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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 意外惊变

    风吹起两片叶子旋上了天。

    早看出来要下雨,叶开把钱包送到警察局,去另一片地方捡瓶子到下午4点多,就往回走了。

    最近很奇怪,连着几天都下这种奇奇怪怪的雨。

    也不知是叶开跑得快,还是云层上得慢,叶开都要到废车厂了,那一大片黑云还是不紧不慢地一层一层叠加着,丝毫没有着急下雨的样子。

    不过的确是不热了,凉风越来越凉爽。

    叶开高高兴兴地提着袋子拐过废车厂围墙后,看见两辆黑色越野SUV斜停在断墙边上,脸色一变,他立刻奔过去跳进了断墙。

    墙内果然有仇人。

    路老头正和两个青年扭打在一起,沉默而激烈。

    黄毛抽着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身边站着两个青年盯着战局。

    叶开直奔黄毛。

    黄毛和身边两个人听到动静回过身来时只见黑影袭来,砰!只一拳,没回过神的黄毛就被打跌在地翻了个跟头。叶开如猎豹一跃落地,单手在地上一撑,趁起身的惯力一肩撞飞了旁边的青年,人朝墙角奔去,抄了一把铁锹箭一般到了扭打的战场,咣地一声拍在踩着路老头胳膊正要抡拳头的青年脑袋上,那青年就扑在人身上不动了,路老头一脚蹬开了他,叶开早把铁锹调了个木把在手,抡圆抽在另个正摁着路老头要打的青年的脚踝上,那青年惨叫一声抱着脚滚在一旁。

    身边的青年才将满脸是鼻血的黄毛扶起来,见了叶开的生猛,惊得目瞪口呆,满场现在可就只剩他完好无损了。

    见叶开目光射来,他禁不住退了一步急忙凑过去扶住黄毛,三人站在了一起。

    叶开一手攥着铁锹,一手扶起浑身是土的路老头,眼睛始终盯着黄毛。

    黄毛疼得眼泪哗哗,估计鼻梁是断了,血滴了一身,恼羞成怒:“弄死他给我弄死他!”

    不等青年们动作,叶开直冲黄毛而去,跃起空中双手握着铁锹柄连人带势剜了下去。

    噗!

    铁锹将一只皮鞋扎成两截后又戳进土中。

    惊魂未定的黄毛被小弟扶着,没了皮鞋的那只脚腿肚子颤抖得一塌糊涂。

    刚才要不是旁边小弟眼疾手快把他往后拉了一步,现在放在地上的就是他的半条腿了。

    “大哥……咱兄弟都伤了,还是……先回吧……再想办法。”

    旁边到现在为止还没挨过打的青年在黄毛耳边小声说着,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脸沉如水的叶开。

    这么生猛的小子,不盯紧点,谁知道下一刻干出什么事来。

    俗话说生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小子就是个不要命的货啊。

    叶开一手提着铁锹,一手护着身后的路老头,像一只猎豹,盯着连滚带爬终于汇合到一起的,以黄毛为首的5人。

    “我可告诉你小子,”黄毛遥遥指着叶开,带着鼻子疼造成的鼻音,“伤人可是要坐牢的,我们来可是商谈拆迁协议的……”

    “滚!”

    叶开一声低喝,5人都是一颤,又往后缩了一步。

    路老头毕竟84了,此刻终究忍不住疼,一手扶在叶开肩头,强自咬牙道:“我是……要死在这里的,也要埋在这里的……敌人都攻不下我的阵地……凭你们……。”

    “你们怎么软硬不吃呢……几百万的赔款,城里的房子,享福不好么……”

    黄毛才说了一句,叶开作势要动,黄毛转身就奔了,也顾不得一只脚没鞋,啪啪先跑了,其他几个小弟反应过来,一窝蜂争先恐后逃出断墙去了。

    路老头忽然坐在地上,泄了气似的。

    “爷!”叶开扔了铁锹,急忙蹲下来查看,“伤哪了?我背你去医院!”

    路老头摆手,缓了缓,却是自嘲地一笑:“真老了……想当年,冲锋反冲锋拼刺刀……一天都没问题……在自己阵地,竟然叫混混给欺负了,真是……咳咳!”

    “爷,内里疼不疼,伤到脏器没有?”

    叶开红着眼,蓄着满身怒气,卷起路老头袖子,看见胳膊上有青肿的地方,有几处还淤了血,愤恨地皱起了眉头。“骨头伤着没?去拍片子吧……”

    “没怎么伤着,倒是累着了,让我……”路老头试着起来,没成功,叶开小心扶着他起来,进了屋里,清扫了身上的土,路老头躺了下来:“爷睡一会就没事了,你别担心。”

    叶开倒了水放在床头,欲言又止,皱着眉头。

    路老头:“你是想说,这地方也不是我们的,就给了他们去是么?”

    叶开被看穿心事,又见爷爷维护这里如此拼命,价值观冲撞之下,又不明所以,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皱着眉头。

    “他们这样当然是不对,可这次是我回来得刚好,那以后要是我不在……”

    “时候还没到,”路老头叹了口气,“等到了时候,我会告诉你为啥我来这里,为啥守着这里不让拆迁……”

    缓了缓,又说:“你去给爷爷买瓶红花油吧,感觉开始疼了。”

    “爷你躺好,我这就去。”叶开起身给路老头盖好毯子,要走,又回头道:“爷你小心些,那群家伙要是再回来,你就先给我打电话,别再动手了,假装接受,稳住,我回来收拾狗日的!”

    “行,叶开长大了,一下知道保护人了。”路老头笑了一下,因为疼而吸了口冷气,“去吧,敌人失败一次得修整半天,今儿他们不会再来了。”

    叶开出门来,跳上断墙,顺着墙头上了屋顶,站在废弃厂房的二层楼顶,向远处望了望,平坦的路上不见SUV的影子,这才放了心,一回头,看到了乌黑的云层正翻滚而来,快要盖住头顶了。

    快下雨了,早去早回吧。

    叶开下来取了钱,快步往城里走。

    郊区的路上行人少,车辆也少。

    他习惯了行走,早就练就了弹性十足的小腿和结实的双脚。

    身后的云层悄无声息,滚滚层层叠加上来。

    头顶光线一暗,冰凉的感觉就更重了。

    黑云比他的脚步还快,超过了他,又漫无边际地翻滚着,朝前滚滚而去。

    天空一亮,咔嚓!

    雷声未消,雨点便啪啪打下来,继而哗啦一声到处都是雨声了。

    视线一下子模糊起来,叶开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弓着腰,小跑起来。

    前路无人,他还在想事情。爷爷一直以来教育他要注意人品和道德,做精神高尚的人,可爷爷也是借废弃厂房落脚,又不是地皮拥有者,也不是厂房的拥有者,为什么宁肯以84岁的脆骨头和人打架也不搬走呢……

    黄毛沟通方式恶劣,足以看出不是可以讲道理的人。从一开始的无条件搬走,变成现在的给赔偿款,还城里分一套房,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损招。

    爷爷到底有什么隐情还不肯说……

    叶开的眉头皱成了疙瘩。

    他身后一辆黑色SUV快速而来,丝毫没有刹车的意思,似乎反而速度更快。声音被雨水,和打雷的声音遮盖,叶开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

    车子疯狂加速冲向叶开,砰!

    叶开的身子猛飞出去,半空中弯曲,砸在路边滚成一团不动。身下淡红色的雨水蔓延开来。

    另一辆黑色SUV慢慢停在远处。

    车内。黄毛鼻子上贴着创可贴,端着一杯洋酒,嘲笑不已:“垃圾,特么还敢打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切!”

    天空一亮,咔嚓!

    两个青年下来,抬了叶开放进车后备箱,上了车,两辆车开向远处。

    黄毛身边的小弟说:“大哥,带着他不就成绑架了么……”

    “说得太好了,”黄毛给了他一巴掌,“所以呢?丢掉不就好了?”

    不久,车停了。黄毛从车窗看出去,另一辆SUV开进了路边的荒地,停下之后,两个青年把后备箱里的叶开抬出来,扔在了远处茂密的草丛里。

    茂密的草包围着的是一片铁塔的底座,铁塔上面挂着变压器,粗壮的电线是输电主线路。

    哗哗大雨,两个青年衣服贴身更显得瘦了不少,匆忙扔下叶开就走,没注意到其中一人的手机掉在了草丛里。

    车启动。

    黄毛兴致颇高,拽着小弟的耳朵拉过来,在小弟脸上拍了一巴掌,笑道:“看到没,大雨哗哗,什么指纹,什么脚印轮胎,通通都冲刷没了,这叫什么这叫智慧,智慧懂吗?”

    “大哥果然是有大智慧的,懂,懂了!”小弟陪笑着,拍了拍司机的椅背:“开车!”

    黄毛给刘小天打电话:“老大,按计划搞定了。”

    刘小天挂掉电话,兴奋地跳上桌子,无声地大喊大叫,发泄完了才跳下来,拨通了一个电话:“把快递送过去。”

    20分钟后,电话响起,刘小天接听,原来是送快递的人报告快递已经送到。他挂掉电话,一脸狞笑,拨了新号码过去:“派救护车过去把人拉走,推土机直接推过去!十台!并排!明早我要是收不到搞定拆迁的消息,你们就都滚出这座城市!”挂掉电话,他冷笑着扯开领带,得意地笑起来:“妈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真爽啊!”

    第二辆SUV车内。

    浑身湿透的两个青年衣服贴身很难受,坐在后座,正拿毛巾擦水。

    左边青年摸了摸口袋:“哎我手机呢?”再找了找还是没有,“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听一下手机在哪儿,是不是落车上了……”

    右边青年拿自己电话拨通了对方的号码,开了免提,手机铃声响起来。

    叶开泡在积水里,脑袋边上半截栽在泥水里面的手机屏幕亮了,手机铃声越响越大。

    “手机没关机,掉在外面了吧。”右边青年挂了电话,左边青年立刻抢了手机又打了过去,“继续打呀,车里还没听见声音呢,什么就掉在外面了……”

    叶开旁边的手机又响起了铃声。

    天色猛地一亮,却是亮中带了些诡异的蓝色。咔!一道闪电劈在铁塔避雷针上,竟然劈断了避雷针。蓝色电流四窜,瞬间绷断了四根高压电缆。高压电缆砸进叶开身边的水里,铁塔上的电流也窜了下来,雨水为媒介,四道电流加一道天雷,瞬间没入叶开体内。

    砰!

    叶开和手机,一起猛然收缩成一个光点,瞬间消失了。

    有什么东西窜入手机,手机震了一下,正拨打电话的手机突然死机了。

    左边青年在车内四处翻找,自己的手机能被呼叫,证明自己手机还开机着,只是不知道落在哪里了。忽然听同伴手机不呼叫了,以为同伴给关了,他烦躁中又回身抢了同伴电话,“用你电话打一下能咋……啊!”刚拿起的手机烫如烙铁,烫得他下意识地就给扔了,“什么玩意啊,这么烫,你什么破手机啊打了两个电话就烫成这样!”

    同伴正要反驳,闻到一股焦味儿,看见刚被扔在真皮座椅上的手机下面的皮套被烫得发黄,急忙开了一瓶水当头给手机浇下去,水一下子在座椅上蔓延开反倒窜进了两人屁股下面。

    “要死啊你老子还没擦干……”丢了手机的青年更是暴躁,把毛巾劈头盖脸砸过去,“毛巾不是湿的么,用它啊!”

    “你特么把我手机用成这样你还吼个蛋啊!”

    同伴十分不爽,用毛巾小心裹着手机拿起来,试了试,很奇怪,竟然不怎么烫了。见座椅皮套上果然烫了一个手机印出来,擦了擦,擦不掉,心里骂了几句,把自己手机擦干净,又拿纸巾吸干了水,试着开机。

    手机屏幕亮了。

    “哈哈,还好没事。”

    同伴试了试功能,都还正常,开心不已,见丢手机的哥们拉着脸,又拨通了对方号码,开了免提,把手机举在半空。

    但这次传来的却是盲音。

    两人都是一愣,同伴挂掉电话,又手动输入号码打过去,还是盲音。

    “麻蛋,关机了,哪个孙子捡走了!”丢手机的青年懊恼不已,点了根烟。“又得买个新手机了……真是,我那个手机上有不少东西呢……”

    叶开睁开了双眼。

    是谁在说话?

    我在哪里?

    这里还是人间吗,难道是天庭仙境?

    不然为什么是五颜六色光彩陆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