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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任走得洒脱:阳光、河滩、烧烤

    一条小河的河滩上,五六个小黑炭头围着一堆燃烧的柴火,把木枝穿上小鱼烘烤;枯枝烂叶烧得噼啪作响,火焰不大,烟雾倒是浓烈。

    一个黑炭头正用黢黑的手指头,捅了捅另一个躺在河滩上面露青紫的黑炭头。

    今日阳光并不炽热,小河的上游处,几个妇人正在浆洗衣服,下游有几个汉子正在河面上翻滚。

    “二牛,醒醒。”秦学望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拨弄自己,太困了,翻个身继续睡。

    陈大牛感觉到陈二牛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遂趴在他耳边大声道:“二牛,你再不起来,鱼儿就被大家吃光了。”

    这句话的音量,比上一句大多了,简直是石破天惊春雷降临。

    秦学望骤然惊醒,一个鲤鱼打挺茫然失措地坐了起来,把趴在他耳边叫唤的小黑炭头掀了个车轱辘。

    陈大牛没生气没埋怨,翻身从河滩上爬起来,伸出黑不溜秋的小手,搓了搓衣服上沾上的泥沙,欣喜道:“叫你半天,都叫不醒,费了我老大的劲,才把你喊醒。”

    陈大牛见他双目失色,半天没反应,又走过来,准备拉起他:“走,吃鱼儿去,都烤焦了。”

    秦学望圆瞪着眼,指着他道:“小黑猪,离我远点。”

    秦学望早过了愤青的年龄了,但是不得不说黑皮猪不作死就不会死啊,秦学望也是对黑皮猪天厌人弃深痛恶绝。

    秦学望站起来,肚子咕咕作响,打量了四周一眼,头皮发麻,精神炸裂。

    尼玛的,一觉醒来,蓝天白云河流炊烟,妇人汉子小孩……

    看着自己黢黑的手指,闻着衣服上散发的馊味;衣服裤子有个动听的称谓——百衲衣。

    衣服裤子简直像个蚂蚁窝,补丁一个挤着一个,并且还有几个破洞没缝补全。

    特别是屁股上的一个破洞,风一吹,有一丝的凉寒打着屁股蛋儿。

    脚上穿的草鞋,大拇指和脚后跟的老茧真粗厚,怕是都不用套上这破草鞋,就能在山林间奔跑了。

    别人长发及腰,可嫁可暖。秦学望的长发,覆盖腰间,油光锃亮;在阳光的透射照耀下,秦学望看见几颗跳蚤正撒着欢儿……

    这一切的一切表明,秦学望穿越了,实实在在的穿越。如果这都不是正宗的穿越?那么这黄粱一梦也太讲究了,把环境里的细节打造得几乎找不出瑕疵来。

    秦学望还在站着沉思,陈大牛气愤道:“你比我还黑,敢骂老子黑皮猪,看老子不抽死你。”

    说罢,转身走向柴火堆附近的几堆枯藤烂柴,挑了挑,拣出一根不带刺的细条,嘴里呢喃:“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这不孝儿。”

    烤鱼的几个黑炭头赶忙拉住他:“使不得,使不得,细条抽人老疼了。”

    “就是,就是,记得以前我被阿爸抽的屁股开花,几乎躺了十天半月。”

    “就是啊,抽人还浪费力气。”

    “就是啊,有什么话不能和和气气的说,怎么要抽人了?”

    “大牛,你是不是心情烦闷,仗着备份,找个借口欺负二牛?”

    众人七嘴八舌,终于劝住陈大牛。陈大牛顺势把细条扔进火堆里,才喟然长叹:“当初爹娘过世后,我就跟着大哥大嫂过日子,大嫂先走了,到大哥临终前,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二牛……”

    陈大牛把手指向离柴火堆两三丈远的秦学望:“刚才我叫他吃鱼,费了老劲,才把他喊醒,他不但把我掀翻了,等我起来,还骂我小黑猪。真是个不孝儿啊,以前从没骂过我,我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被侄子骂叔父……”

    有个小伙伴囔囔道:“你这个叔父照顾侄子?怕不是弄反了吧?大家都见到,一直以来,不都是二牛照顾着你那?”

    又有小伙伴答腔:“是啊,你都还比二牛小一岁。”

    有个小伙伴突然骂道:“草,娘犊子的,又烤糊了。”原来是不小心,有条小鱼被烧焦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忙了一通,有人把秦学望拉过来,递给他一尾鱼:“快吃吧,趁热,冷了腥味太重。”

    秦学望懒得多想了,先把肚子填饱,实在是太饿了。也不知道前任嗝屁多久,肚子里早就没有存货,想捡个鹅卵石打水漂,手都使不上劲。

    穿在木枝上的鱼儿大小不一,小的多,几乎有大拇指的块头,大的少,寥寥无几三五条,有半斤七八两吧。

    众人三五下,就把烤熟的鱼儿吃得干干净净,就连烤焦烤糊的,都没放过。

    众人意犹未足,有个小黑炭头道:“感觉还不饱,不如,我们再摸一点?”

    另一个望向秦学望:“二牛,你说呢?还要不要再摸一会?”

    秦学望看着这几个黑炭头小屁孩,迟疑道:“想摸就摸,不想摸,就不摸,怎么要问我?”

    站挨着秦学望的小黑炭头拐了拐他:“我们不是都得听你的话吗?你说不摸,我们怎么还摸?”

    秦学望思考了一下,决绝道:“真的是我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

    陈大牛道:“不孝儿啊,是不是刚才你睡得欢实,我把你吵醒了,你就还在生为叔的气?”

    有个小黑炭头细声道:“二牛,你不让我们做事,我们就不做事啊,你怕不是得了癔症?”

    秦学望目光一闪:“我刚才睡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围着柴火堆的众人一下子全把秦学望拥住。

    “二牛,真的假的?”

    “二牛,知道我是谁不?”

    “二牛,我是谁呀?”

    “二牛,记得丫蛋吗?”

    ……

    听着众人零零碎碎的话语,迎急急切切神色,秦学望缓缓开口道:“谁也不记得了,谁也不认识了。”

    陈大牛一屁股坐在河滩上,眼泪鼻涕一下子掉出来,仰头哀嚎:“天要亡我老陈家啊,我大牛对不住列祖列宗,对不住大哥大嫂啊,陈二牛这个不孝儿癔症了……”

    秦学望看着这事儿不是个事儿,拉起陈大牛:“大牛啊,你先别哭,容我缓缓哈;我只是癔症,又不是没了,我老陈家还没亡”

    秦学望埋怨前任,走得洒脱,记忆也不留下,这改怎么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