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祖孙交心
盛长栒前所未有的慌乱，他走到今日。邕王威胁，兖王逼迫，朝臣排挤，他都不曾像今日这般慌乱。
“那你且与我说说到底为何？我那点说错了？”拍着桌子，盛家祖母也是着急。关心则乱，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
那些事情桩桩件件，但凡有一件传扬出去，盛长栒就全毁了。而今外面风言风语，他以为盛家祖母不知道他被人排挤，被清流口诛笔伐，其实盛家祖母全都听说了。
正是因为听说了，所以今天才会如此痛心疾首，甚至打了盛长栒。若是那些事情在传扬出去，自家的这个孙儿可就全毁了。
人言可畏，他必定会落个残害骨肉，忤逆不孝，谋夺家产的罪名。再被那些个清流言官参上一本，他还有命在吗？
盛家祖母对盛长栒，比明兰更是多了一份寄托。虽只是孙子，但他刚出生就来到身边，何尝没有慰藉自己对亲生儿子的那份执念与感情。
他自来到自己身边，就小小的一点，自己的儿子当年也是这般。每每想起，盛家祖母就伤心欲绝。
盛长栒低着头，不知该从何说起。看着年迈的祖母，难道要告诉她全部的真相？自己而今的筹谋，闹不好就是杀头大罪，灭顶之灾。还有林噙霜，绝不能如此便宜她。
告诉祖母，难道要让祖母这把年纪，还要担惊受怕？其实他都知道，无论如何他与盛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若是行差踏错一点，闹不好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见盛长栒不说，跪在地上不言语，盛家祖母更是生气。
“你还想诓骗我？你以为外面那些个流言蜚语我都不知道？”
震惊的抬头，自家祖母还真是厉害。盛长栒此刻已经红了眼眶，该死的“系统”，给自己的剧情三言两语，说的轻飘飘的。可是自己终究是有血有肉的人，只有真的身在其中，才懂此中艰难。
若一开始就屈居人下，碌碌无为，自然也就不会有这些祸事烦恼。可真若是如此，又如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想起自己降生的时候，自己小娘惨死的场景，小娘的音容相貌还历历在目。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拳头不由的握紧，怒气恨意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自己这些年拼命努力，苦心经营算计是为了什么？若非如此，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盛长栒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投入，他的情感骨血其实在他降生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和这个世界相融不分彼此了。
盛家祖母觉察出了异常“栒哥……你……”担忧的看着他
“祖母孙儿的确有事隐瞒，但是请您相信孙儿对您的心意。……”盛长栒说着竟然泪如雨下，跪地扶着祖母忍不住情绪激动哭了出来。
看着盛长栒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盛家祖母所有的责骂怪罪都化成了心碎，一把抱住盛长栒将他搂在怀里。自己也是泪眼婆娑，自家孙儿从会走路，就在没哭过。从小听话懂事，甚少让自己操心。
而今哭的像个孩子，怎能不叫盛家祖母难过。
“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说出来有祖母给你撑着，豁出这把老骨头也为你做主。用得着你豁出前程吗？”
听到祖母如此说话，哪里还忍得住。自小的压抑算计，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在在此刻都化作了泪水。盛长栒在这世道活的艰难，但他终究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一时间祖孙俩抱头痛哭，伤心过后。
盛家祖母对他说“你可知你办的事情，传出去一星半点，你就全毁了。孩子你寒窗苦读十多年，五岁开蒙至今。多少付出？多少心血？而今苦尽甘来，大好前程，你糊涂啊！”祖母将盛长栒搂在怀中，语重心长的责备。
看着一心一意为自己打算的祖母，面对这样的祖母，哪里还忍心骗她，或者对她欺瞒分毫。盛长栒声泪俱下“祖母！孙儿错了，孙儿不该让你担惊受怕。但是孙儿不后悔，孙儿真的不后悔。祖母……”
“值得吗？孩子后院些许小事，值得你堵上前程仕途吗？她林栖阁算什么东西？你去将你父亲找来，将你受得委屈全部说出来，祖母给你做主，看他怎么说？”
看着祖母，眼泪更胜。他想对祖母全盘托出，但是祖母怎么受得了？
“祖母……祖母睿智，那些事都是孙儿所为，不止如此还有许多事孙儿也都瞒着您……孙儿是不想您担心。”跪在地上扶着祖母让她坐下，跪在她的面前，擦了擦眼泪，郑重的看着祖母。心一横，决定将所有的事对祖母全权说出。人生在世，若是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瞒着哄骗，那还是人吗？
“祖母孙儿自知范了大错，但我无悔。当年烛台点燃了床幔，我差点葬身火海。六岁时汴京城郊闹时疫，若不是祖母我差点病死，八岁时掉进池塘，若我不通水性早就淹死了。祖母一桩桩一件件，都做的极其隐蔽，可那根本就不是意外。我若是不是藏拙至今，小心翼翼，怕是活不到现在。”撰着拳头，恨意涌出。一向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盛长栒，在盛家祖母的攻势下，竟然直接破防。若说这天下还有谁能成为盛长栒的软肋，盛家祖母当属第一。
“什么……你说什么……”任凭盛家祖母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而今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前些日子科考前，孙儿觉察到林噙霜似有异动。于是吩咐勿言将计就计，林噙霜想在我科考的东西上下手，毁我前程？我便让她自食恶果……当日小公爷丢了帕子，也是我亲眼看着四姐姐捡走，拉着她让她没有机会栽赃，更是设计让爹爹看到……我还觉察到林噙霜有意贱卖家产，便联合钱家，设计让她低价典当，而今她的财产都在我手……”盛长栒在无丝毫隐瞒，将实情全盘说出。
“祖母就是这些，孙儿的事情都告诉您了，不敢有丝毫隐瞒。”
盛家祖母抚着胸口，盛长栒连忙扶住。
“祖母您没事吧？孙儿不孝不愿告诉您，就是怕您担心……”
“那个贱人！你为何不早告诉我？”盛家祖母一阵后怕，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是这般，活活的葬送了。
“孩子你受委屈了，都是祖母的错。没能看护好你们，都是祖母的错……”祖母伤心的把盛长栒搂在怀中
“你去将你父亲找来，今日我定为你做主，亲手处置了她……”
“祖母不可，我空口白牙，父亲是不会信的……祖母孙儿知道您在家中艰难，孙儿不想给您添麻烦，而是我已经长大了，可以护着你与姐姐。”
“有我给你做主，你父亲他难道还敢忤逆不成？”祖母下定决心，今日就是拼着得罪盛肱也要为盛长栒讨回公道。
盛家祖母在盛家其实也很艰难，盛肱不是她的亲子。后母难当，她是说轻说重都不是。若盛肱是她的亲子，哪里还有林噙霜在盛家作威作福的事？盛家祖母早就将人收拾了。
“祖母”拉着祖母的手“祖母不可，您可知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因为三哥哥结交邱家，埋下了祸根……殿试之时……而今邕王虎视眈眈，我盛家已经到了生死边缘……邕王认定我盛家是兖王一党，处处与我为难。兖王一党乐享其成，更是处处算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就是他们的阴谋。”盛长栒将自己眼下处境也一一告知祖母，任凭盛家祖母什么场面没见过，也是慌了神。
“祖母眼下我们绝不能自乱阵脚，给他们把柄。孙儿已有谋划，祖母若是信我，当不可声张一切如旧。”盛家祖母欣慰的看着自家孙子，他当真是长大了。长叹一声，拉着他的手。
“那钱家可曾可靠？万一……”
“祖母钱家其实是孙儿的私产……”将自己的产业，和钱家的关系也一一告知，盛家祖母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自家孙子。
“你是从多大就开始筹谋这些的？”
“你还满了我多少事情？”即生气又心疼
“那你且与我说说到底为何？我那点说错了？”拍着桌子，盛家祖母也是着急。关心则乱，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
那些事情桩桩件件，但凡有一件传扬出去，盛长栒就全毁了。而今外面风言风语，他以为盛家祖母不知道他被人排挤，被清流口诛笔伐，其实盛家祖母全都听说了。
正是因为听说了，所以今天才会如此痛心疾首，甚至打了盛长栒。若是那些事情在传扬出去，自家的这个孙儿可就全毁了。
人言可畏，他必定会落个残害骨肉，忤逆不孝，谋夺家产的罪名。再被那些个清流言官参上一本，他还有命在吗？
盛家祖母对盛长栒，比明兰更是多了一份寄托。虽只是孙子，但他刚出生就来到身边，何尝没有慰藉自己对亲生儿子的那份执念与感情。
他自来到自己身边，就小小的一点，自己的儿子当年也是这般。每每想起，盛家祖母就伤心欲绝。
盛长栒低着头，不知该从何说起。看着年迈的祖母，难道要告诉她全部的真相？自己而今的筹谋，闹不好就是杀头大罪，灭顶之灾。还有林噙霜，绝不能如此便宜她。
告诉祖母，难道要让祖母这把年纪，还要担惊受怕？其实他都知道，无论如何他与盛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若是行差踏错一点，闹不好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见盛长栒不说，跪在地上不言语，盛家祖母更是生气。
“你还想诓骗我？你以为外面那些个流言蜚语我都不知道？”
震惊的抬头，自家祖母还真是厉害。盛长栒此刻已经红了眼眶，该死的“系统”，给自己的剧情三言两语，说的轻飘飘的。可是自己终究是有血有肉的人，只有真的身在其中，才懂此中艰难。
若一开始就屈居人下，碌碌无为，自然也就不会有这些祸事烦恼。可真若是如此，又如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想起自己降生的时候，自己小娘惨死的场景，小娘的音容相貌还历历在目。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拳头不由的握紧，怒气恨意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自己这些年拼命努力，苦心经营算计是为了什么？若非如此，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盛长栒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投入，他的情感骨血其实在他降生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和这个世界相融不分彼此了。
盛家祖母觉察出了异常“栒哥……你……”担忧的看着他
“祖母孙儿的确有事隐瞒，但是请您相信孙儿对您的心意。……”盛长栒说着竟然泪如雨下，跪地扶着祖母忍不住情绪激动哭了出来。
看着盛长栒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盛家祖母所有的责骂怪罪都化成了心碎，一把抱住盛长栒将他搂在怀里。自己也是泪眼婆娑，自家孙儿从会走路，就在没哭过。从小听话懂事，甚少让自己操心。
而今哭的像个孩子，怎能不叫盛家祖母难过。
“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说出来有祖母给你撑着，豁出这把老骨头也为你做主。用得着你豁出前程吗？”
听到祖母如此说话，哪里还忍得住。自小的压抑算计，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在在此刻都化作了泪水。盛长栒在这世道活的艰难，但他终究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一时间祖孙俩抱头痛哭，伤心过后。
盛家祖母对他说“你可知你办的事情，传出去一星半点，你就全毁了。孩子你寒窗苦读十多年，五岁开蒙至今。多少付出？多少心血？而今苦尽甘来，大好前程，你糊涂啊！”祖母将盛长栒搂在怀中，语重心长的责备。
看着一心一意为自己打算的祖母，面对这样的祖母，哪里还忍心骗她，或者对她欺瞒分毫。盛长栒声泪俱下“祖母！孙儿错了，孙儿不该让你担惊受怕。但是孙儿不后悔，孙儿真的不后悔。祖母……”
“值得吗？孩子后院些许小事，值得你堵上前程仕途吗？她林栖阁算什么东西？你去将你父亲找来，将你受得委屈全部说出来，祖母给你做主，看他怎么说？”
看着祖母，眼泪更胜。他想对祖母全盘托出，但是祖母怎么受得了？
“祖母……祖母睿智，那些事都是孙儿所为，不止如此还有许多事孙儿也都瞒着您……孙儿是不想您担心。”跪在地上扶着祖母让她坐下，跪在她的面前，擦了擦眼泪，郑重的看着祖母。心一横，决定将所有的事对祖母全权说出。人生在世，若是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瞒着哄骗，那还是人吗？
“祖母孙儿自知范了大错，但我无悔。当年烛台点燃了床幔，我差点葬身火海。六岁时汴京城郊闹时疫，若不是祖母我差点病死，八岁时掉进池塘，若我不通水性早就淹死了。祖母一桩桩一件件，都做的极其隐蔽，可那根本就不是意外。我若是不是藏拙至今，小心翼翼，怕是活不到现在。”撰着拳头，恨意涌出。一向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盛长栒，在盛家祖母的攻势下，竟然直接破防。若说这天下还有谁能成为盛长栒的软肋，盛家祖母当属第一。
“什么……你说什么……”任凭盛家祖母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而今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前些日子科考前，孙儿觉察到林噙霜似有异动。于是吩咐勿言将计就计，林噙霜想在我科考的东西上下手，毁我前程？我便让她自食恶果……当日小公爷丢了帕子，也是我亲眼看着四姐姐捡走，拉着她让她没有机会栽赃，更是设计让爹爹看到……我还觉察到林噙霜有意贱卖家产，便联合钱家，设计让她低价典当，而今她的财产都在我手……”盛长栒在无丝毫隐瞒，将实情全盘说出。
“祖母就是这些，孙儿的事情都告诉您了，不敢有丝毫隐瞒。”
盛家祖母抚着胸口，盛长栒连忙扶住。
“祖母您没事吧？孙儿不孝不愿告诉您，就是怕您担心……”
“那个贱人！你为何不早告诉我？”盛家祖母一阵后怕，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是这般，活活的葬送了。
“孩子你受委屈了，都是祖母的错。没能看护好你们，都是祖母的错……”祖母伤心的把盛长栒搂在怀中
“你去将你父亲找来，今日我定为你做主，亲手处置了她……”
“祖母不可，我空口白牙，父亲是不会信的……祖母孙儿知道您在家中艰难，孙儿不想给您添麻烦，而是我已经长大了，可以护着你与姐姐。”
“有我给你做主，你父亲他难道还敢忤逆不成？”祖母下定决心，今日就是拼着得罪盛肱也要为盛长栒讨回公道。
盛家祖母在盛家其实也很艰难，盛肱不是她的亲子。后母难当，她是说轻说重都不是。若盛肱是她的亲子，哪里还有林噙霜在盛家作威作福的事？盛家祖母早就将人收拾了。
“祖母”拉着祖母的手“祖母不可，您可知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因为三哥哥结交邱家，埋下了祸根……殿试之时……而今邕王虎视眈眈，我盛家已经到了生死边缘……邕王认定我盛家是兖王一党，处处与我为难。兖王一党乐享其成，更是处处算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就是他们的阴谋。”盛长栒将自己眼下处境也一一告知祖母，任凭盛家祖母什么场面没见过，也是慌了神。
“祖母眼下我们绝不能自乱阵脚，给他们把柄。孙儿已有谋划，祖母若是信我，当不可声张一切如旧。”盛家祖母欣慰的看着自家孙子，他当真是长大了。长叹一声，拉着他的手。
“那钱家可曾可靠？万一……”
“祖母钱家其实是孙儿的私产……”将自己的产业，和钱家的关系也一一告知，盛家祖母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自家孙子。
“你是从多大就开始筹谋这些的？”
“你还满了我多少事情？”即生气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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