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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修地道意欲续前缘,星月夜窥得床帏事

    连续一年里,余殿龙的失眠一直保持着。因为每隔几天,余殿兴必趁着夜色潜入他和林小白的房中做事。直到八一年的夏天,十五岁的余殿龙被父亲新砌的房间圈禁在院子西北角一个人独居,他才告别了那间自己住了多年的屋子。

    余殿龙独自分居后,夜里,他再也听不见哥哥轻盈的脚步声,和林小白的喘息声。但他仍在房间中睁大双眼,他的失眠症比以前更重了。

    余德满请来大仙为这个日渐憔悴的儿子驱邪时已是八二年的冬天,余殿龙消瘦的样子余神采洋溢的大哥对望了一眼,兄弟二人心中竟同时感到如此陌生。大仙绕着余殿龙开始跳舞请神,余殿龙被幻粉呛的睁不开眼睛,余殿功也被石花抱着站在人群里,一边刚满十六岁的马英子也渐渐出落成大姑娘了。

    显然,大仙的法术并没什么效果,余殿龙反被烟熏的五迷三道的。不甘示弱的大仙依旧不肯收手,仍然拿着罗盘寻找戕害少年的毒物,结果却在村西口余庭恩曾经的豆腐坊下面,挖出了一个箱子,锈迹斑斑。众人打开,里面却是一个用黄鼠狼毛扎成的人偶,上面写着余庭恩和吴广海的大名,早被针扎成了刺猬。

    这期间,余德满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跟林小白道个歉。可他始终张不开口,不仅仅是因为没有面子,他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他觉着,只要能让李雅各留在这里,将来再续前缘也没问题啊,但要是让李雅各遣送回国,那再见面,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每当他走到林小白门前想给她解释的时候,却都拉不下脸,他想,索性给她和李雅各制造些机会,只要他们见了面,和好了,自然就能理解自己当初的做法了。

    余德满在画图纸的时候,把这个想法跟李雅各说了

    李雅各说道“余先生,我对不起她,都是我的错,搞出这么多事情,我想好了,我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不管她原不原谅我,我都无怨无悔。等我帮您设计好了空舟,我就准备带着家人回英国,到时候,我也不做牧师了,到那天,我会跟我家人把这些事情都说清楚”

    “也就是这样了”余德满说道“你什么时候去见她?”

    “还得找机会,小白她肯定不愿意见我,而且我妻子也盯的挺严,上次的事出了以后,她和叔叔就不让我再去周庄子了,我叔叔去营口前,把我侄子留下来了,这孩子是我的助手,跟我学讲道,我走不开啊”

    余德满说道“那还是我想办法吧,总是我对不起她”,他看向桌上的图纸,用手摸着“等它造好了,一切都值了,我会在万木山下面,再建起一个村子,每天守着看她在天上飞”

    余德满的办法很快就想好了,他让人把之前贩卖人口用的地道收拾干净了,那地道连接着余家内院和陈家祠堂,当初为了贩卖人口方便,余德满将地道一直修到鸡冠山脚的破庙,他想,反正周庄子离福音堂不远,索性将地道一直修到福音堂地下去。

    这项工程很大,但余德满一不缺钱,二不缺时间,每天除了研究空舟,就是带人秘密的挖地道。

    地道工程的进展很快,只用了四个月就挖到了,余德满和李雅各在福音堂正下方挖了一个地窖,地窖连接着地道。

    所有工程都完工的那天,是一八八二年的正月十六,

    八四年,几个月足不出户的林小白产下了余殿兴的孩子,是个女儿,余殿兴满怀爱意的在父亲的铁匠铺里亲手铸造了一把金锁,上面刻着女儿的名字,余山桥。

    林小白对这个名字是不大满意的,“像个男孩”她说

    但余殿兴却毫不在意,“我的女儿,凭什么只能叫个小名?凭什么就只能叫个凤啊花啊的,就离谱”

    家里人并没有闲心去管余殿兴和林小白的事情,自从八四年年末,形势就越发的严峻了,先是一个叫威廉的葡萄牙人被杀死在省城的一家饭馆里,再是接连失利的蒙古联军不断东进,散兵游勇在辽河上下活动频繁。

    当李雅各灰头土脸的来找余德满时,余德满已经猜出了大半。所以当余德满看见福音堂地下被挖塌的坑道时也没有太出乎意料。一拍即合的两人很快就投入了工程中,因为李雅各的避难所的要求,余德满企图将福音堂地下密室和周庄子坑道连起来的想法落了空。虽然只有两个人工作,项目进程也很慢,但自从有了余德满的协助,地下室的工作总算是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了。

    夏天结束的时候,朝鲜使团又一次入贡了,当余殿兴带着林小白欢声笑语的穿梭在奇异的车队中时,余德满却心灰意冷的坐在一辆使团的车上“他也死了,尸体没有运回来”

    在余德满多方打听下得知,那一生为两国使团引路的老向导几年前患上了寒热症,死在了绵绵大山里。余德满脑海中浮现从前的一幕幕画面,他想起多年前的那个黄昏,他才二十岁,刚刚在省城里贩粮赚了一笔钱,回家的路上就碰上了那些唱歌跳舞穿戴整齐的使团。如今二十三年过去了,使团也曾几次经过周庄子,唯有那领路的老者没有更换过,老者死了,使团也不再是从前的使团了,那些神鸡怪鸟的羽毛藏污纳垢没人清洗,珍奇的动物也都被锁在车上,一个使者不小心碰倒一个笼子,里面的二头灵鸡飞跑出来直上云天不见了踪影,和二十年前人鸟共食共眠的样子大相径庭。“鸟都不信任你们了呢,你们就没人照顾一下这些贡品吗?”余德满问道

    那些朝鲜的使臣们只是无奈的摇着头,他们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后,一场事关整个东方文明历史走向的大决战,将围绕他们的古老国家展开。

    余殿兴花重金从一个老使者手中买下了一支一尺长的三色神鸡尾,那雉尾的魔力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那使者将那雉尾放在水中,那水利立刻泛起五光十色的波浪,将它放在地上,那土地周围的草木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这是生命之尾!”使臣说道。

    当余殿兴小心翼翼的将那雉尾戴到林小白帽子上时,林小白身体上立即产生的奇妙变化让她惊讶不已,昨晚被余殿兴在床上咬破的耳垂迅速愈合,皮肤变得无比光滑好似十几岁少女的皮肤。“我能活上二百年!”林小白不禁感叹道着,随即拉着余殿兴,消失在夜色里。

    子夜刚过,使团的人马都歇了,周庄子又恢复到一片寂静是紫光中。谷仓里,林小白重新穿好衣服,手臂仍环在余殿兴的脖子上,两人紧贴在一起,深夜中,余殿兴默默的说道“我爱你,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