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泉往事
一百九十八！！！
由于前面两人的表现极为突出，众人都睁大眼睛注视着压台出场的周长洛。
圆球所示，全场寂静！
白发老者眼皮半开，瞟了一眼周长洛，语气冷漠道：“行了，达标，下去吧。”
白发老者轻描淡写地说罢，漫天的嘲讽讥笑声顿时在阁内回响。
“一百九十八？”
“几乎是这一届排名垫底的人。”
“又多了一个废物！”
“废物也有美女做伴！”
“可恨啊！”
“……”
李忻忻呆呆地望着高台上的背影，听着周围细碎轻蔑的笑声，她蛾眉紧皱，咬着嘴角，攥紧的拳头的指尖刺得自己生痛。
周长洛缓缓抬起头，心里的不甘与不可告人的委屈，拧成一丝无奈，在他自嘲的嘴角，上扬着苦涩。
他低着头走下高台，落寞地回到李忻忻身旁。
少女的眼眸闪着愁绪，强行拉起的笑容显得僵硬。
看着少年的神态，似有千针在她心中深扎，心痛无比。
“洛哥，我……”
少年摇摇头，露出苦笑，“意料之内，情理之中。”
少女想问周长洛为何不自己吃了灵晶玉，她纵使不依靠灵晶玉，也达五百多的灵武值，已然是低阶灵武者。
但话到嘴边，少女却它硬生生吞了回去，因为她知道那名十年前的小男孩，十年后依旧没有改变，不管如何，他都会将最好的给自己。
儿时的记忆如同潮水袭来。
想到如此，她禁不住笑了出来，一笑百媚生。
少女面容里尽是含情脉脉的神情，她小巧的手掌牵起少年厚实的手掌，“洛哥，以前一直都是你牵着我走，是你一直会站在我的身前……”说到这，少女的眼眸悄然闪过一丝怜悯，但很快便消逝不见，她继续柔声道：“时隔十年，也应该换作我来牵着你走了。”
走出测灵阁，那些声音听不见了，周长洛的心绪才稍微好些。
圣灵睛也看不出周长洛的灵武值的多少，一百九十八的几个字眼或许就会如同烙在他皮肤上，要跟着他一生，纵使他不是别人口中的天才，但也不希望落得废物头衔。
青山高耸入云间，几度夕阳落，林中风来树枝低，落叶已归根。
周长洛躺在悬崖边的巨石上，徐徐山风吹来又吹去，也带走他一整日的不愉快。
他想起林小秋，眼眸中变得黯然，又想到灵瑶瑶，想起怀敬唐尊称她为二小姐，想必也不会为难她。
怀敬唐啊怀敬唐，总要来取你狗命的。
这些事周长洛都没与李忻忻提过，丫头自小爱操心。
十年前有一队商队路过李家村，在李忻忻家的驿站歇脚，商队为首的富人见李忻忻长得白皙可爱，几岁孩童便能说会道，心中欢喜。然他膝下无子，心底一横，便拿出高价买李忻忻做女儿。
李忻忻的父亲好赌，恰逢那日来驿站找李忻忻母亲要钱，二话不说就拿走富人给的钱袋。
当李娘将事件的原委告诉周长洛时，追出去的小男孩已经看不到商队车马留下的沙尘。
他为此哭了几天几夜，那种离别的苦痛如今依旧新鲜，钻心的痛感又丝丝传来。
不过已经没有关系，李忻忻又回到他的身边，听她说在富人家过得还好，周长洛也放心，只是见她说话时眼神躲闪，忧心忡忡，似还藏着心事。
弯月渐渐升起，几颗明星亮亮的，周长洛伸出手掌，似乎就能抓住。
沙沙声自草丛内传了出来，带着风声，那道人影在巨石边上立着。
“听说你在测灵阁上‘大放异彩’了！”
少年的眼眸望着月空，没有回头，但听嗓音也能猜出是徐清泉。
他苦笑一声，“你是特地来笑话我吗？”
徐清泉露出浅浅的微笑，默默地在他身边坐下。
“我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他断然道：“不想。”
徐清泉不以为然，他也望着月空，眸里不经意流露出痛惜的眼神，他独自说道：“以前有个人，自幼修行，孩童时期便有四百灵武值，家族里的人都奉他为天才，将他标榜，同龄的孩子更是望尘莫及。”
“他是家族之耀，父母之光，人前人后，都是对他夸赞不绝的话，渐渐的，他变得骄傲放纵，变得目中无人，变得凶残横暴。”
他时而叹息，时而嗔怒，语气跌宕起伏。
“然后呢？”周长洛问。
“然后，在一次修炼中，他……他失手打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周长洛听着，心底颤抖了一下，湛蓝的光芒掠过他的眼眸，他震惊地看着徐清泉，但他的脸上只挂着淡淡苦涩的笑容。
“弟弟死了之后，家族里的人再也无法容忍他的恣睢，将他赶出家门，那时他才十四岁。”
“在流离失所的岁月中，为了生存，他被迫学着偷盗，却不慎在一次偷盗中被高手打伤根基。自此，修为大减。”
“这些阅历让他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根基受损后，他比普通人更刻苦地修炼着，饿了就吃野果，渴了便喝溪水，在深山中与野兽搏斗，偶尔还会遇到魔兽袭击。”
“再后来，十六岁那年，他以六百灵武值破纪录成为泾元宗测灵第一人。”
“再后来，他以三千四百三十灵武值的低阶灵师身份，当选忠义堂副堂主。”
说完，徐清泉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
原来徐清泉也有过不堪回首的一段回忆。
周长洛想到林小秋死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痛苦，更别说亲手打死至亲，徐清泉那时比起他定然更是无比痛苦，无比自责。
鼻子一酸，几滴泪珠便从他的眼眸中悄然偷跑。
片刻不语，徐清泉才缓缓睁开眼睛，此时他的神情放松许多。
周长洛抬着手，感受着流过指尖的风，林间的虫叫声在两人的沉默中显得尤为刺耳。
徐清泉看着一脸百无聊赖表情的周长洛，他摇摇头，淡然笑笑，转身摆摆手就走了。
可他并不知道，周长洛并非是普通人，他的根基也没有受损，只是没有罢了。
抬头说话谁都会，但心底那道坎，能不能过去，还真不好说。
由于前面两人的表现极为突出，众人都睁大眼睛注视着压台出场的周长洛。
圆球所示，全场寂静！
白发老者眼皮半开，瞟了一眼周长洛，语气冷漠道：“行了，达标，下去吧。”
白发老者轻描淡写地说罢，漫天的嘲讽讥笑声顿时在阁内回响。
“一百九十八？”
“几乎是这一届排名垫底的人。”
“又多了一个废物！”
“废物也有美女做伴！”
“可恨啊！”
“……”
李忻忻呆呆地望着高台上的背影，听着周围细碎轻蔑的笑声，她蛾眉紧皱，咬着嘴角，攥紧的拳头的指尖刺得自己生痛。
周长洛缓缓抬起头，心里的不甘与不可告人的委屈，拧成一丝无奈，在他自嘲的嘴角，上扬着苦涩。
他低着头走下高台，落寞地回到李忻忻身旁。
少女的眼眸闪着愁绪，强行拉起的笑容显得僵硬。
看着少年的神态，似有千针在她心中深扎，心痛无比。
“洛哥，我……”
少年摇摇头，露出苦笑，“意料之内，情理之中。”
少女想问周长洛为何不自己吃了灵晶玉，她纵使不依靠灵晶玉，也达五百多的灵武值，已然是低阶灵武者。
但话到嘴边，少女却它硬生生吞了回去，因为她知道那名十年前的小男孩，十年后依旧没有改变，不管如何，他都会将最好的给自己。
儿时的记忆如同潮水袭来。
想到如此，她禁不住笑了出来，一笑百媚生。
少女面容里尽是含情脉脉的神情，她小巧的手掌牵起少年厚实的手掌，“洛哥，以前一直都是你牵着我走，是你一直会站在我的身前……”说到这，少女的眼眸悄然闪过一丝怜悯，但很快便消逝不见，她继续柔声道：“时隔十年，也应该换作我来牵着你走了。”
走出测灵阁，那些声音听不见了，周长洛的心绪才稍微好些。
圣灵睛也看不出周长洛的灵武值的多少，一百九十八的几个字眼或许就会如同烙在他皮肤上，要跟着他一生，纵使他不是别人口中的天才，但也不希望落得废物头衔。
青山高耸入云间，几度夕阳落，林中风来树枝低，落叶已归根。
周长洛躺在悬崖边的巨石上，徐徐山风吹来又吹去，也带走他一整日的不愉快。
他想起林小秋，眼眸中变得黯然，又想到灵瑶瑶，想起怀敬唐尊称她为二小姐，想必也不会为难她。
怀敬唐啊怀敬唐，总要来取你狗命的。
这些事周长洛都没与李忻忻提过，丫头自小爱操心。
十年前有一队商队路过李家村，在李忻忻家的驿站歇脚，商队为首的富人见李忻忻长得白皙可爱，几岁孩童便能说会道，心中欢喜。然他膝下无子，心底一横，便拿出高价买李忻忻做女儿。
李忻忻的父亲好赌，恰逢那日来驿站找李忻忻母亲要钱，二话不说就拿走富人给的钱袋。
当李娘将事件的原委告诉周长洛时，追出去的小男孩已经看不到商队车马留下的沙尘。
他为此哭了几天几夜，那种离别的苦痛如今依旧新鲜，钻心的痛感又丝丝传来。
不过已经没有关系，李忻忻又回到他的身边，听她说在富人家过得还好，周长洛也放心，只是见她说话时眼神躲闪，忧心忡忡，似还藏着心事。
弯月渐渐升起，几颗明星亮亮的，周长洛伸出手掌，似乎就能抓住。
沙沙声自草丛内传了出来，带着风声，那道人影在巨石边上立着。
“听说你在测灵阁上‘大放异彩’了！”
少年的眼眸望着月空，没有回头，但听嗓音也能猜出是徐清泉。
他苦笑一声，“你是特地来笑话我吗？”
徐清泉露出浅浅的微笑，默默地在他身边坐下。
“我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他断然道：“不想。”
徐清泉不以为然，他也望着月空，眸里不经意流露出痛惜的眼神，他独自说道：“以前有个人，自幼修行，孩童时期便有四百灵武值，家族里的人都奉他为天才，将他标榜，同龄的孩子更是望尘莫及。”
“他是家族之耀，父母之光，人前人后，都是对他夸赞不绝的话，渐渐的，他变得骄傲放纵，变得目中无人，变得凶残横暴。”
他时而叹息，时而嗔怒，语气跌宕起伏。
“然后呢？”周长洛问。
“然后，在一次修炼中，他……他失手打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周长洛听着，心底颤抖了一下，湛蓝的光芒掠过他的眼眸，他震惊地看着徐清泉，但他的脸上只挂着淡淡苦涩的笑容。
“弟弟死了之后，家族里的人再也无法容忍他的恣睢，将他赶出家门，那时他才十四岁。”
“在流离失所的岁月中，为了生存，他被迫学着偷盗，却不慎在一次偷盗中被高手打伤根基。自此，修为大减。”
“这些阅历让他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根基受损后，他比普通人更刻苦地修炼着，饿了就吃野果，渴了便喝溪水，在深山中与野兽搏斗，偶尔还会遇到魔兽袭击。”
“再后来，十六岁那年，他以六百灵武值破纪录成为泾元宗测灵第一人。”
“再后来，他以三千四百三十灵武值的低阶灵师身份，当选忠义堂副堂主。”
说完，徐清泉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
原来徐清泉也有过不堪回首的一段回忆。
周长洛想到林小秋死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痛苦，更别说亲手打死至亲，徐清泉那时比起他定然更是无比痛苦，无比自责。
鼻子一酸，几滴泪珠便从他的眼眸中悄然偷跑。
片刻不语，徐清泉才缓缓睁开眼睛，此时他的神情放松许多。
周长洛抬着手，感受着流过指尖的风，林间的虫叫声在两人的沉默中显得尤为刺耳。
徐清泉看着一脸百无聊赖表情的周长洛，他摇摇头，淡然笑笑，转身摆摆手就走了。
可他并不知道，周长洛并非是普通人，他的根基也没有受损，只是没有罢了。
抬头说话谁都会，但心底那道坎，能不能过去，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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