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发工资与花样作死的车祸事故
写在前面的话：这次车祸发生时的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摔下去两个工人，一个进急救室抢救，另一个屁股上缝了十几针养了两个月才好
“赵霄凡，张总喊你去趟他办公室。”临近发放季度工资和奖金的日子，每人算下来都能拿到好几万，这几天项目部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干活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赵霄凡当然也高兴，心里盘算着钱到手了多少打给美国留学的女友，剩下的是给家里买点东西还是攒起来作为以后生活的幸福基金。
迈着欢快的步伐来到项目经理的办公室，敲门探头进去：“张总你找我啊。”
办公桌后面的张伟业放下手里的文件笑呵呵：“小赵，进来，把门关上给你说点事。”见赵霄凡在椅子上坐好，张伟业拿出烟示意赵霄凡也来一根，赵霄凡摆手拒绝，他便自顾自的点着一根：“找你就是问问你工资的事情，是按照老样子一半美元一半人民币还是怎么样。”
“老样子吧，我女朋友那边花销大急着用钱呢。”赵霄凡贼兮兮打听：“话说张总，这次的季度奖金到底能有多少啊，能不能给我透个底。”
“去去去，我这哪儿有什么底，奖金都是上面决定的，到时候发多发少全看个人运气。”嘴上是这样说的没错，但张伟业上翘的嘴角还有眼睛里透露出的笑意早已出卖了他，一看就是对这次的季度奖金十分满意。
赵霄凡多会察言观色的，见状给张伟业的杯子里添上开水，顺势用手做出个手势：“您就告诉我有没有这个数吧。”
“好家伙，你小子可真够敢想的”张伟业笑骂着上手摁下赵霄凡的一根手指：“年轻人别太贪心，后面给你加点还是可能的。”
“懂了。”奖金数额已经超过心理价位，赵霄凡乐呵呵的帮着对方把烟灰缸倒了：“年龄大了，少抽点烟对身体好。”放回烟灰缸，手在桌子上划了个圈就要走：“那您继续忙，我就先走了。”
“臭小子，你不是不抽烟吗？”张伟业发现赵霄凡走的时候居然顺走了桌上的两盒烟，一根都没给他留，向外喊了一句得到的只有赵霄凡得意的哈哈笑声以及在楼道奔跑的脚步声。
“整天风风火火的，啥时候才能成熟开始独当一面。”张伟业也不气，拉开抽屉从琳琅满目的香烟中再拿出一盒。
发工资还是够快，这天早上赵霄凡起床还在刷牙洗脸，放在旁边播放音乐的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赵霄凡拿起来一看工资到账了。看着前面3打头的数字以及后面的五千多美金，赵霄凡吹起口哨：“小两万的奖金，张总真够意思的。”
没有停留，赵霄凡立即把美金用银行软件线上转账给高蝶梦，并给她发去微信：“宝贝，我发工资了，给你的生活费打过去了，注意查收，爱你。”
美国那边还在午夜没有立即回复赵霄凡，赵霄凡也不着急，嘴里哼着小曲的开始新一天的生活。吃饭的时候遇上田玉他们几个，大家都在讨论着各自发了多少钱，奖金有多少，见赵霄凡来了便问道：“赵霄凡，你发了多少奖金啊。”
“佛曰不可说。”卖完关子赵霄凡面带微笑的拉过椅子坐在桌子前开吃，田玉还要询问，被一边的祁鹏程拦下：“你没看这货脸上的表情嘛，笑得多淫荡，肯定没少发，不过也是，他们工程部效益最好绩效考核成绩最高肯定拿的也多。”
“小同志，这我就得说说你了”赵霄凡这会儿戏精附体：“工作嘛都是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不要去计较个人得失，只要大家一心想着为人民服务，社会才会进步……”
祁鹏程反口回怼：“你丫得了便宜就卖乖是吧，还为人民服务？你为哪儿的人民服务？”
“非洲嘛”旁边的乔石给出助攻：“人都在非洲待着，肯定是为非洲服务，总不能是为欧洲人服务吧。”
“中非友谊嘛！来来来，为中非友谊万岁喝一碗稀饭。”赵霄凡端起碗：“为了票子，为了妹子，还为了房子，敬中非友谊一碗！”顿时桌上传出欢快的笑声。
……
发奖金其实是为了激励项目部的所有人迎接百天大干，从陈大夫带着手底下的人在项目部院子里粘贴上克服艰难险阻奋起百天大干的标语开始，整个工地就像一台发动起来的引擎一般，不断地提高转速。项目部各个部门全都满负荷运转起来，工地上各个班组铆足了劲的向着定下来的目标努力前进。
赵霄凡这边也是，由于几十公里的线路只有他这一个GPS测量班组，整天忙的那叫一个手忙脚乱，每次都是这边的点位还没有放完，那边的电话就来了，偶尔没活干的时候还得去周师傅负责的大桥上转转，看看那边缺啥东西需要帮助不。
用手捧起水洗擦干净脸上沾染的灰尘，赵霄凡顾不得已经坐车跑了几十公里的疲倦和脸上残余的水滴，抬起手臂简单的用袖子擦拭把脸，向前方的修理工问道：“装载机还有多长时间能修好。”
连日的满负荷工作，使得修理工满脸疲惫：“老板，引擎上的皮带换好了，现在就剩补好的轮胎还没拉来。”
“我再打电话催催”赵霄凡拍拍对方的肩膀顺手拿出一百比索递给他：“这段时间辛苦了，拿去给你和其他人买瓶可乐，再去我车上歇一会儿，等轮胎来了再忙。”“谢谢老板！”
赵霄凡挥挥手告别，沿着之前修好的道路往大桥下走去，去检查搭建脚手架的地基情况。围绕着两座桥墩转了几圈，赵霄凡蹲下用手拨开表层泥土，看到之前夯实的地基没有发生沉降一切正常，松了一口气起身就去检查脚手架各个钢管间的连接扣件有没有问题。
突然，不远处传来的一阵重载车辆高速行驶发生颠簸时传出的巨大噪音，声音吸引了在脚手架上的赵霄凡的注意力。顺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没有看到车辆的影子，只听得声音越来越大，赵霄凡忍不住暗骂道：“哪个不要命的疯子这么开车呢！”
话音未落，那辆车终于出现在赵霄凡的视线里，是一辆装载着木头的翻斗车，不知道是司机出啥事了还是车辆失控了，只见这辆满载的翻斗车不顾前方是大桥施工工地，直接冲开挡在工地前专门用来阻拦来往车辆保护施工现场的土堆，重重砸落在地面发出巨大撞击声响，丝毫不减速的继续向前猛冲，而这辆车行驶方向的正前方赫然是大桥底部的脚手架。
“散开！全都散开！”赵霄凡向周围的人大喊，同时自己也赶紧顺着脚手架往下爬，桥面上组织工人抓紧去大桥两侧桥台上躲避的周师傅，看到赵霄凡还在底下正带着几个工人往地面爬去，大喊：“小赵！快点跑啊，翻斗车就要冲过去了！”
赵霄凡顾不得回应，这会儿他恨不得自己像蜘蛛一样有着八条腿，能在脚手架上飞檐走壁，可惜他没有，只能一根接着一根的往下爬。身边其他工人也是如此，更有几个着急下去躲避的工人，因为太过于心急一不小心脚下没有踩稳，直接从脚手架上掉落重重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大家都注意点！踩稳了再下！”赵霄凡在危险之中还不忘去提醒工人注意安全。而那辆发疯的大货车这时已经穿过堆放物资的空地，顺着一侧的山坡开始往下冲了，即使是前方有之前未清理干净的树木和芭蕉林等障碍物阻拦，但这些在超速行驶失控还自重几十吨，借助下坡时的重力势能再次加速的翻斗车面前还是显得杯水车薪不堪一击。
一根接一根的树木就像是熊孩子手中的火柴棒一般，被拦腰折断倒在两侧，再看大货车仅仅是车前挡风玻璃碎成了蜘蛛网，前脸彻底变成大花脸而已。
眼看翻斗车还在往这边冲来，赵霄凡看了看桥底，估算出自己这会儿距离地面还有四米多的高度，想着到底要不要拼上一把直接跳下去算了：“md，跳下去最多骨折！总比让翻斗车压成肉饼强！”赵霄凡心一横下定决心正要跳下去，装载机发出的引擎轰鸣声打断了他让他停了下来。
原来是刚刚赵霄凡见到的那个修理工，他看到大货车向脚手架冲去，立马丢下手里正喝着的可乐，往下方停着的装载机冲去。迅速爬进驾驶舱点火启动，驾驶着这辆左侧前轮被石头刺穿彻底瘪下去的装载机，沿翻斗车前进方向的侧面冲去。
也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装载机的前铲斗率先冲到了翻斗车的左前轮行进前方，翻斗车的侧面径直撞在了铲斗上，然后整个车头由左侧带领着整个车身向上冲起，最终侧翻砸落在地继续向脚手架的方向滑去。
“小赵！快啊！”桥面上已经跑到安全位置的周师傅还在朝着赵霄凡大喊，而此时的赵霄凡距离地面只剩下了不到两米的高度，感谢刚刚装载机拦的那一下，给赵霄凡争取到了不少的时间。
见现在的高度差不多伤不着自己了，赵霄凡松开钢管纵身下跃，落到地上身体顺势向前翻滚卸去下落的冲击力。起身时不忘和其他人拉上那两个摔落到地上的倒霉蛋，飞快向几人喊：“快点走！”
赵霄凡他们往远离脚手架的地方跑，侧翻的翻斗车则是在地面上犁出几道接近半米深的沟渠向脚手架滑来，终于在滑行数十米卸去大部分力道之后撞击在了外侧的钢管上停下了。
已经搭设了大半钢筋的大桥经由翻斗车这样一撞，只是微微的抖动了几下。赵霄凡见到翻斗车终于停了，劫后余生的他瞬间感到体内的力气如落潮一般退去，双腿没了力气面条一般摊在地上。赵霄凡松开搀扶着工人的手，双手摊开彻底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看看他俩有没有事，打电话给警察和医院。”
“小赵！”上面的周师傅见赵霄凡没事了，带领着一群工人顺着山坡就往下跑，来到赵霄凡的身边，颤抖的双手不住在赵霄凡身上做着检查：“没受伤吧。”
“周师傅，我没事，就是腿软，让我歇一会儿缓缓。”赵霄凡在地上保持着瘫倒的姿势躺了五分钟，才缓过劲，在旁边跑下来查看情况的付撒和福阿德的搀扶下这才起身。
“md，今天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赵霄凡啐出一口唾沫把刚才在地上打滚时吸入的土吐到地上，抬起袖子擦拭脸上的汗水，结果因为袖子上满是尘土的缘故，反而是越擦越脏，直接和汗水一起在脸上和了泥。
左右看看实在没有清水能洗脸，赵霄凡索性就顶着这样的一张大花脸向翻斗车方向走去。周师傅已经带领工人从外面打开翻斗车的驾驶室，刚才开车的司机也被他们从里面拖了出来。
赵霄凡过去一看，对方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不过从他嘴角残留的绿色树叶碎末和一只手中攥着的枝叶，就能判断出这又是一个资深的恰特草爱好者。上前一把抽出他手中的恰特草，赵霄凡气的简直能吃人：“艹！吃草都吃疯了！付撒！给我找人好好看着他！注意保护好现场！”
赵霄凡的视线挪到装载机的方向，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要不是有人冒死开装载机拦那一手，自己恐怕早就报销了，赵霄凡现在就想看看到底是谁救下的自己。
修装载机的那个修理工出现在赵霄凡的视线中，此时的修理工正捂着一条手臂带领几个小工愁眉苦脸的站在装载机的铲斗旁。
见赵霄凡在看自己，不等赵霄凡说话，修理工主动上前汇报：“老板对不起，我把装载机的铲斗搞坏了，磕掉好大一块。”
赵霄凡问道：“刚才开装载机的是你对不对。”
修理工低着头，牙齿咬住下嘴唇回答道：“是我。”
“谢谢你救了我和其他几个人的命。”
“赵霄凡，张总喊你去趟他办公室。”临近发放季度工资和奖金的日子，每人算下来都能拿到好几万，这几天项目部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干活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赵霄凡当然也高兴，心里盘算着钱到手了多少打给美国留学的女友，剩下的是给家里买点东西还是攒起来作为以后生活的幸福基金。
迈着欢快的步伐来到项目经理的办公室，敲门探头进去：“张总你找我啊。”
办公桌后面的张伟业放下手里的文件笑呵呵：“小赵，进来，把门关上给你说点事。”见赵霄凡在椅子上坐好，张伟业拿出烟示意赵霄凡也来一根，赵霄凡摆手拒绝，他便自顾自的点着一根：“找你就是问问你工资的事情，是按照老样子一半美元一半人民币还是怎么样。”
“老样子吧，我女朋友那边花销大急着用钱呢。”赵霄凡贼兮兮打听：“话说张总，这次的季度奖金到底能有多少啊，能不能给我透个底。”
“去去去，我这哪儿有什么底，奖金都是上面决定的，到时候发多发少全看个人运气。”嘴上是这样说的没错，但张伟业上翘的嘴角还有眼睛里透露出的笑意早已出卖了他，一看就是对这次的季度奖金十分满意。
赵霄凡多会察言观色的，见状给张伟业的杯子里添上开水，顺势用手做出个手势：“您就告诉我有没有这个数吧。”
“好家伙，你小子可真够敢想的”张伟业笑骂着上手摁下赵霄凡的一根手指：“年轻人别太贪心，后面给你加点还是可能的。”
“懂了。”奖金数额已经超过心理价位，赵霄凡乐呵呵的帮着对方把烟灰缸倒了：“年龄大了，少抽点烟对身体好。”放回烟灰缸，手在桌子上划了个圈就要走：“那您继续忙，我就先走了。”
“臭小子，你不是不抽烟吗？”张伟业发现赵霄凡走的时候居然顺走了桌上的两盒烟，一根都没给他留，向外喊了一句得到的只有赵霄凡得意的哈哈笑声以及在楼道奔跑的脚步声。
“整天风风火火的，啥时候才能成熟开始独当一面。”张伟业也不气，拉开抽屉从琳琅满目的香烟中再拿出一盒。
发工资还是够快，这天早上赵霄凡起床还在刷牙洗脸，放在旁边播放音乐的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赵霄凡拿起来一看工资到账了。看着前面3打头的数字以及后面的五千多美金，赵霄凡吹起口哨：“小两万的奖金，张总真够意思的。”
没有停留，赵霄凡立即把美金用银行软件线上转账给高蝶梦，并给她发去微信：“宝贝，我发工资了，给你的生活费打过去了，注意查收，爱你。”
美国那边还在午夜没有立即回复赵霄凡，赵霄凡也不着急，嘴里哼着小曲的开始新一天的生活。吃饭的时候遇上田玉他们几个，大家都在讨论着各自发了多少钱，奖金有多少，见赵霄凡来了便问道：“赵霄凡，你发了多少奖金啊。”
“佛曰不可说。”卖完关子赵霄凡面带微笑的拉过椅子坐在桌子前开吃，田玉还要询问，被一边的祁鹏程拦下：“你没看这货脸上的表情嘛，笑得多淫荡，肯定没少发，不过也是，他们工程部效益最好绩效考核成绩最高肯定拿的也多。”
“小同志，这我就得说说你了”赵霄凡这会儿戏精附体：“工作嘛都是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不要去计较个人得失，只要大家一心想着为人民服务，社会才会进步……”
祁鹏程反口回怼：“你丫得了便宜就卖乖是吧，还为人民服务？你为哪儿的人民服务？”
“非洲嘛”旁边的乔石给出助攻：“人都在非洲待着，肯定是为非洲服务，总不能是为欧洲人服务吧。”
“中非友谊嘛！来来来，为中非友谊万岁喝一碗稀饭。”赵霄凡端起碗：“为了票子，为了妹子，还为了房子，敬中非友谊一碗！”顿时桌上传出欢快的笑声。
……
发奖金其实是为了激励项目部的所有人迎接百天大干，从陈大夫带着手底下的人在项目部院子里粘贴上克服艰难险阻奋起百天大干的标语开始，整个工地就像一台发动起来的引擎一般，不断地提高转速。项目部各个部门全都满负荷运转起来，工地上各个班组铆足了劲的向着定下来的目标努力前进。
赵霄凡这边也是，由于几十公里的线路只有他这一个GPS测量班组，整天忙的那叫一个手忙脚乱，每次都是这边的点位还没有放完，那边的电话就来了，偶尔没活干的时候还得去周师傅负责的大桥上转转，看看那边缺啥东西需要帮助不。
用手捧起水洗擦干净脸上沾染的灰尘，赵霄凡顾不得已经坐车跑了几十公里的疲倦和脸上残余的水滴，抬起手臂简单的用袖子擦拭把脸，向前方的修理工问道：“装载机还有多长时间能修好。”
连日的满负荷工作，使得修理工满脸疲惫：“老板，引擎上的皮带换好了，现在就剩补好的轮胎还没拉来。”
“我再打电话催催”赵霄凡拍拍对方的肩膀顺手拿出一百比索递给他：“这段时间辛苦了，拿去给你和其他人买瓶可乐，再去我车上歇一会儿，等轮胎来了再忙。”“谢谢老板！”
赵霄凡挥挥手告别，沿着之前修好的道路往大桥下走去，去检查搭建脚手架的地基情况。围绕着两座桥墩转了几圈，赵霄凡蹲下用手拨开表层泥土，看到之前夯实的地基没有发生沉降一切正常，松了一口气起身就去检查脚手架各个钢管间的连接扣件有没有问题。
突然，不远处传来的一阵重载车辆高速行驶发生颠簸时传出的巨大噪音，声音吸引了在脚手架上的赵霄凡的注意力。顺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没有看到车辆的影子，只听得声音越来越大，赵霄凡忍不住暗骂道：“哪个不要命的疯子这么开车呢！”
话音未落，那辆车终于出现在赵霄凡的视线里，是一辆装载着木头的翻斗车，不知道是司机出啥事了还是车辆失控了，只见这辆满载的翻斗车不顾前方是大桥施工工地，直接冲开挡在工地前专门用来阻拦来往车辆保护施工现场的土堆，重重砸落在地面发出巨大撞击声响，丝毫不减速的继续向前猛冲，而这辆车行驶方向的正前方赫然是大桥底部的脚手架。
“散开！全都散开！”赵霄凡向周围的人大喊，同时自己也赶紧顺着脚手架往下爬，桥面上组织工人抓紧去大桥两侧桥台上躲避的周师傅，看到赵霄凡还在底下正带着几个工人往地面爬去，大喊：“小赵！快点跑啊，翻斗车就要冲过去了！”
赵霄凡顾不得回应，这会儿他恨不得自己像蜘蛛一样有着八条腿，能在脚手架上飞檐走壁，可惜他没有，只能一根接着一根的往下爬。身边其他工人也是如此，更有几个着急下去躲避的工人，因为太过于心急一不小心脚下没有踩稳，直接从脚手架上掉落重重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大家都注意点！踩稳了再下！”赵霄凡在危险之中还不忘去提醒工人注意安全。而那辆发疯的大货车这时已经穿过堆放物资的空地，顺着一侧的山坡开始往下冲了，即使是前方有之前未清理干净的树木和芭蕉林等障碍物阻拦，但这些在超速行驶失控还自重几十吨，借助下坡时的重力势能再次加速的翻斗车面前还是显得杯水车薪不堪一击。
一根接一根的树木就像是熊孩子手中的火柴棒一般，被拦腰折断倒在两侧，再看大货车仅仅是车前挡风玻璃碎成了蜘蛛网，前脸彻底变成大花脸而已。
眼看翻斗车还在往这边冲来，赵霄凡看了看桥底，估算出自己这会儿距离地面还有四米多的高度，想着到底要不要拼上一把直接跳下去算了：“md，跳下去最多骨折！总比让翻斗车压成肉饼强！”赵霄凡心一横下定决心正要跳下去，装载机发出的引擎轰鸣声打断了他让他停了下来。
原来是刚刚赵霄凡见到的那个修理工，他看到大货车向脚手架冲去，立马丢下手里正喝着的可乐，往下方停着的装载机冲去。迅速爬进驾驶舱点火启动，驾驶着这辆左侧前轮被石头刺穿彻底瘪下去的装载机，沿翻斗车前进方向的侧面冲去。
也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装载机的前铲斗率先冲到了翻斗车的左前轮行进前方，翻斗车的侧面径直撞在了铲斗上，然后整个车头由左侧带领着整个车身向上冲起，最终侧翻砸落在地继续向脚手架的方向滑去。
“小赵！快啊！”桥面上已经跑到安全位置的周师傅还在朝着赵霄凡大喊，而此时的赵霄凡距离地面只剩下了不到两米的高度，感谢刚刚装载机拦的那一下，给赵霄凡争取到了不少的时间。
见现在的高度差不多伤不着自己了，赵霄凡松开钢管纵身下跃，落到地上身体顺势向前翻滚卸去下落的冲击力。起身时不忘和其他人拉上那两个摔落到地上的倒霉蛋，飞快向几人喊：“快点走！”
赵霄凡他们往远离脚手架的地方跑，侧翻的翻斗车则是在地面上犁出几道接近半米深的沟渠向脚手架滑来，终于在滑行数十米卸去大部分力道之后撞击在了外侧的钢管上停下了。
已经搭设了大半钢筋的大桥经由翻斗车这样一撞，只是微微的抖动了几下。赵霄凡见到翻斗车终于停了，劫后余生的他瞬间感到体内的力气如落潮一般退去，双腿没了力气面条一般摊在地上。赵霄凡松开搀扶着工人的手，双手摊开彻底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看看他俩有没有事，打电话给警察和医院。”
“小赵！”上面的周师傅见赵霄凡没事了，带领着一群工人顺着山坡就往下跑，来到赵霄凡的身边，颤抖的双手不住在赵霄凡身上做着检查：“没受伤吧。”
“周师傅，我没事，就是腿软，让我歇一会儿缓缓。”赵霄凡在地上保持着瘫倒的姿势躺了五分钟，才缓过劲，在旁边跑下来查看情况的付撒和福阿德的搀扶下这才起身。
“md，今天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赵霄凡啐出一口唾沫把刚才在地上打滚时吸入的土吐到地上，抬起袖子擦拭脸上的汗水，结果因为袖子上满是尘土的缘故，反而是越擦越脏，直接和汗水一起在脸上和了泥。
左右看看实在没有清水能洗脸，赵霄凡索性就顶着这样的一张大花脸向翻斗车方向走去。周师傅已经带领工人从外面打开翻斗车的驾驶室，刚才开车的司机也被他们从里面拖了出来。
赵霄凡过去一看，对方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不过从他嘴角残留的绿色树叶碎末和一只手中攥着的枝叶，就能判断出这又是一个资深的恰特草爱好者。上前一把抽出他手中的恰特草，赵霄凡气的简直能吃人：“艹！吃草都吃疯了！付撒！给我找人好好看着他！注意保护好现场！”
赵霄凡的视线挪到装载机的方向，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要不是有人冒死开装载机拦那一手，自己恐怕早就报销了，赵霄凡现在就想看看到底是谁救下的自己。
修装载机的那个修理工出现在赵霄凡的视线中，此时的修理工正捂着一条手臂带领几个小工愁眉苦脸的站在装载机的铲斗旁。
见赵霄凡在看自己，不等赵霄凡说话，修理工主动上前汇报：“老板对不起，我把装载机的铲斗搞坏了，磕掉好大一块。”
赵霄凡问道：“刚才开装载机的是你对不对。”
修理工低着头，牙齿咬住下嘴唇回答道：“是我。”
“谢谢你救了我和其他几个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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