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见粮商
第三日，和乐楼刚开门，粮商们便迫不及待地涌入去。
茶水喝了一遍又遍，才把两位大爷盼来。
“二十多日前，本少爷就在和乐楼前夸下海口，要把青州的米价打下来。
如今城中的米价已是800文一石，诸位可满意？”
陈公站了起来，苦笑道。
“公子的布局令人大开眼界，我等心服口服。
只怪我等当初猪油蒙心，眼里只认钱字。
悔当初不听公子劝啊！”
“是啊，是啊，我等知错了，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我等一马。”
其他粮商也出言附和道。
“如今陆续有外地粮商运粮过来，青州城已不缺粮食了。
实不相瞒，本少爷此次赢得颇为侥幸。
前面几次入城的粮车中，其中有一半粮袋装的是沙子。
为的就能让你们误以为，真的有大批粮商运过来了。”
此话一出，粮商只觉全身气血往上涌，好歹毒的年轻人啊。
“不过诸位也别想着拉升粮价了，之所以选在今天见大家。
是因为前两日，本少爷去接见外地的粮商。
把事情的跟脚敲定了，本少爷才能在此跟大伙谈笑风生。
米价腰斩已成事实，诸位还是接受现实吧。
回去盘算一下，如何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粮商们心中的侥幸已破灭，面如死灰地跌坐在椅子上。
狄咏呲溜一口茶水。
“为富不仁，就是如此下场。
还能捡回一条狗命，你们就偷笑吧。
当初让你们降价，你们不肯，你们以为城外的大军是泥捏不成。
要不是我兄弟说要用商业手段击败你们，你们坟头的青草早已三尺高了。
大灾之年敢囤货居奇，妄图大发国难财，简直找死！
且不说官府和天武军，百姓要是走投无路，你以为他们就不敢吃大户？”
说完，把茶碗重重地顿在桌面。
众粮商冷汗大出，身体哆哆嗦嗦。
“公子高义，小的没齿难忘。
都怪我等有眼无珠，处处与公子作对。
现在回想，小的真的不是个东西！”
张老板扇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的肥肉乱颤，指印清晰可见。
场面开始混乱了。
有扇自己嘴巴的，有抹冷汗的，也有跪地喊公子饶命的。
林舟曲起手指，轻扣几下桌子，众人才安静下来。
“此次的亏损，诸位就当作买个教训吧。
从百姓手中赚取了财富，就应承担责任，而不是涸泽而渔。
当你赚了百贯、千贯，钱是你的；
但当赚了万贯，十万贯，甚至百万贯，钱就不属于你。
只是黎民百姓相信你的能力和为人，所以才把钱交给你。
你们要对得起百姓的信赖。
至于各位身上背负的贷款，官府会按照《宋建隆重详定刑统》来执行。
不过，诸位要是能配合官府抗击此次蝗灾。
我可以保证，诸位的利息可降至最低，乃至免息。
田契、地契等实物也可以让各位顺利赎回。”
林舟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张，笑吟吟道。
“诸位当初抵押的文书，如今全部在我手上。”
粮商们只觉双眼发黑，脑中回响不断。
“难道，外地放贷的商贾也是公子的人？”
陈公双手哆嗦，颤声地问。
林舟弹了一下手中的纸，一切尽在不言中。
得知确切的答案后，陈公大吐一口黑血。
旁人赶紧扶住他，猛按人中。
忙活好一会，陈公才悠悠醒来。
“公子好手段，短短时间内就把我等一网打尽，老朽甘拜下风。
我等愿附于公子尾骥，只求公子能给条活路。”
“老头，你这次的选择才正确。
能得到我兄弟的指点，偷乐吧。”
狄咏大大刺刺地道。
粮商们得知林舟不会逼着还贷款，也不会扣押他们的田契、地契，长松一口气。
只要米店还在，自己翻身的本钱还在。
往后踏踏实实地做买卖，争取早日把抵押物赎回来。
兄弟二人在一片恭维声中，出了和兴楼。
翻身上马，胯下的大青马信步而行。
“兄弟，为何不把粮商们赶尽杀绝呢？
这帮鸟人，当时可是想着控制粮价，赚尽最后一个铜板。”
“大灾，正是人心动乱之时。
把人逼得走投无路，如同赶狗入巷，最终得不偿失。
青州灾后百业待兴，还须借用粮商的力量。
放他们一马，有何不可。”
“商场的门道就是多，不够痛快。
哥哥我还是喜欢快意恩仇的日子。
路遇不平事，上去一刀砍翻他。”
话音一落，马鞭一挥，大青马加速出了城门。
林舟与青州粮商大战一事，在青州城内逐渐流传开来。
有好事者，还把其中的细节一一还原。
了解其中缘由的百姓，无一不佩服，他们还给林舟起了个“林十步”的名号。
至于和兴楼那番钱赚得越多，越不属于自己的，越属于百姓的话语，也在青州的商界传开来。
青州的商界如同吹入了一阵新风，商人们开始承担赈灾责任。
纷纷组织仆人，或修桥补路，或城中施粥。
在下面州县负责组织捕杀蝗虫的尹洙，得知米价被打压下来后，也匆匆赶回青州城。
老爷子正用热毛巾敷脸，狄咏则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讲解。
“小子，做得不错！
既打击粮商了，又不动刀兵。
如今青州的风气大为改变，老夫今日入城，见了好几个富户正在指挥下人在修路。
青州乃京东东路治所，青州定，则京东东路定。
你们功不可没，老夫当为你们上奏请功！”
“尹伯伯，能不能在别在奏折中提到小子的名字。
我的情况，你老也是知道的。
而且，此次粮站。
全是林兄弟居中谋划，小侄只是跑跑腿而已。”
见尹洙提到自己，狄咏的眼神有些急切。
“没出息！
一个女人就逼得你缩头缩脑，连立了功都不敢要！
老夫要是有你这年纪，别说女子，哪怕是母老虎，老夫也敢摁在地上。”
尹洙劈手给了狄咏后脑勺一巴掌，嘴里愤愤不平。
狄咏顿时成了苦瓜脸，弯着腰，不停地哄尹洙。
“伯伯诗赋风流，天下无双，引得东京美人折腰。
小侄没有习得其中一二，眼中空有羡慕之情。”
茶水喝了一遍又遍，才把两位大爷盼来。
“二十多日前，本少爷就在和乐楼前夸下海口，要把青州的米价打下来。
如今城中的米价已是800文一石，诸位可满意？”
陈公站了起来，苦笑道。
“公子的布局令人大开眼界，我等心服口服。
只怪我等当初猪油蒙心，眼里只认钱字。
悔当初不听公子劝啊！”
“是啊，是啊，我等知错了，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我等一马。”
其他粮商也出言附和道。
“如今陆续有外地粮商运粮过来，青州城已不缺粮食了。
实不相瞒，本少爷此次赢得颇为侥幸。
前面几次入城的粮车中，其中有一半粮袋装的是沙子。
为的就能让你们误以为，真的有大批粮商运过来了。”
此话一出，粮商只觉全身气血往上涌，好歹毒的年轻人啊。
“不过诸位也别想着拉升粮价了，之所以选在今天见大家。
是因为前两日，本少爷去接见外地的粮商。
把事情的跟脚敲定了，本少爷才能在此跟大伙谈笑风生。
米价腰斩已成事实，诸位还是接受现实吧。
回去盘算一下，如何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粮商们心中的侥幸已破灭，面如死灰地跌坐在椅子上。
狄咏呲溜一口茶水。
“为富不仁，就是如此下场。
还能捡回一条狗命，你们就偷笑吧。
当初让你们降价，你们不肯，你们以为城外的大军是泥捏不成。
要不是我兄弟说要用商业手段击败你们，你们坟头的青草早已三尺高了。
大灾之年敢囤货居奇，妄图大发国难财，简直找死！
且不说官府和天武军，百姓要是走投无路，你以为他们就不敢吃大户？”
说完，把茶碗重重地顿在桌面。
众粮商冷汗大出，身体哆哆嗦嗦。
“公子高义，小的没齿难忘。
都怪我等有眼无珠，处处与公子作对。
现在回想，小的真的不是个东西！”
张老板扇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的肥肉乱颤，指印清晰可见。
场面开始混乱了。
有扇自己嘴巴的，有抹冷汗的，也有跪地喊公子饶命的。
林舟曲起手指，轻扣几下桌子，众人才安静下来。
“此次的亏损，诸位就当作买个教训吧。
从百姓手中赚取了财富，就应承担责任，而不是涸泽而渔。
当你赚了百贯、千贯，钱是你的；
但当赚了万贯，十万贯，甚至百万贯，钱就不属于你。
只是黎民百姓相信你的能力和为人，所以才把钱交给你。
你们要对得起百姓的信赖。
至于各位身上背负的贷款，官府会按照《宋建隆重详定刑统》来执行。
不过，诸位要是能配合官府抗击此次蝗灾。
我可以保证，诸位的利息可降至最低，乃至免息。
田契、地契等实物也可以让各位顺利赎回。”
林舟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张，笑吟吟道。
“诸位当初抵押的文书，如今全部在我手上。”
粮商们只觉双眼发黑，脑中回响不断。
“难道，外地放贷的商贾也是公子的人？”
陈公双手哆嗦，颤声地问。
林舟弹了一下手中的纸，一切尽在不言中。
得知确切的答案后，陈公大吐一口黑血。
旁人赶紧扶住他，猛按人中。
忙活好一会，陈公才悠悠醒来。
“公子好手段，短短时间内就把我等一网打尽，老朽甘拜下风。
我等愿附于公子尾骥，只求公子能给条活路。”
“老头，你这次的选择才正确。
能得到我兄弟的指点，偷乐吧。”
狄咏大大刺刺地道。
粮商们得知林舟不会逼着还贷款，也不会扣押他们的田契、地契，长松一口气。
只要米店还在，自己翻身的本钱还在。
往后踏踏实实地做买卖，争取早日把抵押物赎回来。
兄弟二人在一片恭维声中，出了和兴楼。
翻身上马，胯下的大青马信步而行。
“兄弟，为何不把粮商们赶尽杀绝呢？
这帮鸟人，当时可是想着控制粮价，赚尽最后一个铜板。”
“大灾，正是人心动乱之时。
把人逼得走投无路，如同赶狗入巷，最终得不偿失。
青州灾后百业待兴，还须借用粮商的力量。
放他们一马，有何不可。”
“商场的门道就是多，不够痛快。
哥哥我还是喜欢快意恩仇的日子。
路遇不平事，上去一刀砍翻他。”
话音一落，马鞭一挥，大青马加速出了城门。
林舟与青州粮商大战一事，在青州城内逐渐流传开来。
有好事者，还把其中的细节一一还原。
了解其中缘由的百姓，无一不佩服，他们还给林舟起了个“林十步”的名号。
至于和兴楼那番钱赚得越多，越不属于自己的，越属于百姓的话语，也在青州的商界传开来。
青州的商界如同吹入了一阵新风，商人们开始承担赈灾责任。
纷纷组织仆人，或修桥补路，或城中施粥。
在下面州县负责组织捕杀蝗虫的尹洙，得知米价被打压下来后，也匆匆赶回青州城。
老爷子正用热毛巾敷脸，狄咏则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讲解。
“小子，做得不错！
既打击粮商了，又不动刀兵。
如今青州的风气大为改变，老夫今日入城，见了好几个富户正在指挥下人在修路。
青州乃京东东路治所，青州定，则京东东路定。
你们功不可没，老夫当为你们上奏请功！”
“尹伯伯，能不能在别在奏折中提到小子的名字。
我的情况，你老也是知道的。
而且，此次粮站。
全是林兄弟居中谋划，小侄只是跑跑腿而已。”
见尹洙提到自己，狄咏的眼神有些急切。
“没出息！
一个女人就逼得你缩头缩脑，连立了功都不敢要！
老夫要是有你这年纪，别说女子，哪怕是母老虎，老夫也敢摁在地上。”
尹洙劈手给了狄咏后脑勺一巴掌，嘴里愤愤不平。
狄咏顿时成了苦瓜脸，弯着腰，不停地哄尹洙。
“伯伯诗赋风流，天下无双，引得东京美人折腰。
小侄没有习得其中一二，眼中空有羡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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