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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张海平的新功能

    听着这些“言不由衷”的恭维,张海平心里像是揭穿了一群骗子一样窃喜不已,表面上还是一阵客气:

    “都是话剧社剧本写得好。”

    “这段戏之前演过,有经验,但是还需要努力。”

    “都是学姐引导得好,表演太生动了,把我都带入戏了。”

    台下的卢封和张海平是一样的想法:开玩笑,你夸计算机专业的直男有演技,骗人不找个好理由,你还不如说他力气大,好搬东西干杂活,直接一点。

    安琪琪和柳条,两个女生喜欢追剧,确实看出张海平演技的优点——情感表达丰富,对角色的心理活动理解很深刻,能完美地用动作和语气,演绎角色在故事剧情里的挣扎纠结和大意凌然。

    刘姐他们的夸赞也并不全是恭维,真心觉得自己像是捡了一块宝,一位合格优秀的男演员。

    安琪琪听着张海平满是戒备和脑补的心声,觉得一阵好笑,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不过也算是一个萌点。

    表演天才的男演员觉得自己没有演技,所有人都在骗他,恭维他,这种小聪明也太可爱了好不好?

    一阵夸张的场面话后,刘姐郑重地向张海平介绍道:

    戴眼镜的文雅男生,文华,剧本组的主笔,也是他们正在排演这场戏的编剧。

    一头短发精神干练的女生,黄永涛,舞台组的负责人,负责演出时的灯光音乐还有演出时背景的变换。

    刚才对手戏的美艳女生,王雅竹,是话剧部的熟练演员和这部剧的女主角。

    还有一些负责其他话剧部运作的同学,和台上几个配角都被简单地带过。

    刘姐就不自我介绍了,整个学校都出了名的大喇叭,是话剧部外联组兼副社长。主要负责为话剧社拉拢赞助,以及诸如招收新生的杂事和日常管理的工作。

    后面陆续又到了一些扮演配角的同学,除了正在上课的男主演王清琴,基本上所有的演员都已到齐。于是众人决定带上张海平,将整个剧本过上一遍。

    张海平“百般不情愿”的拒绝,但顶不住众人的盛情邀请和劝说,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找这么多群演来演我?好大的手笔,骗一个帅哥当搬运工成本也太高了吧?]

    因为张海平没有记熟台词和剧情,一开始的表演屡次脱节,该他念台词的时候总是没跟上,加上盯着台词本念稿子,整个过程下来,都是磕磕绊绊,生硬到不行。

    窘迫的张海平全程红着一张脸,越紧张越出错,越出错越紧张。几次想放弃,说不参与了,但都被台上像是和蔼老师的女同学们,用鼓励的眼神和微笑堵住了退路,整得不上不下的。

    随着剧情的推进,男主角逐渐减少了与其他人的对话,开始大段大段的独白。

    这样的桥段给张海平的感觉就像是课文朗诵一样,不用和别人对戏,顿时压力大减。

    张海平站在舞台中央,一边踱步朗读,一边平复刚才紧张不已的心跳。

    随着男主角内心独白的变化,张海滨原本干瘪瘪的朗读声,逐渐地带上了感情和肢体动作,时而豪情万丈的期盼支教的生活;时而徘徊犹豫的担心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家人和女友后,遭到他们的反对;时而因为家人和朋友们的劝告,内心委屈不已,又坚定信念,毫不动摇。

    文华根据张海平的表现,在小本子记上:擅长大段独白,与他人对戏时反应较为迟钝,需要加强指导和练习等笔记。

    卢封这是根据“这场骗局”的成本和时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借口上洗手间躲到厕所,打开论坛发帖:

    凭借理工男敏锐的直觉,卢峰先说出一开始学姐学长们对张海平演技恭维和夸奖,以及自己恶意的推测。再分析舞台上十几个演员,和台下观众的时间成本和机会成本,结合他在旁边偷听到安琪琪两人小声地讨论,得出一个大胆的,令人吃惊的结论——

    目标,张海平同学,真的是一个表演天才,富有天赋,在舞台上具备超凡的情感表达能力。

    其他同学根据卢封提供的人数和时间计算后,也得出了相同的推断:这么多人,不可能花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演戏骗人,这成本太高了,远超过了招聘五个话剧部社员的成本。

    不过也不能妄下定论,论坛里一伙人怂恿卢封偷偷拍下来一段他们排演的视频,发到论坛里分析过后才能做出判断。

    卢封觉得很有道理,演技这种主观的标准,不让大家客观评价,很难得知张海平到底是什么水平。

    于是卢封将手机放在上衣口袋,露出摄像头,坐回原位,偷偷拍摄舞台上的表演。

    在卢封离开的这段时间,柳条悄悄凑到安琪琪耳边说道:“你家偶像兼具偶像派和实力派的条件,以后迷妹肯定少不了,你不快点下手,小心他被别人抢走哟。”

    “抢就抢吧,一天到晚色迷迷的大猪蹄子,我还不稀罕呢。”安琪琪一直听着张海平的心声,先是对他表演时丰富的内心活动惊叹不已,再者就是对他在美女的包围中窃喜不已的心声很是不满。

    [男生都是这样吗?太龌龊了,就知道想涩涩的事情。]

    “那等张帅哥被抢走,你这个书呆子就自己一个人去复习吧。”柳条故意带着煽动的语气说道。

    [这小妮子,黑灯瞎火的,当着我的面搞小动作。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对戏,小嘴巴翘得老高了,还不承认自己对他有意思。]

    “他敢!”安琪琪不好告诉柳条,她已经抓住张海平偷看她小脚的把柄,只能说道:“他敢不陪我去看书,我自然有办法收拾他。”

    “哟,还没入门你就管的这么严了。”柳条又调笑一句就停止了话题,安安静静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卢封回到座位不久,王清琴上完课匆忙赶了过来,坐在靠后的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试图平息慌乱的心神。

    在那天知道自己与张海平奇妙的联系后,她做过几次实验。

    打探到张海平宿舍的位置,偷偷地在他上下学的必经之路埋伏,从角落打探。

    结果发现只有自己单方面地察觉到张海平的存在时,并不能听到奇怪的心声。

    就算躲在暗处,给张海平发消息提醒到自己的存在,也只能看到他一脸痴笑,听不到心声。

    只有有意装作路过,出现在张海平面前时,才能如愿听到心声。

    客观的奇妙现象,但却有唯心的条件,只有自己被张海平注意到,才能满足听到心声的前置要求。

    而且透过心声和聊天谈话,王清琴确认自己只能单向听到张海平的心声,反之他却听不到自己的心声,就是不知道肢体接触后的情绪传染有什么条件。

    在得到这些结论后王清琴就刻意淡忘了张海平,准备等他十月份正式入社后再进行接触和了解。

    在这段时间先好好地忙完演出的工作,再梳理一下,自己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张海平和他的心声。

    但昨晚的怪异经历打乱了她的计划。

    昨晚王清琴在排演时,正排演到高潮部分,也就是男主角受到挫折后的夜中独舞。王清琴正舞动着身体,抒发男主角怀才不遇的郁闷,和自我质疑的懊悔。

    台下几位同是舞蹈系的同学,讨论着如何改动舞蹈动作,才能更好地向观众表现男主角的情绪。

    突然王清琴感到胸口一紧,感到一阵钻心的绞痛,舞步不由得停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瞬时间一股强烈的悔意涌上心头,没等王清琴感受清楚,这股莫名的感觉一下子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清琴强撑着身子,勉强站起身,准备继续表演,那股悔意又涌上心头。像一头老牛撞在胸前,让她胸口一闷,不自觉地又瘫软下来。

    接下来,这种悔意时不时地涌上心头,又瞬间消失,搞得王清琴心头七上八下,只能以身体不适为理由请假回宿舍。

    旁观的众人,刚才还在为王清琴设计的跌倒动作惊叹不已,接下来就看到她瘫软在舞台捂住胸,一脸难受的告假。

    刘姐立马带着几位女同学急忙将王清琴扶起,准备将她送到医务室,生怕男主演在演出前生病耽误演出。

    但是王清琴已经猜到几分这股悔意的来源,连忙表示自己只是太累了,休息不够,好说歹说才让刘姐同意先把她送回宿舍。

    一回到宿舍,那股悔意的情绪又像触电一般地传来,王清琴急忙用被子盖住头,以免纠结的表情被舍友们看到,害她们担心。

    等到悔意没这么频繁后,王清琴掏出手机,也没有发消息质问张学弟,而是搜索道:男生在什么情况下会情绪剧烈波动,一会后悔不已,随即又马上平复?

    搜索的回答基本上都是男生在打游戏:

    “八成是在打游戏,我男朋友也是一样,进入游戏状态后,一惊乍得像个猴子似的。”

    “肯定是打游戏啦!像我上次排位晋级,赛少补一个炮兵都要后悔半天。”

    “弈演丁真,鉴定为:遇上演员了。”

    “您好,题主,我看了您的提问,发现您已经进入网瘾症状的早期阶段,请及时到我院配合进行治疗。”

    [打游戏?]

    王清琴有些适应时来时断的悔意后,翻了个身,回想了一下社团里社员闲暇时打游戏的场面。更加确定是张海平那小子,在打游戏时发癫,不知道什么原理,把打游戏时不时产生的后悔隔空传染到自己身上。

    窝在被窝里好一阵后,王清琴稍微适应了悔意后,就感觉到跟随这股情绪一起,还有一种萌芽的冲动也遍布全身,比睡饱后的舒坦感强上几百倍。

    那股冲动带着温柔的暖意,从心头随着血管涌向全身,让王清琴舒服得不由得发颤,这段时间积累的疲劳随着一阵阵的滋润减去不少。

    感觉就像泡在温泉里,让人按摩全身,疏导胸中的闷气,舒服得王清琴都快忽略了时不时传来的揪心悔意。

    刘姐端着杯子,拍了拍裹成一团的被窝:“清清,起来喝点葡萄糖,补充点体力。”

    王清琴没照镜子,也能猜到现在自己被强烈的情绪和暖意,整得又皱眉又痴笑,表情扭曲到不行,根本不能见人:“刘姐你放旁边吧,太累了,先让我睡一会儿。”

    刘姐再劝了几句,见王清琴依旧缩在被子里,拍了拍她露出的屁股轮廓:“你先好好睡,我熬了点小米粥,等你醒了喝一点。”

    王清琴用手顶了顶被子表示知道了,舒展身子,准备好好享受一下这股神奇力量带来的“按摩”。

    结果一阵比之前强烈好几倍的悔恨之情,一下子灌入王清琴的心头。

    这扎心的疼痛,纠结而惆怅的情绪,激得王清琴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不自觉地缩紧了身子,抓着被子的一角,愤恨地想道:

    [张海平!你给我等着!不收拾你一顿,我就不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