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很难招到人
刘丽没想到这个问题涉及到这么多，犹豫了下，说道：
“是我想来找杨导的。”
杨克问道：
“真的吗？”
刘丽和杨克对视，说道：
“真的。”
杨克往靠背一靠，说道：
“刘女士，我是微表情大师。”
刘丽闻言低下了头：
“是安茜的教父让我来的，他也是为了安茜好。”
“您当初为了追求梦想，毅然决定离婚，为了安茜的抚养权，以死相逼，最后出国。”
杨克说道：
“在国外最困难的时候，嫁给了一名律师，去年因为安茜的梦想，接受了安茜教父的帮助，带安茜回国参加艺考，作为一名母亲，您很伟大。”
刘丽诧异的抬头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在杀青宴说的不许安茜接戏，听到别人耳朵里，就是安茜我罩了，她的靠山，就是我。”
杨克答道：
“您觉得在说出那句话之前，我会不了解一下她和她的家人吗？”
刘丽疑惑的问道：
“还有这个意思呢？”
“那您以为韩董为什么私下里跟我说，他打过招呼，不会让本子递到安茜手里。”
杨克笑道：
“他是我的靠山，他来跟我说，就是问我是不是认真的，您不会以为，一部两亿多票房的电影女主，没有人惦记吧？”
刘丽点点头：
“的确，没有一个剧本递到我或者茜茜手里，茜茜的教父也是觉得应该乘胜追击，所以才让我来找你的。”
杨克摇了摇头，说道：
“刘女士，2000年年底我刚回国的时候，账户上有18亿华币，您知道我出了机场先去的哪里吗？”
刘丽一时间被这个数字震的不轻，问道：
“哪里？”
“我先去了华影，找了韩董，递了投名状，从那天起，韩董就是我在圈子里的靠山。”
杨克说道：
“这个圈子，不是你有钱，你就能玩的起来的，你得有关系，你得有人脉，你得有靠山。”
“那位挺有钱的，身家两亿多美刀，生意做的不小，想在圈子里玩，那他肯定收到韩董放出来的风了。”
杨克直视刘丽说道：
“收到了，还想和我谈这件事，要么是想搭上我的车，要么是真的为了安茜好。”
“可他自己竟然不出面，让你们两个顶在前面，很明显，他知道来找我意味着什么，躲在后面，我可以排除他是为了安茜好。”
杨克不急不缓的说道：
“因为这件事说得好听，叫找我谈，说的不好听，是在我脸上来回抽嘴巴，我很庆幸，您没有先斩后奏，因为那样，我都救不了安茜。”
刘丽连忙道：
“没有，没有，杨导，我们没这个意思，真的没有。”
杨克摆了摆手：
“我不在意，最起码您能来找我，我明白您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我不怪您。”
“但您想过吗？如果我同意了，然后我去找韩董，圈子里人看到安茜拍戏了，会怎么想？”
杨克接着说道：
“他们会认为，我和韩董放弃安茜了，安茜没有靠山了，在这个圈子里，你没有靠山，就会有无数双手伸向你，想借着你赚钱，当你没有价值了，搭在你身上的手，会把你撕成碎片。”
“您或许会认为，安茜的教父可以做她的靠山，对，只要观众买账，大家都会和你们合作，但有一天观众不买账呢？”
杨克的声音沉了下来：
“他们之前把安茜捧的多高，就能把安茜摔得多惨，负面风评会直接把安茜吞噬，臆测、造谣、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没有一个人会搭把手的。”
杨克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
刘丽被杨克的话震的不轻，后背都出来冷汗了。
她没有想过，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接戏”的事情，能这么复杂。
但刘丽也清楚，杨克说的没错。
大庭广众，人家说出话来了，背后也做过关照了，然后当事人跳出来反对了，那不就是打人家的脸吗？
杨克是什么人？韩董是什么人？不当场翻脸就是好事情了。
但杨克说他不怪自己，刘丽一时间感觉无比愧疚。
安茜坐在旁边，表情怔怔的，似乎在想自己面对无数的负面风评，臆测，造谣，甚至……自己能承受吗？
“他知道这一切，却还让您来找我，想搭上我的车是必然的，但我觉得他要么格局不行，要么别有用心。”
杨克放下茶杯说道：
“生意做到这个地步，我不觉得他格局不行。”
“给他打电话吧，就说您准备来找我了，您问他知道不知道韩董不许安茜接戏，他要说不知道，您就说安茜的班主任都知道这事了，他要还说不知道，您就挂电话。”
杨克继续说道：
“他要说知道，您就问他，我翻脸了怎么办，就算我不翻脸，韩董翻脸了怎么办，打吧，就当这里只有您一个人，我，安茜，他俩，都不在。”
刘丽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掏出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
电话很快通了，刘丽率先说道：
“我准备下午去找杨克聊聊，就是让茜茜接戏的事情。”
“行啊，去吧，跟人家好好说说。”
“不过我听到个消息，好像是华影的韩董不许茜茜接戏，这事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这事啊。”
“茜茜的班主任都知道了，你不知道？”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才说道：
“前几天我好像听别人说过一次，没太想起来，怎么了？”
“这话好像是杨克导演让放出来的，我去找人家，人家翻脸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带着茜茜去找他，他不会翻脸的。”
“那人家要真翻脸了呢？”
电话那边的人思考了一下，说道：
“茜茜在你旁边吗？”
刘丽看了一眼身旁的安茜，答道：
“没在，怎么了？”
“你到时候别带茜茜去，他不是才18么？他要翻脸，你就和他说茜茜挺喜欢他的，懂我的意思吧？”
“你什么意思？”
“茜茜那么漂亮，你这么说他肯定不生气，到时候，我出钱，他出人，一起成立个公司，就捧茜茜一个人，肯定能成，茜茜成名了，他想对茜茜做什么，咱们直接分道扬镳就可以了。”
刘丽呼吸都变粗了：
“你就不怕人家报复？”
“咱们拍电视剧，他个拍电影的，管得着吗？电影才几个人看？只要有收视率，多的是电视台买咱们的剧，不用看他的脸色，放心吧，没事的。”
刘丽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冲着旁边的地上扔去。
劳伦斯起身一个健步，抓住了半空的手机，回身一步，扶住了正在往后倒的凳子。
挂掉电话，把手机放到刘丽面前的桌上，退后两步坐回了椅子上。
杨克看着摇头晃脑的劳伦斯，比了个大拇指：
“身手可以啊。”
那飞向地面的手机，杨克只看到个残影而已。
劳伦斯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杨克转头跟旁边的汤米说道：
“去喊上菜，饿了。”
汤米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上菜的时候，刘丽两只手撑着低着的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茜也神色复杂的坐在椅子上。
菜上齐后，杨克说道：
“刘丽女士，安茜，吃饭吧，别想那么多了。”
刘丽放下手，抬起头来，对杨克说道：
“对不起，杨导。”
杨克摆摆手：
“叫我杨克就可以了。”
刘丽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安茜：
“茜茜，妈妈对不起你。”
安茜眼睛直接红了，抱住刘丽的胳膊：
“没有，妈妈，我不怪你。”
杨克接话：
“你的确怪不了你妈妈，她一个人把你拉扯这么大，为了你，放弃了很多东西，以后出名了，挣钱了，对你妈妈好一点，吃饭吧。”
一顿饭吃完，众人走出了饭馆，分别前，杨克对安茜说道：
“在学校好好学习，如果考试考不到班级前五，我就封杀你。”
安茜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在意杨克的威胁，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杨克点点头，对刘丽说道：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走了。”
刘丽说道：
“多谢你了，杨克。”
杨克摆摆手，带着劳伦斯和汤米上车了。
看着杨克的车走远，刘丽对安茜说道：
“茜茜，咱们得搬家了。”
安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妈妈，我给你买房子。”
刘丽看着女儿，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回家的路上，杨克拍了拍副驾说道：
“华尔街的银行，老板平时都不在吧？”
劳伦斯说道：
“没错，老板，一般不在。”
杨克接着说道：
“那如果银行出了问题，老板应该会去坐镇的吧。”
劳伦斯应道：
“华尔街每年要倒闭很多家小银行。”
杨克继续说道：
“先生认识开矿的吗？”
汤米闻言说道：
“老板，家族有矿。”
杨克点点头说道：
“矿上不好招人吧。”
劳伦斯接话：
“的确，很难招到人。”
说完，劳伦斯掏出来一台黑色的手机，开始发短信了。
杨克也保持沉默，不再开口了。
刘丽当天下午就和安茜一起选好了房子，离京电不远，八十来平，不大，但是很温馨。
周末的时候，母女俩搬了家，搬完家以后，刘丽响了好几天的手机，也不再响了。
刘丽想给对方打个电话，了结这些事情，但没想到，对方的电话，打不通了。
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等对方在打过来吧。
“是我想来找杨导的。”
杨克问道：
“真的吗？”
刘丽和杨克对视，说道：
“真的。”
杨克往靠背一靠，说道：
“刘女士，我是微表情大师。”
刘丽闻言低下了头：
“是安茜的教父让我来的，他也是为了安茜好。”
“您当初为了追求梦想，毅然决定离婚，为了安茜的抚养权，以死相逼，最后出国。”
杨克说道：
“在国外最困难的时候，嫁给了一名律师，去年因为安茜的梦想，接受了安茜教父的帮助，带安茜回国参加艺考，作为一名母亲，您很伟大。”
刘丽诧异的抬头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在杀青宴说的不许安茜接戏，听到别人耳朵里，就是安茜我罩了，她的靠山，就是我。”
杨克答道：
“您觉得在说出那句话之前，我会不了解一下她和她的家人吗？”
刘丽疑惑的问道：
“还有这个意思呢？”
“那您以为韩董为什么私下里跟我说，他打过招呼，不会让本子递到安茜手里。”
杨克笑道：
“他是我的靠山，他来跟我说，就是问我是不是认真的，您不会以为，一部两亿多票房的电影女主，没有人惦记吧？”
刘丽点点头：
“的确，没有一个剧本递到我或者茜茜手里，茜茜的教父也是觉得应该乘胜追击，所以才让我来找你的。”
杨克摇了摇头，说道：
“刘女士，2000年年底我刚回国的时候，账户上有18亿华币，您知道我出了机场先去的哪里吗？”
刘丽一时间被这个数字震的不轻，问道：
“哪里？”
“我先去了华影，找了韩董，递了投名状，从那天起，韩董就是我在圈子里的靠山。”
杨克说道：
“这个圈子，不是你有钱，你就能玩的起来的，你得有关系，你得有人脉，你得有靠山。”
“那位挺有钱的，身家两亿多美刀，生意做的不小，想在圈子里玩，那他肯定收到韩董放出来的风了。”
杨克直视刘丽说道：
“收到了，还想和我谈这件事，要么是想搭上我的车，要么是真的为了安茜好。”
“可他自己竟然不出面，让你们两个顶在前面，很明显，他知道来找我意味着什么，躲在后面，我可以排除他是为了安茜好。”
杨克不急不缓的说道：
“因为这件事说得好听，叫找我谈，说的不好听，是在我脸上来回抽嘴巴，我很庆幸，您没有先斩后奏，因为那样，我都救不了安茜。”
刘丽连忙道：
“没有，没有，杨导，我们没这个意思，真的没有。”
杨克摆了摆手：
“我不在意，最起码您能来找我，我明白您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我不怪您。”
“但您想过吗？如果我同意了，然后我去找韩董，圈子里人看到安茜拍戏了，会怎么想？”
杨克接着说道：
“他们会认为，我和韩董放弃安茜了，安茜没有靠山了，在这个圈子里，你没有靠山，就会有无数双手伸向你，想借着你赚钱，当你没有价值了，搭在你身上的手，会把你撕成碎片。”
“您或许会认为，安茜的教父可以做她的靠山，对，只要观众买账，大家都会和你们合作，但有一天观众不买账呢？”
杨克的声音沉了下来：
“他们之前把安茜捧的多高，就能把安茜摔得多惨，负面风评会直接把安茜吞噬，臆测、造谣、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没有一个人会搭把手的。”
杨克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
刘丽被杨克的话震的不轻，后背都出来冷汗了。
她没有想过，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接戏”的事情，能这么复杂。
但刘丽也清楚，杨克说的没错。
大庭广众，人家说出话来了，背后也做过关照了，然后当事人跳出来反对了，那不就是打人家的脸吗？
杨克是什么人？韩董是什么人？不当场翻脸就是好事情了。
但杨克说他不怪自己，刘丽一时间感觉无比愧疚。
安茜坐在旁边，表情怔怔的，似乎在想自己面对无数的负面风评，臆测，造谣，甚至……自己能承受吗？
“他知道这一切，却还让您来找我，想搭上我的车是必然的，但我觉得他要么格局不行，要么别有用心。”
杨克放下茶杯说道：
“生意做到这个地步，我不觉得他格局不行。”
“给他打电话吧，就说您准备来找我了，您问他知道不知道韩董不许安茜接戏，他要说不知道，您就说安茜的班主任都知道这事了，他要还说不知道，您就挂电话。”
杨克继续说道：
“他要说知道，您就问他，我翻脸了怎么办，就算我不翻脸，韩董翻脸了怎么办，打吧，就当这里只有您一个人，我，安茜，他俩，都不在。”
刘丽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掏出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
电话很快通了，刘丽率先说道：
“我准备下午去找杨克聊聊，就是让茜茜接戏的事情。”
“行啊，去吧，跟人家好好说说。”
“不过我听到个消息，好像是华影的韩董不许茜茜接戏，这事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这事啊。”
“茜茜的班主任都知道了，你不知道？”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才说道：
“前几天我好像听别人说过一次，没太想起来，怎么了？”
“这话好像是杨克导演让放出来的，我去找人家，人家翻脸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带着茜茜去找他，他不会翻脸的。”
“那人家要真翻脸了呢？”
电话那边的人思考了一下，说道：
“茜茜在你旁边吗？”
刘丽看了一眼身旁的安茜，答道：
“没在，怎么了？”
“你到时候别带茜茜去，他不是才18么？他要翻脸，你就和他说茜茜挺喜欢他的，懂我的意思吧？”
“你什么意思？”
“茜茜那么漂亮，你这么说他肯定不生气，到时候，我出钱，他出人，一起成立个公司，就捧茜茜一个人，肯定能成，茜茜成名了，他想对茜茜做什么，咱们直接分道扬镳就可以了。”
刘丽呼吸都变粗了：
“你就不怕人家报复？”
“咱们拍电视剧，他个拍电影的，管得着吗？电影才几个人看？只要有收视率，多的是电视台买咱们的剧，不用看他的脸色，放心吧，没事的。”
刘丽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冲着旁边的地上扔去。
劳伦斯起身一个健步，抓住了半空的手机，回身一步，扶住了正在往后倒的凳子。
挂掉电话，把手机放到刘丽面前的桌上，退后两步坐回了椅子上。
杨克看着摇头晃脑的劳伦斯，比了个大拇指：
“身手可以啊。”
那飞向地面的手机，杨克只看到个残影而已。
劳伦斯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杨克转头跟旁边的汤米说道：
“去喊上菜，饿了。”
汤米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上菜的时候，刘丽两只手撑着低着的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茜也神色复杂的坐在椅子上。
菜上齐后，杨克说道：
“刘丽女士，安茜，吃饭吧，别想那么多了。”
刘丽放下手，抬起头来，对杨克说道：
“对不起，杨导。”
杨克摆摆手：
“叫我杨克就可以了。”
刘丽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安茜：
“茜茜，妈妈对不起你。”
安茜眼睛直接红了，抱住刘丽的胳膊：
“没有，妈妈，我不怪你。”
杨克接话：
“你的确怪不了你妈妈，她一个人把你拉扯这么大，为了你，放弃了很多东西，以后出名了，挣钱了，对你妈妈好一点，吃饭吧。”
一顿饭吃完，众人走出了饭馆，分别前，杨克对安茜说道：
“在学校好好学习，如果考试考不到班级前五，我就封杀你。”
安茜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在意杨克的威胁，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杨克点点头，对刘丽说道：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走了。”
刘丽说道：
“多谢你了，杨克。”
杨克摆摆手，带着劳伦斯和汤米上车了。
看着杨克的车走远，刘丽对安茜说道：
“茜茜，咱们得搬家了。”
安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妈妈，我给你买房子。”
刘丽看着女儿，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回家的路上，杨克拍了拍副驾说道：
“华尔街的银行，老板平时都不在吧？”
劳伦斯说道：
“没错，老板，一般不在。”
杨克接着说道：
“那如果银行出了问题，老板应该会去坐镇的吧。”
劳伦斯应道：
“华尔街每年要倒闭很多家小银行。”
杨克继续说道：
“先生认识开矿的吗？”
汤米闻言说道：
“老板，家族有矿。”
杨克点点头说道：
“矿上不好招人吧。”
劳伦斯接话：
“的确，很难招到人。”
说完，劳伦斯掏出来一台黑色的手机，开始发短信了。
杨克也保持沉默，不再开口了。
刘丽当天下午就和安茜一起选好了房子，离京电不远，八十来平，不大，但是很温馨。
周末的时候，母女俩搬了家，搬完家以后，刘丽响了好几天的手机，也不再响了。
刘丽想给对方打个电话，了结这些事情，但没想到，对方的电话，打不通了。
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等对方在打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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