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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武德殿世子继位 龙泉县劼雒下马

    世子快步走向会客厅,一看到郭平就张开双臂,郭平刚要行礼,世子赶忙上前把着郭平的胳膊说,先生啊!我可把您给盼来了!雨晴在一旁大声说:“哎我说哥哥,你看不见我吗?”世子赶紧拉着师父进入密室,回头说:“妹妹也来了啊,来人,送公主下去休息”。雨晴翻了一个白眼就走出门去。

    去往密室的路上,郭平说:“龙泉县的守军意志很强而狄军的三万六千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我们以此为防线,那么狄军将不能再前进一步。玢河一般是在三月中旬涨水,他们没有船只无法渡过,他们选择二月十一这一天南下就是算准了要在一个多月攻下京城,南北两军汇合。攻不下就得原路返回,必要在三月中旬之前过玢河。我们只要把双河县拿下来,或者守住玢河东岸,狄军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必然军心大乱。届时派一支小队即可破敌制胜。”

    世子叹了口气说,“先生所言甚是,但我只有五万人,先生可以扭转乾坤吗?”郭平说,“兵在精而不在多”,“我这心可算有着落了。先生还需帮我办一件大事……”

    进入密室之后,在场所有人给世子施礼后又给郭平施礼,云歌觉得很奇怪,郭平又没有穿官服,一身粗布蓝衣,扎个头巾,像是书生模样,大家为什么会给他行礼呢。

    郭平首先开口了:“北狄觉得我们晏国没有人能站出来保卫国家,皇帝驾崩,太子无能,所以精锐尽出,一路在北方佯攻,一路精锐三万深入腹地,另一路是东边的大军十万从岩滩山脉下斜插入京徐徐推进,等南北会师于京城,整个天下就是他北狄的了,他这是痴心妄想。北地国带甲十万,此时晏国群龙无首,我们正当横行天下,望诸位将军奋力拼杀,保卫晏国,在下和世子定计先继承爵位,而后争夺帝位。如果成功,各位都是开国功臣。”这一段话下去,北地王的将军和幕僚们热血沸腾。

    世子说:“刚才我哥劼雒定下先攻打北方之敌,先生以为如何?”郭平赞同了这个方案并说:“以攻为守的确高明,只是我大军有限,不可轻易调动。北伐的军队必须孤军深入,锋利无比才行,谁可为先锋?”这时鸦雀无声,人群中有人喊出了四个字:末将愿往!郭平才注意到这个人,他就是赵天风。简短的了解之后,郭平看了一眼世子,世子微微点头,郭平说,给将军三万精兵,从普格郡平武县出,直插乎罕王庭。“得令!”

    第二天,王世子封赵天风为北地国护军将军,文书一下来,云歌就来报喜。云歌说,“这下你可当了大官了!是将军了,你能提拔提拔我么,我就当个北地国粮库总管!”劼雒正巧也来了,笑着说:“哪有这么个官职啊,再说了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吗?”云歌说,我自从不赌钱了,就中意吃香的喝辣的,这才叫活着啊。天风看着云歌渐渐壮实的身体说,“你可比刚入伍的时候胖了不少吧。”劼雒说,“你连马骑得都不是太好,还想让人给你官当啊。”

    虽然此时有说有笑,但劼雒来找天风是想告诉他,此去北狄,九死一生,危险重重。密室里郭平那么动员,那么画饼,竟然没有一个将军愿意去。天风看出来劼雒的表情凝重,“劼兄弟,你别担心,去哪片战场都是有危险的,我既然出来当兵了,就早已不把生死看得很重,像我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就是个郡护军,普通人谁不是拿命在拼呢,如今机会来了,我如果胆小不敢去,后半生怕是要在后悔中度过了。”天风拍了拍劼雒的后背说道。

    皇城传来消息,几位重臣议举皇三子欧阳北斗继位,克承大统。一时间王府内的官员们忙忙碌碌,云歌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下午就有文书下来,王世子于明日,在武德殿继承北地王爵。

    在继位的庆典上,殿上欧阳雨晴坐在北地王的右侧,郭平坐在殿下的右侧第一个位置,第二个位置是劼雒。左侧第一个位置是北地都尉,昭化侯刘勉。第二个位置是北地长史,益阳亭侯艾康。就在大家喝酒庆贺的时候,京城哨探来报,北狄军已经休整完毕于今天夜里攻打龙泉。消息刚说完,武德殿外坐着喝酒的将军们都起来说,请大王发兵!北地王看向郭平说:“老师,谁可为将?”,郭平缓缓起身说:“回大王,非刘勉不可。”,对面的刘勉站起身来说,“大王,臣必将死守住龙泉县,不放过一兵一卒。尚且还需一人筹划军机”。北地王看向劼雒,“小劼哥,辛苦你一趟了。”随即下文书,封劼雒为赞军校尉,与刘勉一同带一万人到龙泉县增援。

    劼雒和云歌短暂收拾一下就出发了,云歌在行军中说,“军旅生活就是一直在路上,接到命令就出发,接到命令就出发”。劼雒问云歌,你现在是我的侍卫了,感觉怎么样。云歌说:“到时候有危险你可跑快点,我肯定先跑了。”两人大笑。

    急行军一天,中午他们到达了龙泉县城楼上,眼前的惨状把云歌拉回了现实。城下的尸体横七竖八,城墙的外皮已经被血染成红色。云歌心中隐隐感觉到,人都是在赌,只是赌法不同,当兵的人堵上性命,输了就是输掉了所有,不会有一丁点重来的机会。想到这云歌不禁打了个冷颤。

    城中的桃花林和城外杂乱的尸体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北狄军一波又一波野狼似的冲锋让这个小县岌岌可危。

    劼雒和刘勉商议将所有守军编成三拨,两拨人昼夜轮番守城,另一拨人在中军休整,以防不测。同时在城中招募豪杰,编成后备军,将百姓迁到城市中,外城的村落由后备军依托有利地形组成第二道防线。

    二十四日清晨,北狄军队破了西南城墙的一角,狄军争先恐后的进入。刘勉立即带中军掩杀,刘勉大喊,“弓弩手,就给我射从城墙上那个缺口翻越过来的狼人!”,劼雒也带着亲兵指挥布阵。这时候,城外的抛石机停了下来,狄军弓箭手开始在大量涌入,劼雒比较靠前,忽然一支箭飞来正好扎在了劼雒的大腿上。

    劼雒从马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