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所爱隔山海
箫清然见李无双向后倒去，身形一闪连忙稳住他的身子，随即右手点在李无双的眉心。
随后李无双的眉心绽放青光，面色的惨白也逐渐红润起来。
刹那间，李无双刚才冲击一百层所消耗的血气都得到了完美的补充，体内留下的伤势也恢复正常消失不见。
片刻后李无双睁开双眼，站起身子抱拳说道“多谢前辈。”
箫清然点头，随即望向下方断裂开的玉石台阶，再看了看徐亦白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禁嘴角抽搐。
就在这时，大殿外一道白光掠过，速度极快得往大殿内赶来。
下一刻便到了大殿内，白光散开，一道人影出现，是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老人。
老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白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微微闪着光泽。
“宗主！”箫清然拱手，轻声说道。
白发老人面色平静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那断裂的玉石台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玉石台阶为何就此断裂？”
听到白发老人询问，箫清然连忙走到他跟前小声说了几句，老人听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眼睛看向徐亦白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眼神看得徐亦白全身发麻，他小声嘀咕着“我怎么知道这台阶这么脆弱，早知道就不出风头了。”
白发老人听后哈哈大笑，微笑的点了点头，眼中透露赞赏之色。
“以力破力，千年来还未曾有弟子以此等办法踏入一百层，也未曾使这玉石台阶碎裂，你这小子可谓是灵道宗门千百年来第一人。”
徐亦白听着老人夸赞自己，也不由嘿嘿一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只要不赔，一切好说。”
看着徐亦白的模样，箫清然无奈拍了拍额头。
这小子现在的模样与刚刚轰开百层灵压的模样，仿佛天壤之别，一个是威风凛凛，一个是畏畏缩缩的。
“好了，既然来了，那最后的选峰仪式就由我来执行吧。”老人微微笑道。
箫清然点头，随即退下身子，大殿内的弟子全部站直身子，等待老人的下一步动作。
随着老人大手一挥，大殿上一道道烛火猛然亮起，照亮了大殿里的每一处角落。
直到这一刻，徐亦白才发现大殿内的真实模样。
大殿内极为宽广，一根根石柱矗立在大殿之上，石柱上刻有上古凶兽，以及神秘符文。
大殿内的石柱有九根，石柱之大，估计要四五个人围着石柱环抱，每一根石柱都有着数字，从一到九。
此时老人踱步走向大殿中央，中央处有一道阵眼出现，老人右手射出金光点在阵眼之上。
“轰轰轰”
随着一道道声响，九根石柱发出轰鸣声，顿时那一到九的数字光芒绽放，极为耀眼，石柱下方范围内形成了一层白色光幕，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这是九位峰主在成为灵道宗峰主之时，所留下的一些东西，这里面或许有峰主留下的道，也许是这一生的经历，又或者是一些试炼。”
老人看向这九根柱子，眼中也有一些回忆，曾几何时他也在这上面留下过一些东西，而在成为宗主之后便抹去了。
老人又看向在场众人，说道“但是你们不用担心，这只是你们选峰的必经之路而已，你们选择峰主，峰主也在选择你们，只要遵从本心即可。”
随后老人吩咐弟子们自由选择石柱，但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没有得到峰主的认可，或者认为这峰主留下的东西与自己的道不相符合，可以等到过后听从安排进入其他主峰。
宣布之后，就有弟子开始选择石柱，进入了石柱所在范围便会进入悟道状态。
徐亦白未曾动身，他静静的观摩着九根石柱，他发现每一根石柱的人数都非常平均，但只有第九根石柱进入悟道的人少之又少。
这难道与墨云前辈所说的有关？
徐亦白思考着，因为当时墨云送他来时，嘱咐了他一句，希望自己别进入第九峰，当时墨云的眼神非常奇怪。
“难道第九峰就这么恐怖吗？其他人是不是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才放弃选择？”
徐亦白摸了摸下巴，他也在纠结，到底选择哪根柱子。
“呜呜呜，太可怜了。”
“真是感人啊，真为他感到悲哀。”
“哎，这位峰主留下的东西，太悲惨了。”
就在徐亦白思考之时，第九根柱子里出来了那几个刚刚经过试炼的弟子，有男有女。
看着他们的样子，徐亦白感到诧异，为什么出来的人面露悲伤，女的直接哭了出来。
接下来，徐亦白心中痒痒，俗话说好奇害死猫，越好奇死的猫就越多。
“不管了，大不了就和墨云前辈做师兄弟，实在不行就听宗门安排随便进入一峰。”
徐亦白下定决心，大步走向第九石柱，进入了光幕笼罩的范围内。
当徐亦白进入光幕之中后，一阵眩晕感袭来，眼中陷入一片黑暗，过了一会儿后，徐亦白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一座山峰之上。
而自己的模样已经变了一个人，此时的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是脑海中有徐亦白的意识，徐亦白能感受到这个男子的喜怒哀乐。
可以说此时徐亦白看到的就是这个男子的一些经历，或者说是男子的一生。
男子出生在西海的一座小岛上，少年时天赋异禀，灵力测试时出现惊世异象，之后进入灵道宗修行。
之后的短短数十年时间变展现出恐怖的天赋，到达了大多修道者仰望的境界。
在一次试炼中，男子认识了一名女子，那女子宛如仙子，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男子第一眼就认定，此生唯她不娶。
而女子也对男子心有好感，两人很快就相爱了，两人在西海一起修炼，一起游遍这西海的每一处角落，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女子也是对男子极为爱慕，眼中总是挂满了爱意与骄傲，这男子如同天神一般保护着她，呵护着她，只是男子每次问道她的家乡时，女子眼中都闪过一丝忧愁。
直到某天，女子消失不见，男子慌了，他发了疯一样的满世界寻找，可就是找不到，他怒吼，他凄惨笑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女子消失不久后，男子回到了宗门见到了宗主，男子这才知道女子在消失前来过宗门，写了一封信让宗门宗主交给男子。
男子打开信封后，上面的话让他仰头大吼，天道不公！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每次提起女子家乡时，女子都是避而不答，而信中只写了一句话。
灵山之上俯瞰众生，忘了我吧！
下一刻徐亦白的视野变幻了，过了很多年后，男子来到了一片寂静幽暗的大山之中，他翻过一座一座的山峰，终于到达了一座耸立入云的灵山下。
他看着通往灵山顶峰的一层层台阶，眼眸中坚毅决然。
他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每一层台阶都散发着恐怖的威压，让男子痛苦不已。
而男子走了很久之后，他发现那通往灵山顶峰的台阶仿佛永远都走不完似得，而且他看着灵山似乎越来越远。
徐亦白在男子的视角里，也是极为惊讶，这灵山仙气缥缈，这尽头仿佛永远的看不到，也走不到一般，他也不知道男子究极走了多久，但是始终感觉他在原地踏步。
接着男子又不知走了多久，他的眼中满是疲惫，眼中透露着不甘，疯狂，凄惨。
他每一步，都踏出了淡淡的血痕，一道道血色脚印布满了台阶。
终于他癫狂了，他大笑着，又哭泣着，他祭出灵剑疯狂的朝着灵山之上飞舞，不断的轰向山峰。
又过了很久，他累了，他眼中有着太多的不甘与绝望，他凄惨一笑，自语道“当我翻过千重山万重山，才知道山连着的还是山，当我踏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阶梯，我不知道山的背后到底还是不是海，而我心中的那片海，太远了，我看不见了。”
“噗”
男子喷出一口鲜血，洒在石阶之上，他癫狂大笑，随即倒了下去。
迷雾消失，徐亦白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此时身处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一道石碑矗立在不远处。
徐亦白沉默了，他还没从刚刚男子的情绪中走出来，他也知道为什么那些弟子出来时都面带悲伤。
这位峰主爱而不得，将自己这段经历铭刻在石柱之上，让他的这段往事被人知晓，让后人留下自己的感悟。
“这应该是这位峰主这一生最遗憾的事了吧”徐亦白轻声道。
他默默走到石碑前，看着上面弟子留下的字迹，大多数都是悲惨，感动，加油打气的话语刻在上面。
徐亦白闭着双眼回想男子之前登灵山的画面，以及最后的癫狂，那些情感融入在那一声大笑当中，最后化作鲜血洒向天际，铺满台阶。
想着男子最后的那一番话，如此悲凉。
徐亦白睁开双眼，眼中复杂，他手化刻刀，在石碑上飞舞，刻下自己的感悟。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徐亦白刻下这一行字，这是当时在大学时的诗词歌赋里看到的，现在用它来形容再适合不过了。
当徐亦白放下手后，原本寂静无声的石碑轰然振动，而大殿外一道青芒急速而来。
那灵道宗宗主感受到青芒的气息，眼中万分惊讶，他嘴唇微张说道“他居然来了？”
箫清然看着老人的样子，不由眼皮一跳，心中暗道，难道是他？
青芒落在大殿上，一道人影浮现，那人青衫黑发，黑发中夹着白鬓，面容俊逸但有些惨白脸上夹杂着些许胡茬，眼中挂着忧愁，仿佛有说不完的伤心往事。
他身形消瘦，但脚下步伐缥缈，刹那间就到了宗主老人面前，
“没想到啊，千百年不出世的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老人咳嗽两声，眼中有些笑意。
那男子并未回答宗主的话，而是看向第九根石柱的光幕中，那忧郁的眼神仿佛看穿了光幕中的一切，他看到了光幕中徐亦白的身影。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男子嘴里喃喃念道。
他眼中有了回忆，想起以前的事，眼中悲伤之色更浓，他右手一翻一壶葫芦酒出现，他大口喝着。
宗主老人看着他的样子，不禁眼中也有些心疼，他说道“师弟，多少年了，是时候走出来了。”
男子一愣，摇了摇头，并未多言。
下一刻，他大手一挥，第九石柱光幕碎裂化为星光，徐亦白的身影显露出来，此时徐亦白也清醒过来，他有些错愣，徐亦白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一个中年男子正遥遥看着他，眼中复杂。
男子身形一闪出现在徐亦白跟前，徐亦白看着眼前的男子，发现与他刚刚经历幻境中的那男子极其相似，只是前者年轻，后者有些老态。
男子打量着徐亦白，随即轻声问道“那句话是你写的？”
徐亦白知道他问的是那句话，于是点了点头。
“为何有如此感受？”男子问道。
“一切从心，要问这感受何来，我觉得当是这人生哪有十全十美，总有苦难。当拨开云雾后，一切皆可平。”徐亦白老实说道。
男子一愣，随即点头，他向着宗主说道“这小子我要了！”
还未等宗主回答，一旁的白钰昕与王毅坐不住了，他们本想出言干预，因为徐亦白的天赋大家都看到，百层试炼中，一拳轰开灵压夺得第一名，这样的弟子谁不想要，但箫清然拦住了他们。
宗主见男子这般，不由一笑说道“可以！”
男子见宗主答应便不再多言，他对着徐亦白说道“我们走吧。”
“去哪？”徐亦白一愣。
男子喝了一口烈酒，轻声道“第九峰！”
说完还未等徐亦白多说，男子大手一挥席卷着徐亦白化为一道神虹向着大殿外飞去，那老人见男子走后，也吩咐箫清然几句话后化为长虹离去。
等男子与宗主远去后，王毅急道“箫峰主，你这是为何？难道徐亦白这样的弟子，你也不动心？不想收入第一峰？”
箫清然听后摇了摇头，眼中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轻声道“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为何？”
“因为他是道无涯。”
随后李无双的眉心绽放青光，面色的惨白也逐渐红润起来。
刹那间，李无双刚才冲击一百层所消耗的血气都得到了完美的补充，体内留下的伤势也恢复正常消失不见。
片刻后李无双睁开双眼，站起身子抱拳说道“多谢前辈。”
箫清然点头，随即望向下方断裂开的玉石台阶，再看了看徐亦白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禁嘴角抽搐。
就在这时，大殿外一道白光掠过，速度极快得往大殿内赶来。
下一刻便到了大殿内，白光散开，一道人影出现，是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老人。
老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白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微微闪着光泽。
“宗主！”箫清然拱手，轻声说道。
白发老人面色平静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那断裂的玉石台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玉石台阶为何就此断裂？”
听到白发老人询问，箫清然连忙走到他跟前小声说了几句，老人听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眼睛看向徐亦白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眼神看得徐亦白全身发麻，他小声嘀咕着“我怎么知道这台阶这么脆弱，早知道就不出风头了。”
白发老人听后哈哈大笑，微笑的点了点头，眼中透露赞赏之色。
“以力破力，千年来还未曾有弟子以此等办法踏入一百层，也未曾使这玉石台阶碎裂，你这小子可谓是灵道宗门千百年来第一人。”
徐亦白听着老人夸赞自己，也不由嘿嘿一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只要不赔，一切好说。”
看着徐亦白的模样，箫清然无奈拍了拍额头。
这小子现在的模样与刚刚轰开百层灵压的模样，仿佛天壤之别，一个是威风凛凛，一个是畏畏缩缩的。
“好了，既然来了，那最后的选峰仪式就由我来执行吧。”老人微微笑道。
箫清然点头，随即退下身子，大殿内的弟子全部站直身子，等待老人的下一步动作。
随着老人大手一挥，大殿上一道道烛火猛然亮起，照亮了大殿里的每一处角落。
直到这一刻，徐亦白才发现大殿内的真实模样。
大殿内极为宽广，一根根石柱矗立在大殿之上，石柱上刻有上古凶兽，以及神秘符文。
大殿内的石柱有九根，石柱之大，估计要四五个人围着石柱环抱，每一根石柱都有着数字，从一到九。
此时老人踱步走向大殿中央，中央处有一道阵眼出现，老人右手射出金光点在阵眼之上。
“轰轰轰”
随着一道道声响，九根石柱发出轰鸣声，顿时那一到九的数字光芒绽放，极为耀眼，石柱下方范围内形成了一层白色光幕，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这是九位峰主在成为灵道宗峰主之时，所留下的一些东西，这里面或许有峰主留下的道，也许是这一生的经历，又或者是一些试炼。”
老人看向这九根柱子，眼中也有一些回忆，曾几何时他也在这上面留下过一些东西，而在成为宗主之后便抹去了。
老人又看向在场众人，说道“但是你们不用担心，这只是你们选峰的必经之路而已，你们选择峰主，峰主也在选择你们，只要遵从本心即可。”
随后老人吩咐弟子们自由选择石柱，但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没有得到峰主的认可，或者认为这峰主留下的东西与自己的道不相符合，可以等到过后听从安排进入其他主峰。
宣布之后，就有弟子开始选择石柱，进入了石柱所在范围便会进入悟道状态。
徐亦白未曾动身，他静静的观摩着九根石柱，他发现每一根石柱的人数都非常平均，但只有第九根石柱进入悟道的人少之又少。
这难道与墨云前辈所说的有关？
徐亦白思考着，因为当时墨云送他来时，嘱咐了他一句，希望自己别进入第九峰，当时墨云的眼神非常奇怪。
“难道第九峰就这么恐怖吗？其他人是不是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才放弃选择？”
徐亦白摸了摸下巴，他也在纠结，到底选择哪根柱子。
“呜呜呜，太可怜了。”
“真是感人啊，真为他感到悲哀。”
“哎，这位峰主留下的东西，太悲惨了。”
就在徐亦白思考之时，第九根柱子里出来了那几个刚刚经过试炼的弟子，有男有女。
看着他们的样子，徐亦白感到诧异，为什么出来的人面露悲伤，女的直接哭了出来。
接下来，徐亦白心中痒痒，俗话说好奇害死猫，越好奇死的猫就越多。
“不管了，大不了就和墨云前辈做师兄弟，实在不行就听宗门安排随便进入一峰。”
徐亦白下定决心，大步走向第九石柱，进入了光幕笼罩的范围内。
当徐亦白进入光幕之中后，一阵眩晕感袭来，眼中陷入一片黑暗，过了一会儿后，徐亦白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一座山峰之上。
而自己的模样已经变了一个人，此时的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是脑海中有徐亦白的意识，徐亦白能感受到这个男子的喜怒哀乐。
可以说此时徐亦白看到的就是这个男子的一些经历，或者说是男子的一生。
男子出生在西海的一座小岛上，少年时天赋异禀，灵力测试时出现惊世异象，之后进入灵道宗修行。
之后的短短数十年时间变展现出恐怖的天赋，到达了大多修道者仰望的境界。
在一次试炼中，男子认识了一名女子，那女子宛如仙子，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男子第一眼就认定，此生唯她不娶。
而女子也对男子心有好感，两人很快就相爱了，两人在西海一起修炼，一起游遍这西海的每一处角落，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女子也是对男子极为爱慕，眼中总是挂满了爱意与骄傲，这男子如同天神一般保护着她，呵护着她，只是男子每次问道她的家乡时，女子眼中都闪过一丝忧愁。
直到某天，女子消失不见，男子慌了，他发了疯一样的满世界寻找，可就是找不到，他怒吼，他凄惨笑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女子消失不久后，男子回到了宗门见到了宗主，男子这才知道女子在消失前来过宗门，写了一封信让宗门宗主交给男子。
男子打开信封后，上面的话让他仰头大吼，天道不公！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每次提起女子家乡时，女子都是避而不答，而信中只写了一句话。
灵山之上俯瞰众生，忘了我吧！
下一刻徐亦白的视野变幻了，过了很多年后，男子来到了一片寂静幽暗的大山之中，他翻过一座一座的山峰，终于到达了一座耸立入云的灵山下。
他看着通往灵山顶峰的一层层台阶，眼眸中坚毅决然。
他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每一层台阶都散发着恐怖的威压，让男子痛苦不已。
而男子走了很久之后，他发现那通往灵山顶峰的台阶仿佛永远都走不完似得，而且他看着灵山似乎越来越远。
徐亦白在男子的视角里，也是极为惊讶，这灵山仙气缥缈，这尽头仿佛永远的看不到，也走不到一般，他也不知道男子究极走了多久，但是始终感觉他在原地踏步。
接着男子又不知走了多久，他的眼中满是疲惫，眼中透露着不甘，疯狂，凄惨。
他每一步，都踏出了淡淡的血痕，一道道血色脚印布满了台阶。
终于他癫狂了，他大笑着，又哭泣着，他祭出灵剑疯狂的朝着灵山之上飞舞，不断的轰向山峰。
又过了很久，他累了，他眼中有着太多的不甘与绝望，他凄惨一笑，自语道“当我翻过千重山万重山，才知道山连着的还是山，当我踏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阶梯，我不知道山的背后到底还是不是海，而我心中的那片海，太远了，我看不见了。”
“噗”
男子喷出一口鲜血，洒在石阶之上，他癫狂大笑，随即倒了下去。
迷雾消失，徐亦白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此时身处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一道石碑矗立在不远处。
徐亦白沉默了，他还没从刚刚男子的情绪中走出来，他也知道为什么那些弟子出来时都面带悲伤。
这位峰主爱而不得，将自己这段经历铭刻在石柱之上，让他的这段往事被人知晓，让后人留下自己的感悟。
“这应该是这位峰主这一生最遗憾的事了吧”徐亦白轻声道。
他默默走到石碑前，看着上面弟子留下的字迹，大多数都是悲惨，感动，加油打气的话语刻在上面。
徐亦白闭着双眼回想男子之前登灵山的画面，以及最后的癫狂，那些情感融入在那一声大笑当中，最后化作鲜血洒向天际，铺满台阶。
想着男子最后的那一番话，如此悲凉。
徐亦白睁开双眼，眼中复杂，他手化刻刀，在石碑上飞舞，刻下自己的感悟。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徐亦白刻下这一行字，这是当时在大学时的诗词歌赋里看到的，现在用它来形容再适合不过了。
当徐亦白放下手后，原本寂静无声的石碑轰然振动，而大殿外一道青芒急速而来。
那灵道宗宗主感受到青芒的气息，眼中万分惊讶，他嘴唇微张说道“他居然来了？”
箫清然看着老人的样子，不由眼皮一跳，心中暗道，难道是他？
青芒落在大殿上，一道人影浮现，那人青衫黑发，黑发中夹着白鬓，面容俊逸但有些惨白脸上夹杂着些许胡茬，眼中挂着忧愁，仿佛有说不完的伤心往事。
他身形消瘦，但脚下步伐缥缈，刹那间就到了宗主老人面前，
“没想到啊，千百年不出世的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老人咳嗽两声，眼中有些笑意。
那男子并未回答宗主的话，而是看向第九根石柱的光幕中，那忧郁的眼神仿佛看穿了光幕中的一切，他看到了光幕中徐亦白的身影。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男子嘴里喃喃念道。
他眼中有了回忆，想起以前的事，眼中悲伤之色更浓，他右手一翻一壶葫芦酒出现，他大口喝着。
宗主老人看着他的样子，不禁眼中也有些心疼，他说道“师弟，多少年了，是时候走出来了。”
男子一愣，摇了摇头，并未多言。
下一刻，他大手一挥，第九石柱光幕碎裂化为星光，徐亦白的身影显露出来，此时徐亦白也清醒过来，他有些错愣，徐亦白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一个中年男子正遥遥看着他，眼中复杂。
男子身形一闪出现在徐亦白跟前，徐亦白看着眼前的男子，发现与他刚刚经历幻境中的那男子极其相似，只是前者年轻，后者有些老态。
男子打量着徐亦白，随即轻声问道“那句话是你写的？”
徐亦白知道他问的是那句话，于是点了点头。
“为何有如此感受？”男子问道。
“一切从心，要问这感受何来，我觉得当是这人生哪有十全十美，总有苦难。当拨开云雾后，一切皆可平。”徐亦白老实说道。
男子一愣，随即点头，他向着宗主说道“这小子我要了！”
还未等宗主回答，一旁的白钰昕与王毅坐不住了，他们本想出言干预，因为徐亦白的天赋大家都看到，百层试炼中，一拳轰开灵压夺得第一名，这样的弟子谁不想要，但箫清然拦住了他们。
宗主见男子这般，不由一笑说道“可以！”
男子见宗主答应便不再多言，他对着徐亦白说道“我们走吧。”
“去哪？”徐亦白一愣。
男子喝了一口烈酒，轻声道“第九峰！”
说完还未等徐亦白多说，男子大手一挥席卷着徐亦白化为一道神虹向着大殿外飞去，那老人见男子走后，也吩咐箫清然几句话后化为长虹离去。
等男子与宗主远去后，王毅急道“箫峰主，你这是为何？难道徐亦白这样的弟子，你也不动心？不想收入第一峰？”
箫清然听后摇了摇头，眼中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轻声道“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为何？”
“因为他是道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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