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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痛失皇城北斗殒命 为国而战齐越突围

    “报县尉!城外不知来了多少兵马,距我旺苍县只有十里了!”一个守城官慌忙地来到县尉面前说。

    县尉此时正在用早饭,一边剥着鸡蛋皮一边说:“知道了,下去吧。”

    守城官满头大汗,单膝跪地没有起来,他说,大人,此事如何处置啊!

    县尉暂停了剥鸡蛋皮,转而拿起旁边的小米粥喝了一口,抬头看了一眼守城官说,“你放肆,本大人如何处置还要你来过问吗?赶快下去,我自有主意”。守城官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启奏圣上,恒海王大军十五万已经通过旺苍县,正杀奔皇城而来”。北斗听后大吃一惊,什么!北斗考虑了很久,来回踱步,最后质问大司农:“十五万人呐!你为什么早点上报呢!过了旺苍才告诉朕,你不如等二叔到了我皇宫门口再禀报算了!滚!”。大司农离开之后就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和妻子儿女坐马车往南方乡下去了。随着这十五万人畅通无阻地逼近皇城,许多大臣,将领都逃走或者投靠了恒海王了。

    北斗当然知道,他辛苦笼络的大臣们早已和自己貌合神离。恒海王势力强大,党羽众多。相比北方那个只会用武力取胜的“狼人”部落,恒海王可怕多了。

    三月十八日清晨,恒海王大军包围了皇城。同往常一样,皇帝梳洗之后在秀坤宫用早膳。辰时初刻,皇帝在华阳宫召集群臣。

    北斗率先说话了:“今天的议题就是城外的些许兵马,谁有良策啊?”,众臣都默不作声,有些旧臣默默流下了眼泪。

    尚书令站出来说:“皇上,恒海王手段刚烈,人神共愤,其所纠合之十万兵马乃乌合之众耳。如果他沿途激起民怨,正合我等守城之道。京师皇城深沟高墙,易守难攻。城中还有三万兵卒,粮草亦能维持一年,一年之内,必然会有变化,届时彼军士气不如今日,人心离散,各怀鬼胎,若能得北地王相助,可一举定也”。“对呀对呀,康甲年的三万人在资中县,内外夹击,够他恒海王喝一壶的”,大家开始议论起来。

    人群中只有翟齐越说道,尚书令说的话虽然很漂亮,但施行起来极其困难。当初,朝廷派康甲年和北地王抢地盘没有成功,就让他在北地国南边的资中县驻扎,其目的是为了看住北地王。如今恒海王从东边来,一路上没有抵抗,迅速得到达皇城下,康甲年那边是不知道的。皇城被围得水泄不通,也不能传旨给康甲年,所以他的三万兵马是不会及时来皇城救援的。至于北地王,想到这翟齐越冷笑了一下说,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来救皇城的。

    就在大家讨论正酣的时候,御史大夫站出来说:“启奏陛下,若要康甲年及时来京救援也不难,陛下只需要撞响威山的警钟即可”,威山是山海园的一个小山包,坐落在皇宫的北部,此话一出,大臣们的声音更大了,更欢喜庆幸了,好像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

    威山的警钟响了一天,十八日夜,东城守备开东门献降。

    恒海王大军驻扎在皇城内,不抢百姓财物,不乱杀无辜。

    十九日清晨,恒海王勒马在皇宫门口,假惺惺的让一个小卒给皇宫守门的太监递上文书,恒海王在马上说:“你就禀报,恒海王领简州刺史欧阳太极问大皇帝安康!”恒海王后面的兵哄一下都笑了起来。吓得那个小太监赶忙接过文书就跑进宫门内,关起门来。

    北斗看到这封文书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命人烧了。自己穿上甲胄,带着五千多御林军就要去东门。翟齐越在半路拦住了北斗,说:“臣未死,君不可轻动。臣带一些人马从北门杀出,如果能有活着的,去传旨康甲年,局面翻转也说不定,请皇上去南城守备那里暂避”。北斗抿了抿嘴唇,右手拍了拍翟齐越的后背。

    翟齐越带兵马去北城之后,北斗依然带着五千人冲到了东门,两军拼杀之际,北斗被冷箭射中胸膛,看到皇帝中箭,两军都陆续停止了拼杀。北斗站在战车上,拿着一把龙剑,剑上都是血,指着敌军说:“二叔呢?恒海王呢?出来见朕啊!哈哈哈哈哈哈。一部《春秋》,记载了弑君的事三十六起,亡国的君主五十二人,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朕在位26天而亡国,朕之罪也!”说完自刎而死。

    恒海王的三大统帅之一周奎发布密令,在皇宫中可以不遵守军法。于是大军进入皇宫后,粮仓大门被破开,内廷的官银被疯抢,先皇的皇后妃子,小皇帝的皇后妃嫔都难逃厄运。皇宫,这个曾经帝国中最气派最威严神圣的地方如今已是人间炼狱。

    周奎还下令,彻底封闭皇宫九门,如有私自出逃者立斩。

    已经有几个妃嫔和丫鬟想要逃出去,结果被杀了。宫里的大部分人不敢逃走。几个公主不想受辱,选择了焚烧自己的屋子,自己与宫殿一同毁灭。有些妃嫔选择投入宫中的明鉴湖自尽。有些宫女服毒自杀,服毒前用剪刀划破自己的脸,免得死后造到兵卒的侮辱。温贵妃,现在是温皇后,她穿上一个老妈子的衣服,围着头巾,包袱里背着很多金元宝和珍珠翡翠之类的,打算从皇宫运粪车的门出去,结果被搜查的人当场截住,温皇后跪地求军爷饶命,贡献出金子和细软,当兵的一刀砍死了她并收下了她的财物。

    此时皇宫中充满着人性的丑恶,杀戮,奸淫,酗酒,纵火……

    二十日,北地王正在中军帐里议事,在场的有陶琪采,郭平,刘勉等。欧阳雨晴突然闯入,满脸是泪水说:“哥,皇城丢了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姑姑姐姐她们……你还在这里闲谈!”。北地王一脸的惊讶,赶忙说:“什么,皇城丢了?谁夺了去?”。此时陶琪采大惊失色,郭平却淡定自若。

    北地王不等雨晴说完,立即派大军开拔火速开往京城。

    在路上雨晴坐着车辇,琪采在车辇旁骑着马,雨晴叫琪采进车里说话。雨晴问琪采:“你帮我分析分析,我哥是不是早就知道恒海王的动向?”,琪采点了点头说:“据我所知北地王世居中州之地,在这一带经营已久。如果说他的眼线遍布全国是假,但京师重地的一举一动他了如指掌。这一次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不可能的”。雨晴听完摇头不止。

    雨晴又去郭平师父的车里说:“师父是不是早就知道京师沦陷”。郭平说是。“那您为什么不早点安排呢,或许可以挽救姑姑、姐姐她们啊!”。郭平淡淡地说:“恒海王那么做是他多行不义。师父我又怎么能事事尽知呢”。雨晴哭得更厉害了。郭平没办法,无奈的说,雨晴啊,你去找冷俊星,或许他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