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英雄救美
回到家，忆幻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一边理智告诉她不能妄想，一边控制不住的心，总在与他有关的画面上纠缠。
数了半天的绵羊，也没能入眠，无奈之下，起身来到沙发上静坐到天亮。
这样反复纠结的日子过了半个月。
这日，日本总社派来总监到台北分社视察，经理慎重考虑后，决定亲自接待，身为翻译的忆幻紧随在旁。
从机场接到总监一行人，用了一小时抵达公司，之后，花一小时视察公司环境，之后便是两小时会议。
会议在心照不宣的气氛下进行，一切尽在经理的掌控之中，忆幻的翻译，恰到好处地融合当场的气氛。
即使经理说的某些字句，听得总监眉头暗蹙，但每每到忆幻这边，总是不留痕迹地译了过去。
几轮下来，总监摸了摸鼻子，偷瞄了她好几眼。
当场无人知道的是这位日本总监生在日本，但他的父母常驻在台北，别说国语，就连听懂台北方言也没问题。
面场上，会议仍在继续着。
就在接近尾声时，程姐敲门走了进来。
来到经理身后，俯身低声在他耳边边说了一句。
经理随后颔首一下，身材丰腴圆润，脚步却轻如燕的程姐，无声地退出会议室。
最后，总监与经理前后发表了简洁的结束语，大家努力拍着手掌，会议结束在一片热情的掌声里。
从会议椅子上起身，全员脸上挂着差不多表情，身体维持着差不多的姿势，默契地走出了会议室。
来到公司前门，外面天空正下着毛毛细雨，一个身材中等，胖瘦适中的司机撑开雨伞，礼仪规范地接引着客户长官上车。
等一切妥当，司机最后进入驾驶室，老练平稳地驱车开往目的地，虽然此时是下班高峰期，但一路上感觉不到明显刹车的动作。
车流高峰期能把车开得这么平稳，实属罕见。
总监在心里默默又给台北分社加了一分。
红灯时，司机瞄了一眼照后镜，坐在总监身旁中间位置的忆幻，眼中泛着赞许的目光，他才放心拉回视线，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杨了杨。
他的上一任司机有十年以上资质，忆幻与程姐花了一番些精力……终于，在上个月老司机才自动离职。
在他离职的当晚，程姐带著忆幻去了钱柜，抱着她一直唱到天色泛亮。
自从两岸关系有所变化，本来开观光游览车的老公，因没了大陆观光客，已失业一年多。
目前这份工作，对上有两老，下有一对高中儿女的程姐全家来说，实属不易。
之后，程姐便死心塌地，默默坐在忆幻身后。
一切照着行程，晚餐结束在六星级餐厅，接下来便是KTV。
这是压倒男客户的最后一根稻草。
孟忆幻绷紧神经跟进跟出。
除了翻译外，还要读着空气帮经理处理酒桌上的潜规则，经理对她这点颇为满意，也是破例留用了陆籍员工原因之一。
以往的陆籍员工，三个月试用期之后，绝不会踏入公司大门。
灯光昏暗，气氛朦胧，包厢内的男男女女饮酒对唱。
经理褪去白天的严肃，一手搂着女孩的纤腰，一手搭着妈妈桑香肩，一只眼放在总监那边，一只眼盯着忆幻有没在偷懒。
夜已深，敬酒业务团队，敬得总监一行人喝得口齿打结，甚至有一两位，快要钻到桌子下面。
返程是早班飞机，包厢內已是醉倒一片，经理也早不见人影。
忆幻抬腕看了看手表，便递给业务们一个眼神。
不一会儿，总监一行人被业务们背出KTV，送往酒店。
不记得为经理挡住多少杯酒，此刻，孟忆幻头重脚轻地站在KTV门口，挥手招揽计程车。
计程车深夜的生意比白天繁忙，迎面而来的计程车，辆辆客满。
夜风吹过，吹得她牙齿打颤，瑟瑟寒风中。
西南旅行社国际连锁，制服全球同一。
相同的外表下，内里各有差异。
上海公司夏冬两款，冬款内层加厚还夹带绒毛，即使不在暖房，也有一定程度的保暖功效。
台北经理说为公司节省成本，春夏秋冬同一款，全是薄纱透心凉。
冻得员工长期喝普拉疼热饮，胆大的员工向上抗议，经理说，为了经济，需要大家多支持药品经济。
忆幻后悔没听陈姐的劝告，里面多加一件发热衣，不至于像现在哆嗦在凛冽的寒风里。
更糟糕的是，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人，深夜站在KTV门口，立刻引来酒气熏天的咸猪手。
一只戴着大金戒指的肥手，落到她的肩膀上。
如果没有酒精，她会划出一道漂亮弧度。
但！此刻，体内的酒精让她使不上劲。
与咸猪手拉扯间，眼看就要落为下风，后面探出一双手，带着一阵风，一把抓住咸猪手的衣领，“轰咚”一声，咸猪手被摔倒在地板上。
摔得不轻，咸猪手痛的咧嘴骂三字经，趴在地上挣扎半天，终是没能站起来。
深夜的雾气弥漫在街道，体内的酒精持续发酵。
忆幻的视线变得有些迷糊，她努力睁大双眼，想要看清英雄的长相。
还正在聚焦间，一件温暖的外套从肩落下，直到膝盖以下。
有了绒里大衣低于风寒，立刻暖和许多，抓紧外套裹了裹，慢慢掀开眼角，随着眼晴睁大，英雄的长相清楚映入眸里。
不是别人，正是医院长廊里的惊鸿一瞥，夜成焕！
她怀疑地努力眨了一下眼。
确认过眼神，是他！
借着酒精，保持着仰起脸的姿势，终于，这次堂堂正正地看了他一眼。
英雄，一脸似笑非笑，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这么晚估计没计程车，我送你回去！”
他说。
雪中送炭！
真是酒不醉人自醉，自从走廊那一眼后，偶尔，也曾幻想过与他再次邂逅的小浪漫。
大都是侠女救男神剧本。
没想到真实版，反而英雄救了美人，想着…心底都笑了。
她站在原地，还在自我脑补间，夜成焕踩着刹车来到眼前。
他走下车后，绅士般为她打开后车门。
她坐进后座。
双手始终抓着外套，闻着从外套间散发出的淡淡烟草味道。
回到驾驶座上的他，貌似关心地问道：“真辛苦，工作到这么晚，大陆老家负担很重吗？”
关心自己？
体内有了一层荷尔蒙的滤镜，孟忆幻的思考跑偏了方向。
自然意会不到言外之意！
反之，觉得夜成焕在向自己暗示。
带着自我小激动，让她的脸颊上抹上两团红晕。
然后，点了点头，说：“嗯，家里的负担确实重。”
……
她回答完，夜成焕没再开口，一路上，只顾着转动方向盘。
一边理智告诉她不能妄想，一边控制不住的心，总在与他有关的画面上纠缠。
数了半天的绵羊，也没能入眠，无奈之下，起身来到沙发上静坐到天亮。
这样反复纠结的日子过了半个月。
这日，日本总社派来总监到台北分社视察，经理慎重考虑后，决定亲自接待，身为翻译的忆幻紧随在旁。
从机场接到总监一行人，用了一小时抵达公司，之后，花一小时视察公司环境，之后便是两小时会议。
会议在心照不宣的气氛下进行，一切尽在经理的掌控之中，忆幻的翻译，恰到好处地融合当场的气氛。
即使经理说的某些字句，听得总监眉头暗蹙，但每每到忆幻这边，总是不留痕迹地译了过去。
几轮下来，总监摸了摸鼻子，偷瞄了她好几眼。
当场无人知道的是这位日本总监生在日本，但他的父母常驻在台北，别说国语，就连听懂台北方言也没问题。
面场上，会议仍在继续着。
就在接近尾声时，程姐敲门走了进来。
来到经理身后，俯身低声在他耳边边说了一句。
经理随后颔首一下，身材丰腴圆润，脚步却轻如燕的程姐，无声地退出会议室。
最后，总监与经理前后发表了简洁的结束语，大家努力拍着手掌，会议结束在一片热情的掌声里。
从会议椅子上起身，全员脸上挂着差不多表情，身体维持着差不多的姿势，默契地走出了会议室。
来到公司前门，外面天空正下着毛毛细雨，一个身材中等，胖瘦适中的司机撑开雨伞，礼仪规范地接引着客户长官上车。
等一切妥当，司机最后进入驾驶室，老练平稳地驱车开往目的地，虽然此时是下班高峰期，但一路上感觉不到明显刹车的动作。
车流高峰期能把车开得这么平稳，实属罕见。
总监在心里默默又给台北分社加了一分。
红灯时，司机瞄了一眼照后镜，坐在总监身旁中间位置的忆幻，眼中泛着赞许的目光，他才放心拉回视线，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杨了杨。
他的上一任司机有十年以上资质，忆幻与程姐花了一番些精力……终于，在上个月老司机才自动离职。
在他离职的当晚，程姐带著忆幻去了钱柜，抱着她一直唱到天色泛亮。
自从两岸关系有所变化，本来开观光游览车的老公，因没了大陆观光客，已失业一年多。
目前这份工作，对上有两老，下有一对高中儿女的程姐全家来说，实属不易。
之后，程姐便死心塌地，默默坐在忆幻身后。
一切照着行程，晚餐结束在六星级餐厅，接下来便是KTV。
这是压倒男客户的最后一根稻草。
孟忆幻绷紧神经跟进跟出。
除了翻译外，还要读着空气帮经理处理酒桌上的潜规则，经理对她这点颇为满意，也是破例留用了陆籍员工原因之一。
以往的陆籍员工，三个月试用期之后，绝不会踏入公司大门。
灯光昏暗，气氛朦胧，包厢内的男男女女饮酒对唱。
经理褪去白天的严肃，一手搂着女孩的纤腰，一手搭着妈妈桑香肩，一只眼放在总监那边，一只眼盯着忆幻有没在偷懒。
夜已深，敬酒业务团队，敬得总监一行人喝得口齿打结，甚至有一两位，快要钻到桌子下面。
返程是早班飞机，包厢內已是醉倒一片，经理也早不见人影。
忆幻抬腕看了看手表，便递给业务们一个眼神。
不一会儿，总监一行人被业务们背出KTV，送往酒店。
不记得为经理挡住多少杯酒，此刻，孟忆幻头重脚轻地站在KTV门口，挥手招揽计程车。
计程车深夜的生意比白天繁忙，迎面而来的计程车，辆辆客满。
夜风吹过，吹得她牙齿打颤，瑟瑟寒风中。
西南旅行社国际连锁，制服全球同一。
相同的外表下，内里各有差异。
上海公司夏冬两款，冬款内层加厚还夹带绒毛，即使不在暖房，也有一定程度的保暖功效。
台北经理说为公司节省成本，春夏秋冬同一款，全是薄纱透心凉。
冻得员工长期喝普拉疼热饮，胆大的员工向上抗议，经理说，为了经济，需要大家多支持药品经济。
忆幻后悔没听陈姐的劝告，里面多加一件发热衣，不至于像现在哆嗦在凛冽的寒风里。
更糟糕的是，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人，深夜站在KTV门口，立刻引来酒气熏天的咸猪手。
一只戴着大金戒指的肥手，落到她的肩膀上。
如果没有酒精，她会划出一道漂亮弧度。
但！此刻，体内的酒精让她使不上劲。
与咸猪手拉扯间，眼看就要落为下风，后面探出一双手，带着一阵风，一把抓住咸猪手的衣领，“轰咚”一声，咸猪手被摔倒在地板上。
摔得不轻，咸猪手痛的咧嘴骂三字经，趴在地上挣扎半天，终是没能站起来。
深夜的雾气弥漫在街道，体内的酒精持续发酵。
忆幻的视线变得有些迷糊，她努力睁大双眼，想要看清英雄的长相。
还正在聚焦间，一件温暖的外套从肩落下，直到膝盖以下。
有了绒里大衣低于风寒，立刻暖和许多，抓紧外套裹了裹，慢慢掀开眼角，随着眼晴睁大，英雄的长相清楚映入眸里。
不是别人，正是医院长廊里的惊鸿一瞥，夜成焕！
她怀疑地努力眨了一下眼。
确认过眼神，是他！
借着酒精，保持着仰起脸的姿势，终于，这次堂堂正正地看了他一眼。
英雄，一脸似笑非笑，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这么晚估计没计程车，我送你回去！”
他说。
雪中送炭！
真是酒不醉人自醉，自从走廊那一眼后，偶尔，也曾幻想过与他再次邂逅的小浪漫。
大都是侠女救男神剧本。
没想到真实版，反而英雄救了美人，想着…心底都笑了。
她站在原地，还在自我脑补间，夜成焕踩着刹车来到眼前。
他走下车后，绅士般为她打开后车门。
她坐进后座。
双手始终抓着外套，闻着从外套间散发出的淡淡烟草味道。
回到驾驶座上的他，貌似关心地问道：“真辛苦，工作到这么晚，大陆老家负担很重吗？”
关心自己？
体内有了一层荷尔蒙的滤镜，孟忆幻的思考跑偏了方向。
自然意会不到言外之意！
反之，觉得夜成焕在向自己暗示。
带着自我小激动，让她的脸颊上抹上两团红晕。
然后，点了点头，说：“嗯，家里的负担确实重。”
……
她回答完，夜成焕没再开口，一路上，只顾着转动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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