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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战斗的真实目的

    鎏的一记推力没能阻挠旻的前冲之势,转眼两人还是近身了。

    旻先是右脚轻点地面,腿作轴,轻轻跃起,落下时又是两次向下的连斩,是近身施展了落月。

    鎏没有用出金锋旭甲,而是双掌合并向上,凝聚英灵之力并前推,用波动和封闭,想去招架旻的这一记落月。而旻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同刚才破开鎏的大范围推力一样,这一次劈砍中也加入了裂刃的技巧。鎏用英灵之力招架,正中旻的下怀,虚空奔涌着扑向了鎏,并将其震退。

    鎏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有着英灵之力护体,并没有受伤。

    旻在原地站定,傲然而立。

    鎏的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不用金锋旭甲,这是鎏与旻的约定,也是考核的一项规则。除此之外,鎏将不会留手。

    此时被旻震退,鎏却无惊讶的表现,只是满面笑意。

    旻这一击得手,自然不会就此结束,没有迟疑和停顿,刚刚落下的短剑再次扬起,腾空拧身,整个身体在空中又螺旋一圈,双刃朝外,如同旋转的刃轮,向鎏的方向斩过去。

    这次鎏有所准备,没有硬接,而是闪到身侧,双腿张弓,左手自下扣住旻正在下斩的右手腕,右手则赶在旻有所应对之前,从身后托住旻的小腿,拧身发力,带动英灵之力,将旻的身体前推,抛向了另一边。

    旻大惊,他知道自己在战斗中犯了冒进之忌,若非刚刚自己的反应迅速让鎏没有足够的时间,加上未被擒住的右手护体较周全,刚才被控制的时间哪怕再多一瞬,鎏就完全有机会给自己沉重的打击。

    一次碰撞,攻防易位。旻后退后刚刚站定,鎏的攻击就到了面前。

    一个前冲,鎏的右手张作爪,扣向旻的喉咙,手掌间卷起一阵强烈的英灵之力抽吸。旻不敢迟疑,也没有防御,而是收起了手中的短剑,向后仰身,把整个身体倒下去,避开鎏这一抓的同时,双手在身后支撑地面,双脚发力前蹬,整个飞身踹向鎏。

    旻见过鎏出手的次数不多,不过每一次都令他印象深刻。旻此时用的招数,与先前与鎏战斗的那位年轻人如出一辙。先放低身体,然后发力向上蹬踹。不过当时那青年是先整个身体躺在地上,然后再发力的,而旻则是一整个连贯的动作,从仰倒至腾身,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旻作出这样的动作,也属实出乎了鎏的意料,他也立刻做出了反应——一模一样的向后弯腰。

    是的,面对旻无缝衔接的飞踹,鎏做出了与旻完全相同的动作。他也身体后仰,旻的身体就从鎏身上飞过去了。

    此时旻身体下方的破绽在鎏面前展露无遗,不过趁在鎏做出攻击之前,旻已经完成了调整。他双手向双侧推动英灵之力,在空中完成拧身,同时双掌凝聚英灵之力,向下推动。

    而此时,刚刚鎏为抓旻破绽而送出的攻击,正好与旻的双掌相碰。英灵之力在两人身体中间碰撞,剧烈的震荡将旻和鎏各自震退。

    鎏直接后跨一步站定,而旻,由于碰撞时他在空中,身体不可控制地倒飞出去。鎏则抓住旻在空中的空当,朝着他下落的方向,送去一阵英灵之力的冲击。

    旻在空中不方便用力,他只能推动英灵之力,让自己加速下落,将将避过这一下攻击。

    落地的同时,旻已经取出了一柄短剑,自右下至左上划出一道,用上裂刃的技巧,划破虚空,银灰色镜面似的空泡,呈一月牙形状,朝着鎏的方向奔腾去。

    这样的攻击,鎏化解起来并不困难,他上下运掌,在身前凝聚出一个不大的虚空泡,向前推去,两股虚空之力对冲抵消,却又是震得双方各退了几步。

    还是鎏先站稳身形,他再次向旻冲了过去。经过这几次碰撞,对于旻的实力如何,鎏已经基本摸清,且十分满意。不过,既然是最终考核,那就应当把旻的潜力全部激发出来。这一冲,比前几次要快了几倍有余,一拳冲出,卷起一阵剧烈的英灵之力的波动。

    这一拳把旻惊到了,他方才意识到,先前鎏一直在留手。

    他来不及躲避,只能做出最下意识的应对,把手臂架在身前,挡住拳和波动。

    一拳轰中,鎏变拳为抓,本该倒飞出去的旻,被鎏用英灵之力吸引,抓住手臂拽了回来。

    旻本将退让,稍作调整,可鎏的举动完全打破了旻的设想,也打乱了旻的节奏。面对鎏接下来的攻击,他只能下意识地做出应对,向前压手臂,让到鎏的身侧。

    鎏则顺势背对于旻,以身体作遮掩,在身前凝聚起英灵之力,随后继续顺着旻避让的力道,从对侧转身,将聚起的英灵之力推向旻。

    此时旻已避无可避,这一击完全吃下,倒飞出去。

    ……不行,这样下去,根本撑不到下一招。

    ……一定要想办法!

    心念电转间,旻单脚触底,做一后空翻,稳住身形。

    随着鎏又一次迅速欺近,旻的心中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

    拧身踏着英灵之力,旻的身形变得飘忽,缀着一串虚幻的身影,如游龙般路径奇异地让过了鎏的攻击。两步后再转身,旻抛出手中的短剑。

    一击未中,鎏的嘴角却微微勾起,毫不犹豫,顺势转身,一把握住将至面门的短剑握柄,反手以更大力道抛了回去。

    旻迅速侧身避过,任凭剑刃削下几丝碎发,顺手抓住已至身侧的短剑,转为正握。借短剑的惯性转体一周,斩出一道裂刃,随后继续旋身,自上而下双短剑连斩三次,作一落月。

    拼招至此,鎏也无法继续招架,只能作出避让,连续后退三步,后左手迎向了劈下的剑刃。

    最终,鎏的手掌却未被划破,甚至没有一丝伤口。那短剑,稳稳悬停在了鎏虚握的手掌上方,无法再向下。

    随后,旻再次倒飞了出去。

    方才出手抵挡时,鎏是动用了群流,以英灵之力的压缩做缓冲,抵消了短剑向下劈砍的力量,随后又凝聚起英灵之力,推向了旻身前漏出的破绽。

    后退的身影没有维持很久,而是很快虚化,拖出一段残影,以一种难以捉摸的角度和路径,卸下了向后的力道,转而绕向身侧。

    争斗至此,旻自己也难以分清,自己到底是依凭什么去战斗的。他只觉得,这些以往很生涩的技巧和战术,现在用起来是那么自然而不假思索。这一段虚影、裂刃、游刃、落月,和最后卸力的战法,流畅连贯,甚至有几分打的鎏都无还手之力的意味。

    旻回忆道,这些技巧,似乎如鎏所说的,都是由幻银开发的,短兵器的独特战法。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能做到这些,根源只有一个——自己与幻银之间的精神连系!

    鎏置起英灵之力,将旻震退。

    旻也有所悟地没有再进攻。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我想,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幻银了。

    旻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一句,在战斗之前鎏说过的话。他本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自己有足够的实力,那就能继承幻银。而事实上,鎏决定进行这场战斗的真实目的,或者说最根本目的,其实是——

    “成功了。”鎏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是一点欣慰,“她,嗯,幻银留在你身上的精神烙印,现在完全激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