

    李无命上前想要给她一个痛快。

    然而,女子开口,“你觉得我有错吗?”

    李无命想要砍上去,谁知少女身上亮起了一层屏障,这是由怨气构成的。

    李无命一连好几刀,都没有留下太多的裂口。

    “怎么办?”

    “回答问题。”李无命刚要回答没有,却突然停住了,因为器灵刚刚告诉了他一件事。

    他说这个少女的发髻是明朝已婚女子的发髻,这个和之前的画面不一样。而这个人和之前的溺死鬼不同,她身上没有水渍。

    再看到她脚踝上的红绳。

    结合时间和已知线索,那个男人把妻子杀死,女儿祭河神,李无命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有错,你把你女儿害死了。”

    “呵呵,你猜对了。”

    少女的声音变得沙哑,她缓缓站起,“我确实害死了她。”

    “哦,真是一出有趣的家庭伦理剧。”

    “我本出身大户人家,然而明末农民起义,大户人家抄家灭族的不占少数。我家就是,于是我开始逃亡,一路向北。“当时我家在陕西,先前不是还有满人和蒙古人跑到BJ城外跑马的事吗,我不敢向北逃,只敢向南。

    “结果,西边,南边的本来被逐渐镇压的农民起义在李自成,张献忠等人的带领下声势浩大起来,我没办法,只好又绕路。结果在山西一带病倒,无法继续行进。

    “然而北方的大同,宣府一带被满蒙骑兵攻破,我被抓走,好在当时非常混乱,我又逃回来了。

    “我失去了钱财,只能流落街头,后被卖到青楼,沦为了娼,只好系一根红绳在脚踝留那么一丝尊严。

    “后来农民军打过来,我和一个老实的男人结了婚到了他们村。

    “后来我生了一个女娃,但他还是溺婴了,他说这不知道是谁的种,我们不能要一个可能是满人的孩子。

    “再往后,清人又一次打到了BJ,我男人当时在河北,被清军杀死。

    “好在我为他生下一女,他也算是没有绝了后。

    “她九岁时,正好是李自成打破BJ那一年,而这一年,一个男人要收我女儿为义女。

    “我答应了,而后就有关于我作风不正的事情传出。我被我男人的兄弟们绑起来,丢到河里溺死了,而那个人收养了我女儿,却没有为我辩解一句,也没有任何惩罚。

    “我死了后,灵魂没有消散,化为了河里的溺死鬼,我要找一个替死鬼。

    “但是,那个人似乎觉得我缠着他,感到心里不安,找了个和尚,那个和尚收了他的钱,把我封印了起来。

    “我呆了很久,直到这片地方下了场大雨,把封印冲毁,我才得以重见天日。

    “我出来后才知道现在是清朝了,一部分人不顾祖训,剃成了金钱鼠尾头,而我女儿被那个男人卖给了当地的里长当婢女,日子很不好。

    “而我也知道了村里人觉得我作风不正的原因,他有妻子,但一直不孕不育,在我死了之后,他一次耍酒疯,把她也打死了。

    “当时的大水过后,当地人觉得要祭拜河神,需要一名女子。

    “而我看我女儿受苦,于心不忍,托梦给他,让他把女儿祭河神吧。

    “他欣然同意,虽然女儿年纪大了点,但十三四岁也不算迟。

    “他把女儿的命给卖了,卖得的东西换了酒钱,用他的话说,反正李自成没了,清人入关,他们这些弟兄也不用再为了大顺卖命了。

    “我女儿死了,她也当上了我的替死鬼,不过她的魂魄也被我收进了她脖子上的玉佩,那是我从家里逃出来时,一直带着的,清人也没有搜去。

    “我出去杀死了那个男人,因为我女儿替死的缘故,我的灵魂还是生前的样子。

    “后来,我又回到了玉佩,这块玉佩一直被不同的人拿去,比如说那对夫妇,那个姑娘,那个汉奸,直到那个小职员,那个自称张三的男人,他看见了我,然后同一种手段,把我和我女儿拘了出来,把我分成了善与恶两部分,把我女儿的怨念剥离出来,然后把我的恶和怨恨丢回了玉佩,把其余部分拿捏在手中,像捏泥巴一样,捏成团,放进了一个随手捡来的骨灰盒里,并施加封印。

    “而我们则被卖给了古董商。没有了善魂的压制,我们把古董商害死了。

    “后来,我们就到了你手上。”

    李无命拍了拍手,“精彩啊,对了你知道我以前看有关明朝的电视剧,最喜欢哪个角色吗?”

    “哪个?”

    “厂公啊,坐在椅子上,看着下方的人哀嚎,我却不为所动。”

    “你不肯放过我们?”

    “呵,你身上的怨气要消散了。”

    李无命发现了她的问题,那就是他女儿的怨气提高了她的实力,保护了她但也禁锢住了她,而她女儿似乎只想要她认错。

    这是一个简单的条件,但她母亲没有认错的打算,或者说是没有打算放弃她。

    “我快魂飞魄散了。”

    “我知道,你的善魂被张三献祭掉,你必死无疑。”

    “我女儿也要魂飞魄散了。”

    “我知道,怨气消散,她不入轮回,散进天地之间。”

    “你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不能。”

    “你杀了我们也没有用啊!”

    “我觉得张三是个神经病,我也觉得他是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他杀人都要顺着自己原来心意,不然就感到不自然。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计划被放进搅拌机里搅拌成渣渣,然后把渣渣捡起来继续使用,这是践踏他的尊严!”

    这个看法是囚春刀器灵的,他根据先前的那一瞥看见的人的样式判断出的。

    “那非战不可?”李无命拿出了囚春刀,“非战不可。”

    恰在此时,怨气屏障崩碎,李无命持刀向前,女人回过头来,露出了浮肿的面容,这是她在水里泡了很久的样子。

    李无命拿着刀,一记横劈,然而,这把刀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没有碰到她。女人的指甲延伸,向前一个穿刺,捅穿了他的胸膛。

    不过好在现在是灵魂状态,只是魂体变虚弱了而已。“这是我的主场。”

    “是啊,但你是什么?”

    “我是灵啊。”

    “正确,你的灵魂不完善,只有依附在玉佩上才能发挥出实力,如果我把玉佩毁坏……呵,你还有容身之地吗,你还有控制空间的能力吗?破空!”

    李无命驱使着囚春刀划破了空间,与此同时外面的玉佩也破开一个口,这就导致这不再是一个密闭的空间。

    李无命的刀不断劈下,斩落在女人魂体上,使她的魂体越来越稀薄,最后一刀,她直接消散,化为了天地间的阴气。

    李无命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拿刀把这块玉佩劈碎。

    与此同时,张三刚要发动阵法,突然骨灰盒炸裂。

    张三僵住了,他看向阮钟华,阮钟华没有反应,他一脚把阮钟华踢飞出去。

    “禁术,寂灭。”他想要直接把这个地方的人都给杀了,但是魔法一直没有发动,他是复制了克里的能力,但是没能够把他的完全体实力给复制过来,毕竟那时克里是虚弱状态,所以禁术需要的能量不够。

    张三感应着四周,没有人,他想起了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他在隐约中看到了那个人的背景,这个地方他去过,是阮记烟酒行。

    “不管是谁我要让你灰飞烟灭!”张三看都不看这些人,把出租车后备箱打开,把司机和克里的尸体丢出去,然后从自己的个人空间里拿出一箱上面有TNT字样的箱子,放进去,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