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矛盾关系是复杂的，是客观变化的。
这次赵学友受伤，如果留在JX市内部处理，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很可能被定性为敌我矛盾。
但只要跳出JX市，来到省城，只要稍加运作，就可以认定为内部矛盾。
所以，当赵学友被推进第四军医大学的手术室，纵然已经是下班时间，可陈学武依然打出了一个电话。
“您好，是组织部孟部长嘛，我是陈学武啊。您知道的，这段时间省局给我提供了很大帮助，调用了很大数量的火车皮，我这不是刚从香江回来，就想着先把运费付一付。毕竟这拖欠久了，总感觉心里怕怕的，深怕有人说我坏话。可我在省局就只认识您一个啊，不知道该把钱交给谁才对。”
陈学武的第一个电话就打给省铁路局组织部长孟常飞，这种级别的人物，是完全有资格给事情定性的。
“呵呵，你很会选择时机嘛！”
电话里传来的孟常飞乐呵呵的声音，只是那未竟之言，明显是话中有话。
“孟部长明察秋毫，您批评的是。其实现在我手里根本没钱交运费。这次给您打电话是想求您办件事。我从香江转了五十几万美元回来，明明已经四五天时间了，可银行那边却说我账户里没有钱。我想肯定是外汇管理局那边办事太拖沓。不知道您有没有认识的关系，帮我疏通疏通，让那帮人能快点。当然，如果局里愿意收外汇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孟常飞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只能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发生在JX市的事情，已经传到省城，并且被很多人得知。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直接到省局来找我吧，我会让大门口同志放行的！”
孟常飞答应了陈学武去见他后，随即挂断了电话。
“爸，这五百块钱你先拿着，有需要的钱的地方你先应付着，医院这里我已经交了五千块钱，够不够后面再说。我现在出去一趟，有事就打我传呼机！”
给李红江交代了一声，在他担忧的目光中，陈学武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
“孟部长好。这次真要麻烦你了，实在我现在遇到点事，急需用钱，可外汇局的人办事实在是一言难尽！”
在门口警卫的带领下，陈学武顺利来到了孟常飞的办公室，只是办公室里还坐着另一个人。
看那人老神在在的模样，陈学武估计至少也是和孟常飞同级别的人物！
“呵呵，年轻人，小心祸从口出！”
孟常飞还没有说话，旁边那人却还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哈哈哈，小陈啊，你知道眼前这位是谁吗，你就敢这么说话，当真是年轻人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
孟常飞哈哈大笑着向陈学武解释了对方的身份，国家外汇管理局住省城办事处主任邱邵辉。
陈学武人麻了，谁能想到啊，在铁路局的办公室里，会碰到外汇局的人。
陈学武悄悄地看看了一眼孟常飞，意思很明显，你这是故意坑我啊！
“看什么看，还不是你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谁让你一进门就瞎咧咧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不是你让我找人，帮你疏通关系的嘛。当时邱主任刚好找书记谈事，我就顺便把他请过来了。你还敢怨我？”
孟常飞见陈学武不服气的样子也是气笑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对不起邱主任，是我说错话了，您就看在我年轻识浅的份上，原谅我一回吧。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
陈学武真的想哭了，自己今天怎么就这么点背呢？
“呵呵，我哪里当得起你说对不起啊，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要不，我站起来给你鞠个躬？”
邱邵辉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啊，陈学武心思急转，一时间竟然没了办法。
“好了，好了，你就别吓唬他了，年轻人不知道事情的流程，只是慌了手脚罢了。你一个当前辈的，怎么还好意思和晚辈较真？”
关键时刻，还是孟常飞站出来打了圆场，让陈学武长舒一口气，到底大家都是老铁，遇事靠得住。
“小陈啊，来之前老邱已经打过电话了，你那个磐石贸易公司的账上，确实转进来五十一万多美元。不过要把这笔钱换成人民币，再转到你公司的账上，起码还要十天以后，所以这事你急也没用，老邱也帮不上忙。”
其实还是陈学武小瞧了这笔外汇的影响力。
现在可是八五年，国家急缺外汇，而陈学武的筷子厂不过三十几号人（后面增加的一班人没算）。不到一个月就赚了这么多，岂不是说一年级可以赚近千万美元的外汇？
这在京城也是引起了不小的争论，有人建议扩大规模，放开出口贸易公司的名额限制，争取为国家创造更多外汇。
当然，这些陈学武都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外汇局办事太拖沓了。
“啊，那可真麻烦了，我今天刚回来半天，就已经出去差不多一万块钱。而且我欠611厂的叁万元早在昨天就到期了，向杰那家伙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还不得吃了我。还有工人工资，再过几天就是十号了，说好的会按时给他们发工资，要是不能兑现，他们还不把我活剥了啊？”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一点陈学武是十分清楚的，此时不哭，更待何时？
“这……”
孟常飞和邱邵辉对视了一眼，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虽然知道陈学武在卖惨，但他说的几件事情确实拖不得，尤其是工人工资，搞不好会出大乱子。
“那你是怎么想的，外汇局那笔钱，十天还算是快的，其他的我可以帮忙打招呼拖一拖，但工人工资可是万万不能拖欠的。你真的连一两千款都拿不出来了？”
邱邵辉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种事情谁也不敢冒险。所以还是想听听陈学武的想法。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你看，我公司不是没钱，只是到账还需要几天时间而已，只要两位领导随便哪个张张嘴，让银行先贷款给我，不多，只要百八十万就行，等我钱到账了，直接抵扣不就完事了吗，顺便还能赚一笔利息钱呢！”
陈学武的想法是，钱一旦贷出来，什么时候还就不是银行说了算了，最不济，自己还可以利用时间差，做点其他事情。
“贷款？还贷百八十万，你是想屁吃。别说咱们这边银行没有给私人企业贷款的先例，就是给你开个口子，最多也就给你个万儿八千的应应急，多了那是一点门都没有。”
邱邵辉被陈学武狮子大开口的嘴脸给气笑了。
“邱主任这话就不对了，我又不是还不起，只是临时周转一下而已，何必那么小气。不给私人企业放贷，国家还怎么发展市场经济，要知道，银行也是企业，它们也是要赚钱的嘛！”
陈学武真要被这帮老顽固气晕了，真是油盐不进呐！
“你哪来那么多钱还债？你不会以为那一百五十多万人民币都是你的吧？”
邱邵辉懵了，陈学武也懵了，什么意思？
“邱主任你把话说明白，什么叫做我以为是我的，那本来就是我的，你不会是想搞过去那一套吧？”
陈学武急了，现在可不流行打土豪那一套了。
“放屁，老子是那种人嘛？你也不想想，你的一百五十万，是不是要先交30%的税，那就去掉了将近五十万，然后你还欠铁路局的钱，差不多也是四十多万，你还欠林业站的钱，是不是也有四十多万，你还欠611厂的，你还欠县包装厂的，你还欠工务段的电费，你还欠工人工资！你说说，你有什么钱，到时候够不够还两说呢，还贷款百八十万，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邱邵辉说得唾沫横飞，陈学武却是被他说得心都哇凉哇凉的。
“自己没钱？”
陈学武这次是真的有些怀疑人生了。
“税款为什么那么高？还有，不应该等我还完账在扣税嘛，怎么还先扣呢？”
陈学武不可置信地看着邱邵辉，等着他的解释。
“高个屁，要不是你是出口创汇，还要收你一笔海关税呢，你就偷着乐吧！”
其实，在陈学来之前，邱邵辉和孟常飞两人已经给陈学武粗略的算过了，这次的资金。最后能落到陈学武手上的，绝对不超过八万块。
其实这也是对陈学武的一种保护。
这可是八五年，人均工资普遍三五十块钱的年代，不到一个月就赚了八万块，这在京城已经快吵翻天了，有人认为这违反了共同富裕的基本原则，要求征收更加严厉的高收入税呢。
“行了，别哭丧这个脸了，看着让人生气。对于受伤的工人，你打算怎么补偿？”
孟常飞提到这个问题，让陈学武眼前一亮，这说明事情已经有了转机，至少孟常飞是向着自己的。
“赵学友断了三根手指，治疗费和后期检查康复的费用自然是由厂里承担。还有就是他康复后，可以继续来厂里上班，做一些轻松点的工作。最后就是伤残补助，我打算一次性补偿给他1500块钱。孟部长，你看如何？”
陈学武觉的这个补偿标准不低了，须知挡住他父亲陈解放可是副处级干部，被认定为工伤死亡后，各种补助加起来也没有三千块。
给赵学友一千五百块。陈学武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高了，给一半就行，算八百块就可以了！”
孟常飞面无表情的话，把陈学武弄蒙了，咋得？你和赵学友有仇啊！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等过几年你就明白，伤残补助金为什么不能太高的原因了。滚吧，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会安排人陪你走一趟，宣布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厂子要继续运转起来，不要耽误了生产！”
直到陈学武走出省铁路局大门，还一直晕乎乎的。
纵是两世为人，陈学武也没有想明白，伤残补助金为什么不能太高的原因。
这次赵学友受伤，如果留在JX市内部处理，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很可能被定性为敌我矛盾。
但只要跳出JX市，来到省城，只要稍加运作，就可以认定为内部矛盾。
所以，当赵学友被推进第四军医大学的手术室，纵然已经是下班时间，可陈学武依然打出了一个电话。
“您好，是组织部孟部长嘛，我是陈学武啊。您知道的，这段时间省局给我提供了很大帮助，调用了很大数量的火车皮，我这不是刚从香江回来，就想着先把运费付一付。毕竟这拖欠久了，总感觉心里怕怕的，深怕有人说我坏话。可我在省局就只认识您一个啊，不知道该把钱交给谁才对。”
陈学武的第一个电话就打给省铁路局组织部长孟常飞，这种级别的人物，是完全有资格给事情定性的。
“呵呵，你很会选择时机嘛！”
电话里传来的孟常飞乐呵呵的声音，只是那未竟之言，明显是话中有话。
“孟部长明察秋毫，您批评的是。其实现在我手里根本没钱交运费。这次给您打电话是想求您办件事。我从香江转了五十几万美元回来，明明已经四五天时间了，可银行那边却说我账户里没有钱。我想肯定是外汇管理局那边办事太拖沓。不知道您有没有认识的关系，帮我疏通疏通，让那帮人能快点。当然，如果局里愿意收外汇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孟常飞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只能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发生在JX市的事情，已经传到省城，并且被很多人得知。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直接到省局来找我吧，我会让大门口同志放行的！”
孟常飞答应了陈学武去见他后，随即挂断了电话。
“爸，这五百块钱你先拿着，有需要的钱的地方你先应付着，医院这里我已经交了五千块钱，够不够后面再说。我现在出去一趟，有事就打我传呼机！”
给李红江交代了一声，在他担忧的目光中，陈学武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
“孟部长好。这次真要麻烦你了，实在我现在遇到点事，急需用钱，可外汇局的人办事实在是一言难尽！”
在门口警卫的带领下，陈学武顺利来到了孟常飞的办公室，只是办公室里还坐着另一个人。
看那人老神在在的模样，陈学武估计至少也是和孟常飞同级别的人物！
“呵呵，年轻人，小心祸从口出！”
孟常飞还没有说话，旁边那人却还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哈哈哈，小陈啊，你知道眼前这位是谁吗，你就敢这么说话，当真是年轻人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
孟常飞哈哈大笑着向陈学武解释了对方的身份，国家外汇管理局住省城办事处主任邱邵辉。
陈学武人麻了，谁能想到啊，在铁路局的办公室里，会碰到外汇局的人。
陈学武悄悄地看看了一眼孟常飞，意思很明显，你这是故意坑我啊！
“看什么看，还不是你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谁让你一进门就瞎咧咧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不是你让我找人，帮你疏通关系的嘛。当时邱主任刚好找书记谈事，我就顺便把他请过来了。你还敢怨我？”
孟常飞见陈学武不服气的样子也是气笑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对不起邱主任，是我说错话了，您就看在我年轻识浅的份上，原谅我一回吧。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
陈学武真的想哭了，自己今天怎么就这么点背呢？
“呵呵，我哪里当得起你说对不起啊，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要不，我站起来给你鞠个躬？”
邱邵辉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啊，陈学武心思急转，一时间竟然没了办法。
“好了，好了，你就别吓唬他了，年轻人不知道事情的流程，只是慌了手脚罢了。你一个当前辈的，怎么还好意思和晚辈较真？”
关键时刻，还是孟常飞站出来打了圆场，让陈学武长舒一口气，到底大家都是老铁，遇事靠得住。
“小陈啊，来之前老邱已经打过电话了，你那个磐石贸易公司的账上，确实转进来五十一万多美元。不过要把这笔钱换成人民币，再转到你公司的账上，起码还要十天以后，所以这事你急也没用，老邱也帮不上忙。”
其实还是陈学武小瞧了这笔外汇的影响力。
现在可是八五年，国家急缺外汇，而陈学武的筷子厂不过三十几号人（后面增加的一班人没算）。不到一个月就赚了这么多，岂不是说一年级可以赚近千万美元的外汇？
这在京城也是引起了不小的争论，有人建议扩大规模，放开出口贸易公司的名额限制，争取为国家创造更多外汇。
当然，这些陈学武都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外汇局办事太拖沓了。
“啊，那可真麻烦了，我今天刚回来半天，就已经出去差不多一万块钱。而且我欠611厂的叁万元早在昨天就到期了，向杰那家伙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还不得吃了我。还有工人工资，再过几天就是十号了，说好的会按时给他们发工资，要是不能兑现，他们还不把我活剥了啊？”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一点陈学武是十分清楚的，此时不哭，更待何时？
“这……”
孟常飞和邱邵辉对视了一眼，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虽然知道陈学武在卖惨，但他说的几件事情确实拖不得，尤其是工人工资，搞不好会出大乱子。
“那你是怎么想的，外汇局那笔钱，十天还算是快的，其他的我可以帮忙打招呼拖一拖，但工人工资可是万万不能拖欠的。你真的连一两千款都拿不出来了？”
邱邵辉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种事情谁也不敢冒险。所以还是想听听陈学武的想法。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你看，我公司不是没钱，只是到账还需要几天时间而已，只要两位领导随便哪个张张嘴，让银行先贷款给我，不多，只要百八十万就行，等我钱到账了，直接抵扣不就完事了吗，顺便还能赚一笔利息钱呢！”
陈学武的想法是，钱一旦贷出来，什么时候还就不是银行说了算了，最不济，自己还可以利用时间差，做点其他事情。
“贷款？还贷百八十万，你是想屁吃。别说咱们这边银行没有给私人企业贷款的先例，就是给你开个口子，最多也就给你个万儿八千的应应急，多了那是一点门都没有。”
邱邵辉被陈学武狮子大开口的嘴脸给气笑了。
“邱主任这话就不对了，我又不是还不起，只是临时周转一下而已，何必那么小气。不给私人企业放贷，国家还怎么发展市场经济，要知道，银行也是企业，它们也是要赚钱的嘛！”
陈学武真要被这帮老顽固气晕了，真是油盐不进呐！
“你哪来那么多钱还债？你不会以为那一百五十多万人民币都是你的吧？”
邱邵辉懵了，陈学武也懵了，什么意思？
“邱主任你把话说明白，什么叫做我以为是我的，那本来就是我的，你不会是想搞过去那一套吧？”
陈学武急了，现在可不流行打土豪那一套了。
“放屁，老子是那种人嘛？你也不想想，你的一百五十万，是不是要先交30%的税，那就去掉了将近五十万，然后你还欠铁路局的钱，差不多也是四十多万，你还欠林业站的钱，是不是也有四十多万，你还欠611厂的，你还欠县包装厂的，你还欠工务段的电费，你还欠工人工资！你说说，你有什么钱，到时候够不够还两说呢，还贷款百八十万，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邱邵辉说得唾沫横飞，陈学武却是被他说得心都哇凉哇凉的。
“自己没钱？”
陈学武这次是真的有些怀疑人生了。
“税款为什么那么高？还有，不应该等我还完账在扣税嘛，怎么还先扣呢？”
陈学武不可置信地看着邱邵辉，等着他的解释。
“高个屁，要不是你是出口创汇，还要收你一笔海关税呢，你就偷着乐吧！”
其实，在陈学来之前，邱邵辉和孟常飞两人已经给陈学武粗略的算过了，这次的资金。最后能落到陈学武手上的，绝对不超过八万块。
其实这也是对陈学武的一种保护。
这可是八五年，人均工资普遍三五十块钱的年代，不到一个月就赚了八万块，这在京城已经快吵翻天了，有人认为这违反了共同富裕的基本原则，要求征收更加严厉的高收入税呢。
“行了，别哭丧这个脸了，看着让人生气。对于受伤的工人，你打算怎么补偿？”
孟常飞提到这个问题，让陈学武眼前一亮，这说明事情已经有了转机，至少孟常飞是向着自己的。
“赵学友断了三根手指，治疗费和后期检查康复的费用自然是由厂里承担。还有就是他康复后，可以继续来厂里上班，做一些轻松点的工作。最后就是伤残补助，我打算一次性补偿给他1500块钱。孟部长，你看如何？”
陈学武觉的这个补偿标准不低了，须知挡住他父亲陈解放可是副处级干部，被认定为工伤死亡后，各种补助加起来也没有三千块。
给赵学友一千五百块。陈学武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高了，给一半就行，算八百块就可以了！”
孟常飞面无表情的话，把陈学武弄蒙了，咋得？你和赵学友有仇啊！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等过几年你就明白，伤残补助金为什么不能太高的原因了。滚吧，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会安排人陪你走一趟，宣布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厂子要继续运转起来，不要耽误了生产！”
直到陈学武走出省铁路局大门，还一直晕乎乎的。
纵是两世为人，陈学武也没有想明白，伤残补助金为什么不能太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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