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年夜饭
晚饭后，大伙都散了，各自回家。
吴成帮助老妈收拾桌子上的残局，洗刷碗筷。
然后，就跟吴建国同志出去散散步。
这是这对父子十几年来形成的老习惯了，从小到大，只要吴建国吃完晚饭后一招手，吴成就屁颠屁颠的跟在父亲的身后。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一眨眼的功夫，自己跟在父亲身后的视角就逐渐从仰视到平视，再由平视到俯视。
自己的个子窜的老高，以前却没注意到父亲的脊梁已经渐渐弯了下去。
吴成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搂着他，看着这个小老头的鬓角已经长出缕缕白发，曾经年轻时候的白皙皮肤也被晒得黝黑。
吴成见过自己老爸年轻时候的照片。
那是自己父亲和母亲结婚时候的结婚纪念照，就挂在家里主卧的墙面上。
照片上的男子咧着张狂而又幸福的笑容，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的妻子。
老爸梳着那个时代最流行的三七分，打着摩丝，发量蓬勃，显得相当的年轻与帅气。
而现在，吴成手搭着的小老头子，跟照片里面的男人判若两人。
短短二十载的岁月，他就变得如此老。
吴成想到前世的自己，在社会上四处碰壁，父母唯一没有嘲笑和责怪自己的人。
每次过年，自己都十分反感那样喜庆的氛围，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出人头地，真的没有脸面回去。
当年自己太过自私，只顾及自己的自尊，忽视了父母对子女的想念。
自己选择不回家，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年夜饭显得如此清冷。
每次看父母给自己发的年夜饭照片，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桌子上摆着三副碗筷，却只有两个人……
吴成想的入了神，直到父亲挣脱了他，走到一个街边卖花的人旁边，买了九束玫瑰。
“儿子，我跟你讲啊，你妈妈最喜欢的就是花了，我以前就是靠送花把她泡到手了，嘿嘿……”
吴建国同志今天喝了不少酒，酒后乱语。
作为一个司机，他平时可是滴酒不沾的，生怕饮酒误事。
但是今晚高兴！儿子出息了！
得喝！
“我以前答应过你妈妈，要给她一个舒适的环境，我做的不是特别好，她的梦想就是开一个花店，每天卖卖花，可惜我没做到……”
吴成搀扶着老爸，回家的路上安安静静地听着老爸说，眼眶里晶莹着点点泪珠。
……………………
散完步回到家，孙美珍看见自己的丈夫给自己买了九束玫瑰，眼角满是笑意：“死鬼！浪费这钱买花干什么！还不如买点牛奶给儿子喝！”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孙美珍还是对待珍宝似的接过花，把玫瑰养在花瓶里，只是嘴角藏不住的，是幸福的爱意。
吴成先去卫生间洗漱好，就钻进自己房间，打开了热乎的毛中法宝。
吴成当然是想放假的，但是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嘛。
毛厂中学的寒假从腊月二十九正式开始，到正月初七晚上，回学校上晚自习。
满打满算，九天时间。
可下午班主任发的卷子，每科6张，数学还额外多2张。
平均下来，也得一天三套左右。
反正这些卷子早做晚做都得做，先解决了再说，不能耽误正事。
吴成又向系统买了一罐精神药剂，狠狠地灌了一口。
不得不说的是，味道和大牛饮料，真的太像了！
笔耕不辍，开始做试卷！
回来的第一天晚上，直到凌晨两点半，吴成做完了两套卷子才睡的。
第二天早上，他难得睡到自然醒才起来。
闭着眼，凭着直觉从床头柜摸出手机一看：九点四十。
翻身下床，洗漱，走到客厅吃个早饭，吴成就开始了新的一天。
因为知道吴成在学习，也怕影响吴成学习。
吴建国看电视剧把声音调至静音，看字幕就行。
孙美珍做家务也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打扰到儿子。
毕竟今年的吴成是高四的复读生！是现在全家的重点照顾对象。
对于他的学习环境和学习条件，这可万分马虎不得！
而此时的吴成，正在屋里背文综和英语单词。
他发现，古人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温故而知新。
通过再次的回顾课本，吴成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受。
一些细微的、不易察觉的知识盲点，全被他像扫雷似地扫了出来，成为了他脑中知识点的新补剂。
年前两天，吴成就这么白天回顾课本，晚上解决试卷。
除了吃喝拉撒睡，吴成是一点时间也不愿意多浪费。
因为他不想再让父母失望一次了。
所以他会拼了命地学，考上好大学，让父母为自己骄傲！
在未来，自己更是要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让年迈的父亲不再在外开车赚钱，让喜欢花的妈妈拥有一个自己的花店！
以至于，吴成珍惜这假期的每一分每一秒，将全部的时间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去。
街坊邻居都以为大年三十了，吴成还没回家。
而吴建国同志则会十分骄傲的说，儿子在复习呢！
直到大年三十下午五点。
吴成打开房门，准备吃年夜饭。
今年，老吴家的人都来吴成家过年。
有吴成的爷爷奶奶，有姑姑一家，有小叔一家。
这是吴家人一直以来的习惯。
吴建国和大姐、弟弟，三个人，每年轮流操持过年事宜。
务必一大家子人，年夜饭在一起吃，过年在一起过。
这也是吴成爷爷一贯的主张，说是一大家子，就该热热闹闹的过年。
人到齐了，菜做好了，年夜饭开吃。
往年的年夜饭，大人们聊得最多的都是这一年的打拼怎么样，有没有好的出路，明年准备做什么。
而今年，虽然也聊了这些，但没两句，话题就开始偏到吴成的学习上面来了。
一家人都已经知道了吴成这次十校联考的成绩，更知道吴成的语文取得了十校联考的第一。
一个个的夸赞着吴成，同时叮嘱着吴成的弟弟妹妹们好好学学他们的大哥。
大概这顿饭，只有这些孩子们是不怎么开心的。
饭后，吴家的儿子儿媳妇们一起收拾残局。
爷爷奶奶把吴成喊到了一旁，爷爷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吴成：“小成啊，好好学！咱们老吴家都等着你高考完的好消息！”
“小成，别听你爷爷的！”
奶奶瞪了自己老伴一眼，也摸出一个红包递给吴成。
“小成啊，你看你现在瘦的，奶奶再给你一个红包，你要多买点好吃的补补。学习方面的，奶奶不管，可咱大孙子的身体，奶奶要管，一定要保重身体，听到没？”
“对，你奶奶说的对，你确实不能光顾着学习，把身体搞垮了，那可不行！”爷爷也补充道。
吴成看着爷爷奶奶慈祥的脸，只觉得心中特别温暖，把红包收好，向爷爷奶奶保证自己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学习也会提上去的！
又陪着爷爷奶奶说了会话，吴成被姑姑喊了过去。
大姑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姑父先说道：“小成啊，就是能不能请你，有空的时候，帮你妹妹补补数学。她现在高二了，成绩不怎么样，我们挺担心的。”
“帮妹妹补习呀，这肯定没问题呀！”吴成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想了想，吴成又说道：“不过姑父，这个寒假肯定不行了，一共就放九天假期，我还得补作业，估计抽不出时间，等我高考完，行吗？”
姑父立即说道：“行、行、当然行！你现在马上高考，肯定一切以你为主，我们也不可能去占用你宝贵的复习时间。我就是说等高考完再说，我们就是怕你高考完有其他事。”
大姑悄悄的拉了拉自己的丈夫的袖子，表示自己的不满，怎么能当孩子面这么说呢？
吴成也不是当年的小屁孩了，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笑了笑，说：“那就没问题，到时候我肯定把这事放在心上。”
说完，吴成注意到小叔在朝自己挥手，他就要朝小叔走过去，却被大姑拽住了。
大姑拿出一个红包塞给他。
吴成虽然连连表示不用不用，但红包推脱着推脱着还是进了自己兜里。
在口袋里面摸了摸，感觉分量还不少，心里倒是挺满意的。
其实说实话，像亲戚这种要求补课的行为，吴成挺反感的。
亲情PUA最为致命，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有道德感和羞耻感，所以很多人都会被吃的死死的。
其实只要亲兄弟明算账，你给亲戚家小孩补课，该收多少就收多少，如果不给的话你就不去了就行，不用顾忌亲情什么的。
毕竟亲人不把你的时间精力当回事，你也不必和这样的亲戚来往。
而且这样子，你是占理的一方。
所以该维护自己权益的时候千万不能退后。
但姑父和大姑人挺好的，知根知底，倒也不会不给吴成薪酬。
和姑父、大姑说了声，吴成朝小叔走去。
小叔倒没有什么事拜托的，他孩子还在上小学呢。
他是想和吴成约一局王者农药。
别看吴成喊他小叔，其实小叔也只比吴成大二十岁，人还未到四十，家里摆了几个Switch。
小叔对这些新兴的第九艺术——游戏，可是有着极大的兴趣，在这上面上投入了不少钱，而三妈也总是说他不懂得勤俭持家。
王者农药就是吴成前些年教他玩的，小叔果不其然，上瘾了！
微信区的人普遍水平没有企鹅区的实力高，小叔喜欢拿着鲁班、安琪拉这样的无脑英雄在微信区里叱咤风云，段位都打到了王者十星。
所以他特别想跟吴成来一把solo，看看自己实力怎么样。
吴成不禁汗颜，看来自己带出来一个沉迷游戏的中年大叔。
至于抠不抠脚，他就不知道了。
婉言谢绝了小叔的邀请，表示自己现在不能打游戏，自己手机里的游戏软件都删除干净了，重新下载也要大量时间。
而且最重要的是，吴成害怕一打游戏，会把自己的心给玩散了。
小叔表示了理解，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自己大年夜的单排之旅。
这时，吴成的三妈过来了，一看自己丈夫蹲在地上打王者，她就知道这两人刚才谈了些什么。
没等三妈发问，吴成先说道：“三妈，不是我，是小叔找我的玩游戏的，我是好孩子，我还要学习。”
三妈一愣，想起去年抓包这两人开黑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吴成陪着尴尬笑，心底盘算着先溜为敬。
毕竟这个三妈老凶了，去年抓包他和小叔玩王者，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三妈拿出一个红包塞给他：“小成，明年好好考。我和你小叔打赌了，你要是能考上了重点大学，他就把游戏戒了。”
吴成看了小叔一眼，问道：“你居然赌我考不上？”
“谁让你小子从小都是三分钟热度！”小叔有些尴尬。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谁能想到你小子现在这么猛！十校联考考的这么好！”
吴成想了想，又问：“那你真戒？”
小叔看了妻子一眼，又看了吴成一眼，眼里带着期盼：“能不戒吗？”
吴成没理他，转而对三妈说：“三妈，你放心，我叔戒定了！”
三妈开心的笑着，小叔无奈的瞪着吴成。
吴成在心里默默对小叔说了句：“对不起啊，小叔，我也不想坑你的…”
吴成帮助老妈收拾桌子上的残局，洗刷碗筷。
然后，就跟吴建国同志出去散散步。
这是这对父子十几年来形成的老习惯了，从小到大，只要吴建国吃完晚饭后一招手，吴成就屁颠屁颠的跟在父亲的身后。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一眨眼的功夫，自己跟在父亲身后的视角就逐渐从仰视到平视，再由平视到俯视。
自己的个子窜的老高，以前却没注意到父亲的脊梁已经渐渐弯了下去。
吴成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搂着他，看着这个小老头的鬓角已经长出缕缕白发，曾经年轻时候的白皙皮肤也被晒得黝黑。
吴成见过自己老爸年轻时候的照片。
那是自己父亲和母亲结婚时候的结婚纪念照，就挂在家里主卧的墙面上。
照片上的男子咧着张狂而又幸福的笑容，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的妻子。
老爸梳着那个时代最流行的三七分，打着摩丝，发量蓬勃，显得相当的年轻与帅气。
而现在，吴成手搭着的小老头子，跟照片里面的男人判若两人。
短短二十载的岁月，他就变得如此老。
吴成想到前世的自己，在社会上四处碰壁，父母唯一没有嘲笑和责怪自己的人。
每次过年，自己都十分反感那样喜庆的氛围，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出人头地，真的没有脸面回去。
当年自己太过自私，只顾及自己的自尊，忽视了父母对子女的想念。
自己选择不回家，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年夜饭显得如此清冷。
每次看父母给自己发的年夜饭照片，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桌子上摆着三副碗筷，却只有两个人……
吴成想的入了神，直到父亲挣脱了他，走到一个街边卖花的人旁边，买了九束玫瑰。
“儿子，我跟你讲啊，你妈妈最喜欢的就是花了，我以前就是靠送花把她泡到手了，嘿嘿……”
吴建国同志今天喝了不少酒，酒后乱语。
作为一个司机，他平时可是滴酒不沾的，生怕饮酒误事。
但是今晚高兴！儿子出息了！
得喝！
“我以前答应过你妈妈，要给她一个舒适的环境，我做的不是特别好，她的梦想就是开一个花店，每天卖卖花，可惜我没做到……”
吴成搀扶着老爸，回家的路上安安静静地听着老爸说，眼眶里晶莹着点点泪珠。
……………………
散完步回到家，孙美珍看见自己的丈夫给自己买了九束玫瑰，眼角满是笑意：“死鬼！浪费这钱买花干什么！还不如买点牛奶给儿子喝！”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孙美珍还是对待珍宝似的接过花，把玫瑰养在花瓶里，只是嘴角藏不住的，是幸福的爱意。
吴成先去卫生间洗漱好，就钻进自己房间，打开了热乎的毛中法宝。
吴成当然是想放假的，但是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嘛。
毛厂中学的寒假从腊月二十九正式开始，到正月初七晚上，回学校上晚自习。
满打满算，九天时间。
可下午班主任发的卷子，每科6张，数学还额外多2张。
平均下来，也得一天三套左右。
反正这些卷子早做晚做都得做，先解决了再说，不能耽误正事。
吴成又向系统买了一罐精神药剂，狠狠地灌了一口。
不得不说的是，味道和大牛饮料，真的太像了！
笔耕不辍，开始做试卷！
回来的第一天晚上，直到凌晨两点半，吴成做完了两套卷子才睡的。
第二天早上，他难得睡到自然醒才起来。
闭着眼，凭着直觉从床头柜摸出手机一看：九点四十。
翻身下床，洗漱，走到客厅吃个早饭，吴成就开始了新的一天。
因为知道吴成在学习，也怕影响吴成学习。
吴建国看电视剧把声音调至静音，看字幕就行。
孙美珍做家务也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打扰到儿子。
毕竟今年的吴成是高四的复读生！是现在全家的重点照顾对象。
对于他的学习环境和学习条件，这可万分马虎不得！
而此时的吴成，正在屋里背文综和英语单词。
他发现，古人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温故而知新。
通过再次的回顾课本，吴成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受。
一些细微的、不易察觉的知识盲点，全被他像扫雷似地扫了出来，成为了他脑中知识点的新补剂。
年前两天，吴成就这么白天回顾课本，晚上解决试卷。
除了吃喝拉撒睡，吴成是一点时间也不愿意多浪费。
因为他不想再让父母失望一次了。
所以他会拼了命地学，考上好大学，让父母为自己骄傲！
在未来，自己更是要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让年迈的父亲不再在外开车赚钱，让喜欢花的妈妈拥有一个自己的花店！
以至于，吴成珍惜这假期的每一分每一秒，将全部的时间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去。
街坊邻居都以为大年三十了，吴成还没回家。
而吴建国同志则会十分骄傲的说，儿子在复习呢！
直到大年三十下午五点。
吴成打开房门，准备吃年夜饭。
今年，老吴家的人都来吴成家过年。
有吴成的爷爷奶奶，有姑姑一家，有小叔一家。
这是吴家人一直以来的习惯。
吴建国和大姐、弟弟，三个人，每年轮流操持过年事宜。
务必一大家子人，年夜饭在一起吃，过年在一起过。
这也是吴成爷爷一贯的主张，说是一大家子，就该热热闹闹的过年。
人到齐了，菜做好了，年夜饭开吃。
往年的年夜饭，大人们聊得最多的都是这一年的打拼怎么样，有没有好的出路，明年准备做什么。
而今年，虽然也聊了这些，但没两句，话题就开始偏到吴成的学习上面来了。
一家人都已经知道了吴成这次十校联考的成绩，更知道吴成的语文取得了十校联考的第一。
一个个的夸赞着吴成，同时叮嘱着吴成的弟弟妹妹们好好学学他们的大哥。
大概这顿饭，只有这些孩子们是不怎么开心的。
饭后，吴家的儿子儿媳妇们一起收拾残局。
爷爷奶奶把吴成喊到了一旁，爷爷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吴成：“小成啊，好好学！咱们老吴家都等着你高考完的好消息！”
“小成，别听你爷爷的！”
奶奶瞪了自己老伴一眼，也摸出一个红包递给吴成。
“小成啊，你看你现在瘦的，奶奶再给你一个红包，你要多买点好吃的补补。学习方面的，奶奶不管，可咱大孙子的身体，奶奶要管，一定要保重身体，听到没？”
“对，你奶奶说的对，你确实不能光顾着学习，把身体搞垮了，那可不行！”爷爷也补充道。
吴成看着爷爷奶奶慈祥的脸，只觉得心中特别温暖，把红包收好，向爷爷奶奶保证自己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学习也会提上去的！
又陪着爷爷奶奶说了会话，吴成被姑姑喊了过去。
大姑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姑父先说道：“小成啊，就是能不能请你，有空的时候，帮你妹妹补补数学。她现在高二了，成绩不怎么样，我们挺担心的。”
“帮妹妹补习呀，这肯定没问题呀！”吴成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想了想，吴成又说道：“不过姑父，这个寒假肯定不行了，一共就放九天假期，我还得补作业，估计抽不出时间，等我高考完，行吗？”
姑父立即说道：“行、行、当然行！你现在马上高考，肯定一切以你为主，我们也不可能去占用你宝贵的复习时间。我就是说等高考完再说，我们就是怕你高考完有其他事。”
大姑悄悄的拉了拉自己的丈夫的袖子，表示自己的不满，怎么能当孩子面这么说呢？
吴成也不是当年的小屁孩了，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笑了笑，说：“那就没问题，到时候我肯定把这事放在心上。”
说完，吴成注意到小叔在朝自己挥手，他就要朝小叔走过去，却被大姑拽住了。
大姑拿出一个红包塞给他。
吴成虽然连连表示不用不用，但红包推脱着推脱着还是进了自己兜里。
在口袋里面摸了摸，感觉分量还不少，心里倒是挺满意的。
其实说实话，像亲戚这种要求补课的行为，吴成挺反感的。
亲情PUA最为致命，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有道德感和羞耻感，所以很多人都会被吃的死死的。
其实只要亲兄弟明算账，你给亲戚家小孩补课，该收多少就收多少，如果不给的话你就不去了就行，不用顾忌亲情什么的。
毕竟亲人不把你的时间精力当回事，你也不必和这样的亲戚来往。
而且这样子，你是占理的一方。
所以该维护自己权益的时候千万不能退后。
但姑父和大姑人挺好的，知根知底，倒也不会不给吴成薪酬。
和姑父、大姑说了声，吴成朝小叔走去。
小叔倒没有什么事拜托的，他孩子还在上小学呢。
他是想和吴成约一局王者农药。
别看吴成喊他小叔，其实小叔也只比吴成大二十岁，人还未到四十，家里摆了几个Switch。
小叔对这些新兴的第九艺术——游戏，可是有着极大的兴趣，在这上面上投入了不少钱，而三妈也总是说他不懂得勤俭持家。
王者农药就是吴成前些年教他玩的，小叔果不其然，上瘾了！
微信区的人普遍水平没有企鹅区的实力高，小叔喜欢拿着鲁班、安琪拉这样的无脑英雄在微信区里叱咤风云，段位都打到了王者十星。
所以他特别想跟吴成来一把solo，看看自己实力怎么样。
吴成不禁汗颜，看来自己带出来一个沉迷游戏的中年大叔。
至于抠不抠脚，他就不知道了。
婉言谢绝了小叔的邀请，表示自己现在不能打游戏，自己手机里的游戏软件都删除干净了，重新下载也要大量时间。
而且最重要的是，吴成害怕一打游戏，会把自己的心给玩散了。
小叔表示了理解，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自己大年夜的单排之旅。
这时，吴成的三妈过来了，一看自己丈夫蹲在地上打王者，她就知道这两人刚才谈了些什么。
没等三妈发问，吴成先说道：“三妈，不是我，是小叔找我的玩游戏的，我是好孩子，我还要学习。”
三妈一愣，想起去年抓包这两人开黑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吴成陪着尴尬笑，心底盘算着先溜为敬。
毕竟这个三妈老凶了，去年抓包他和小叔玩王者，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三妈拿出一个红包塞给他：“小成，明年好好考。我和你小叔打赌了，你要是能考上了重点大学，他就把游戏戒了。”
吴成看了小叔一眼，问道：“你居然赌我考不上？”
“谁让你小子从小都是三分钟热度！”小叔有些尴尬。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谁能想到你小子现在这么猛！十校联考考的这么好！”
吴成想了想，又问：“那你真戒？”
小叔看了妻子一眼，又看了吴成一眼，眼里带着期盼：“能不戒吗？”
吴成没理他，转而对三妈说：“三妈，你放心，我叔戒定了！”
三妈开心的笑着，小叔无奈的瞪着吴成。
吴成在心里默默对小叔说了句：“对不起啊，小叔，我也不想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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