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坟先生]
提交任务之后，坟黎默穿过光门，从游戏世界登出。此刻，塔兰已是黄昏。
坟黎默再次穿上干练的西装，走出家门，走向都市中区的集中疗养所。
夕阳为这座巨大的都市镀上了一层金色，浮空的宽屏荧幕之中，流光闪烁，各式各样的广告突破二维的限制，投射于都市上空。
坟黎默走入安静的疗养所，来到熟悉的房间前，房门虚化，坟黎默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母亲。
“妈……手术怎么样了?”
坟塬莉轻松地直起身子，满脸笑容地看着坟黎默。
“还得在集中疗养所待上一阵，虽然我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但遵循医嘱总没错。”
坟黎默走进，走到母亲的病床边，微笑着坐下。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不顾医生的嘱咐直接跑出去……”
坟塬莉被坟黎默这话给逗乐了。
“虽然我有时候确实有些自作主张，但不该逞强的时候我也不会逞强。”
坟塬莉神色一转。
“你有事瞒着我吧，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可是你妈，这我还看不出来?”
坟黎默的嘴角微颤，酝酿着该如何开口。
“妈......我已经被公司辞退了。我找了份新工作，但收入并不稳定。”
坟塬莉却未感到十分惊讶，在这座每时每刻都在向前的都市里，存在着太多可能性。
她没有顾及坟黎默的成人形象，直接将他搂进自己怀里，用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
正如眼前这个大男孩年少时，无数次被母亲如此安慰一般。
“默儿，你妈我啊，20多的时候也遭受过类似的情况。原以为顺风顺水的事业或者生活，下一秒便烟消云散，我也曾沦落到都市底层的贫民区。”
“你才26岁，没有使用延寿手段的都市人平均寿命为154岁，你才刚过完人生的1/6，你还很年轻，而我也还很年轻，48岁，一切都还可以慢慢来。”
坟黎默没有反抗地倒在母亲怀里。
妈……
坟黎默还不能告诉她真相，已经被告知检查结果的坟黎默，对金钱的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他相信母亲能被医治，只是苦于治疗费用的由来。
三十万卢卡……
坟黎默近几天赚的奖金，也就一万不到，更何况收入还极不稳定。
尽管霍纳德医生已经给自己放宽了期限，但在一个多月内赚到三十万卢卡，对坟黎默来说也是一件几乎无法实现的事。
该投入更多时间了……不能总是把心思放在担忧妈妈上，有医生在，妈妈不会有事的。
直到指针跳转至精神感染患者的休息时间，坟黎默才依依不舍地和母亲告别，离开集中疗养所，往家的方向走去。
都市温柔的晚风抚过坟黎默的脸颊，但他知道，这并不是自然风，而是人造风。
都市里的人，生活在这个巨大的“生物圈二号”里，又有多久了呢？
温度被调节，空气湿度被调节，降雨也变得无比规律，植物和异形的生长也变得程序化，唯一变化无常的，恐怕只有人心了。
坟黎默看着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工作的巨大浮空荧幕，心情十分沉重。
并没有“开拓者”玩家意识死亡的新闻……那些意识死亡的玩家们，怎么样了？
这样一个能进行交错时空穿越的组织，就明目张胆地在联合政府眼皮底下活动，而联合政府居然没有上门查他们的生物能计量器……种种反常让坟黎默不禁想到了众多可能。
或许联合政府和游戏公司进行了合作？
坟黎默被自己的荒谬想法所逗乐，毕竟政府不和其他科技公司合作，而选择游戏公司，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不比买彩票中头等大奖高多少。
其实，他内心还预想了另一种可能性，“巴别塔”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交错时空穿越技术，让联合政府有了防备。
但为了进一步深挖“巴别塔”的目的，避免打草惊蛇，政府放任了“巴别塔”的行动，派出人员进行调查。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后一种情况更具可能性。不过高层的博弈，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参与的，先考虑怎么赚钱吧。
乘坐短途跃迁列车，坟黎默再次回到了熟悉的房间之中。但这一次，坟黎默没有选择倒头就睡，也没有选择连夜进入游戏，他打算利用网联体，查找一些资料。
戴上虚拟头盔，坟黎默再次置身于一道星河斑斓之中，闪烁的空白检索栏浮现眼前。
坟黎默思索片刻，将脑海之中的字符输出于检索栏之中——3085年“星际战甲”世界锦标赛。
那场赛事，坟黎默以区赛冠军的资格晋级，却在四强赛败下阵来。其他选手的出色发挥，让坟黎默的印象十分深刻。
再次让坟黎默想起5年前这场比赛的，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游戏ID——送葬人，当时的“星际战甲”世界锦标赛亚军。
坟黎默想象着自己密度的改变，整个意识体悬浮而起，浏览过一个又一个页面，将送葬人的虚拟形象牢记心中——一位全身上下挤满了各种装备，穿着黑色大衣，头发梳得干练，佩戴黑框眼镜，目光冷峻的中年男士。
下次在游戏里看见他，我可得小心一些......
至于“深蓝梦”和“都市梦魇”，坟黎默并没有遇见过相似ID的记忆，当然，或许是他的某一位老朋友改变了ID也说不一定。
坟黎默再次将脑海中的想法投射于检索栏中，“开拓者”的官方网页出现在他的面前。坟黎默浮在半空，轻快地滑动手指，切换着淡蓝的网页，一个名为“开拓者营地”的论坛出现在他的眼前。
每天都和网联体打交道，就算坟黎默不想知道，也会被通知“开拓者”的各项事宜，这个官方的论坛就是其中之一，玩家可以在此交易游戏商品，探讨各种异形怪物的讨伐策略，分享游玩心得。
而坟黎默选择论坛的重要原因，是因为论坛提供了匿名服务，无论是声音数据，还是虚拟形象，都可以进行数据修改。
这样一来，自己在论坛上发表文章，寻找狩猎的帮手，就会方便许多。
坟黎默点击网址，遁入一片数码之中。
再次睁眼，坟黎默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小酒馆之中，整座酒馆座无虚席，人群高谈阔论，异常嘈杂。
坟黎默看向四周，全木制的墙壁，身着正装的酒保，一旁醉醺醺的酒客，这都是几个世纪前的游戏风格了......
坟黎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自己的ID改为了“坟半仙”。
几名本来在高谈阔论的玩家顿时安静了下来，而其他玩家见状，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来客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位身材高大，足以占据整个门口的男人。
一些玩家仍处于茫然的状态，不清楚大家为什么突然不说话。
而参与过集体狩猎的玩家都知道，来者为谁。那名狩猎榜第十六位的主要狩猎者——坟半仙。
坟黎默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暗喜。看来最高端的那一部分玩家都还没入驻这个论坛啊，这对我来说倒是一个不小的机会。
坟黎默咳嗽一声，先行开了口，沉稳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
“各位不必见外，我来到营地，也只是和大家分享一些游戏心得而已。”
“各位如果不嫌弃，可以称呼我为坟先生，我可以分享一些自己的游戏经验，当然，这都是无偿的。”
众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词：无偿！
自己没有听错吧？仍然梳着金发，穿着白衬衫，背带裤的陈阳瞪眼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他的游戏ID为“坟半仙”，不排除扮猪吃虎的可能......
“我曾狩猎了一只扭曲森林中的树精，接下来我会将对付它们的办法告诉你们。”
直接就上重头戏？这里的玩家，无不是被树精耍的团团转的集体狩猎参与者，或是仅听说过树精狩猎难度的新手玩家。
坟黎默这招，正是为了笼络人心。
“树精通常盘踞着整片森林，可以控制森林里的植被，要当心来自各方的攻击。”
“树精既然可以控制森林里的植被，就能肆意改变森林的样貌，若是没有做好提前准备，迷失的可能性很高。”
“最重要的一点，在扭曲森林之中，存在着一个只能从外部打破的幻境，树精甚至可以通过控制植被，改变地形，将幻境直接笼罩在玩家头上。最好选择小团体狩猎，保持联系，以免被幻境同时控制。”
“一旦进入幻境，树精便可以在其中任意控制玩家的记忆，让玩家产生幻觉。留意细节，清楚自己身处现实还是幻境，必要时能逃跑就逃跑。”
众人呆愣在了原地，参与过集体狩猎的陈阳更是惊得无话可说。
他一定就是“坟半仙”本人！就算不是，他也是主要狩猎者之一，否则不可能对树精了解得这么清楚!
当时自己，叶方和王洛一行三人，正是使用了传送道具，才避免了被树精围攻的局面。
真是老天保佑啊，没有人出事。陈阳每次回想起这次经历，都会有些后怕，还好两名队友并没有指责自己。
此时，一名女性玩家开了口，她穿着皇室的礼仪长裙，身副肩甲，一袭金色长发披在身后。
“那如果我直面了树精，又该怎么解决它，坟先生？我希望单独与您交流，当然，我会支付必要的报酬。”
坟黎默心中狂喜，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当然可以，女士。我该如何称呼你？”
“我的游戏ID——皇女，但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小雅。”
在酒保的安排下，两人走上了二楼，绝对隔音的交谈室之中。
二人面对而坐，坟黎默并没有做太多寒暄，他看得出，对方是一位追求效率的女士。
“树精可以在不同植被之间自由移动，但移动期间，他们无法控制植被进行任何行为，必须停下，完成初步寄生，这是可以利用的一点。”
“不要被它们的表象迷惑，它们的本体寄生于植被之中，损伤植被不会对它们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树精的主要攻击手段，包括催化枝干的生长进行攻击，初步控制周围的植被成为傀儡，对付树精的关键，在于限制。”
“用持续性的环境破坏武器限制它的枝条和傀儡，例如毒沼喷发器，爆裂弩箭等，用安眠粉之类的道具限制它的迅速移动。”
女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感谢您的解答，我需要为我的答案付出什么？”
坟黎默心中的小算盘嗒嗒响，但脸上却表现得异常宁静。
“1000卢卡，如果你能拿出来的话。”
女士微微一笑。
“这并不是一件难事，我认为这条情报的价值远大于1000卢卡。”
女士在眼前的淡蓝色投影之中滑动几下手指，坟黎默的数字账户之中，位于千位的数字陡然增多了1。
好爽快......要是这样的事能多来点就好了。
“期待与你的下一次交易，小雅女士。”
女士留下只剩嘴角的笑容，转身离去。
“我也是，坟先生。”
那一刻，坟黎默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好像，被盯上了......
坟黎默再次穿上干练的西装，走出家门，走向都市中区的集中疗养所。
夕阳为这座巨大的都市镀上了一层金色，浮空的宽屏荧幕之中，流光闪烁，各式各样的广告突破二维的限制，投射于都市上空。
坟黎默走入安静的疗养所，来到熟悉的房间前，房门虚化，坟黎默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母亲。
“妈……手术怎么样了?”
坟塬莉轻松地直起身子，满脸笑容地看着坟黎默。
“还得在集中疗养所待上一阵，虽然我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但遵循医嘱总没错。”
坟黎默走进，走到母亲的病床边，微笑着坐下。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不顾医生的嘱咐直接跑出去……”
坟塬莉被坟黎默这话给逗乐了。
“虽然我有时候确实有些自作主张，但不该逞强的时候我也不会逞强。”
坟塬莉神色一转。
“你有事瞒着我吧，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可是你妈，这我还看不出来?”
坟黎默的嘴角微颤，酝酿着该如何开口。
“妈......我已经被公司辞退了。我找了份新工作，但收入并不稳定。”
坟塬莉却未感到十分惊讶，在这座每时每刻都在向前的都市里，存在着太多可能性。
她没有顾及坟黎默的成人形象，直接将他搂进自己怀里，用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
正如眼前这个大男孩年少时，无数次被母亲如此安慰一般。
“默儿，你妈我啊，20多的时候也遭受过类似的情况。原以为顺风顺水的事业或者生活，下一秒便烟消云散，我也曾沦落到都市底层的贫民区。”
“你才26岁，没有使用延寿手段的都市人平均寿命为154岁，你才刚过完人生的1/6，你还很年轻，而我也还很年轻，48岁，一切都还可以慢慢来。”
坟黎默没有反抗地倒在母亲怀里。
妈……
坟黎默还不能告诉她真相，已经被告知检查结果的坟黎默，对金钱的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他相信母亲能被医治，只是苦于治疗费用的由来。
三十万卢卡……
坟黎默近几天赚的奖金，也就一万不到，更何况收入还极不稳定。
尽管霍纳德医生已经给自己放宽了期限，但在一个多月内赚到三十万卢卡，对坟黎默来说也是一件几乎无法实现的事。
该投入更多时间了……不能总是把心思放在担忧妈妈上，有医生在，妈妈不会有事的。
直到指针跳转至精神感染患者的休息时间，坟黎默才依依不舍地和母亲告别，离开集中疗养所，往家的方向走去。
都市温柔的晚风抚过坟黎默的脸颊，但他知道，这并不是自然风，而是人造风。
都市里的人，生活在这个巨大的“生物圈二号”里，又有多久了呢？
温度被调节，空气湿度被调节，降雨也变得无比规律，植物和异形的生长也变得程序化，唯一变化无常的，恐怕只有人心了。
坟黎默看着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工作的巨大浮空荧幕，心情十分沉重。
并没有“开拓者”玩家意识死亡的新闻……那些意识死亡的玩家们，怎么样了？
这样一个能进行交错时空穿越的组织，就明目张胆地在联合政府眼皮底下活动，而联合政府居然没有上门查他们的生物能计量器……种种反常让坟黎默不禁想到了众多可能。
或许联合政府和游戏公司进行了合作？
坟黎默被自己的荒谬想法所逗乐，毕竟政府不和其他科技公司合作，而选择游戏公司，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不比买彩票中头等大奖高多少。
其实，他内心还预想了另一种可能性，“巴别塔”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交错时空穿越技术，让联合政府有了防备。
但为了进一步深挖“巴别塔”的目的，避免打草惊蛇，政府放任了“巴别塔”的行动，派出人员进行调查。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后一种情况更具可能性。不过高层的博弈，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参与的，先考虑怎么赚钱吧。
乘坐短途跃迁列车，坟黎默再次回到了熟悉的房间之中。但这一次，坟黎默没有选择倒头就睡，也没有选择连夜进入游戏，他打算利用网联体，查找一些资料。
戴上虚拟头盔，坟黎默再次置身于一道星河斑斓之中，闪烁的空白检索栏浮现眼前。
坟黎默思索片刻，将脑海之中的字符输出于检索栏之中——3085年“星际战甲”世界锦标赛。
那场赛事，坟黎默以区赛冠军的资格晋级，却在四强赛败下阵来。其他选手的出色发挥，让坟黎默的印象十分深刻。
再次让坟黎默想起5年前这场比赛的，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游戏ID——送葬人，当时的“星际战甲”世界锦标赛亚军。
坟黎默想象着自己密度的改变，整个意识体悬浮而起，浏览过一个又一个页面，将送葬人的虚拟形象牢记心中——一位全身上下挤满了各种装备，穿着黑色大衣，头发梳得干练，佩戴黑框眼镜，目光冷峻的中年男士。
下次在游戏里看见他，我可得小心一些......
至于“深蓝梦”和“都市梦魇”，坟黎默并没有遇见过相似ID的记忆，当然，或许是他的某一位老朋友改变了ID也说不一定。
坟黎默再次将脑海中的想法投射于检索栏中，“开拓者”的官方网页出现在他的面前。坟黎默浮在半空，轻快地滑动手指，切换着淡蓝的网页，一个名为“开拓者营地”的论坛出现在他的眼前。
每天都和网联体打交道，就算坟黎默不想知道，也会被通知“开拓者”的各项事宜，这个官方的论坛就是其中之一，玩家可以在此交易游戏商品，探讨各种异形怪物的讨伐策略，分享游玩心得。
而坟黎默选择论坛的重要原因，是因为论坛提供了匿名服务，无论是声音数据，还是虚拟形象，都可以进行数据修改。
这样一来，自己在论坛上发表文章，寻找狩猎的帮手，就会方便许多。
坟黎默点击网址，遁入一片数码之中。
再次睁眼，坟黎默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小酒馆之中，整座酒馆座无虚席，人群高谈阔论，异常嘈杂。
坟黎默看向四周，全木制的墙壁，身着正装的酒保，一旁醉醺醺的酒客，这都是几个世纪前的游戏风格了......
坟黎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自己的ID改为了“坟半仙”。
几名本来在高谈阔论的玩家顿时安静了下来，而其他玩家见状，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来客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位身材高大，足以占据整个门口的男人。
一些玩家仍处于茫然的状态，不清楚大家为什么突然不说话。
而参与过集体狩猎的玩家都知道，来者为谁。那名狩猎榜第十六位的主要狩猎者——坟半仙。
坟黎默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暗喜。看来最高端的那一部分玩家都还没入驻这个论坛啊，这对我来说倒是一个不小的机会。
坟黎默咳嗽一声，先行开了口，沉稳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
“各位不必见外，我来到营地，也只是和大家分享一些游戏心得而已。”
“各位如果不嫌弃，可以称呼我为坟先生，我可以分享一些自己的游戏经验，当然，这都是无偿的。”
众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词：无偿！
自己没有听错吧？仍然梳着金发，穿着白衬衫，背带裤的陈阳瞪眼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他的游戏ID为“坟半仙”，不排除扮猪吃虎的可能......
“我曾狩猎了一只扭曲森林中的树精，接下来我会将对付它们的办法告诉你们。”
直接就上重头戏？这里的玩家，无不是被树精耍的团团转的集体狩猎参与者，或是仅听说过树精狩猎难度的新手玩家。
坟黎默这招，正是为了笼络人心。
“树精通常盘踞着整片森林，可以控制森林里的植被，要当心来自各方的攻击。”
“树精既然可以控制森林里的植被，就能肆意改变森林的样貌，若是没有做好提前准备，迷失的可能性很高。”
“最重要的一点，在扭曲森林之中，存在着一个只能从外部打破的幻境，树精甚至可以通过控制植被，改变地形，将幻境直接笼罩在玩家头上。最好选择小团体狩猎，保持联系，以免被幻境同时控制。”
“一旦进入幻境，树精便可以在其中任意控制玩家的记忆，让玩家产生幻觉。留意细节，清楚自己身处现实还是幻境，必要时能逃跑就逃跑。”
众人呆愣在了原地，参与过集体狩猎的陈阳更是惊得无话可说。
他一定就是“坟半仙”本人！就算不是，他也是主要狩猎者之一，否则不可能对树精了解得这么清楚!
当时自己，叶方和王洛一行三人，正是使用了传送道具，才避免了被树精围攻的局面。
真是老天保佑啊，没有人出事。陈阳每次回想起这次经历，都会有些后怕，还好两名队友并没有指责自己。
此时，一名女性玩家开了口，她穿着皇室的礼仪长裙，身副肩甲，一袭金色长发披在身后。
“那如果我直面了树精，又该怎么解决它，坟先生？我希望单独与您交流，当然，我会支付必要的报酬。”
坟黎默心中狂喜，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当然可以，女士。我该如何称呼你？”
“我的游戏ID——皇女，但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小雅。”
在酒保的安排下，两人走上了二楼，绝对隔音的交谈室之中。
二人面对而坐，坟黎默并没有做太多寒暄，他看得出，对方是一位追求效率的女士。
“树精可以在不同植被之间自由移动，但移动期间，他们无法控制植被进行任何行为，必须停下，完成初步寄生，这是可以利用的一点。”
“不要被它们的表象迷惑，它们的本体寄生于植被之中，损伤植被不会对它们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树精的主要攻击手段，包括催化枝干的生长进行攻击，初步控制周围的植被成为傀儡，对付树精的关键，在于限制。”
“用持续性的环境破坏武器限制它的枝条和傀儡，例如毒沼喷发器，爆裂弩箭等，用安眠粉之类的道具限制它的迅速移动。”
女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感谢您的解答，我需要为我的答案付出什么？”
坟黎默心中的小算盘嗒嗒响，但脸上却表现得异常宁静。
“1000卢卡，如果你能拿出来的话。”
女士微微一笑。
“这并不是一件难事，我认为这条情报的价值远大于1000卢卡。”
女士在眼前的淡蓝色投影之中滑动几下手指，坟黎默的数字账户之中，位于千位的数字陡然增多了1。
好爽快......要是这样的事能多来点就好了。
“期待与你的下一次交易，小雅女士。”
女士留下只剩嘴角的笑容，转身离去。
“我也是，坟先生。”
那一刻，坟黎默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好像，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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