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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声音渐起

    夜,伴随着未知的危险

    无声的森林中,某颗红棕色树干的粗大枝桠上维尔额头汗珠一滴一滴的滑落着,空气中的水分太过浓郁,氧气逐渐变得异常稀薄,自身重量和腹部绳子的相互挤压,维尔紧张的呼吸声变得不那么平稳。枝桠密布的粗壮树干形成一个支撑的伞性结构,虽然结实但是细微的动作左右的树枝就会发出不堪重负般的呻吟声。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着,从天傍黑开始维尔就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他现在只记得需要足够的安静,他足够信任杜蒙老练的经验和警告。月光微弱的都穿不透头顶那茂密的树叶,维尔见事情并没有向更坏的方向发展,就打算清理一下因为汗水流入而有些不适的眼睛,整理一下身下压着的一个小瓶子,可是秋天的树叶干燥而脆弱,刚刚抬手即使他足够小心,但是指尖依然打落一旁的树枝依然哗啦一下落下几片树叶,还在触碰到彼此时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维尔额角瞬间产生几滴汗珠留下,他没有犹豫瞬间抹了把脸,就见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在浓密的浓雾深处,有一个向下凹陷的漩涡快速的像这边袭来,漩涡周围激起阵阵涟漪真的就像水一样。

    ‘什么鬼东西啊’维尔心里吐槽道,他对于未知的事情一直秉持不好奇,不打探的态度,所以对未知却有一种恐惧。

    令维尔感到幸运的是那个漩涡在他没有发出特别明显声音之后就在原地悄然聚拢收平,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随后原地闪起了一抹绿色的光团,距离太远,维尔极力透过雾气看着像是火焰在燃烧,下大上小,虽然是光团但是光晕并没有照亮四周的散佚开来,光团周围似并没有什么东西般。

    就这么盯着,维尔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没过多久维尔的耳中就隐隐约约听到某种声音,细微但是清晰。仿佛是某种不属于这个空间的阵阵不知名音乐声,时而低沉婉转,时而高亢轻谈。

    维尔虽不想仔细听这莫名的声音,但是声音带有极强的穿透性,仿佛来自很远的丛林深处一般空灵,甚至带有阵阵回响的余韵,又仿佛乐曲声音近在耳边,这声音是某种单一的响声,在维尔的理解中这音色和演奏方式似乎是一种弦乐器,但是不是他所熟悉的诸如大提琴,小提琴或者是竖琴以及鲁特琴等各种乐器,对于一个掌权的大贵族,有可能步入上流阶层的嫡长子来说他自幼就粗略的学习了大陆上各种乐器,其他地界的乐器也或多或少有所涉猎。

    渐渐的音乐仿佛找到了某种频率,维尔也似乎沉寂在这种乐曲里,委婉深沉的乐曲富有很强的诉说感,仿佛在诉说一段痛苦的过往,一段悲伤的回忆,压抑的感觉萦绕在维尔的内心,似乎能激起人心底潜藏的一些不愿回忆的往事,即使是因为年龄增长而模糊的记忆都变得异常清晰起来,维尔心里还有挣扎的意识:

    ‘不,不要,不会就这样完蛋了吧’

    ‘可是——————’

    ‘不想,不想的事情多了,又不是都能如意’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仅仅只是逃亡吗?’

    ‘不,我还有需要保护的人,杜蒙,兰妮女士,卡尼叔叔’

    ‘父亲,母亲——我还没找到真相’

    ‘可是面对教堂的势力,我能怎么办,自身都难保’

    ‘卡尔萨拓,管家爷爷,我好累啊’

    ‘莫利米,你还活着吗’

    乐曲在维尔的耳畔愈发的清晰了,也更加让维尔沉迷其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一遍又一遍的再次经历这些回忆。

    就在维尔意志被消磨的要抵挡不住时,突然胸口的玉石发出一阵淡淡的光芒,转而变得火热烫的维尔全身一震,斯哈一声,身体都因为灼烧感而轻轻的向上抬起,眼前的迷雾似乎供起来了一个小包,正在向上攀爬,此时一米不到的距离确实已经缩小到了绳索的下方不足一条手臂长,在维尔恢复意识之后迷雾的凸起也迅速的回落,逐渐变得和周围无异。

    维尔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后反应过来不由得心生一阵寒意,脸上早已被泪水占满,鼻涕顺着鼻尖滑落了老长垂落地面,背部的衣服早已经在自我挣扎时湿透了。维尔即使脸上身上都很难受,但是依然不敢动弹分毫,就任由它们在脸上随时间变得干燥变成一道一道的干涸痕迹。但是相对于身体上的难受,心里那种五味杂陈的感觉更让他感觉憋闷的难受而更多的确实是恐惧,他不知道那音乐声是什么,为什么能看清他的内心,他不知道音乐声是什么,不知道迷雾是什么。

    维尔自幼一直都是父亲带着他,母亲据父亲所说是失踪了,但是具体缘由父亲并不告诉他,而之后七岁那年,家族内部叛变倒戈,父亲在他面前惨死,让他没想到的是一直和蔼可亲的管家居然是一名魔法师和木偶师,那夜死了很多人,维尔的记忆已经模糊的不行,甚至连很多人的脸和名字都已经变成一块模糊的黑色阴影,只记得管家背着他,一路上都是狂风大作,吹得他睁不开眼睛,还有种窒息的感觉,鼻间萦绕着老人衣服上熟悉的味道夹杂着风带着的血腥味。

    杜蒙说这是过度惊吓,类似于创伤后遗症的一种自我保护,忘了也是好事,但是他的心里依然想把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否则天天逃亡的日子实在不是很美好。

    刚刚的音乐声激起了他模糊的记忆,让那天以前的人和事越发清晰了,虽然依旧模糊,但是已然不是什么记忆都没有的空白,维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维尔收回思绪,保持着趴下的姿势,眼睛已经不敢向那个绿色像火焰似的东西方向看去,他打算闭目休息一阵

    ‘干脆一觉睡到天亮好了’维尔心里计时现在大概已经到了午夜时分。

    与此同时

    在树林外生火的杜蒙,正在烤着架子上的野兔,月光竟然越来越亮,杜蒙抬头瞥见圆月横空,硕大的月亮散发的银白色的光芒中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绿色。

    随后杜蒙向森林中心的方向望去,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竟然已经升起了淡淡的薄雾,而虫鸣声也分为两个阵营一般,树林里悄无声息,就好像一座坟墓一般。

    杜蒙毕竟见多识广,瞬间就想到了什么,随后他似确认一般盯了好一会,无声的叹息道:

    “恭喜你,你的霉运已经成功的传染给了我”

    杜蒙这一辈子经历了别人好几辈子都经历不到的东西,还是在短短七年里两次,都是和同一个人。

    迷雾的形成非常苛刻,内部条件杜蒙不知道,但是杜蒙随即想到一种可能,皱了皱英挺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