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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尾巴

    老实说我现在已经工作了,对于这本书已经很久没有写过篇章,但我还是得写下一些什么,我不想记忆在我的脑海中随着时间被冲淡。

    故事的开始一跃到大学毕业的最后一个月时间,或许对我来说除了那段虐情外最值得我牢记的就是这段时间。

    毕设已经临近尾声,世捷催促我快点开始写毕业论文,怕我到时候时间不够写不完。我拖拖拉拉的开始写,先是分析手里拿到的数据,将它们整理出来做成图表,以便写完论文后可以直接放在上面,觉得这样事半功倍。224的宿舍实在写不下去,背后孙浩轩的B-box声不时的响起,经过三年多的磨练,我的耳朵对这个声音格外敏感,不是吹的不好听,而是一旦听到这个声音我的注意力就会移开。我可以忽视他们的游戏声、聊天声、各种声,唯有他的音乐声我没办法忍受。这样下去我会担心自己是否能毕业,于是我拿着电脑去了对面寝室225。

    225只有周勇,刘满这个情场浪子整天在外面陪女友很少回来;梁修硕保研到了本校,已经开始了他的研究生学习,整日在实验室做实验,基本上都是晚上或半夜才回来;缪辉去了海南见他的导师,他在阳台有一张大桌子,适合我写论文。

    写着论文写的烦了我就看看窗外,男男女女走过去,太多的美女和帅哥看得人眼花缭乱。情侣们对旁人视若无睹,猪唇相接,激情热吻,若是有一张床放在哪儿说不定还能看到一场大戏。据说对面这栋宿舍有谬老板谈了几天的朝思暮想的人,也不知是哪位。

    我用spss做了三天的数据分析,直到谬老板回来我都还没弄完,他可能没想到开门第一个见到的会是我吧,现在我可是属于鸠占鹊巢,这儿本是他喝下午茶办公的地儿。

    他的论文基本已经写完了,但还需要修改,没想到他改了半个月,师兄让他改改,老师让他改改,不是这儿有问题就是哪儿有问题。我很慌,若是他这样优秀的本科生都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弄完毕业论文,那我会不会凉了啊?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用前所未有的专注在他修改论文的时间里写完了论文,并开始了一遍遍的修改。

    在这期间,我们的队伍开始壮大,从我一人到我和谬辉两人,最后发展成了四人论文小组——缪辉,我,赵翔,潘兆夫。刘满在图书馆陪女朋友写论文,他则基本上都是在批图。

    历经一个月时间论文写作小组皆圆满完成任务,纷纷完成了论文的修改,只等毕业答辩。我和大家的关系从“打个招呼的同学”变成了“聊天吹牛的朋友”。缪辉有个文法学院的假想女友小张,我也说我有一个外国语学院的小张,但大家都以为我在和他们吹牛,其实我说的那个人真的存在,只不过他她在海南大学,而且......人家有男朋友。

    玩笑难以让人分清真假,何况有谬老板这个煤炭在前,大家自然不相信我的鬼话。我时常想,缘分是不是就这样断了,想也是多余的,我是有底线的,就算对方站在我面前我也得忍着保持距离,这是对她、对我、对爱情的尊重。

    7.12我穿着一袭帅气的正装站上了讲台,一个月的奋力用15分钟不到的时间结了尾,幸运的是我们顺利通过了答辩,我们答辩小组的老师都很仁慈,就连期中答辩给了我严重警告的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那颗心可算是放下来了。

    老师很忙,答辩一结束匆匆离开,助教给他们准备的盒饭被我们几个人瓜分,我去我就和人吹说:“你敢信,我们吃了老师的饭。”我们没有问题,剩下的就是修改论文,倒是章鱼要二辩,一是他提前去工作没有好好写论文里面错误确实挺多,二是只能说运气不好遇到几个严厉的老师,比他差的论文比比皆是,他还是实打实做了实验,别人一年到头实验室都没去过几次用师兄师姐的数据写了篇论文照样过了,你说运气这东西玄不玄乎?

    毕业后面大概是不会出什么问题,只要不作死去骂些不该骂的人,不犯事,生活就会很美好。另外两件待解决的事情是就业和驾照,我找了半个学期的工作,投了海量的简历,最后拿了个光明母港的offer,这时候我还以为捡到宝了,一点没意识到脚下有一个每小时以一毫米下落的陷阱,只能说人事是有点能耐在身上的。

    驾照这件事情折磨我的时间最久,科目二考了四次,第三次因为看错了考试时间成了弃考浪费了150元,第四次才勉强通过,当时最后一关倒车入库我的左脚抖得不行,心凉了半截,谁知道,过了,你说运气这东西玄不玄乎?

    驾校有个好处是可以见到不少小姐姐,有的穿着大胆,抹胸加超短裙,黑丝、白丝、长筒袜,他们真是随性啊!下午我去练车,倒车入库,铁棚下坐着一个女孩,叫方甜甜,我看她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因为我不想产生误会让人认为我是个变态。

    她的样子和我记忆中的那人高度重合,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难道是上天想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直否定了,她们虽模样相似,但气质却不一样,我努力在她身上找些什么,很遗憾,我没有找到。我甚至不确定如果那个人真的站在我面前,我是否还是怀着高中的那份感情,因为我确实在大学爱上了另一个人,但......依旧难以割舍。

    过后几天我没有再见到过驾校的那个女孩,我也就慢慢忘了不再去想起,专心考驾照。科目二考过以后我找教练花了两百打学时,但速度还是太慢了,科三没有时间去学,我也就放纵了几天。

    缪辉和高中同学去了山东旅游,朋友圈很多人都在晒他们的毕业活动,而我也在谋划着给自己的四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在手机上翻找最近的爬上路径,搜到个武汉七山连纵,因为距离太过遥远被我pass掉,之后我又想去木兰寨划龙舟,还是因为距离太远pass掉,最后我去了白云洞。前夜武汉下了一场暴雨,到了白云洞后工作人员告诉我洞里水位没退暂不开放,我那句日了钩子憋在心里好难受,两个小时的车程真当我随随便便就能打发走回头路?打开百度地图,搜索周边,八分山,就决定是你了。

    扫了辆共享单车开始骑行,大概将近一个小时,一路导航到了山脚。从山脚可以看到山顶,这山似乎不是很高啊,但还是很累,可能是我长期不运动的缘故。

    一场暴雨,封住我探洞的旅程,一场追日,宣告我学生时代帷幕的落下。穿过阴郁的石阶,翻平静谧的山岗,追上了四年来的余晖。

    遥远的地平线,是望不清明的前路,是看不到头的彼方,也是我即将踏入的战场。

    来汉四夏,追忆往昔岁月,竟无甚可以为乐,无踪可以为迹。学业未成,书志未满,许是那年急促的蝉鸣开始,便上了另一条道,慢慢的,到了头。

    又一次分叉口,作别西天的云彩,许下妙想宏愿,驶向簌簌归途。

    没过几天,毕业巡游来了,前一天还在跳蚤市场摆摊售卖杂物的我转眼就跟在了大拖拉机后面,穿着雨衣傻傻的走了一路。有个院的班级在前面跳舞,小姐姐们很卖力,不过跳的是真不咋的。最累的应该是舞狮舞龙的那群人,台下一年功,只为毕业走一遭。

    论气势和花样学校是做足了功课,后面还有小型演唱会现场,就是请一些社团、外来人员、十佳歌手站在车上唱歌表演。一群神经病,天上下着小雨,前面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光听声音连个人都看不到,那股汗臭味令我几度作呕。

    接着上厕所我跑到二教三楼,远远看了会便回了寝。接下来的一天是我们的毕业典礼,一早7点出发还没下雨,大家都不拿雨伞,说不会下雨,结果刚走到食堂大家就成了落汤鸡。得亏我在那儿抱怨老天,许是吵到了李冰洁,她拿了两个雨衣过来,我和缪辉套上,不再是淋雨团队的一份子,其他人惊羡极了。

    前些日子师姐说药园的钥匙丢了,我把自己的给她,可发完消息说好交易时间和地点后师姐一直没有去拿,我便把放在楼下耳机盒里的钥匙拿了回来。我一度以为师姐是出了事情或者出差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天不理可爱、聪明、睿智、善良的师弟呢?

    毕业典礼下雨,我庆幸自己没去实验室叫师姐来拍照,不然要连累她和我一起淋雨。淋雨没什么,感冒的话我可就能罪人了。

    赵翔来了后四个人躲一把伞,有够拥挤的,但总比淋湿来得好,虽然已经淋湿了。

    毫无意义的演讲在一阵欢呼声中展开,缪辉说要去上厕所,我跟着一块,实际上我们去荟园吃了早餐肠粉,然后慢悠悠散步回来。天空放晴,头上的树叶闪着晶莹的亮光,折射出同学们穿着学士服的样子。

    演讲还没完,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到拨穗、合影环节。老季用他女朋友的拍立得给我们一人拍了一张照,可惜那张照片被我弄丢了。

    男生大合照还是缺人,上次拍的时候我在武汉欢乐谷参加彩虹跑,缪辉在山东哈啤酒,这次男生合照少了在寝室里的孙浩轩和与部门团聚的刘满。最最后的一张照片是不完整的,它好像在告诉我们,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我们永远无法得到完美的结局。

    我没有去实验室,没有找王老师,没有找师兄师姐,我的理念是要拍就找全部人,既然我连永惠师姐都没有叫的话那也没必要叫上其它人。

    老宋在“奉献”两个大字下拍了张照片,他是我大学第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我们在拥抱中道别,之后他即将赶赴前往杭州的飞机。

    在这最后的时刻,能将大家聚在一起的是章鱼的一个类似狼人杀的游戏,那一晚,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的大家共同的欢笑响彻了整个224直至凌晨四点半。第二天大家再战,第三天缪辉走了,我帮他拿了几件行李给他搬到车上,他哥很高壮,他爸和蔼乐观,临别时还说只要有心就可以相聚,但步入社会的人,哪有半分由人之时,要考虑的太多了。

    后来季德洵走了,因为晚上大家玩的太晚,一早没起来,没能送他一程。赵翔走了,刘满和他女友送赵翔到校门口,我就送他到荟园的乘车点。我不敢说太多的话,因为我的眼泪已经开始打转,声音有了一丝的哽咽,我怕他们见到说我矫情。

    高中大家分别时高高兴兴的,一点不难过,大学不过就比高中多了一年,友谊也是在最后一个月建立起来的,但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有一种难言的落寞,鼻子酸酸的。各自拜别,回家、读书、工作,各有各的奔头,这辈子真的有缘再会吗?再相见不知会是猴年马月,不知是否会物是人非,不知是否还叫的出名字。

    和胡功浩、涂琪安在他们寝室吃了一顿火锅,锅都懒得洗,扔进垃圾桶送给送垃圾的阿姨。后面的时间除了在寝室发呆就是去搞体检,我在等着公司给我安排住宿的地方,不然去了没地方住得露宿街头。

    那一天早晨,我收拾好了行李,一个人、一个包、两个箱子,走出寝室、宿舍楼、校园,我没了回头的余地。时光是无情的,尽管我祈祷了千百遍希望它慢点,但时间没有因此而懈怠,反而愈发的急了。

    这几年没有什么收获,读书不认真,各科成绩都马马虎虎,甚至挂了两科;爱情一团乱码,遇到一滴墨水,纸上现在一片漆黑;事业还未可知,但其实是知道的,毕竟是在工作快一月的时候写的这篇问回忆文章,各方面体会还是蛮多,但也不好说,不好说呀。

    回忆起大学,只有短短的几千文字,想起记忆中的人,只有一些片段的喜悦。

    够了,这辈子有你们,是我的荣幸。若是有缘再见,还望诸君仍记得冉某,只要能说:“我想起来了,你姓冉......。”那这大学四年也算没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