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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吸功

    同伴死亡前的惨叫唤醒了沉睡的镖师。

    一见那少年,顿时面色大变,随后对烤着火的黄袍道士喊道。

    “一同出手,摘星老魔没有留活口的习惯。”

    “李哥说的没错,拼死一搏,还是有活下去的机会的。”

    “……”

    话虽如此,但这些镖师可是一个都没动,且不时用余光瞥向庙门。

    少年毫不在意的看了卜椿一眼,随后慢慢的走向镖师。

    “你们这群人还是这么恶心啊,拉别人下水这种事做的真是熟练。”

    镖师们眼神交流片刻,随后一青袍老者起身,肉疼的拿出一块金子。

    “邓公子,您的事是我们的不对”

    “但如今主谋也死了,这五十余两黄金,算是我们对您的赔礼,这事就翻过去了,您看怎么样?”

    少年身形一晃,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消失在了原地。

    “呵呵。”笑声仿若从四面八方传来,嘲讽着老者的天真。

    “难道邓公子真想鱼死网破不成?”

    老者缓缓向后退去,警惕的说道。

    镖师们抽出手中的武器,紧张的看着四周。

    “第一个。”

    一个独眼镖师身形一顿,脖子上出现一道淡淡的血痕,尸首分离,身躯缓缓倒地。

    “第二个。”

    很快,又有一个镖师心脏被贯穿,死去。

    在死亡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很快就有人支撑不住,扔下手中的兵刃,不管不顾的向庙外出去。

    老者运转轻功,强行榨取内力,无视筋脉因过度运转而产生的抽痛,飞快地跑着。

    只要能冲到雨中,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若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花费点功夫斩草除根的。

    老者心中怒吼,快了,快了,很快就能逃出去了!

    等等,前面怎么有个无头的身体在跑,好熟悉……

    随后意识消散。

    镖师将兵器耍的锋芒外露,却连少年的衣角都摸不到,只能在绝望中慢慢的死去。

    卜椿收回观战的目光,这场江湖间的恩怨,在他眼中结局已定。

    虽然镖师的刀术,还算有些套路,但差距太大了,少年,只是在戏耍他们。

    若是认真起来,他们怕是连三息都坚持不到。

    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可惜了,江湖的故事,千篇一律,这并不足以让我心动呢。

    道士烤着火淡淡的想道。

    不知何时,雷雨已经过去了,天空放睛,星月重现。

    “小道士,在想什么?”方才大开杀戒的少年出现在他身后。

    “没什么,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卜椿起身,说道。

    “吾名邓涛,小道士,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不怕。你如果想杀我,无论我是否害怕,都无用。(迫真)”

    “你还真有意思,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杀你了,你应该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邓涛来到尸体前,熟练的弯腰翻找镖师身上的钱财。

    “自是知晓。”

    “给。”邓涛将一个钱袋扔向道士。

    “今日我心情尚可,这些封口费,算赏你了。”

    “那便多谢邓兄了。”卜椿向他拱了拱手。

    一夜无话。

    第二日,卜椿唤醒沉睡的毛驴,继续赶路。

    “吸星老魔邓涛吗?”

    似乎并不老呢,也才刚到而立之年,三十多岁的六脉,或许有资格冲击先天?

    不过更令他感兴趣的是他所修的功法,虽然有如内力混杂,可能会影响理智,等等副作用。

    但也并非没有解决的方法。

    比如,海纳百川。

    既然内力带有他人和功法的气息,那我只要体质够强,让他人的内力,互相磨灭。

    能否加快修炼速度呢?

    毕竟内力的本质就是精气神的结合。

    天生自有丹经,人体自有大药,但可没说一定要采取自己的大药啊。

    “可行,但是很困难,毕竟血肉之躯是有极限的。”卜椿思考片刻后,评价道。

    “对我无用,而且没有耗材,以后有机会试试吧。”

    他大可以随意择一城池,收割众生,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身为先天,这么做也没有同级者会来说什么。至于先天之下,不过是蝼蚁罢了。

    若是如此,或许最后留下的只是拥有力量的傀儡,就算能活很久,变得很强。

    那也已经不是他了。

    不是那个喜欢收集故事,遨游四海的卜椿。

    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随缘啊。卜椿叹了一口气,轻抚身上的道袍。

    想土匪的第一天。

    ……

    一连三十余日,卜椿都一动不动的骑在驴背上。

    这一路上,怪事频发,如小山崩碎,现一碧金,又如一木冲天,而方圆数十里再无草木,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世人不解,惶恐,故称之为怪异。

    驴子也从最初的震惊,转变为现在的镇定。

    驴子:(咱也是见过世面的精怪了。)

    它习惯性的瞥了一眼背上的道士,嗯,还没醒。

    有点想他了,虽然这个人很狗,但是没了他讲的故事,这一路上还是有点无趣啊。

    “小毛驴,几天不见,想我没?”卜椿突然睁开双眼,拍了拍驴头。

    那一刹那,仿若世界初开,有神邸在其中孕育。

    驴子:(并没有)

    “小毛驴,这几天,所有的东西我都听得见哦,你还真是口是心非呢。”

    “这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卜椿装作有些苦恼的把玩着如墨的长发。

    “想起来了,是傲娇。”

    “有句话说得好,天降败竹马,傲娇毁一生。”卜椿召来清风,为它洗去风尘。

    “小毛驴,生得不好看,不是你的错,但你这种相貌若还傲娇,就找不到能够共度半生的另一半哦。”

    驴子:(你才是傲娇呢!)

    黄袍道士只是淡然一笑,并未与其记较。

    “说起来,这次修行应该有一个月了吧,现在咱们到哪儿了?”

    卜椿看着逐渐变得难走的道路问道。

    驴子:(黄豆,这一个多月,我都是自己找草吃的,没力气了。)

    “既然如此,那便休息一日吧,也好让你饱餐一顿。”

    驴子听闻此言,速度快了几分,直奔前方一密林而去。

    ……

    树荫下,黄袍道士碾碎一颗黄豆,洒在大石上。

    转瞬间,化为无数黄澄澄的豆子,足有数斗之多。

    道士眉头轻蹙,似是有些不满,石前顿有甘泉涌出,水气蒸腾,渗入其中。

    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取甘泉,纳入口中,靠坐于老树之旁,细细品味其中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