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神躯之争（上）
李无命看着阿彩，他虽然不想要上去拼命，但是很显然，这是最后的决战了。
大明遗民们看向妖魔。
妖魔看着他们，它现在还被限制着，但是现在的限制减少了很多，他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只不过放不出法术而已。
他自信凭借强大的肉身可以轻而易举撕碎这些人不人，尸不尸的普通人，但他多惜命，他觉得这些人还有后手，这种冥冥之中的预感很强烈。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往前冲，让神使看到自己的勇武，随后再退回来，祂的眼睛大部分时候都是瞎的，他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屏蔽麻烦的和让祂不喜的。
他清楚邪神也是一样的神，他活了很久，他看到了很多神和信奉神的人。无论是村里的村庙里的泥身塑像，还是城里远远瞥过的佛寺，亦或者太平天国的拜上帝教，他都没有看到有多少真正的获得神佛保佑的人。
反倒是村里的淫祠，一些没有转世投胎的阴魂庇护着村民。
这边看似浩浩荡荡的邪神会也是这样，对于所谓作奸犯科的事情，他全然当做宣扬教义来看待，这些事邪神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神使也没有降临，帮助百姓。
他这个妖魔都没有干出这种过分的事，不过是吸收一下精气，传播一下痋术，不过邪神做的事情比他恶劣多了。
他从来不认为神就真的能救世，祂还能灭世。他冲向了方曾，一只从迷雾中伸出的脚掌踏向了祭品。
他本来想的就是见好就收，这些祭品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来头，只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对于邪神友好的东西。
然而，他这一步棋走错了，他刚刚触碰到这些祭品，这些遗民直接把地上的血液泼洒在它身上。
他体内的那块印记燃烧了起来，他惊怒地看着这些人。只见那些遗民的身体也燃烧了起来，他们的身上燃起了熊熊黑火，他们的身体在一点点消失。
“你们疯了吗！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同归于尽！”他试着扑向这些遗民，但是他的身体被印记牢牢固定住，这些血液像是一条条锁链，与他体内的印记连接，把他锁住。
族长看着痛苦的妖魔，他大笑着，看着自己已经消失的手肘，“你们这些该死的妖魔，你们永远不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赌他一定会成为名副其实的救世主！”
他想起了之前方曾对他们说过的话，以及他在湖边立下的誓言，“我要是不能完成毁灭邪神的任务，那就请上天一道雷劈死我吧！”
他知道，这是毒誓，因为他真的看见了天空中的一道雷弧，这是方曾与天道存在因果牵连的表现，他只要没有完成誓言，他就会被雷劈死。这算是豁出命帮助他们了。
既然如此，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也得出一份力。现在的他们是什么？
不过是一些冢中枯骨罢了，只有一种报恩的方法，那就是用命换他活下来的机会。
现在，就是时候了。
曹甫成曾经留下来一个迫不得已，不得动用的方法，燃烧自己的血换取妖魔体内的印记爆发，杀死他，同归于尽。
他们的身躯随着不断燃烧，最后化作了一颗颗血红色的晶体还夹杂着一些透明的小珠，这些晶体散发着血腥的气味，而这些小珠则折射着一幅幅这些遗民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候。
这些小珠构成了这些遗民生命中的善意，这是多年穴居生活未曾磨灭的品质。
这些小珠映射着几近焚灭的妖魔，这些小珠里面的无数的身影笑了，他们心向善，但他们也从来不会对他们世世代代的敌人怀有怜悯。
既然选择了黑暗，那就不要责怪着世间对你神憎鬼厌。妖魔发出了无声的嘶吼，他体内的印记使他魂飞魄散，不留一丝天地间存在的痕迹。
妖魔消失了，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妖魔庞大的身躯被黑火烧尽后，一缕微弱的黑气进入了祭坛。
神使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长刀，他现在不用肉体硬搏了，他也不敢再托大了，毕竟亲手自残的他现在的实力大不如前。他看向了这些血红色的晶体，这些晶体晶莹剔透，远远比他们祭炼出来的晶体更加纯净。
毕竟，这是活人自愿燃烧得到的血晶，远远比祭炼得来的血的杂质少。这些可是很好的材料，有这些血晶，再加上之前收集到的血丸，足够把邪神唤醒了。
章厂长马上指挥卫前去搬运，而他挡在了张贱面前。
苏嗜操纵着剩下的傀偶直接冲向了神使。
神使横刀深身前，一刀直接砍断了傀偶的脑袋。在这些傀偶中，夹杂着苏嗜的本体。他想要偷袭神使。
而神使似乎比他更早发现苏嗜的想法，他直接身体炸开，化作一片片碎片。
这一招苏嗜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好用的化解方法，但他知道，这一招不可能连续使用，就算可以也不可能无解。
他看到从四周晶莹的碎片中，伸出了一只手，他拿着长刀。
长刀斩向了苏嗜的本体，眼见苏嗜就要被一刀两断，而这时，苏嗜的手伸出，一记元气弹打上去。
这只是一招最普通的法术攻击，但是在这时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一记攻击直接击碎了这把长刀。这连苏嗜都没有想到，这种元气弹威力根本无法和他的傀偶想比，本来就是他之前随手学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这些碎片片片崩碎，很快，显露出了神使的本体。
苏嗜得意洋洋，他找到了对付神使的方法，用法术，或许是因为他之前的攻击都是物理层面上的，所以没有攻击到神使，就算是想要发动法术，也不会想到用这种，而且片片碎片扰乱了他的视野让他不知道攻击哪个，正常人自然会想到大范围的攻击，偏偏他极度偏科，只会物理上的，还有就是对于血肉的操控，这没有用，毕竟神使是能量体，也是看中这点，所以神使才会主动攻击他。
至于为什么先前的张贱的攻击没有太大的效果，他也想不清楚。
他看向张贱，此时的张贱还是趴在地上，哎，多好的一个队友，死了可惜了。
苏嗜挑衅地看着一片片碎片重聚的神使，突然想明白了答案。
姑且算神使这一团能量体分离出的碎片是均匀且是同种状态下的，假定这团能量为内能，在温度等条件一定的情况下且碎片是理想状态。
那么如果它破碎成不知道多少片碎片，它的质量一定减少，那么其单个碎片所蕴含的能量与他自身质量有关，随着质量减少，能量减少，自然对于法术的抗性减少，原本强大得多的能量对他作用不大，现在抗性减少到一定程度，就连元气弹都可以打散他。虽然从物理角度解释玄学不尽准确，但也算是形象的类比了。
神使暴怒了，他不管不顾地对准苏嗜攻击，苏嗜微微一笑，神使生气了，只要他生气，就会暴露破绽，他……已经有了失败的预兆了。
当然前提是其他方面不拉胯，给他使绊子。
卫已经收集到了血晶，而章厂长正对着方曾步步紧逼。
章厂长不敢大意，谁知道他是不是藏着什么后手？
李无命也觉得方曾有后手，毕竟那一招一生只修一道符的术法还没有发动。
就在这时，阿彩突然对他做出了预警，李无命顿时警惕了起来，只见背后的空间打开，一道白衣身影走了进来，他左手手里握着一团灵魂，手腕上戴着一串手串，那团灵魂被他蹂躏着，但是脸部还是可以看出是谁，是女人。
而这个人，李无命也很熟悉，就是之前给他神花的医生。
没想到，这个人是大头目之一的医生，想一想当初的对话，他很害怕。
李无命看着方曾，他手里的神花就是他给的风干的神花。
医生对女人灵魂说，“姚珠啊，你捏起来很不错，说话又好听，你喜欢哪个躯体？”
姚珠看了看四周，这一块没有多少真正的人，那个与神使搏斗的人看起来很强，那些个死掉的人，没多大用，那个章厂长面前的人，算了，不搅合进去了。
那些祭品，我发疯才去寻找。
那就只有一个闲人了，李无命。姚珠看向医生，“王哥，就他吧，相信以您的手法，不会让我的躯体还保持他这种挫样吧。”
“嘿，我怎么可以让你这个小妖精受这种委屈呢？我的手艺大可放心。”
医生看着李无命，他直接忽视了四周的痋虫和潜在的威胁，他闭上了眼，精神力扫过，在他的感知中只有李无命，李无命在他的眼里化为了筋骨，内脏器官，外表的皮肤消失，他要认真工作了。
他拿出一把刀，他的精神力附着在上面，原本并不锋利的手术刀锐利起来，他的身影闪过，留下一道幻影，即使阿彩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却在精神力外放的影响下减弱，李无命感觉自己深陷泥沼，动弹不得。他感觉医生从他身旁穿了过去。
而这时，医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精神锁定。”
李无命感觉到了疼痛，这个医生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不像是假祭坛那边的行动队队长，空有强大的爆发力但没有强大的内部力量，就像是空有强大的肌肉而实际上不通方法造成的内在空虚一样，很容易击败。
李无命看着自己的身体左臂被齐根切断，是真正的齐根，关节没有受损，但是手臂的筋膜，韧带都断裂了，强烈的疼痛感本应该传遍全身，但是没有，很快就消失了。
李无命更加惊惧的是，他的痛觉消失了。
医生已经睁开了眼，他像是审视艺术品一样看着李无命。医生看向李无命，他笑着说，“放心，你不会有痛苦的，我给你上了毒，你会平静地看着自己身体软弱无力，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切开，一点点破碎，而你的意识无比清醒，最后，让她进入你的身体，咻的一下，你被挤出来，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占据，代替她进入手串。”
医生看着李无命，而阿彩这时候飞了过来，挡在了李无命身前。医生眉目间涌现出惊喜，“啊，蝴蝶，多么精美的艺术创意啊，我要把你的主人的灵魂抓出来，放进狗……不，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的主人，这么护主，又是五彩斑斓的，那就把你的主人灵魂放进黑蝴蝶里，像是梁祝一样，化作蝴蝶飞走。又或者是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不过也不用五里，我可以把你们献给邪神，当他的笼中鸟。我真是太有才了，你们是我的第五件艺术品。”
而姚珠的灵魂突然发问，“您为什么要损坏我未来的肉体？”
医生有些不满于她打断了他的艺术构思，“你打扰我创作了。”不过，他看了看李无命的断臂，又看了看姚珠，“第六件，太好了，第六件，断臂……这不就是断臂维纳斯吗？我如果再砍断你的一条手臂，这又是一件作品。”
李无命认真地看着医生，“虽然我没有学过艺术，但是我也知道一味的模仿根本无法取得艺术上的成功，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你怎么可以全部学习先人的作品呢？”
李无命就是要拖时间。“你的这些作品在我看来都是垃圾的赝品。”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是艺术品。”
“我觉得，真正的艺术品要有自己的认知，你看这里还有什么东西？”
医生看了看四周，他说，“虫子，祭坛，邪神会成员和祭品。”医生的认知里，除了自己人，其他的人都是祭品。
“不不不，请你再看仔细一点，把视线抬高，你看到了什么？”
“那就是神和人。”
“不是，是人和神。”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所有的作品代表什么，但是你能把人性的美好囚禁，但对于神的塑像大加修饰，这不就证明在你眼里，神比人重要吗？为什么你不可以一反常态，创造人在神之上的作品呢？”
“你对于邪神会的认识，最初不就是包治百病的神花吗？说明什么，你对于神话传说是信任的，你不信任人的医术，而追求虚无缥缈的灵丹妙药，这不就是你认为人无能而神强大至极的表现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但我希望你能改变。”
医生笑了，他认真地看着李无命，他说出了一句让李无命惊讶至极的话，甚至是颠覆李无命对于邪神会认知的话，按照他原本的认识，邪神会是一个邪教，里面的人都是疯子，“我们都是原先世间的可怜人，都受过欺辱和不公平的对待，我们只不过是追求人们正眼相待的方法偏激了，疯狂到不符合人们的正常认知罢了。如果你真正了解我们，就会知道为什么。”
大明遗民们看向妖魔。
妖魔看着他们，它现在还被限制着，但是现在的限制减少了很多，他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只不过放不出法术而已。
他自信凭借强大的肉身可以轻而易举撕碎这些人不人，尸不尸的普通人，但他多惜命，他觉得这些人还有后手，这种冥冥之中的预感很强烈。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往前冲，让神使看到自己的勇武，随后再退回来，祂的眼睛大部分时候都是瞎的，他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屏蔽麻烦的和让祂不喜的。
他清楚邪神也是一样的神，他活了很久，他看到了很多神和信奉神的人。无论是村里的村庙里的泥身塑像，还是城里远远瞥过的佛寺，亦或者太平天国的拜上帝教，他都没有看到有多少真正的获得神佛保佑的人。
反倒是村里的淫祠，一些没有转世投胎的阴魂庇护着村民。
这边看似浩浩荡荡的邪神会也是这样，对于所谓作奸犯科的事情，他全然当做宣扬教义来看待，这些事邪神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神使也没有降临，帮助百姓。
他这个妖魔都没有干出这种过分的事，不过是吸收一下精气，传播一下痋术，不过邪神做的事情比他恶劣多了。
他从来不认为神就真的能救世，祂还能灭世。他冲向了方曾，一只从迷雾中伸出的脚掌踏向了祭品。
他本来想的就是见好就收，这些祭品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来头，只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对于邪神友好的东西。
然而，他这一步棋走错了，他刚刚触碰到这些祭品，这些遗民直接把地上的血液泼洒在它身上。
他体内的那块印记燃烧了起来，他惊怒地看着这些人。只见那些遗民的身体也燃烧了起来，他们的身上燃起了熊熊黑火，他们的身体在一点点消失。
“你们疯了吗！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同归于尽！”他试着扑向这些遗民，但是他的身体被印记牢牢固定住，这些血液像是一条条锁链，与他体内的印记连接，把他锁住。
族长看着痛苦的妖魔，他大笑着，看着自己已经消失的手肘，“你们这些该死的妖魔，你们永远不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赌他一定会成为名副其实的救世主！”
他想起了之前方曾对他们说过的话，以及他在湖边立下的誓言，“我要是不能完成毁灭邪神的任务，那就请上天一道雷劈死我吧！”
他知道，这是毒誓，因为他真的看见了天空中的一道雷弧，这是方曾与天道存在因果牵连的表现，他只要没有完成誓言，他就会被雷劈死。这算是豁出命帮助他们了。
既然如此，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也得出一份力。现在的他们是什么？
不过是一些冢中枯骨罢了，只有一种报恩的方法，那就是用命换他活下来的机会。
现在，就是时候了。
曹甫成曾经留下来一个迫不得已，不得动用的方法，燃烧自己的血换取妖魔体内的印记爆发，杀死他，同归于尽。
他们的身躯随着不断燃烧，最后化作了一颗颗血红色的晶体还夹杂着一些透明的小珠，这些晶体散发着血腥的气味，而这些小珠则折射着一幅幅这些遗民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候。
这些小珠构成了这些遗民生命中的善意，这是多年穴居生活未曾磨灭的品质。
这些小珠映射着几近焚灭的妖魔，这些小珠里面的无数的身影笑了，他们心向善，但他们也从来不会对他们世世代代的敌人怀有怜悯。
既然选择了黑暗，那就不要责怪着世间对你神憎鬼厌。妖魔发出了无声的嘶吼，他体内的印记使他魂飞魄散，不留一丝天地间存在的痕迹。
妖魔消失了，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妖魔庞大的身躯被黑火烧尽后，一缕微弱的黑气进入了祭坛。
神使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长刀，他现在不用肉体硬搏了，他也不敢再托大了，毕竟亲手自残的他现在的实力大不如前。他看向了这些血红色的晶体，这些晶体晶莹剔透，远远比他们祭炼出来的晶体更加纯净。
毕竟，这是活人自愿燃烧得到的血晶，远远比祭炼得来的血的杂质少。这些可是很好的材料，有这些血晶，再加上之前收集到的血丸，足够把邪神唤醒了。
章厂长马上指挥卫前去搬运，而他挡在了张贱面前。
苏嗜操纵着剩下的傀偶直接冲向了神使。
神使横刀深身前，一刀直接砍断了傀偶的脑袋。在这些傀偶中，夹杂着苏嗜的本体。他想要偷袭神使。
而神使似乎比他更早发现苏嗜的想法，他直接身体炸开，化作一片片碎片。
这一招苏嗜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好用的化解方法，但他知道，这一招不可能连续使用，就算可以也不可能无解。
他看到从四周晶莹的碎片中，伸出了一只手，他拿着长刀。
长刀斩向了苏嗜的本体，眼见苏嗜就要被一刀两断，而这时，苏嗜的手伸出，一记元气弹打上去。
这只是一招最普通的法术攻击，但是在这时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一记攻击直接击碎了这把长刀。这连苏嗜都没有想到，这种元气弹威力根本无法和他的傀偶想比，本来就是他之前随手学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这些碎片片片崩碎，很快，显露出了神使的本体。
苏嗜得意洋洋，他找到了对付神使的方法，用法术，或许是因为他之前的攻击都是物理层面上的，所以没有攻击到神使，就算是想要发动法术，也不会想到用这种，而且片片碎片扰乱了他的视野让他不知道攻击哪个，正常人自然会想到大范围的攻击，偏偏他极度偏科，只会物理上的，还有就是对于血肉的操控，这没有用，毕竟神使是能量体，也是看中这点，所以神使才会主动攻击他。
至于为什么先前的张贱的攻击没有太大的效果，他也想不清楚。
他看向张贱，此时的张贱还是趴在地上，哎，多好的一个队友，死了可惜了。
苏嗜挑衅地看着一片片碎片重聚的神使，突然想明白了答案。
姑且算神使这一团能量体分离出的碎片是均匀且是同种状态下的，假定这团能量为内能，在温度等条件一定的情况下且碎片是理想状态。
那么如果它破碎成不知道多少片碎片，它的质量一定减少，那么其单个碎片所蕴含的能量与他自身质量有关，随着质量减少，能量减少，自然对于法术的抗性减少，原本强大得多的能量对他作用不大，现在抗性减少到一定程度，就连元气弹都可以打散他。虽然从物理角度解释玄学不尽准确，但也算是形象的类比了。
神使暴怒了，他不管不顾地对准苏嗜攻击，苏嗜微微一笑，神使生气了，只要他生气，就会暴露破绽，他……已经有了失败的预兆了。
当然前提是其他方面不拉胯，给他使绊子。
卫已经收集到了血晶，而章厂长正对着方曾步步紧逼。
章厂长不敢大意，谁知道他是不是藏着什么后手？
李无命也觉得方曾有后手，毕竟那一招一生只修一道符的术法还没有发动。
就在这时，阿彩突然对他做出了预警，李无命顿时警惕了起来，只见背后的空间打开，一道白衣身影走了进来，他左手手里握着一团灵魂，手腕上戴着一串手串，那团灵魂被他蹂躏着，但是脸部还是可以看出是谁，是女人。
而这个人，李无命也很熟悉，就是之前给他神花的医生。
没想到，这个人是大头目之一的医生，想一想当初的对话，他很害怕。
李无命看着方曾，他手里的神花就是他给的风干的神花。
医生对女人灵魂说，“姚珠啊，你捏起来很不错，说话又好听，你喜欢哪个躯体？”
姚珠看了看四周，这一块没有多少真正的人，那个与神使搏斗的人看起来很强，那些个死掉的人，没多大用，那个章厂长面前的人，算了，不搅合进去了。
那些祭品，我发疯才去寻找。
那就只有一个闲人了，李无命。姚珠看向医生，“王哥，就他吧，相信以您的手法，不会让我的躯体还保持他这种挫样吧。”
“嘿，我怎么可以让你这个小妖精受这种委屈呢？我的手艺大可放心。”
医生看着李无命，他直接忽视了四周的痋虫和潜在的威胁，他闭上了眼，精神力扫过，在他的感知中只有李无命，李无命在他的眼里化为了筋骨，内脏器官，外表的皮肤消失，他要认真工作了。
他拿出一把刀，他的精神力附着在上面，原本并不锋利的手术刀锐利起来，他的身影闪过，留下一道幻影，即使阿彩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却在精神力外放的影响下减弱，李无命感觉自己深陷泥沼，动弹不得。他感觉医生从他身旁穿了过去。
而这时，医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精神锁定。”
李无命感觉到了疼痛，这个医生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不像是假祭坛那边的行动队队长，空有强大的爆发力但没有强大的内部力量，就像是空有强大的肌肉而实际上不通方法造成的内在空虚一样，很容易击败。
李无命看着自己的身体左臂被齐根切断，是真正的齐根，关节没有受损，但是手臂的筋膜，韧带都断裂了，强烈的疼痛感本应该传遍全身，但是没有，很快就消失了。
李无命更加惊惧的是，他的痛觉消失了。
医生已经睁开了眼，他像是审视艺术品一样看着李无命。医生看向李无命，他笑着说，“放心，你不会有痛苦的，我给你上了毒，你会平静地看着自己身体软弱无力，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切开，一点点破碎，而你的意识无比清醒，最后，让她进入你的身体，咻的一下，你被挤出来，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占据，代替她进入手串。”
医生看着李无命，而阿彩这时候飞了过来，挡在了李无命身前。医生眉目间涌现出惊喜，“啊，蝴蝶，多么精美的艺术创意啊，我要把你的主人的灵魂抓出来，放进狗……不，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的主人，这么护主，又是五彩斑斓的，那就把你的主人灵魂放进黑蝴蝶里，像是梁祝一样，化作蝴蝶飞走。又或者是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不过也不用五里，我可以把你们献给邪神，当他的笼中鸟。我真是太有才了，你们是我的第五件艺术品。”
而姚珠的灵魂突然发问，“您为什么要损坏我未来的肉体？”
医生有些不满于她打断了他的艺术构思，“你打扰我创作了。”不过，他看了看李无命的断臂，又看了看姚珠，“第六件，太好了，第六件，断臂……这不就是断臂维纳斯吗？我如果再砍断你的一条手臂，这又是一件作品。”
李无命认真地看着医生，“虽然我没有学过艺术，但是我也知道一味的模仿根本无法取得艺术上的成功，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你怎么可以全部学习先人的作品呢？”
李无命就是要拖时间。“你的这些作品在我看来都是垃圾的赝品。”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是艺术品。”
“我觉得，真正的艺术品要有自己的认知，你看这里还有什么东西？”
医生看了看四周，他说，“虫子，祭坛，邪神会成员和祭品。”医生的认知里，除了自己人，其他的人都是祭品。
“不不不，请你再看仔细一点，把视线抬高，你看到了什么？”
“那就是神和人。”
“不是，是人和神。”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所有的作品代表什么，但是你能把人性的美好囚禁，但对于神的塑像大加修饰，这不就证明在你眼里，神比人重要吗？为什么你不可以一反常态，创造人在神之上的作品呢？”
“你对于邪神会的认识，最初不就是包治百病的神花吗？说明什么，你对于神话传说是信任的，你不信任人的医术，而追求虚无缥缈的灵丹妙药，这不就是你认为人无能而神强大至极的表现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但我希望你能改变。”
医生笑了，他认真地看着李无命，他说出了一句让李无命惊讶至极的话，甚至是颠覆李无命对于邪神会认知的话，按照他原本的认识，邪神会是一个邪教，里面的人都是疯子，“我们都是原先世间的可怜人，都受过欺辱和不公平的对待，我们只不过是追求人们正眼相待的方法偏激了，疯狂到不符合人们的正常认知罢了。如果你真正了解我们，就会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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