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这一身武功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
老无情现在手里抓着东方朝阳，又得知老无双极欲要将东方朝阳身上的武功给讨回去，所以透过无止长老来传递这个讯息，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他选择用最简单的方式处理。
东方朝阳就睡在他平时喝醉用的卧榻上，老无情趴在榻旁，便如同平日那边服侍他的小妾们一样，一双眼都在榻上人的身上，深情款款却又不敢踰矩半分。
老无情从来没有断袖之癖，他相当肯定自己喜爱的是女人，喜欢女人在他身子底下淫声浪语哀哀求情，他觉得这是人世间最至高无上的享受，即便是现在他依然觉得自己不是断袖之癖，他喜欢的只是东方朝阳这个人而已，不管他是男是女都好，他就是喜欢他，喜欢他的陪伴，喜欢他的声音，无法忍受没有他在的凌霄阁。
那麽如今该怎麽做才好呢？
首先，老无止所提的那桩事实在关係重大，他必须要让东方朝阳读到，否则无止长老这条命岂不白白牺牲了？
其次，东方朝阳若学得“挪移大法”，首要之事定是将武功还回给老无双，可是事实很明显的是，自打东方朝阳进入老无教后根本就不想靠近老无双，究其因素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老无双很不老无双！
所以，重点便在于老无双到底是不是老无双，而这项论证，老无墨正在外头查访，他若不想在水到渠成之时功亏一篑，便得保着老无墨这个顶顶重要的证人！
他忽然想起新收的那一位听命司老无耻，记得此人长年在突莱山守山，应当对那一带的地势山形最为通晓。
“无耻！你对突莱山最为熟稔，现有一事嘱託你，必须儘快前往断崖与老无墨长老会合，并且无论如何都得保长老安然无恙归来！”
老无耻心底有些不乐意被外派，好不容易在安乐窝蹲了几日，也看上了伙房里的一位姑娘想娶做媳妇，这暴风雪底下的瞬息万变他最是清楚，稍有一不慎便会赔命进去，因此他捻着嘴角，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喔，不想去啊？”
“是谁说日后定当任由本使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无耻讪讪然地道：“赴汤蹈火自然是在所不辞，可是现在暴风雪季来临，这一个不小心就是丢命的事，掌教使可否另派他人前往？”
“都说无耻之徒无耻也，你这名字取得可真不好，得改个名就叫做无违，叫你对本使之命不敢违背也！”老无情狠狠地拍了桌子，那张紫檀木顿时一分为四，啪的一声整齐落地。
这是第一次看见掌教使施展武功，老无耻吓得急忙跪地磕头：“无违遵命！这便立即出发！”
既然无墨长老不在教中，那他也不客气了，穿上黑色暖裘在雪夜中急行到无老书阁，寻那一本记载“挪移大法”的书册，只可惜他行事太过匆促，应当让无止长老把那本册子送到他眼前之后，再处理长老也来得及，可那当下他在震惊之馀只想赶紧杀人灭口，想着少一人知道便是好，没想到下一步取书便需用上老无止，这下可好了，他甚少踏入无老书阁，不知找那本书册得要花上多少时间。
正当他一边施展轻功飘向无老书阁一边忧心此事时，无老书阁里头早就有一位更焦心的人在此处守着，手里还拿捏着一卷书册。
越焦急的人越是耐不住性子，看来对方真的是很心急啊。
老无情微微冷笑了一下，明知对方的心思如何，更要拿捏得洽如其分。
他故意不闪避，大摇大摆地逛入书阁之中。
老无情一见是他，沉下脸问：“无止长老呢？”
“无止长老应该在北阁，此处是无老书阁，小教主不会是哪里搞错了居然向为兄问起无止长老的行踪吧？”
老无双一愣，似乎察觉自己的失言，道：“兄长所言极是，只是无双在此处等着无止长老赴约等得有些不耐，所以失言了。”
老无情摆摆手。“算了，毕竟是妳尊我卑，小教主约无止长老所为何事？可是哪里不舒爽？双脚可有好些？需要兄长代劳否？”
老无双对最后这一句起了心思，既然对方都开口了，心急之下也没想那麽多，遂道：“哎，无双只是请无止长老把这一本书册子替我带给东方朝阳，可长老偏偏说不符合规矩，偏要去请东方朝阳来一趟，兄长也知我与那人最近正呕气不说话不碰面，无双正愁着呢！莫非兄长没有与无止长老遇见？”
老无情睁大眼睛胡说八道：“还真没遇上呢！又是什麽书非得让东方朝阳专程走一趟？为兄替妳走这一趟不就成了？”
“怕这本书借着借着就不还了吧，非得要来书阁读不可，”老无双忽然对老无情如此好心起了疑心，反问：“兄长素日不是避书阁如蛇蝎，怎麽今日这麽好兴致跑这一趟？”
“什麽避如蛇蝎啊！哪有这么夸张，为兄只是不爱读书，哪里怕书阁了？是与东方兄弟闲聊时聊到书阁里有一部江湖轶事，记载着百年来江湖上所有事蹟，他说不信，我就趁他醉酒时赶紧跑来书阁找一找，等他明日酒醒之后看到，非让他大开眼界不可！”
老无双半信半疑：“喔？他不是老早戒酒了？”
“小教主怎麽知道东方兄弟戒酒？妳俩不是好一阵没碰面了？”
“喔，”老无双没想那麽多便说：“他上回喝醉做了一些浑事，所以嚷着说要戒酒，我还以为他真戒了。”
看来东方朝阳在老无情的凌霄阁窝着还挺不赖，沉迷酒色便算了，居然把她老无双给忘得一乾二净，啧啧，看来她先来寻这本册子还真是走对了一步，否则真等到他这位东方大爷想起这件事，还真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连小教主也不信啊？”
老无双的确不信老无情此番说词，可是就目前的情况，说不定透过老无情这管道，能尽快让东方朝阳开始习练“挪移大法”，否则这样一日拖过一日不见东方朝阳行动，真是愁也愁死她。
她嗤笑了一声：“哪有什麽不信，兄长请自便。”
老无情故意偏着头，不解地问：“可为何看这一本书得专程跑一趟书阁，是有什麽规矩为兄不知吗？”
“哪有什麽规矩！”老无双也打着哈哈胡说八道：“既然兄长要走这一趟，不如替无双也把这册书顺道带给东方朝阳吧！”
雪扑簌簌地落下，老无情踩踏在松雪上头甚是欢欣，甚至吟吟哼唱了几句。
祁老山的冬日总是被这风雪给时时刻刻缠绵着，以往总觉得冷，只想躲在凌霄阁里搂着美人快活，可今日这欢喜的心境却是万万不同，他手里握着几卷册子，其中还包括不费吹灰之力便得来的“挪移大法”。
看来他当初想办法令老无言相信是奉老教主之命带着“採阴换武”小药丸下山去寻老无双，这一招棋还真是给他歪打正着啊！
本想让老无双对老教主心生疑窦，两人产生嫌隙之后，依照无双的性子断然不会再以教主之命是从，甚至会翻脸不接受老无教教主之位！
他当初是这麽盘算着的，没想到老无双居然拱手将自己天下第一的武功给让了出去，现在却想方设法要将之夺回！
这不是太令人觉得啼笑皆非了吗！
他忍着笑将这书丢到了东方朝阳身上：“喏，无双让你看一看这本书。”
“无双託你带这书给我？”东方朝阳狐疑地翻着那一本奇经异典，怎麽都想不通透：“为何啊？”
老无情扯扯嘴：“谁知道你俩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祕密，反正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自便吧。”说完便自顾自离去，也不管东方朝阳一人待着。
东方朝阳不理他，迳自翻到某一页时，读到了四个字之后双眼忽忽发亮──“挪移大法”。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为了这一招这一式。
可是无双如何知道“挪移大法”的存在？
东方朝阳復又想想，既然老无言知道“挪移大法”的存在，想必老无双也早知道，否则怎麽会如此毫无顾忌便将身上的绝世武功都过到了他的身上，想必老早便有对策啊！
东方朝阳想到此处，忽然觉得心境上对无双没那麽愧疚，若她早知如此，若她早料定如此，若她早决定如此，那麽他便将这身武功都还给她吧。
“『无老书阁』头有一部奇经异典，本子里头详记了一种『挪移大法』，据说能将自身的武功挪移至任何一人体内之中。”
当初他便是为了老无言这一句话才决心上老无教来看看，如今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在无双的掌握之中。
他微微笑了。
反正，这一身武功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
东方朝阳既已得口诀心法，也不管现今何时人在何处，盘起腿运起周天气功，暖过身子之后，便将“挪移大法”随着口诀运行于血脉之中：
“有形者遂事也，无形者作始也，遂事者成器也，作始者朴也。有形则有声，无形则无声，有形产于无形，故无形者有形之始也。”
一夜已去，黎明再现，朝阳又起。
他推门而出立于中庭，用自己的掌心内力化雪为水，对照着那雪水中的自己自嘲着：
“无双啊无双，若要如此形同陌路，当初又为何救东方一命？”
他的声音低低迴盪在空旷稀薄的雪白景色之中，冷风穿堂而过，凄厉而凶猛地往他身上扑去。
雪水镜中的东方朝阳忍不住抖缩了一下，叹气道：“若妳所愿为此，东方定不负妳所愿。”
雪水如明镜，明镜一如水，雪水中的倒影此时出现了老无情那张线条冷冽的轮廓，他眼眸中却是藏不住的热烈。
“不负谁所愿？”他好奇地凑过来问。
东方朝阳退了一步，避重就轻地道：“劳烦掌教使一事。”
“我两交情说什麽劳烦？你噁不噁心？”
东方朝阳一夜未阖眼，可眸心此时看来却无比清透澄彻。“替我请小教主到此一叙。”
老无情闻言忍不住哼了一句：“你不过是一介外客，若想会面小教主，自当是自己去曼陀罗阁求见，怎麽会是差人让无双来此与你会面呢？这样不是显得你尊她卑，她堂堂一位小教主，你这样对吗？”
“那你是遣人去还不去？”
“去啊！干嘛不去？”老无情自打那夜看清自己对东方朝阳的心意之后，在对方面前不卑不亢显得落落大方，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什麽就好了，至于对方想要如何回应，他并不是怎麽在乎。
但东方朝阳没有避着他，显然对他也是一种正向的鼓励，老无情只想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一刻，想要好好珍藏在心中。
老无情在他身后呼喊着：“那早餐呢？早餐吃啥呢？”
“茶粥。”
茶粥乃化痰消食，利尿消肿，益气提神之用。
想也知道这时刻想用茶粥乃是东方朝阳为了振气提神所用。
“你去哪啊？”老无情兀自在原地对着东方朝阳的背影嚷嚷着。
“洗把脸。”
老无情这下可有些慌了，没想到东方朝阳只不过一夜便将“挪移大法”拿捏通透，若去请老无双来，岂不是正中那妹子的下怀？
可不去请也不是办法，东方朝阳可不是好唬弄的人，不去帮他请人来，说不定他就自己跑去了。
这可怎麽办？他把无止长老弄死了，可关键证人老无墨现今还不知人在何处，他才刚派出去老无耻没多久，想必也没办法这麽快就得到结论。
这如今，他有种搬砖块砸自己的脚的窝囊感，这可怎麽办才好咧？
东方朝阳就睡在他平时喝醉用的卧榻上，老无情趴在榻旁，便如同平日那边服侍他的小妾们一样，一双眼都在榻上人的身上，深情款款却又不敢踰矩半分。
老无情从来没有断袖之癖，他相当肯定自己喜爱的是女人，喜欢女人在他身子底下淫声浪语哀哀求情，他觉得这是人世间最至高无上的享受，即便是现在他依然觉得自己不是断袖之癖，他喜欢的只是东方朝阳这个人而已，不管他是男是女都好，他就是喜欢他，喜欢他的陪伴，喜欢他的声音，无法忍受没有他在的凌霄阁。
那麽如今该怎麽做才好呢？
首先，老无止所提的那桩事实在关係重大，他必须要让东方朝阳读到，否则无止长老这条命岂不白白牺牲了？
其次，东方朝阳若学得“挪移大法”，首要之事定是将武功还回给老无双，可是事实很明显的是，自打东方朝阳进入老无教后根本就不想靠近老无双，究其因素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老无双很不老无双！
所以，重点便在于老无双到底是不是老无双，而这项论证，老无墨正在外头查访，他若不想在水到渠成之时功亏一篑，便得保着老无墨这个顶顶重要的证人！
他忽然想起新收的那一位听命司老无耻，记得此人长年在突莱山守山，应当对那一带的地势山形最为通晓。
“无耻！你对突莱山最为熟稔，现有一事嘱託你，必须儘快前往断崖与老无墨长老会合，并且无论如何都得保长老安然无恙归来！”
老无耻心底有些不乐意被外派，好不容易在安乐窝蹲了几日，也看上了伙房里的一位姑娘想娶做媳妇，这暴风雪底下的瞬息万变他最是清楚，稍有一不慎便会赔命进去，因此他捻着嘴角，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喔，不想去啊？”
“是谁说日后定当任由本使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无耻讪讪然地道：“赴汤蹈火自然是在所不辞，可是现在暴风雪季来临，这一个不小心就是丢命的事，掌教使可否另派他人前往？”
“都说无耻之徒无耻也，你这名字取得可真不好，得改个名就叫做无违，叫你对本使之命不敢违背也！”老无情狠狠地拍了桌子，那张紫檀木顿时一分为四，啪的一声整齐落地。
这是第一次看见掌教使施展武功，老无耻吓得急忙跪地磕头：“无违遵命！这便立即出发！”
既然无墨长老不在教中，那他也不客气了，穿上黑色暖裘在雪夜中急行到无老书阁，寻那一本记载“挪移大法”的书册，只可惜他行事太过匆促，应当让无止长老把那本册子送到他眼前之后，再处理长老也来得及，可那当下他在震惊之馀只想赶紧杀人灭口，想着少一人知道便是好，没想到下一步取书便需用上老无止，这下可好了，他甚少踏入无老书阁，不知找那本书册得要花上多少时间。
正当他一边施展轻功飘向无老书阁一边忧心此事时，无老书阁里头早就有一位更焦心的人在此处守着，手里还拿捏着一卷书册。
越焦急的人越是耐不住性子，看来对方真的是很心急啊。
老无情微微冷笑了一下，明知对方的心思如何，更要拿捏得洽如其分。
他故意不闪避，大摇大摆地逛入书阁之中。
老无情一见是他，沉下脸问：“无止长老呢？”
“无止长老应该在北阁，此处是无老书阁，小教主不会是哪里搞错了居然向为兄问起无止长老的行踪吧？”
老无双一愣，似乎察觉自己的失言，道：“兄长所言极是，只是无双在此处等着无止长老赴约等得有些不耐，所以失言了。”
老无情摆摆手。“算了，毕竟是妳尊我卑，小教主约无止长老所为何事？可是哪里不舒爽？双脚可有好些？需要兄长代劳否？”
老无双对最后这一句起了心思，既然对方都开口了，心急之下也没想那麽多，遂道：“哎，无双只是请无止长老把这一本书册子替我带给东方朝阳，可长老偏偏说不符合规矩，偏要去请东方朝阳来一趟，兄长也知我与那人最近正呕气不说话不碰面，无双正愁着呢！莫非兄长没有与无止长老遇见？”
老无情睁大眼睛胡说八道：“还真没遇上呢！又是什麽书非得让东方朝阳专程走一趟？为兄替妳走这一趟不就成了？”
“怕这本书借着借着就不还了吧，非得要来书阁读不可，”老无双忽然对老无情如此好心起了疑心，反问：“兄长素日不是避书阁如蛇蝎，怎麽今日这麽好兴致跑这一趟？”
“什麽避如蛇蝎啊！哪有这么夸张，为兄只是不爱读书，哪里怕书阁了？是与东方兄弟闲聊时聊到书阁里有一部江湖轶事，记载着百年来江湖上所有事蹟，他说不信，我就趁他醉酒时赶紧跑来书阁找一找，等他明日酒醒之后看到，非让他大开眼界不可！”
老无双半信半疑：“喔？他不是老早戒酒了？”
“小教主怎麽知道东方兄弟戒酒？妳俩不是好一阵没碰面了？”
“喔，”老无双没想那麽多便说：“他上回喝醉做了一些浑事，所以嚷着说要戒酒，我还以为他真戒了。”
看来东方朝阳在老无情的凌霄阁窝着还挺不赖，沉迷酒色便算了，居然把她老无双给忘得一乾二净，啧啧，看来她先来寻这本册子还真是走对了一步，否则真等到他这位东方大爷想起这件事，还真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连小教主也不信啊？”
老无双的确不信老无情此番说词，可是就目前的情况，说不定透过老无情这管道，能尽快让东方朝阳开始习练“挪移大法”，否则这样一日拖过一日不见东方朝阳行动，真是愁也愁死她。
她嗤笑了一声：“哪有什麽不信，兄长请自便。”
老无情故意偏着头，不解地问：“可为何看这一本书得专程跑一趟书阁，是有什麽规矩为兄不知吗？”
“哪有什麽规矩！”老无双也打着哈哈胡说八道：“既然兄长要走这一趟，不如替无双也把这册书顺道带给东方朝阳吧！”
雪扑簌簌地落下，老无情踩踏在松雪上头甚是欢欣，甚至吟吟哼唱了几句。
祁老山的冬日总是被这风雪给时时刻刻缠绵着，以往总觉得冷，只想躲在凌霄阁里搂着美人快活，可今日这欢喜的心境却是万万不同，他手里握着几卷册子，其中还包括不费吹灰之力便得来的“挪移大法”。
看来他当初想办法令老无言相信是奉老教主之命带着“採阴换武”小药丸下山去寻老无双，这一招棋还真是给他歪打正着啊！
本想让老无双对老教主心生疑窦，两人产生嫌隙之后，依照无双的性子断然不会再以教主之命是从，甚至会翻脸不接受老无教教主之位！
他当初是这麽盘算着的，没想到老无双居然拱手将自己天下第一的武功给让了出去，现在却想方设法要将之夺回！
这不是太令人觉得啼笑皆非了吗！
他忍着笑将这书丢到了东方朝阳身上：“喏，无双让你看一看这本书。”
“无双託你带这书给我？”东方朝阳狐疑地翻着那一本奇经异典，怎麽都想不通透：“为何啊？”
老无情扯扯嘴：“谁知道你俩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祕密，反正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自便吧。”说完便自顾自离去，也不管东方朝阳一人待着。
东方朝阳不理他，迳自翻到某一页时，读到了四个字之后双眼忽忽发亮──“挪移大法”。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为了这一招这一式。
可是无双如何知道“挪移大法”的存在？
东方朝阳復又想想，既然老无言知道“挪移大法”的存在，想必老无双也早知道，否则怎麽会如此毫无顾忌便将身上的绝世武功都过到了他的身上，想必老早便有对策啊！
东方朝阳想到此处，忽然觉得心境上对无双没那麽愧疚，若她早知如此，若她早料定如此，若她早决定如此，那麽他便将这身武功都还给她吧。
“『无老书阁』头有一部奇经异典，本子里头详记了一种『挪移大法』，据说能将自身的武功挪移至任何一人体内之中。”
当初他便是为了老无言这一句话才决心上老无教来看看，如今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在无双的掌握之中。
他微微笑了。
反正，这一身武功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
东方朝阳既已得口诀心法，也不管现今何时人在何处，盘起腿运起周天气功，暖过身子之后，便将“挪移大法”随着口诀运行于血脉之中：
“有形者遂事也，无形者作始也，遂事者成器也，作始者朴也。有形则有声，无形则无声，有形产于无形，故无形者有形之始也。”
一夜已去，黎明再现，朝阳又起。
他推门而出立于中庭，用自己的掌心内力化雪为水，对照着那雪水中的自己自嘲着：
“无双啊无双，若要如此形同陌路，当初又为何救东方一命？”
他的声音低低迴盪在空旷稀薄的雪白景色之中，冷风穿堂而过，凄厉而凶猛地往他身上扑去。
雪水镜中的东方朝阳忍不住抖缩了一下，叹气道：“若妳所愿为此，东方定不负妳所愿。”
雪水如明镜，明镜一如水，雪水中的倒影此时出现了老无情那张线条冷冽的轮廓，他眼眸中却是藏不住的热烈。
“不负谁所愿？”他好奇地凑过来问。
东方朝阳退了一步，避重就轻地道：“劳烦掌教使一事。”
“我两交情说什麽劳烦？你噁不噁心？”
东方朝阳一夜未阖眼，可眸心此时看来却无比清透澄彻。“替我请小教主到此一叙。”
老无情闻言忍不住哼了一句：“你不过是一介外客，若想会面小教主，自当是自己去曼陀罗阁求见，怎麽会是差人让无双来此与你会面呢？这样不是显得你尊她卑，她堂堂一位小教主，你这样对吗？”
“那你是遣人去还不去？”
“去啊！干嘛不去？”老无情自打那夜看清自己对东方朝阳的心意之后，在对方面前不卑不亢显得落落大方，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什麽就好了，至于对方想要如何回应，他并不是怎麽在乎。
但东方朝阳没有避着他，显然对他也是一种正向的鼓励，老无情只想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一刻，想要好好珍藏在心中。
老无情在他身后呼喊着：“那早餐呢？早餐吃啥呢？”
“茶粥。”
茶粥乃化痰消食，利尿消肿，益气提神之用。
想也知道这时刻想用茶粥乃是东方朝阳为了振气提神所用。
“你去哪啊？”老无情兀自在原地对着东方朝阳的背影嚷嚷着。
“洗把脸。”
老无情这下可有些慌了，没想到东方朝阳只不过一夜便将“挪移大法”拿捏通透，若去请老无双来，岂不是正中那妹子的下怀？
可不去请也不是办法，东方朝阳可不是好唬弄的人，不去帮他请人来，说不定他就自己跑去了。
这可怎麽办？他把无止长老弄死了，可关键证人老无墨现今还不知人在何处，他才刚派出去老无耻没多久，想必也没办法这麽快就得到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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