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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瘟神

    “胖子,后边!”

    陆何云双手都戴着劳保手套,白色手套脏得斑斑黢黑又夹着暗红,右手握一把木柄二锤,直抡向面前的硕大鼠怪,砸向张开的大嘴,砸中啮牙的齿根。

    张天在另一边,双手双臂肿胀得巨大,近乎成年人的躯干大小,但看着并不结实,就像皮肤下不是肌肉,而是充盈着脂肪。两只大肉手用作肉锤,右手从顶往下一砸,砸在面前的鼠怪头上,砸得鼠头带着身子一下子伏在地上。

    同时,左臂挡住身后的偷袭,这只鼠怪咬在臂上,张天却不作反应,反而,咬破的伤口渗出的不是红色的血,而是淡黄的脓液:

    一些渗延在啮齿上,大齿被腐蚀得只剩牙根一截断茬;一些溅在鼠嘴里,嘴腔的嫩肉直接烂掉;一些滴撒在地面上,留下点点小深坑。

    张天——厌恶。

    “云哥,要帮忙不?”张天右手再砸两下,砸得伏地上那只脑浆迸裂,左手硬塞进被蚀灼那只的嘴里,鼠头不一会儿就只剩小半。

    “没事,我应付得过来。”陆何云身边又围拢上好几只,围死得没有一点空隙。

    这些鼠怪巨大,身体野猪般大小和壮硕,前后肢也宛如人的手脚,只是更粗壮,跑起来像是兄贵肌肉男手脚并用;

    嘴里两颗大啮齿生着倒刺,锯齿一样;

    鼠尾粗长有力,只是不长在屁股上,而在胯间,不好说是尾巴还是那玩意儿。

    陆何云这一周里进步神速,能力不仅更熟练,而且——陆何云站直,一脚踩在刚被砸坏嘴的那只鼠怪头上,闭眼,霎时,半径一米左右的圆域高温骤升,周身空气瞬间加热,一阵爆风往外推开。

    两只个头稍小一点的鼠怪被爆风掀得头直歪,站不住,其余大鼠也压低前半身,眼睛被吹得睁不开。

    陆何云的热温,无型却有形。

    顶过风头,其中一只率先发难,猛冲直扑咬向陆何云,但刚一冲进圆域,从鼻尖到耳尾,血肉直接碳化成灰,头骨都被烧出裂痕,身子也就着惯性划滚进圆域,眨眼间只剩骨架。

    后续几只也难刹住脚,身上都有被烧得残缺。伤重的要么靠本能停住冲势往回逃两步,但也命不久矣,要么控制不住身体落进圆域直接灰飞。

    只剩五六只稍小个的、伤轻的,和运气好行动在最后边的。

    陆何云踏着白骨,睁眼,“热域捕鼠夹”解除,这样的招式还是太消耗精力。

    包括二锤,陆何云一身无恙,毕竟可控的愤怒都是选择性地宣泄。

    陆何云迈步向那几只残兵,它们都扭转方向想四散逃去,但没跑两步,仿佛收到什么命令,都停下并转身,亡命冲向陆何云。

    恐惧会带来软弱,但既然存在,恐惧自有其意义,比如,面对陆何云,它们就该恐惧,就该逃跑,才有一线生机。

    陆何云如今的感应力,敌人的猛攻对他而言只是慢动作,他有余力观察和思考,然后直击要害,不多一个动作。懒人是这样的,能动脑就少动手。

    一只鼠怪首当其冲,二锤精准砸中眼睛,并深深嵌进眼眶,直接烧熟鼠脑。

    左手抓住另一只的鼻吻,手心一股热劲展开——春风。

    热温从鼻吻处,沿鼠怪表面蔓延开来,一瞬,像薄膜一般包裹覆盖全身,周边的空气随温升而流动,徐徐起风,拂过被烧去外层后露出的,森森骨架、淋淋内脏,以及部分炙熟的残余肌肉,血液也汽化,带进“暖暖春风”里。

    陆何云和张天两人总算忙活完。

    空旷旷的广场上,一半是垃圾场,遍地是肉饼和残缺碎块,又脏又臭;一半是厨房,皆是白骨和熟肉,飘散着灰烬和烤肉香。

    时间已经过去一周,这段时间以来,陆何云每天都花大量时间在负一层里探索和锻炼能力。

    对家里边,他告诉妈妈他找了份外地的工作,便离家住进了负一层,每日通道打开时,他会回到主世界和妈妈发消息打电话,免得她担心和起疑。

    和徐懿这几天的联系不多,只知道他每天都在操持着酒店那些男女,但也没做生意,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多数时间他好像都在陪着穆萱。

    赵丽蔷也住进了负一层酒店里,陆何云每天都留些时间,和她一起散步聊天,既会在主世界,不过要选尽量避开熟人的时间地点,也会在负一层,不过她还没表现出什么能力,为了安全所以走得不会太远。

    陆何云这两天联系上张天一起组队,为什么是张天,因为他年纪小又内敛,还是个男的,陆何云觉得结交和相处会舒服自在些。

    “云哥,发现什么没?”两人在广场上四处查寻着,广场是个上层广场,周边围着些高楼,下层整层都是商场和超市。

    “没,但刚才那些老鼠反应怪怪的,附近应该有点什么。”

    老高说最近注意到一些形迹奇怪的鼠群,调查尸体后发现了很多疑点,让他们几个都各自再寻找一些线索。

    陆何云今天发现了鼠群的踪迹,找来张天一路追查到广场,没想到遭了埋伏。

    两人还在搜索,却没有注意到,在广场边上的一个隐蔽的草丛后,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蹲在草丛后的这怪人,上半张脸还是人脸,下半张脸却像是老鼠,头发蓬乱脏臭。

    他的身躯还是人的形状,一米八左右高,大肚便便,四肢却修长得不正常。

    他赤身裸体,浑身又都是黑色的鼠毛,生殖器如同大号鼠尾般细长,尾尖有个孔眼。

    鼠人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套弄着鼠尾,望远镜下的人眼,深深黑眼圈和眼袋,憔悴得很。

    “鼠鼠我啊,最喜欢白白嫩嫩的小男生了。”鼠人的望远镜对着广场上的陆何云,陆何云正俯身查看着尸体,浑圆的屁股高高翘起,鼠人眼神里尽是淫意,还哼喘着愉悦的声音。

    人对看向自己的强烈视线是会有些感觉的,何况直觉敏锐的陆何云,他感觉到有一股炽热到恶心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的屁股。

    他借着搜寻的动作悄悄回头,顺着视线的方向,敏锐的感知力就发现了远边的草丛里有镜片反光。

    “胖子,跟着我走,但是保持距离,自然一点。”陆何云没看向张天,用着不大但足够他听到的音量。

    张天心领神会,一边装作在检查尸体,同时一点一点跟着陆何云慢慢移动。

    张天也不笨,观察着陆何云的动作,随着靠近,也觉察到草丛处的异样。

    两人小心翼翼作钳形包向草丛,鼠人也慢慢注意到了不对劲,警惕起来,三个人之间局势紧张,一触即发。

    陆何云觉得差不多了,一个箭步开冲,张天紧随行动,鼠人则迅即逃跑。

    鼠人跑得很快,但陆何云几日锻炼下来身体素质也见长,并就着在脚下起步瞬间爆温的方式冲刺,很快和鼠人拉近到六七米的距离。

    陆何云一瞄一预判,甩出二锤,鼠人也灵敏,刹住脚躲开了投掷。虽然没砸中鼠人,但好在也打断了他的逃跑路线。

    张天先前就观察好地形,鼠人的逃跑路线是奔着广场角那往下的小楼梯去的,张天就往那边跑,堵住了楼梯位置,两人直把鼠人逼向墙边,退无可退。

    两人气势汹汹站在鼠人面前,张天使用能力“厌恶”,双手再次肿胀起来,陆何云在手脚上都蓄备高温,保持感应力紧盯着背抵墙的鼠人,那半张鼠脸虽然看不出表情,但从眼神还是可以看出,他好像并不是很慌张。

    “你是谁?”陆何云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够交流,先试探下。

    “我?我是鼠群的王,我是瘟疫的神,小帅哥,我也将是你的主宰。”

    鼠人说着,开始昂首挺胸起来,也不知道那张鼠嘴是如何发出人声,人声又阴又尖,太监一样,奸诈还猥琐油腻。

    陆何云瘪了瘪嘴,心里边全是鄙夷。开始还只是手机掉厕所又刚好沾到屎那般,嫌弃并觉得恶心。

    但余光看到鼠人垂地上的那玩意儿,一翘一翘,像在和自己打招呼,尖端的小眼上滴挂着一些乳黄色的晶晶液体,又结合起方才那猥琐的视线,鼠脸看似没有什么明显表情,但又总能感觉到满满的对陆何云的淫猥挑逗。

    陆何云好像意识到什么,怒火乍起——直男岂容弯男亵玩,想都不行!

    不可控的怒火霎时灼热得地砖炸裂,啪啪碎响,也烧得衣裤开始燃开一个个洞,表露的皮肤都是烫红。

    “云哥,冷静!”张天也觉察到这高温的肆虐没有克制。

    陆何云一蹬起冲,直奔鼠人,地砖跟着一路开裂,衣布也烧得越来越少,陆何云骂出方言:

    “把你妈杀,宰?老子宰了你个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