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有秘方吗？
第三天中午，王总和张义謀回来了，俩人直接去了杨克的家。
把俩人带到客厅，杨克问道：
“怎么着了？”
王总说道：
“罚了五百，又匿名捐了五百，手续过两天补齐以后，会有人给送过去。”
杨克皱眉问道：
“这个金额怎么定的？”
王总说道：
“人家定的，定的三百多，我说交五百，这事不能小气。”
杨克点点头：
“再给那加个商场，辐射几家影院。”
王总点头：
“已经谈妥了，一上午就谈妥了。”
“行，反正这事掐死，捂住。”
“放心，很严实。”
“麻烦王总了。”
王总一撇嘴：
“说这话。”
杨克笑道：
“行行行，不说。”
王总看着杨克，说道：
“我有个事，想麻烦麻烦你。”
“尽管说。”
“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杨克转头看向了张义謀，没想到这位也是个老6。
张义謀抬头打量杨克客厅的顶灯，好像灯里藏着人一样。
王总朝杨克挥了挥手：
“别看张导，这事不怪他。”
杨克转回头，说道：
“你这一生，犯到个嘴上，守住嘴，有好处，而且要注意一件事，故土难离，别想着把脚往外伸，伸出去，迟早得断肢求生，穷养儿子没错，但是你要和他沟通，两代人的沟通，不用勤，但要深，他想哭的时候，能第一个找到你，就足够了。”
王总皱眉沉思，随后问道：
“嘴上，主要在哪里？”
“做首富容易，守首富不易，当你站的高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过度解读，那时候，管住嘴。”
“我还能当首富？”
张义謀闻言也看了过来。
杨克没好气道：
“不是看你这财运，我能跟你合作就见了鬼了，记好了，管住嘴，还有，不要跟别人说我会这个东西，当初断你一劫，我差点没吐血，管不好嘴，你晚年肯定不祥，记住了？”
王总连连点头：
“记住了，记住了，管住嘴，管住嘴。”
杨克叹息道：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求闻达，只求心安。”
“明白了。”
张义謀问道：
“杨导，你今年真23岁？”
杨克没好气道：
“我今年二百三十多了，刚下山没几年。”
张义謀被噎了一下，没说话。
王总笑着问道：
“接下来怎么做？”
杨克说道：
“奥运结束之后，不管张导要拍什么片子，联系入驻商场的品牌方，植入广告，疯狂植入，价格高市面五成，留好证据，我不信他不玩猫腻。”
张义謀皱眉问道：
“有了证据之后呢？”
“有了证据之后，你这片子能拍多烂拍多烂，能拍多恶心拍多恶心，先把口碑摔碎，我再给你洗地。”
“怎么洗？”
“他人干预你创作，拿着镜头的傀儡，最后还挣不到几个钱的临时工，珍惜感情，没想到哥们背信弃义，明里一套账，背地一套账，到时候你接个访谈，我不是什么奥运总导演，也不是什么电影大师，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卖一波惨。”
杨克接着说道：
“完了咱们认认真真拍下一部片子，成本压到极致，千八百万的那种，要深刻，要美好，要有意义，要高票房，要让所有看了的，都夸一句真特么的好，之前你砸的有多碎，这一部就能给你圆的有多美，皆大欢喜。”
张义謀抽了抽嘴角：
“能做到吗？”
杨克抬手指向自己：
“请你认真看一下我，我姓杨，叫杨克，海外管我叫麦克·杨，玩电影，把全国所有导演捆一起，都不够我打的。”
王总在旁边点了点头：
“这倒是真的。”
张义謀也点了点头：
“没错，服气，那伪凭？”
杨克想都没想地说道：
“法办啊，我明告诉你，那货看面相就不是个好人，你实话告诉我，前几部片子赚那么多钱，他分你多少？”
张义謀闭口不言。
杨克接着说道：
“就算亲兄弟，不谈钱，谈感情，要不是他霍霍，你和巩莉能这样？就算不提巩莉，你告诉告诉我，你长子的手续，是不是也是假的？”
张义謀无奈地点了点头。
杨克笑道：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留后门，当有一天，你和他有分歧，这就是他对付你的杀手锏，闹掰了立马就给你爆出去，不信你看着，等你跟他对簿公堂的时候，全国人民会不会知道你有四个孩子。”
张义謀无奈地叹了口气。
杨克一本正经地说道：
“太下作了，别说跟兄弟了，跟合作伙伴我都不带这么下作的，我都是打明牌，你问问王总，我跟他怎么合作的？我是不是什么事都摆到明面上，哪怕一开始没有，但到现在，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王总连连点头：
“是，这个绝对没说的，能跟杨克合作，我都怀疑我家十八辈祖宗，一起出面保佑得我。”
自打三月中旬听到某个消息，王总更害怕杨克了。
希望再过几年，王总能撑得住。
杨克连连摆手：
“王总，言重了，不至于，我刚回国的时候，挑了一圈，数你财运旺，我才找的你，这个我和你明说。”
“一点都不介意，我现在只想代我十八辈祖宗感谢你。”
“嗯？”
杨克一愣，感觉这不像什么好话呢。
张义謀差点没憋住笑。
王总笑着说道：
“就那个意思，你懂就行。”
杨克点了点头：
“懂。”
张义謀问道：
“那要是他那里没有问题呢？”
杨克反问道：
“你猜我是不是查了他现在的账，才找的你？”
张义謀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
杨克摆了摆手：
“08，不能出丑闻，你是总导演。”
“我明白了，按你说的做。”
“就当这事没发生过，绝对不要表现出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在你片子上映前，我不会私下里跟你联系。”
“好，我会的。”
杨克站起身，说道：
“我给你们做顿饭吧，想吃什么？”
王总说道：
“什么都行。”
张义謀说道：
“杨导，下点面条就行。”
杨克点点头：
“行，弄个金城炒拉条吃。”
饭做好后，张义謀和王总，从第一口开始，筷子就没停过。
吃完饭，张义謀说道：
“这手艺没说的。”
王总跟着说道：
“是啊，好吃，是有秘方吗？”
杨克点头：
“有啊。”
王总说道：
“那能加到万大酒店吗？”
杨克笑道：
“秘方就是，得我亲手做。”
王总瞬间歇菜。
张义謀摇头说道：
“杨导，你不拍喜剧可惜了。”
杨克想了想说道：
“喜剧我不太能驾驭，打算让宁皓他们拍，黄博他们几个演员，挺合适的。”
张义謀点点头：
“的确，他们成绩真的好。”
杨克摇摇头说道：
“成绩倒是次要的，主要是那种驾驭能力，喜剧要有内核，内核往往不是喜，我不喜欢。”
“就跟你对苦难的看法一样。”
“差不多，一个人一个看法，没有谁是绝对正确的，大家只是在朝着不同的方向走而已，终点不尽相同，但是殊途同归。”
张义謀问道：
“你怎么看我的？”
杨克想了想，说道：
“不太能说看，也不太能说评价，只能说是我自己的一点想法，拿出来和你分享一下，你们这代人，成长环境，心路历程，和我不太一样，你们经历过的事情，我没有经历过，你们体会过的生活，我也没有体会过，这叫‘代沟’。”
“这个词，在81年的一本杂志里，出现过，每代人和每代人都不一样，硬要做比喻的话，就是你喜欢蹲着吃面，我喜欢坐着吃，这不是什么贬义，而是对生活的表达方式，有所不同。”
杨克接着说道：
“换到电影里，就是你追求光影，追求色彩，追求实景，我追求简便，追求快捷，追求特效，但我们两个，都是在研究真善美，走的方向，却不太一样，我认为苦难一定要被救赎，你，或者你这代导演，认为苦难可救可不救。”
“外国人很喜欢看我们的苦难，拍苦难片，很容易拿奖，这不对，就像我之前说的，奖项，不应该比我们的作品，优先级更高，大众看电影，不是来伤春悲秋的，可以感动，可以流泪，但不应该为了苦而苦。”
杨克摇摇头，说道：
“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苦，进电影院一人发根黄莲啃多好，看什么片子啊，电影是一种娱乐形式，在给人欢愉的基础上，我们可以加点亲情，加点感动，加点笑料，加点震撼，加点什么都行。”
“加的东西，就是导演的个人风格，虽然很多导演被裹挟着也好，被压迫着也好，被束缚着也好，或者水平不够，没有风格也好，电影就是电影，我花一个多小时，看了一部片子，不管是过后就忘，还是能记几天，都无所谓。”
杨克看着张义謀的眼睛，说道：
“但是，拍出来能让人记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一辈子，哪怕我们死了，后人看了还会有感触的，能让他们对生活，对未来，抱有积极向上的态度，对自身，能丰满正能量的，那才是有意义的片子，那才是导演该做的。”
张义謀沉默良久，缓缓叹了口气：
“我跟你，差着境界呢。”
把俩人带到客厅，杨克问道：
“怎么着了？”
王总说道：
“罚了五百，又匿名捐了五百，手续过两天补齐以后，会有人给送过去。”
杨克皱眉问道：
“这个金额怎么定的？”
王总说道：
“人家定的，定的三百多，我说交五百，这事不能小气。”
杨克点点头：
“再给那加个商场，辐射几家影院。”
王总点头：
“已经谈妥了，一上午就谈妥了。”
“行，反正这事掐死，捂住。”
“放心，很严实。”
“麻烦王总了。”
王总一撇嘴：
“说这话。”
杨克笑道：
“行行行，不说。”
王总看着杨克，说道：
“我有个事，想麻烦麻烦你。”
“尽管说。”
“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杨克转头看向了张义謀，没想到这位也是个老6。
张义謀抬头打量杨克客厅的顶灯，好像灯里藏着人一样。
王总朝杨克挥了挥手：
“别看张导，这事不怪他。”
杨克转回头，说道：
“你这一生，犯到个嘴上，守住嘴，有好处，而且要注意一件事，故土难离，别想着把脚往外伸，伸出去，迟早得断肢求生，穷养儿子没错，但是你要和他沟通，两代人的沟通，不用勤，但要深，他想哭的时候，能第一个找到你，就足够了。”
王总皱眉沉思，随后问道：
“嘴上，主要在哪里？”
“做首富容易，守首富不易，当你站的高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过度解读，那时候，管住嘴。”
“我还能当首富？”
张义謀闻言也看了过来。
杨克没好气道：
“不是看你这财运，我能跟你合作就见了鬼了，记好了，管住嘴，还有，不要跟别人说我会这个东西，当初断你一劫，我差点没吐血，管不好嘴，你晚年肯定不祥，记住了？”
王总连连点头：
“记住了，记住了，管住嘴，管住嘴。”
杨克叹息道：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求闻达，只求心安。”
“明白了。”
张义謀问道：
“杨导，你今年真23岁？”
杨克没好气道：
“我今年二百三十多了，刚下山没几年。”
张义謀被噎了一下，没说话。
王总笑着问道：
“接下来怎么做？”
杨克说道：
“奥运结束之后，不管张导要拍什么片子，联系入驻商场的品牌方，植入广告，疯狂植入，价格高市面五成，留好证据，我不信他不玩猫腻。”
张义謀皱眉问道：
“有了证据之后呢？”
“有了证据之后，你这片子能拍多烂拍多烂，能拍多恶心拍多恶心，先把口碑摔碎，我再给你洗地。”
“怎么洗？”
“他人干预你创作，拿着镜头的傀儡，最后还挣不到几个钱的临时工，珍惜感情，没想到哥们背信弃义，明里一套账，背地一套账，到时候你接个访谈，我不是什么奥运总导演，也不是什么电影大师，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卖一波惨。”
杨克接着说道：
“完了咱们认认真真拍下一部片子，成本压到极致，千八百万的那种，要深刻，要美好，要有意义，要高票房，要让所有看了的，都夸一句真特么的好，之前你砸的有多碎，这一部就能给你圆的有多美，皆大欢喜。”
张义謀抽了抽嘴角：
“能做到吗？”
杨克抬手指向自己：
“请你认真看一下我，我姓杨，叫杨克，海外管我叫麦克·杨，玩电影，把全国所有导演捆一起，都不够我打的。”
王总在旁边点了点头：
“这倒是真的。”
张义謀也点了点头：
“没错，服气，那伪凭？”
杨克想都没想地说道：
“法办啊，我明告诉你，那货看面相就不是个好人，你实话告诉我，前几部片子赚那么多钱，他分你多少？”
张义謀闭口不言。
杨克接着说道：
“就算亲兄弟，不谈钱，谈感情，要不是他霍霍，你和巩莉能这样？就算不提巩莉，你告诉告诉我，你长子的手续，是不是也是假的？”
张义謀无奈地点了点头。
杨克笑道：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留后门，当有一天，你和他有分歧，这就是他对付你的杀手锏，闹掰了立马就给你爆出去，不信你看着，等你跟他对簿公堂的时候，全国人民会不会知道你有四个孩子。”
张义謀无奈地叹了口气。
杨克一本正经地说道：
“太下作了，别说跟兄弟了，跟合作伙伴我都不带这么下作的，我都是打明牌，你问问王总，我跟他怎么合作的？我是不是什么事都摆到明面上，哪怕一开始没有，但到现在，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王总连连点头：
“是，这个绝对没说的，能跟杨克合作，我都怀疑我家十八辈祖宗，一起出面保佑得我。”
自打三月中旬听到某个消息，王总更害怕杨克了。
希望再过几年，王总能撑得住。
杨克连连摆手：
“王总，言重了，不至于，我刚回国的时候，挑了一圈，数你财运旺，我才找的你，这个我和你明说。”
“一点都不介意，我现在只想代我十八辈祖宗感谢你。”
“嗯？”
杨克一愣，感觉这不像什么好话呢。
张义謀差点没憋住笑。
王总笑着说道：
“就那个意思，你懂就行。”
杨克点了点头：
“懂。”
张义謀问道：
“那要是他那里没有问题呢？”
杨克反问道：
“你猜我是不是查了他现在的账，才找的你？”
张义謀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
杨克摆了摆手：
“08，不能出丑闻，你是总导演。”
“我明白了，按你说的做。”
“就当这事没发生过，绝对不要表现出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在你片子上映前，我不会私下里跟你联系。”
“好，我会的。”
杨克站起身，说道：
“我给你们做顿饭吧，想吃什么？”
王总说道：
“什么都行。”
张义謀说道：
“杨导，下点面条就行。”
杨克点点头：
“行，弄个金城炒拉条吃。”
饭做好后，张义謀和王总，从第一口开始，筷子就没停过。
吃完饭，张义謀说道：
“这手艺没说的。”
王总跟着说道：
“是啊，好吃，是有秘方吗？”
杨克点头：
“有啊。”
王总说道：
“那能加到万大酒店吗？”
杨克笑道：
“秘方就是，得我亲手做。”
王总瞬间歇菜。
张义謀摇头说道：
“杨导，你不拍喜剧可惜了。”
杨克想了想说道：
“喜剧我不太能驾驭，打算让宁皓他们拍，黄博他们几个演员，挺合适的。”
张义謀点点头：
“的确，他们成绩真的好。”
杨克摇摇头说道：
“成绩倒是次要的，主要是那种驾驭能力，喜剧要有内核，内核往往不是喜，我不喜欢。”
“就跟你对苦难的看法一样。”
“差不多，一个人一个看法，没有谁是绝对正确的，大家只是在朝着不同的方向走而已，终点不尽相同，但是殊途同归。”
张义謀问道：
“你怎么看我的？”
杨克想了想，说道：
“不太能说看，也不太能说评价，只能说是我自己的一点想法，拿出来和你分享一下，你们这代人，成长环境，心路历程，和我不太一样，你们经历过的事情，我没有经历过，你们体会过的生活，我也没有体会过，这叫‘代沟’。”
“这个词，在81年的一本杂志里，出现过，每代人和每代人都不一样，硬要做比喻的话，就是你喜欢蹲着吃面，我喜欢坐着吃，这不是什么贬义，而是对生活的表达方式，有所不同。”
杨克接着说道：
“换到电影里，就是你追求光影，追求色彩，追求实景，我追求简便，追求快捷，追求特效，但我们两个，都是在研究真善美，走的方向，却不太一样，我认为苦难一定要被救赎，你，或者你这代导演，认为苦难可救可不救。”
“外国人很喜欢看我们的苦难，拍苦难片，很容易拿奖，这不对，就像我之前说的，奖项，不应该比我们的作品，优先级更高，大众看电影，不是来伤春悲秋的，可以感动，可以流泪，但不应该为了苦而苦。”
杨克摇摇头，说道：
“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苦，进电影院一人发根黄莲啃多好，看什么片子啊，电影是一种娱乐形式，在给人欢愉的基础上，我们可以加点亲情，加点感动，加点笑料，加点震撼，加点什么都行。”
“加的东西，就是导演的个人风格，虽然很多导演被裹挟着也好，被压迫着也好，被束缚着也好，或者水平不够，没有风格也好，电影就是电影，我花一个多小时，看了一部片子，不管是过后就忘，还是能记几天，都无所谓。”
杨克看着张义謀的眼睛，说道：
“但是，拍出来能让人记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一辈子，哪怕我们死了，后人看了还会有感触的，能让他们对生活，对未来，抱有积极向上的态度，对自身，能丰满正能量的，那才是有意义的片子，那才是导演该做的。”
张义謀沉默良久，缓缓叹了口气：
“我跟你，差着境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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