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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青青环佩

    公元一亿三千年夏王朝38年,南方乌峡决堤,洪水泛滥,而北方的东辽平原却遭受了罕见的旱灾,黑土龟裂,寸草不生,百姓流离失所。

    大夏39年二月一日,去年的粮食早以经吃光。乡巴佬们只能用野草滕根树皮果腹。这天清晨,启天郡衣食乡土道上,来了六个人,领头是个干巴巴的尖嘴老头。走路一晃一晃的,朝天鼻,八字胡,着一身半旧的黑衣,时不时提起袖子。眯着的老鼠眼不时转来转去。这家伙身后跟着五个胡子拉碴的铁甲军士。他们脚程很快,从村东头出现不到二十分钟,就走过了二里地,来到一座庄园的珠漆大门前,老头挽起袖子,砰砰砰的在那丈高门上擂了起来。

    “谁呀,大清早的鬼叫什么?”院子里冲出一个大腹便便的员外,肥手抓着把青竹扫把。

    “是我~。”老鼠眼老头瞪了眼眼前的大圆脸,一把推开他,带着军士往门里走去。“牛员外,牛大便,你胆子不小啊!”

    “苟苟爷,我这不是,不知道是您吗?”牛财主赶忙丢了笤帚,低头跟在后面。“实在对不住,我这就给您和几位军爷泡大红袍。”

    “什么苟爷,我姓苟名为忠”狗爷显然不满意这个称呼。“以后,你就叫我为忠大爷爷吧。”

    “陪,你大爷的。不就以狗腿子吗?”牛员外用手遮着脸小时嘀咕句。又换上恭敬“嗯嗯小牛知道了。“

    “你刚才在嘀咕什么?”苟为忠大爷爷转过头。

    “呃!为忠大爷爷,我是问您大爷,他老人家现在身体海好吗?”牛财主媚笑着说。

    “是吗?你说是这个?”苟为忠大爷爷狐疑的看了下牛员外坐了下来。“我大爷他老人家身体很好。你这么问是不是想托我带点什么东西给他?”

    ”嗯,这个…当然”牛财主头上有点汗,他用袖子擦了擦,肉疼的从怀里摸出五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苟大爷爷,拿起掂了掂,皱了下眉收到了怀里,端起茶杯子品了口放下。道“衣食县拯,传朝廷旨意,“

    笼了笼袖子,苟为忠抱拳向左上方拱了拱手,斜眼瞅了瞅牛财主继续道:为庆贺妲己娘娘千寿之喜,提前收取皇恩39年税赋。”

    牛员外,赶忙给坐椅子上的苟爷沏上茶,递了上去。抱着手讨好的站在他旁边。“这个,这个好像有点难办。”

    “牛员外不要给我打哈哈”苟爷用盖子赶了几下茶叶喝了两口。“

    ”苟大爷爷您看从哪一家开始好。”牛员外看着苟爷,赶忙询问。

    “就从村东头开始收。”苟爷摆了牛大肥猪一眼。打开了账本“第一家扬吃草,羊吃草?

    ”怎么叫这怪名啊。”

    “还有更怪的啦”看着苟爷望着自己,牛员外笑了。”这扬吃草啊特别能下崽儿。一共下了七八个从花1花2扬三花4一直到花呗“

    ”几口人啦?“听了牛员外这一介绍,为忠爷爷仿佛看到一窝羊仔。

    花大,花2,花3,花4,花5,花6全都给饿死了,就剩下花7跟花呗了”牛员外也摇头。

    “花吧”苟爷可是文化人,什么“花吧“你都三年没缴税了,还花吧,这简直是胆大包天了,他晃了晃脑袋,努力的将这念头甩到脑子外边。。

    “对,花8。“牛财主看着苟爷”狗大爷爷。花吃草就在前面我们走。“

    “好。”为忠大爷爷拿着账本,跟在牛财主后面。

    很快他们一行人就走近了花吃草的家,牛财主哈着腰,带着苟爷和他的守卫,来到了花吃草没门的院子里。

    “花吃草~”牛财主,大力的拍着破木门,对着里面大声嚷嚷。

    “哎,哎,是牛员外,来了。”从四面透风的破屋,点头哈腰的跑出个脏兮兮的驼背老头,面无血色。

    “你就是花吃草。”苟爷看着这手脸皱纹密布,着烂麻布,踩着破草鞋家伙皱起眉头。“听着你从皇恩3年起,就积欠田租2担三升积欠税银。”

    “积欠税银一俩三钱”苟爷看了局促不安的花吃草,翻开了账本,低头看了起来。“啊还有加上历年来没有清算的税赋是六俩七钱。”

    看到这里,苟爷气愤的抬起头,他爷爷的,这不是刁民吗?他仰起头,狠狠的甩了个白果眼给花吃草,抬手点了下扬吃草。“加上这十几年来的利滚利税翻税合计是俩千四百零三俩。”

    “大人您就是把小人剐零碎卖了也卖不出二俩银子。”花吃草的头上的皱纹更深了,顶着驼背,不断曲膝作揖。这个家已经是有上顿没下顿了。

    “来人啦进屋搜缴。”苟爷气坏了,这是首家收缴,如果这样的刁民不杀下去那他还搞个屁。

    “找到了谷子”狗爷的守卫从到屋子里,乱翻,终于在一小包的东西,随手打开。

    “呃军爷军爷军爷这不是谷子这是稻种啊这是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啊!”花吃草跪在地上哀求着,拽着狗爷的裤摆哭喊。

    “我我俩个闺女饿死了也舍不得吃它呀军爷你要是拿走它我们全家就没命了军爷啊!”

    “刁民“苟爷一把踢开他,厌恶的拂下袖子,举步就走。你大爷的,这样的东西,要遇到几个,我回去不得挨骂,怎么地也不能便宜了他。”哼,拿回去。喂野猫走!”

    “军爷我的稻种我的稻种我的稻种啊啊哈哈。”花吃草哭喊着爬出门外,看到护卫打开稻谷包裹时掉下了的谷粒扑了过去。

    “呃稻种我的稻种”花吃草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手里攥着在土里的扒拉出的稻种。”呃只剩下这十几个了。”

    因为长期挨饿,已是胃癌晚期不能进食,还顶着钻心疼痛,从几十里地挑水来松土种粮食的花八的父亲花吃草,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他想起自己作月子,还在上山背石头,摔断骨头没钱医治的老婆;想起自己那些被活活饿死的儿女;想起剩下得两个骨瘦如柴的儿子;不由悲有心生,他垫着破竹椅,忍着泪,把头套在了房梁垂下的一根麻绳子围成的圈子里。”花八,花呗,爹对不起你们,往后你们要好好地过。“一闭眼,猛的脚一蹬,破竹椅子倒地。

    “哼,晦气。”苟为忠大爷走在牛财主前面,大为气愤。“第一家就就遇到这么个狗东西,这些刁民,好吃懒做,旱灾,就不知道去运水吗?

    ”运水?为忠大爷爷,你没见路边的树,都是光秃秃的,没树皮吗?“牛财主跟在后面接口;”现在,连铸墙的观音土,都被这些懒虫吃光了,他们就是祸害丰收果实的蝗虫。”

    “这些渣渣,难道他们都不懂的什么是道德吗?”苟爷很是气愤。

    “苟爷,你不知道,他们丧尽天良,把婆姨,孩子都饿死了,连母亲得病也不给吃的。“牛大便义愤填膺。”这些个东西哪有道德呀,死了,就顶着肚子倒在地上,搞的我夜里都不敢出门了。”

    “这么不讲卫生?”苟为忠大爷爷皱着眉头

    “苟大爷爷,一家人集体自杀。牛财主气鼓鼓的砸了下拳头。”他们就是屎壳郎,是来给这个世界抹黑的。他们知道什么是卫生啊”

    说到这儿牛胖子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张开嘴巴,似乎要呕出来。”还有那个守在村里的老文盲饿死了。”

    “混账。”苟为忠听了差点跳了起来。“这不是要害死人吗?“

    牛财主赶上两步劝道,”苟爷息怒,您是不知道,我听说,现在城里已经有很多刁民带着小坏蛋入城捣乱。他们的婆娘临盆之际仍在乞讨,弄的城里臭气熏天。”

    “什么!你是说他们乘机逃跑了。”苟大爷火了,一巴掌对着牛财主的胖脸呼了过来。“牛大便,这次收不到租,你就等着收监吧“

    “啊!我那个去。““刘财主牙齿掉了两颗,捂着脸狠不得再扇自己两个耳光,“我干嘛给这疯狗说这个,又不是没被咬过。妈的,哪天给你包老鼠药,不然这世界就完了。

    “即便是死,也不是你交不上田租的理由。“

    “哈哈哈,我要把你们全踩死,有些人本来就生而邪恶,苟为忠大爷爷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上面给他压力,我要再百倍,千倍的给你们,给我去死,给我去死,去跳崖,去上吊,去自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在苟爷来到牛财主家时,从瀑布出来的花小花采了野葡萄用叶子包着,凭着花呗的记忆已走出了雁荡山,回到了在离牛财主家不到十公里的八羊山小山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