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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多出来的人

    “客官,你要洗脚水不?”

    门外是那个老人的声音。

    陈望正想说自己不需要洗脚水,话到嘴边,猛然想起之前就在这处房间里,老人跟他说过的话。

    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应声!

    想起这个,再回过神看向门外,陈望突然惊起一身冷汗。

    倒不是说他怕了。

    以陈望如今炼气境的实力,在这山下凡俗世界,只要不遇到修行者,可以说是没什么对手的存在。

    眼下的恐惧,只不过是由于先前老人的告诫所营造出来的恐怖氛围导致的。

    纯粹是一种下意识的惊慌。

    “客官,你要洗脚水不?”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望双眼盯着门栓,没有回答。

    老人的声音停顿了会儿,再次响起:“客官,我是说了让你别答应任何声音,但我确实是客栈店家。”

    “天冷了,洗个热水脚晚上睡得舒坦,你需要的话就拍一声床板,不需要就拍两下。”

    盯着门栓看了好一会儿,陈望轻轻拍了两下床板。

    “行,那客官早些休息。”门外的声音和影子都消失了。

    耳边听得下楼远去的脚步声,陈望轻轻躺回了床上。

    谁知他刚刚躺下不到一刻钟,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客官,天冷了,你要洗脚水不?”依旧是那个老人的声音。

    陈望起身,一把拉开门,颇有些无奈道:“老人家,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不要洗脚水吗?”

    “什么?”门外的老人听到陈望这话,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霎时雪白一片:“果然还是来了!”

    “张老伯,你说谁来了?”陈望不解问道,他依稀记得老人姓张。

    然而老人仿佛没有听到陈望的话一般,嘴里喃喃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浑浑噩噩转身往楼下走去。

    “张老伯。”陈望上前两步拉住已经走到楼梯口的老人。

    被陈望这么一拉,老人才好似突然回神。

    他先是看了陈望一眼,然后一把抓住陈望袖子就把他往楼下推:“快走,离开这里,那个东西已经盯上你了。”

    陈望不解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老伯你说清楚啊,再说这么晚了,我能去哪?”

    老人急道:“快点走,去哪里都行,那个东西盯上了你,不走你就得死!”

    陈望耐着性子:“老伯,你都说那个东西已经盯上我了,既然我待在房间里都会死,那我现在出去就能活下来吗?”

    老人沉默了,浑浊的眼中露出愁苦之色,脸上的皱纹仿佛都更深了些。

    陈望看着老人的眼睛:“张老伯,既然有事情发生,那就可以试着想办法去解决,光在这里惊慌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先跟我说说那东西究竟是啥,咱们一起想办法。”

    张老伯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能说,不能说,说了都得死。”

    “张老伯,你看。”陈望抽出刀,信手挥动,舞出一片绚烂刀光,整个楼梯都亮堂了不少:“我是走江湖的,也学过一些武把式,还算是有些战斗力的,你给我说说吧,不要怕。”

    张老伯被这刀光惊得愣了一下,嘴唇微阖,但很快他整个人抖了一下,再度摇了摇头:“你不怕,我们爷孙怕,不能说,不能说。”

    张老伯下楼去了。

    还是没有从老人嘴里获得任何有用信息,无奈陈望只得回了房间。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脱衣服,而是和衣躺在了床上。

    子时刚到。

    陈望猛然睁眼看向门口方向。

    “客官,爷爷温了黄酒,问你喝不喝?”门外响起之前那个小姑娘的声音。

    陈望一个翻身落在门前,飞速挑起门栓,然后“哐”地一声拉开门。

    “哗——”

    有风沿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吹过廊道,卷起地上一片枯黄叶子。

    廊道中一个人都没有。

    陈望沿着廊道走到尽头窗边,往外看去。

    半露半隐的月光下,是大片大片齐腰深的荒草,凉风吹过,荡起阵阵波浪。

    外面也没有人。

    他早在刚进来的时候就感应过,这家客栈里并没有修行者留下的痕迹。

    而至于江湖武夫的手段,还真的没法瞒过他。

    张老伯和那位小姑娘,一个气血已经开始衰败,一个还是个身体虚弱的小丫头,也不像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来去如风的人物。

    连着两拨被折腾得有些睡不着,陈望穿好衣服朝着楼下走去。

    出乎意料地是,楼下大堂里居然还有人。

    陈望走到柜台前,看到小姑娘用一根炭笔正在身前的草纸上慢慢写字。

    她的旁边,已经堆着十几页被炭笔涂满的草纸。

    昏黄的油灯就照亮了柜台小小的一角,像是一个世界。

    “二丫,这么晚了,还不睡吗?”陈望轻轻趴在柜台上,笑着问道。

    “啊,客官是你啊!”小姑娘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是陈望,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陈望笑了笑:“二丫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吗?”

    小姑娘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爷爷身体不好,一到阴天就难受,熬不得夜,他又担心夜里来客人,所以我就每天晚上多待一会儿,顺便练练字。”

    小姑娘举了举手中的草纸,上面有个篆体的“张”。

    “这么晚了,还会有客人来吗?”陈望搬了条凳子在柜台前坐下。

    “有啊!”小姑娘声音清脆:“这里太偏,附近又没别的客栈,经常会有人大半夜敲门进来要住店,客官你不就是嘛!”

    陈望失笑道:“我可没有他们那么晚。”

    小姑娘摇晃着脑袋:“也差不多嘛,客官你也是天快黑了才来。”

    小姑娘说得有道理,陈望无言以对。

    “二丫,你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守在这里吗?不害怕吗?”陈望想起方才二楼廊道的那个声音,旁敲侧击问道。

    “爷爷身体不好后,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刚开始是有些怕,但没办法,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小姑娘回答了陈望的问题,但却没有解决他的疑惑。

    陈望正要再问,却见小姑娘突然脸红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看向他:“光顾着说话,差点忘了问,客官,你这么晚还不睡,是有什么事吗?”

    陈望抿了抿嘴小心问道:“我刚刚在房间听到有人问我要不要黄酒,那个人是你吗?”

    陈望目不转睛盯着小姑娘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

    “是我哦,客官。”小姑娘的声音响起。

    但陈望和小姑娘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两人刚刚谁都没有张口。

    一股寒气瞬间从陈望脚底板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