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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禁地光影

    花苑十分幽静,许多花草丛生,但始终没有丛生到杂乱的地步,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干扰这肆无忌惮生长的自由。苑中道路还是很通畅,只是路上石板路上布满了青苔和低矮的青草。道路两边花团锦簇。折夕注意到这里的鲜花比她轩辕境其他地方看到的要大两到三倍,这让折夕想起梦神境的家园,但梦神境的花朵长得却比这更要大几倍。况且这里这么大,这么空,竟然听不到一声鸟叫,或者别的什么生命的声息。

    但走在花苑小径上的折夕心事重重,想的却不是这些,她紧握着逐阳,想着“白云意迟”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很熟悉,但又很陌生。逐阳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折夕的,那个人说了觉得不能说出这个秘密。但白云意迟这个名字好像又和那个人有什么关联,关联在于逐阳。但有什么关联折夕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唯一清楚明白地知道的就是白云意迟这个名字,“白云”这个姓氏是江湖第一寺白云寺的白云大师的姓氏,白云寺原来不叫白云寺,名字也取得寡淡难听,因白云大师的存在而成为江湖第一寺后,江湖就只记得“白云寺”而不清楚原来的名称了,白云大师出家后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了,有人说他就姓白云,但更多人说,出家意味着斩断尘缘,怎么还会保留着原来的名字呢。但折夕知道,那个人说白云大师原来的名字就叫白云意迟。那个失踪十多年的白云意迟。

    想得入迷的折夕没注意到自己绕着小径走来走去已经迷路了。此时算算时间或许正是正午,神乐毅、琳琅依依和周芬芳他们应该早回来了,但这里的光线变得黯淡,甚至有点五彩斑斓的扑朔迷离感。就像回到梦神境一般。但梦神境也是有白天的,尽管阳光是淡淡的彩色。

    这里像极了星辰台的夜晚,漫天的星光一闪一动,折夕感觉温度也降低了很多,这时才回过神来,才发现早已看不到门口和回去的路了。

    星蓝宝刀发出淡淡的蓝光,朝前面飞去,折夕赶紧抓住星蓝宝刀,没注意分寸,手被划出血迹,溅了几滴在路边。

    这时,一棵巨大的树影浮现在折夕眼前。这是天妖神树,准确来说,这是天妖神树的魂体!一个发着七彩光芒的神树向周围扩散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正如当初它被卜月误杀时所喷薄而出的血液,一直向四周奔溅,滋润着周围的花草。

    折夕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梦神境,眼眶中充盈着眼泪,喊着“神树伯伯!”就朝那道光影跑去。但折夕扑了个空,那道光影似乎很近却很远,又站在折夕不远不近的眼前。

    折夕的眼泪滚落下来,握着星蓝宝刀的那只手也顺着星蓝宝刀的刀剑滴落鲜血。折夕突然感到自己的双手有些温暖的感觉,一股闪着星星点点的闪光气流抚摸着折夕手上的手掌。折夕认得那影子是天妖神树的树须。只不过现在看到的依然是一道光影,像极了梦神境星辰台看到的星河带的缩小版。

    要是放在以前,折夕这点伤经过天妖神树的治疗一会就好了,但现在,这道光影只是将折夕的血止住,却变得黯淡下来,像一个受了重伤的垂死之人。折夕跪在地上痛哭,低声喊着让天妖神树不用再为自己浪费力气了。

    天妖神树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升起光束覆盖折夕,像极了一个老者用宽大的手臂轻轻拍打折夕的背。

    折夕又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天妖神树的树干下,讲自己经历的许多事情。讲到自己梦到自己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折夕感到后脑勺有点凉飕飕的。折夕回过头,看到神树光影出现一个树洞,树洞的画面里有一对年轻的夫妇,勤劳幸福地生活着,突然来了个穿着黑斗笠的人对他们说了什么,然后年轻夫妇就跟着黑斗笠走了。画面一闪,年轻夫妇不见了,只有黑斗笠抱回一个婴儿放在天妖神树下。

    尽管光影很暗,折夕还是注意到黑斗笠腰间挂着一把蓝色的刀。是星蓝宝刀。那个黑斗笠正是梦神,梦神境人人景仰的梦神!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风一样微小、断断续续的嘶哑的声音飘来:“你该走了。子时到了,记得我说过的话……”

    折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到很纠结:“可他是无辜的……”

    没有回音。

    折夕再一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门口了。白云意迟正看着折夕。

    “怎么,见到故人了?”白云意迟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南月那小子把令牌给了你,你可以随时来。唉,不对了,那边的光好像暗了许多了,看来你有一阵子不能来了。”

    折夕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掏空。

    “不好,丫头,快出来!”白云意迟说着将折夕拎了出去。禁地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结上了厚厚的冰。

    “看样子,我也可以放一段时间的假了。走,先洗个澡去!”白云意迟大大咧咧地朝一片黑暗中走去。

    “不好,子时了。”折夕擦干脸上的泪水,朝华衍殿跑去,没走几步,看到卜月在转角处站着,脸色很不好。

    当折夕深叹一口气,快速走近卜月的时候,卜月淡淡地笑了。折夕看呆的那一刻,卜月也感到寒症得到缓解了,他擦干净折夕的眼泪,拉着折夕的手腕朝华衍殿走去。

    “花苑禁地门口有个怪人。”

    “他是我师父,白云意迟。”

    “你师父?他说他是你徒弟。”

    卜月神情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他才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