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阴谋
齐潇雨看愣了神，眉头一紧，脸上泛起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陆何云反倒不害臊，竖着杆子还一步步靠近齐潇雨。
齐潇雨僵硬住，拿着浴巾的右手也一直就举着，脑子里都是那晃悠着越来越近的“二锤”。
陆何云走到她的面前，齐潇雨再克制不住，右腿嗖一下，鞭踢向陆何云的腰胯部。与此同时，陆何云还若无其事伸出右手，刚抓到毛巾。
他没料到这一击，不过幸好靠直觉扭腰一躲，踢在了胯骨上，保住了家伙事儿。
“你干嘛！”陆何云被踢得仰翻在一旁，委屈巴巴，浴巾刚好挂在“晾衣棍”上。
“傻逼，跟我玩儿亮剑！”齐潇雨又走上前，抬腿瞄准了就作踩。
陆何云面露惧色，手撑起身体就要逃。
“雨姐！别奖励他！”张天忙慌着跑过来劝架，冲到陆何云跟前，用手帮他接住这一脚。
“尼麻的，怎么说我呢！”陆何云可不愿被污蔑，一掌拍到张天脑袋上。
“哟，这是干嘛呢。”远处三个人走近了过来，是老高他们。
打在一处的陆何云三人都也停手，纷纷起身。
“小陆，不要耍流氓啊，赶快遮起来。”曾大国戏谑道。
“我···算了。”陆何云也懒得解释，开始用浴巾围住下半身，只是帐篷暂时还没完全消下去。
张天则给几人讲述来龙去脉，随后几人也开始在四处查寻起来，老高领着陆何云到下水井处查看。
综合各处的线索：鼠怪尸体、人耳，还有鼠人那半截“鼠尾”。再结合两人的战斗经历：黑水、肉鼠疙瘩，和老鼠变成鼠怪的过程。
众人聚在一处讨论着。
“各位，这次事情可能有点麻烦了。”老高脸色沉重，看向其余几人。
“我最近有打听到消息，有个名为‘三灾’的组织开始活跃起来，这个鼠人我怀疑和他们有关。”老高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臂在胸前，手扶着下巴，低头垂眼思索着。
“他们很厉害吗？可今天这鼠人的实力，雨姐小陆他们不是也能给收拾干净了吗？”陈军在一旁问道。
“今天这个应该不算核心成员，我听说他们组织里有几位是从负二层甚至负三层回来的。”老高顿了顿接着又说道：
“我来到负一层之后，一个人花了五六年才偶然接触到负二层，那几年我年轻又自负，结果差点丧命在那里，最后花了几个月才侥幸逃回到负一层。”
“可上层生物去到下层，不是应该更强吗？”张天有些不解。
“上层生物身上更为紧密的规则，在规则更疏松的下层是把双刃剑。”齐潇雨解释道：
“首先，上层生物作为异乡人，是不稳定的，这既能成为优势，也可能成为劣势，而下层生物作为本地人，之于环境和规则的稳定，自然为它们塑造了独有的优势。
就像，虽然蜜蜂在胡蜂巢里能做出更多行动，但胡蜂既然诞生在更宽松的蜂巢，行动能力是劣势，而其体型却能作为优势，得以捕食蜜蜂。
其次，从上层来到下层，就不得不面临一种难以理解的未知，甚至是一种崩坏心智的怪诞，这对异乡人而言，可能是致命的。”
“没错。”老高接过话，“尽管下层那些特有的东西带不回上层，但能做到往返上下层，本就是一种实力经过考验的证明。
就比如你们，从负一层成长后再回到主世界，虽然超能力带不回去，但如心智这类东西，你们可以说是远超常人。”
“那怎么办，咱惹不起，还不能躲吗？”张天听了这些话，不免有些担心。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不能避其锋芒。”老高神情严肃，“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计划，但光是鼠人这件事，这么多的老鼠都是从主世界带来，如此大肆地逆行倒施，负世界的生态平衡在被人为强行打破。”
“负一层甚至主世界，都可能被他们的阴谋，架在了火上烤。”齐潇雨作出总结。
众人都多少有些面露难色。
“云哥，你有什么想法不？”张天最是忧心忡忡，看向一旁的陆何云，他正困得眼皮直打架。
“慢慢来呗，现在我们又干不了什么。不过，既然他们的行动还得保持在暗处，那说明事情还有转机嘛。”陆何云一边说还不时打着哈欠。
“是的，小陆说得对。”老高还在低着头思索。
“这样吧，小陆小天都累了，陈军你先送他俩回去休息吧。”老高抬头向众人吩咐，“大国咱俩老爷们受点脏，下井再看看。小雨就在周边再搜索搜索。”
陈军领着两人下楼梯，广场下边停靠着一辆越野，是老高用能力造的。
陈军坐上驾驶位，俩人则坐上后座。听说老高这些需要动力的器械，有油烧油，有电耗电，不然就得靠陈军的能力提供动力。
一路，张天和陆何云瘫在座椅上，都昏昏欲睡。
“陆何云，到了。”陈军叫醒睡眼迷离的陆何云，他应一声，就晃晃悠悠下车了。陈军则继续载张天回去。
陆何云步履蹒跚上了酒店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扑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在酒店旁的一条小巷里。
巷子阴暗，在这阳光本就不真实的世界里，还得不到一丝光照。巷子里边狭窄，又还挤着一个大大的铁皮垃圾箱，脏乱且逼仄。
垃圾箱锈迹斑斑，箱里箱外都是各式各样的垃圾。负一层所关联的主世界事物，哪怕是这些人造垃圾，对负一层而言，都能像植物生长一样，自然而然地就这样长出，垃圾以及其他所有的关联物皆是如此。
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附带蟑螂老鼠苍蝇这类活物，但相同的是，垃圾都有那令人作呕的臭味。
一男一女站在垃圾箱前，就这样盯着垃圾箱内，既不被这恶臭所扰，也不为箱内那几大块，处理手法粗糙的尸块所不适。
“这么久了，还没化冻。”女人死死看着尸块，已经没有肉色的皮肤上面，还挂着些碎小冰碴。
“这地方温度很奇怪，巷子里更别说了。”男人平缓地回复道。
“我想看到他腐烂。”
“穆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觉得我是咽得下恨的人吗？”女人的语气和她眼睛里盯着的冰碴一样冷。
“走吧，我们不是还有事情要办吗？”穆萱看向一旁的徐懿，眼神变得温柔，也露出了微笑。
“嗯，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徐懿伸出一只手到穆萱跟前。
穆萱牵住他的手，握得很紧，并上前一步贴近他的手臂，那掌心的温暖，那靠肩的触感，让她安心，也让她三十五六年来，终于瓦解自己感情观念里固有的利益条款，第一次像少女一样，理解了幸福。
两人亲密地并肩上楼，不发一语，他们的感情也不需要多的言语。
他们上至五楼，这里是酒店里的客用会议厅。徐懿等在门外，穆萱打开门走了进去。
会议厅正中的大会议桌和椅子都已经被移到了墙边，房间的正中很宽敞。
穆萱站在房间的一头，她穿着一件米色宽松粗针毛衣，黑色毛呢半身长裙，和一双黑色短靴。长发垂肩，面容终于不再憔悴，气色恢复得不错。脸型微圆却不显胖，年月赋予了她特有的温婉，柔美的面庞和瘦小的个子给人以亲近感。
而房间另一头，那十几号男女穿上了衣服，蹲靠在一堆，身上没有拘束，但眼里都是拘束。
“我曾和你们一样，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不少代价。但我也很幸运，幸运的是，我获得了重新来过的机会，更幸运的是，我在最懦弱的时候也始终没有忘记过恨和报复。”
穆萱音色很细，但声音有股魄力，眼神中带着锐利，嘴角也严肃起来，那柔和的容貌和这般英气倒莫名很衬。
“幸运是留给值得的人的，你们值得吗？
杀了我，来证明你们值得。”
蹲在一堆的男女们面面相觑，既为求生的机会在犹豫，也为可能的阴谋所踌躇。
穆萱则英气更盛，语气更冷：
“或者，我杀了你们，来证明你们不值得。”
陆何云反倒不害臊，竖着杆子还一步步靠近齐潇雨。
齐潇雨僵硬住，拿着浴巾的右手也一直就举着，脑子里都是那晃悠着越来越近的“二锤”。
陆何云走到她的面前，齐潇雨再克制不住，右腿嗖一下，鞭踢向陆何云的腰胯部。与此同时，陆何云还若无其事伸出右手，刚抓到毛巾。
他没料到这一击，不过幸好靠直觉扭腰一躲，踢在了胯骨上，保住了家伙事儿。
“你干嘛！”陆何云被踢得仰翻在一旁，委屈巴巴，浴巾刚好挂在“晾衣棍”上。
“傻逼，跟我玩儿亮剑！”齐潇雨又走上前，抬腿瞄准了就作踩。
陆何云面露惧色，手撑起身体就要逃。
“雨姐！别奖励他！”张天忙慌着跑过来劝架，冲到陆何云跟前，用手帮他接住这一脚。
“尼麻的，怎么说我呢！”陆何云可不愿被污蔑，一掌拍到张天脑袋上。
“哟，这是干嘛呢。”远处三个人走近了过来，是老高他们。
打在一处的陆何云三人都也停手，纷纷起身。
“小陆，不要耍流氓啊，赶快遮起来。”曾大国戏谑道。
“我···算了。”陆何云也懒得解释，开始用浴巾围住下半身，只是帐篷暂时还没完全消下去。
张天则给几人讲述来龙去脉，随后几人也开始在四处查寻起来，老高领着陆何云到下水井处查看。
综合各处的线索：鼠怪尸体、人耳，还有鼠人那半截“鼠尾”。再结合两人的战斗经历：黑水、肉鼠疙瘩，和老鼠变成鼠怪的过程。
众人聚在一处讨论着。
“各位，这次事情可能有点麻烦了。”老高脸色沉重，看向其余几人。
“我最近有打听到消息，有个名为‘三灾’的组织开始活跃起来，这个鼠人我怀疑和他们有关。”老高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臂在胸前，手扶着下巴，低头垂眼思索着。
“他们很厉害吗？可今天这鼠人的实力，雨姐小陆他们不是也能给收拾干净了吗？”陈军在一旁问道。
“今天这个应该不算核心成员，我听说他们组织里有几位是从负二层甚至负三层回来的。”老高顿了顿接着又说道：
“我来到负一层之后，一个人花了五六年才偶然接触到负二层，那几年我年轻又自负，结果差点丧命在那里，最后花了几个月才侥幸逃回到负一层。”
“可上层生物去到下层，不是应该更强吗？”张天有些不解。
“上层生物身上更为紧密的规则，在规则更疏松的下层是把双刃剑。”齐潇雨解释道：
“首先，上层生物作为异乡人，是不稳定的，这既能成为优势，也可能成为劣势，而下层生物作为本地人，之于环境和规则的稳定，自然为它们塑造了独有的优势。
就像，虽然蜜蜂在胡蜂巢里能做出更多行动，但胡蜂既然诞生在更宽松的蜂巢，行动能力是劣势，而其体型却能作为优势，得以捕食蜜蜂。
其次，从上层来到下层，就不得不面临一种难以理解的未知，甚至是一种崩坏心智的怪诞，这对异乡人而言，可能是致命的。”
“没错。”老高接过话，“尽管下层那些特有的东西带不回上层，但能做到往返上下层，本就是一种实力经过考验的证明。
就比如你们，从负一层成长后再回到主世界，虽然超能力带不回去，但如心智这类东西，你们可以说是远超常人。”
“那怎么办，咱惹不起，还不能躲吗？”张天听了这些话，不免有些担心。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不能避其锋芒。”老高神情严肃，“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计划，但光是鼠人这件事，这么多的老鼠都是从主世界带来，如此大肆地逆行倒施，负世界的生态平衡在被人为强行打破。”
“负一层甚至主世界，都可能被他们的阴谋，架在了火上烤。”齐潇雨作出总结。
众人都多少有些面露难色。
“云哥，你有什么想法不？”张天最是忧心忡忡，看向一旁的陆何云，他正困得眼皮直打架。
“慢慢来呗，现在我们又干不了什么。不过，既然他们的行动还得保持在暗处，那说明事情还有转机嘛。”陆何云一边说还不时打着哈欠。
“是的，小陆说得对。”老高还在低着头思索。
“这样吧，小陆小天都累了，陈军你先送他俩回去休息吧。”老高抬头向众人吩咐，“大国咱俩老爷们受点脏，下井再看看。小雨就在周边再搜索搜索。”
陈军领着两人下楼梯，广场下边停靠着一辆越野，是老高用能力造的。
陈军坐上驾驶位，俩人则坐上后座。听说老高这些需要动力的器械，有油烧油，有电耗电，不然就得靠陈军的能力提供动力。
一路，张天和陆何云瘫在座椅上，都昏昏欲睡。
“陆何云，到了。”陈军叫醒睡眼迷离的陆何云，他应一声，就晃晃悠悠下车了。陈军则继续载张天回去。
陆何云步履蹒跚上了酒店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扑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在酒店旁的一条小巷里。
巷子阴暗，在这阳光本就不真实的世界里，还得不到一丝光照。巷子里边狭窄，又还挤着一个大大的铁皮垃圾箱，脏乱且逼仄。
垃圾箱锈迹斑斑，箱里箱外都是各式各样的垃圾。负一层所关联的主世界事物，哪怕是这些人造垃圾，对负一层而言，都能像植物生长一样，自然而然地就这样长出，垃圾以及其他所有的关联物皆是如此。
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附带蟑螂老鼠苍蝇这类活物，但相同的是，垃圾都有那令人作呕的臭味。
一男一女站在垃圾箱前，就这样盯着垃圾箱内，既不被这恶臭所扰，也不为箱内那几大块，处理手法粗糙的尸块所不适。
“这么久了，还没化冻。”女人死死看着尸块，已经没有肉色的皮肤上面，还挂着些碎小冰碴。
“这地方温度很奇怪，巷子里更别说了。”男人平缓地回复道。
“我想看到他腐烂。”
“穆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觉得我是咽得下恨的人吗？”女人的语气和她眼睛里盯着的冰碴一样冷。
“走吧，我们不是还有事情要办吗？”穆萱看向一旁的徐懿，眼神变得温柔，也露出了微笑。
“嗯，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徐懿伸出一只手到穆萱跟前。
穆萱牵住他的手，握得很紧，并上前一步贴近他的手臂，那掌心的温暖，那靠肩的触感，让她安心，也让她三十五六年来，终于瓦解自己感情观念里固有的利益条款，第一次像少女一样，理解了幸福。
两人亲密地并肩上楼，不发一语，他们的感情也不需要多的言语。
他们上至五楼，这里是酒店里的客用会议厅。徐懿等在门外，穆萱打开门走了进去。
会议厅正中的大会议桌和椅子都已经被移到了墙边，房间的正中很宽敞。
穆萱站在房间的一头，她穿着一件米色宽松粗针毛衣，黑色毛呢半身长裙，和一双黑色短靴。长发垂肩，面容终于不再憔悴，气色恢复得不错。脸型微圆却不显胖，年月赋予了她特有的温婉，柔美的面庞和瘦小的个子给人以亲近感。
而房间另一头，那十几号男女穿上了衣服，蹲靠在一堆，身上没有拘束，但眼里都是拘束。
“我曾和你们一样，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不少代价。但我也很幸运，幸运的是，我获得了重新来过的机会，更幸运的是，我在最懦弱的时候也始终没有忘记过恨和报复。”
穆萱音色很细，但声音有股魄力，眼神中带着锐利，嘴角也严肃起来，那柔和的容貌和这般英气倒莫名很衬。
“幸运是留给值得的人的，你们值得吗？
杀了我，来证明你们值得。”
蹲在一堆的男女们面面相觑，既为求生的机会在犹豫，也为可能的阴谋所踌躇。
穆萱则英气更盛，语气更冷：
“或者，我杀了你们，来证明你们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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