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风
石灵和水灵开始唱歌了？
不只有旻听见了，全镇的居民都听见了，无数石灵和水灵所唱出的黯然的曲调，歌声中尽透出悲伤和落寞，那叩响着每个人的心扉。
石灵和水灵已经多久没唱歌了？
大概是一年有余，上一次听到它们的歌声，还是在祸乱发生前的那个白天。那歌声凄美而动人，每个听到它的人都不自觉地闭上了眼，身心沉浸其中，似乎完全放下了疲惫与戒备。
石灵和水灵为什么现在开始唱歌了？
没有人知道，从来没有人能够通晓石灵和水灵的心理，没人知道它们何时会唱歌，所唱的内容是什么，以及为什么要唱。只知道，那歌声说不尽的悲，说不尽的忧，听者无不沦陷其中，无不为此眼眶浸润。
细听那绵长的嗡鸣，是胜过天籁的声音。先前只是听闻，而现在，旻充分领略到了，居民口中的无比迷人的歌声。
旻也知道它们为什么唱了。
一年多前白天的歌声，是预感到灾难来临，下定决心要驱赶人类之后的痛楚与忧愁，如今的歌声是得知灾难马上来临，自己想要驱赶人类却无能为力的无奈与绝望。迷离地，旻似乎与石灵和水灵心意相通了，在歌声中，旻的一切困惑，湖心城的一切秘密，都得到了解答。
——灾难来自天空。
其实人类一直以来都陷入了一个误区，就是同域类中只有石灵和水灵两种生物，其实，应当是三种，分别是：石灵、水灵和风灵。如同石灵和水灵一般，风灵的身体，也是由对应的物质——风，或者说空气构成的，所以并不能被人类轻易探查到。而在划分这一类别的时候，又没有专业的组织去深究，只是凭借过往人类的生活经历。所以，风灵并没有被人类所熟知。再加上，它们的栖息环境也与石灵、水灵相同，在对应物质充裕的地方，对于风灵来讲，那便是天空。风灵居住于天空之上。
而先前所讲的两件怪事，都与风灵相关。湖水的突然沸腾，那是大量风灵快速下降到湖面盘旋，使湖水表面空气流速加快，水的沸点大幅降低，恰巧赶上较炎热的一天，才出现的奇异景象。大规模的风沙便不需多说，也是风灵下降到地面附近，扬起尘土导致的。
这两件事，都是由于风灵从天空下降到地面。
而结合先前关于灾难的推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灾难来自天空。风灵下降到地面，一是为了躲避灾难，二则有可能是为了通知自己的同族——石灵和水灵。
石灵和水灵在得知来自于风灵的消息后，便立刻决定采取行动，它们最终商讨出的对策，便是通过制造暴乱，将人类驱赶出灾难的范围，以保护人类。
而风灵在一年内都没有再出现，应当是种群已经迁徙到安全的地方了。它们与人类没有怎样深厚的情感，自然是以保全自己为先。而石灵和水灵同人类共同生存多年，对人类的感情不可谓不深，所以愿意以身犯险，尽己所能去保护人类免受伤害。
可事到如今，石灵和水灵已经无能为力，如果旻想的没错，它们现在的歌声，不光是为了表达落寞的心情，同时也是告别的歌曲。
它们要走了。
要离开这片生活了百余年的广袤土地了。
不行！
旻的眼神忽然变得坚毅，其中仿佛闪烁着比太阳更闪耀的光芒。
我要阻止灾难！不论如何困难，竭尽全力，哪怕是死，我也要守护这里，守护这里的人们，守护这片古老而美丽的土地。
鎏发觉了旻的变化，心下了然，这么多年，他好久没有体会过那种，为了某一件事而拼尽全力的感觉了。现在看到旻的样子，他似乎觉得心底有一丛熄灭多年的火，有些复燃的迹象，就像一只已经只剩下一缕青烟的蜡烛，遇上一粒火星，烛火便会重新闪耀光辉。
他决定，陪着旻，这位最令自己骄傲的弟子，疯上这一次。
阻止灾难之前，应首先探查清楚，灾难究竟是什么。根据现有的线索，它来自天空，它会威胁到每一个人，一定很大范围，它能够在一年前就被预知，在一年前就危害到了风灵，而如今还有没危害到地面，说明它应当运动得很慢，或者是出现的频率和概率不高。
旻把这些分析说给了鎏听，期望借助鎏的知识和经验去推断出灾难的根本。因为在旻目前的知识储备之中，并不存在这样一种灾难具备上述特征。
鎏则立刻给出了答案：“虚空螨，引发这次灾难的，很有可能就是这种东西。”
“虚空螨，是什么？”
“虚空螨属于非域生生命，算是域生生命的对立面，所在之处会产生虚空而得名。它与域生生命不同在，它并不以英灵之力作为供能物质，而是以其为食。它能够附着在英灵之力和虚空的界面上，以蚕食英灵之力为生，在进食的位置留下的是大片虚空。如果在高空突然出现了虚空螨，则很有可能产生大量的虚空，造成英灵之力波动紊乱，于是危害到风灵。而遵循沉降原则，有虚空螨附着的虚空泡不会散开，而是缓慢下降，直到接触到实体表面才会停下。
“沉降原则，简单解释一下：原本，虚空在英灵之力当中，就像气泡在水中，会直接被外界强大的压力挤散，而向四周分裂，直到到达边界消失。不过，有虚空螨附着的虚空泡，就像我们人类通过群流制造虚空泡一样，周围的英灵之力会被抽吸走，导致虚空泡内压增大，便能维持一段时间不散。使用群流维持虚空泡的方法是运用英灵之力封闭，但是虚空螨不需要，它只需不断蚕食周围的英灵之力，不断扩充虚空的体积，就能维持其形状。而虚空螨本身是实实在在的物体，若虚空泡处在空中，虚空螨就会因为重量而悬挂在虚空泡的下方，于是就像身上栓了一个气球一样，缓慢地下降。这便是沉降原则在虚空螨身上的体现。”
旻不由得再一次感叹了英灵域的神奇，先前觉得石灵、水灵已经是足够独特的存在，没想到竟然还有像虚空螨这样难以言表的生物。
顷刻间，他目光再次凝聚。
旻已经想到了破解之法。
鎏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默默无言，心下了然。
忽然一阵风吹过，吹的两人衣襟乱摆，那是诚心湖的风，那是湖心城的风。
不只有旻听见了，全镇的居民都听见了，无数石灵和水灵所唱出的黯然的曲调，歌声中尽透出悲伤和落寞，那叩响着每个人的心扉。
石灵和水灵已经多久没唱歌了？
大概是一年有余，上一次听到它们的歌声，还是在祸乱发生前的那个白天。那歌声凄美而动人，每个听到它的人都不自觉地闭上了眼，身心沉浸其中，似乎完全放下了疲惫与戒备。
石灵和水灵为什么现在开始唱歌了？
没有人知道，从来没有人能够通晓石灵和水灵的心理，没人知道它们何时会唱歌，所唱的内容是什么，以及为什么要唱。只知道，那歌声说不尽的悲，说不尽的忧，听者无不沦陷其中，无不为此眼眶浸润。
细听那绵长的嗡鸣，是胜过天籁的声音。先前只是听闻，而现在，旻充分领略到了，居民口中的无比迷人的歌声。
旻也知道它们为什么唱了。
一年多前白天的歌声，是预感到灾难来临，下定决心要驱赶人类之后的痛楚与忧愁，如今的歌声是得知灾难马上来临，自己想要驱赶人类却无能为力的无奈与绝望。迷离地，旻似乎与石灵和水灵心意相通了，在歌声中，旻的一切困惑，湖心城的一切秘密，都得到了解答。
——灾难来自天空。
其实人类一直以来都陷入了一个误区，就是同域类中只有石灵和水灵两种生物，其实，应当是三种，分别是：石灵、水灵和风灵。如同石灵和水灵一般，风灵的身体，也是由对应的物质——风，或者说空气构成的，所以并不能被人类轻易探查到。而在划分这一类别的时候，又没有专业的组织去深究，只是凭借过往人类的生活经历。所以，风灵并没有被人类所熟知。再加上，它们的栖息环境也与石灵、水灵相同，在对应物质充裕的地方，对于风灵来讲，那便是天空。风灵居住于天空之上。
而先前所讲的两件怪事，都与风灵相关。湖水的突然沸腾，那是大量风灵快速下降到湖面盘旋，使湖水表面空气流速加快，水的沸点大幅降低，恰巧赶上较炎热的一天，才出现的奇异景象。大规模的风沙便不需多说，也是风灵下降到地面附近，扬起尘土导致的。
这两件事，都是由于风灵从天空下降到地面。
而结合先前关于灾难的推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灾难来自天空。风灵下降到地面，一是为了躲避灾难，二则有可能是为了通知自己的同族——石灵和水灵。
石灵和水灵在得知来自于风灵的消息后，便立刻决定采取行动，它们最终商讨出的对策，便是通过制造暴乱，将人类驱赶出灾难的范围，以保护人类。
而风灵在一年内都没有再出现，应当是种群已经迁徙到安全的地方了。它们与人类没有怎样深厚的情感，自然是以保全自己为先。而石灵和水灵同人类共同生存多年，对人类的感情不可谓不深，所以愿意以身犯险，尽己所能去保护人类免受伤害。
可事到如今，石灵和水灵已经无能为力，如果旻想的没错，它们现在的歌声，不光是为了表达落寞的心情，同时也是告别的歌曲。
它们要走了。
要离开这片生活了百余年的广袤土地了。
不行！
旻的眼神忽然变得坚毅，其中仿佛闪烁着比太阳更闪耀的光芒。
我要阻止灾难！不论如何困难，竭尽全力，哪怕是死，我也要守护这里，守护这里的人们，守护这片古老而美丽的土地。
鎏发觉了旻的变化，心下了然，这么多年，他好久没有体会过那种，为了某一件事而拼尽全力的感觉了。现在看到旻的样子，他似乎觉得心底有一丛熄灭多年的火，有些复燃的迹象，就像一只已经只剩下一缕青烟的蜡烛，遇上一粒火星，烛火便会重新闪耀光辉。
他决定，陪着旻，这位最令自己骄傲的弟子，疯上这一次。
阻止灾难之前，应首先探查清楚，灾难究竟是什么。根据现有的线索，它来自天空，它会威胁到每一个人，一定很大范围，它能够在一年前就被预知，在一年前就危害到了风灵，而如今还有没危害到地面，说明它应当运动得很慢，或者是出现的频率和概率不高。
旻把这些分析说给了鎏听，期望借助鎏的知识和经验去推断出灾难的根本。因为在旻目前的知识储备之中，并不存在这样一种灾难具备上述特征。
鎏则立刻给出了答案：“虚空螨，引发这次灾难的，很有可能就是这种东西。”
“虚空螨，是什么？”
“虚空螨属于非域生生命，算是域生生命的对立面，所在之处会产生虚空而得名。它与域生生命不同在，它并不以英灵之力作为供能物质，而是以其为食。它能够附着在英灵之力和虚空的界面上，以蚕食英灵之力为生，在进食的位置留下的是大片虚空。如果在高空突然出现了虚空螨，则很有可能产生大量的虚空，造成英灵之力波动紊乱，于是危害到风灵。而遵循沉降原则，有虚空螨附着的虚空泡不会散开，而是缓慢下降，直到接触到实体表面才会停下。
“沉降原则，简单解释一下：原本，虚空在英灵之力当中，就像气泡在水中，会直接被外界强大的压力挤散，而向四周分裂，直到到达边界消失。不过，有虚空螨附着的虚空泡，就像我们人类通过群流制造虚空泡一样，周围的英灵之力会被抽吸走，导致虚空泡内压增大，便能维持一段时间不散。使用群流维持虚空泡的方法是运用英灵之力封闭，但是虚空螨不需要，它只需不断蚕食周围的英灵之力，不断扩充虚空的体积，就能维持其形状。而虚空螨本身是实实在在的物体，若虚空泡处在空中，虚空螨就会因为重量而悬挂在虚空泡的下方，于是就像身上栓了一个气球一样，缓慢地下降。这便是沉降原则在虚空螨身上的体现。”
旻不由得再一次感叹了英灵域的神奇，先前觉得石灵、水灵已经是足够独特的存在，没想到竟然还有像虚空螨这样难以言表的生物。
顷刻间，他目光再次凝聚。
旻已经想到了破解之法。
鎏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默默无言，心下了然。
忽然一阵风吹过，吹的两人衣襟乱摆，那是诚心湖的风，那是湖心城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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