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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话 军营小风波

    到了第四层,沒张开眼睛之时,耳边听到的是:“滴答滴答!”,睁开双眼原来是一个滂沱大雨的晚上,长途跋涉来自五国城的卢天水(赵谌)和两名护卫,沿途被金兵穷追不舍,逃至朱仙镇的贾鲁河畔。他们一旦过了河的对岸就是岳家军营,亦即是目的地。

    两名护卫提议舍身引开金兵追捕,而赵谌独个儿拼命游至对岸。他并不担心溺水,因为自小身在敌营,经常被金国贵族子弟拋入河中欺凌,可以说是训练有素,泳术早已达至泳手级数。他最不忍的是宋军的牺牲,为了营救他逃出金国已经损失了过百名军士,来到朱仙镇就只剩下这两名。

    "殿下!别再猶疑了,追兵快到.....。"其中一名护卫催促的说。

    他吞吞吐吐:”此举、此举恐怕两位又要壮烈….。"

    两名护卫随即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臣等愿为殿下,万死不辞!”

    赵谌(卢天水)连忙扶起两人,两人起来却把他牵扯到河边,示意他游往对岸。他不情愿下只好跳入河中,拼命地游,两名护卫就分头引开追兵。

    当他游到河的中央,不知何故一只背有龟壳、头有碟、鸟咀、猴身、青蛙四肢的河妖,一手把他拉入河底。他虽然猛力挣扎,但都于是无补,窒息之感趋之严重。不到一会,他开始不再挣扎,脑里呈现一片漆黑,突然间又万象光芒,在濒死边缘,他忆起前几世的往事,知道自己是驴仙转世灵神身份。于是他睁开双眼,运气向河妖击出水波,挣脱之后便冲出河面,浮在半空目睹对岸的一片河滩,二话不说飘移过去。他在河滩著陆,大字形的躺卧不停喘息,倦极便熟睡起来。

    清晨时份,他被嘈吵之声惊醒,睁开双眼之时赫见被数十名宋兵包围,并将矛头指向他。此刻,一位将军走了过来,士兵们顿时肃然敬礼。一位士兵开口说:"报告岳少将军,发现一名金人细作!"

    "你们何以得知为金人细作?"岳云问道。

    士兵回话:"此人奇装异服,非我大宋子民!"

    岳云怒目相向说:"难道忘却《岳军十诫》?未审先判,滥杀无辜非我岳家军所为!"

    该士兵低头不语,刚巧一名路过的刀斧手,提着沾有血迹的大刀,问道:"岳少将军!小的刚砍掉两名被判扰民的士兵,听说这里发现金国细作,顺道砍多一个,如何?"

    岳云听後不语,怒目视之,刀斧手心知不妙,急步离去。听了刀斧手的话,赵谌既心寒又啧啧称奇:"刀斧手杀人面不改色,还能心安理得,真够专业!"

    岳云突然大喝一声:"散开!"士兵列队站立,他盘问赵谌:"来者何人?何许人士?因何而来?快从实招来!"

    卢天水(赵谌)因昨夜的溺水,以致失去现世记忆,只记得前几世往事。他一时变得哑口无言:"在下驴、驴仙!……。"

    "姓卢名先?岳云半信半疑的问道。"

    正当他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回答之际,忽然从远处沙尘滚滚,一匹快马正狂奔而来,士兵下马来到岳云面前,道:"将军!大事不妙,元帅急召!"

    岳云神色凝重,仍不忘嘱咐部下:"先押下,切勿滥用私刑!"言毕,一跃坐上马背便奔驰而去。

    岳云进入大帐,只见岳飞拍案慨叹:"十年之力,废於一旦!"。他转身拂袖而去,而案桌瞬间断开两折,文房用具以及一份系上金黄色加急文书木牌的诏书,一并掉在地上,站立一旁的将领们低头不语,有些更跪在地上饮泣,即使身处战场,身负重伤,他们绝不流下一滴,现在的一滴,实在是痛不欲生。

    临安朝廷送来的加急诏书,逼使岳飞急忙撤兵,中止了他北伐的梦想,他无奈向百姓公告诏书内容,百姓苦苦哀求岳军留下,继续北伐。百姓惶恐岳军一走,之前为岳军提供过支援,会遭金人报复。岳飞答允留守五天,让百姓尽快南迁。这五天是他,以至整个岳家军命运的转捩点。

    北伐中止的消息,使营中所有将士士气低落,一个晚上士兵之间议论纷纷,一批少壮派将领在一个狭小的营帐,更作出一个危险的决定。商议结束,将领们走出营帐外,发现一块黄布挂在旗竿上。

    一名年轻将领说:"哪里飘来?难道是天意?"士兵们都视为神迹,认定这次行动是受命于天,於是决心更大。

    早上,十几名少壮派将领跪在岳飞床边守候,正等着他苏醒。他缓缓地坐了起来,睁开双眼,好奇的自言自语:"哪儿来了一张黄色被子?"

    来不及思索之时,众将已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岳飞呆若木鸡地四周张望,然後气定神閒的问:"众将意欲何为?"

    一将领回话:"禀圣上!此乃顺应天意,黄袍加身!"

    岳飞大喝:"斗胆!"然後又说:"汝等竟敢犯上作乱!"

    另一名将领战战兢兢的反问:"禀…禀元帅!太祖之所以得天下,黄袍加身乎?"

    岳飞再没有听任何辩解,然後大呼士兵进来把他们拘禁起来。黄袍加身闹剧,传遍整个军营,很快便会传到朝廷,岳飞要先发制人上报事件,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不论如何,十几名将领死罪难逃,而他亦会在班师回朝後受到政敌追击。

    深夜时分,涉事将领们手脚被捆绑,众人坐在囚营中,低头不语,寂静无声。平静的囚营,忽然来了一位持刀的黑衣人,众将领反应一致的瞳孔放大。黑衣人脱去面纱,他们随即跪了起来。

    一名将领道:"吾等祸及元帅,愧疚至极!"

    岳飞严厉的说:"少说废话!快转身,一刀行,不会痛!"该将领乖乖转身,然後闭上眼,道:"元帅!来生再报知遇之恩!"他手起刀落,终於解脱。原来解脱的是该将领手上的绳子,众人愕然。他催促的说:"还在呆什麽?快将众人解脱!"

    众人松绑後,不停叩头。岳飞掏出一封信又道:"还叩什麽?简言之,汝等改名换姓,手持此函投效忠义堂(抗金义师),外面皆为吾之亲兵,为汝等引路!"

    众人逃离後,囚营随即起火。岳飞宣称叛将已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