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诞生在辉煌的阳光里
原来如此，“灵”吗？
回顾完泰拉世界这十亿年的历史，林时再度被大自然的玄妙所折服——虽脱胎于神火，但泰拉众生的“灵”显然已是一种全新的事物，是并非由他创造的、自然发生的奇迹。
所以林时十分好奇，除了加速生物的演化，“灵”还能做到什么？
他一个念头离开无限回廊，走下倒悬之塔，穿过永恒花园，带上神话之门，经过太阳王座，从金顶大厅一跃而下，回到泰拉世界。
这次，林时降落在一片浅海。
透过水面，他看见海底繁荣的礁石、缤纷的珊瑚、摇曳的水草、和比犀牛还大的虫子正在到处乱爬。
……这什么地狱绘图……
林时想了想，还是打消了亲自下海抓两只上来的念头，随手创造出一个简笔画巨人，命令它去为自己捉虫。
结果巨人也不太乐意，长得跟丁老头似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奈何又违抗不了林时，只能踮着脚尖趟水下海，纠结半天，捏了个相对没那么多腿的上来。
林时心说你个纯工具人哪来的这么多戏。
可既然都创造出来了，好歹也是个活物，况且人家确实把活干了，也就没说什么，叫它把虫子放进沙滩上的玻璃缸里，就让它一边玩去了。
这玻璃缸可不是普通的玻璃缸。
其内部有一个静滞立场，能冻结时间的流动。所以生龙活虎的大虫子一掉进去，马上就一动不动。
这样就能方便林时进行各种操作。
首先他一个响指，完整的“灵”就被从虫子体内抽了出来。
光是这一步，要是放在外边，这虫子就已经嗝屁了。
毕竟泰拉生命的诸多生化反应都需依靠灵的辅助才能顺利进行，一旦失去了灵，它们连基本的细胞活动都难以维持。
好在玻璃缸内时间停滞，所以即便受了如此重伤，但只要不继续播放，一切就都还好。
然后林时绕着玻璃缸左三圈、右三圈，仔细研究了一番虫子的灵，大致理解了这东西的性质。
便把灵又还给了虫子，再打开玻璃缸，把虫子放归海里。
好吧，其实林时并不需要装模作样。作为泰拉世界的造物主，只要他有心，自然就能知晓一切。
所谓的研究过程，只是为了追求仪式感。
灵的本质还是创造世界的无限之力，它们照理说只会遵循林时的指令行事，但当林时不在时，也会进行一些简单的自主表达——就像是林时进来之前、弥漫在生态瓶里的烟紫色雾气。
而这次林时一去就是十亿年。
处于待机状态下的无限之力，在数亿年的漫长岁月中不断被泰拉生命的细胞活动影响，久而久之，就对这些活动产生了记忆，开始无意识地参与其中，成为生命的组成部分。
这又反过来强化了物质生命对无限之力的影响，尤其是在神经系统出现之后，动物具备了初步的“思维”，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获得了和造物主林时一样的、控制无限之力的能力，只是受限于位格，没有资格使用，但还是大大加快了对灵的塑造进程。
如果任其发展，没准儿真有一天，泰拉生命能够通过这样水滴石穿的不懈努力，彻底磨灭掉林时的印记、完成对无限之力的炼化也说不定。
如此一想，还好自己及时赶了回来。
林时心里一阵后怕，庆幸当初没把时间流速拨得太快……这时候他觉得需要有个人来吐槽，所以正在旁边堆沙子的简笔画巨人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问道：
“可是就算这些虫子真的消化了无限之力，它们所得到的相较于您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呀，您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真懂事。
林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个脑瓜崩给巨人弹得翻了三个跟头：“笨！无限的一万分之一不还是无限吗？”
巨人委屈地不行：“我知道啊，不是您让我问的？”
林时赏了它个白眼，然后继续进行自己的造物主寻思——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呢？直接抹消掉它们的灵、然后给泰拉世界换一个正经的太阳吗？
感觉这样有点残忍……
况且灵这个设定也挺有意思的，一刀切删了实在可惜。
但如果放任不管，再过个几百万年，怕不是路边的狗子都成造物主了。
思前想后，林时还是觉得堵不如疏，干脆自己主动抹除印记，顺便阉割掉无限之力的“无限”特性，把这份力量赐予泰拉众生算了。
而这么重大的事件，不搞一个象征性的仪式怎么行？
拿定主意后，林时带着简笔画巨人，一个闪烁来到太阳之内。
他刚要动手，忽然想起有一句话说得好——请各位至少在过场动画的时候穿的像个人。
而眼下自己啥都没穿，简笔画巨人也不怎么像人。
这画面显然是不适合作为神话流传下去的。
所以林时一挥手为自己披上白袍，并用辉光将面容隐去。
又伸手一指巨人，那简笔画似的身体就扭曲缩小，同时具象起来，一晃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位身材健美的神祇。
脸还是丁老头。
……嘶……
林时不信邪，亲自上手为其调整面容，结果因为手艺不精，反而捏的更抽象了，好似在大卫像的脖子上，接了个贝黑莱特当脑袋。
气急败坏之下，林时干脆破罐子破摔，凭空变出一只陶罐，扣在了巨人头上：
“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人了，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巨人摸了摸头上的罐子，又伸手进去摸了摸脸：
“您要不把我删了吧。”
“那你就叫闪了。”
巨人……不，闪不说话了，再说话指不定又出啥幺蛾子。
收拾完了形象，林时回过头来继续办正事——他看向大厅中央的王座，那是泰拉世界一切光与热的源头，无限之光从金顶垂落，照耀在王座上，化为熊熊神火，向四面八方喷薄。
“去把它砸了。”林时对闪道。
闪一个激灵：“啊？我？”
对，就你。林时的眼神开始不耐烦了。闪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阵。
他可不是林时，没有造物主的位格，因而一登上陛阶，立刻就感受到了神火的威能。
这是何等的炽热、何等的盛烈！
几乎是一瞬间，闪的身体就燃烧起来。
钻心的疼痛袭上脑海，他差点就坚持不住倒退下来。
但后方传来林时的声音：“坚持住，这是一场考验。”
作为林时的造物，主人的每一句话对闪而言都是天宪。
因此他咬紧牙关，挺了下来。
然后顶着尖啸的太阳风，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那王座。
他的身后，拉出一道斜长的阴影，在辉煌的阳光中，显得格外渺小，但无比壮烈。
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闪终于来到王座近前。
这里的神火是如此澎湃，以至于他连痛都意识不到了，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片树叶，稍有松懈，就会粉身碎骨。
来不及犹豫了——
闪鼓尽最后的力气，瞄准那王座靠背上闪耀的宝石，一头撞去：
“喝啊！”
咔嚓、
宝石应声而碎。同时破碎的，还有泰拉世界亿万生命灵魂里、属于林时的烙印。
这一刻，在大洋中漂泊的角石、在礁石间逡巡的大鲎、在滩涂上休憩的蝾螈……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天空，望向太阳……
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在太阳宫里，完成了任务的闪，再也支撑不住，被汹涌的神火吹飞，于空中破碎。但林时随即出手，用黄金弥合他的身体，待到落地之时，闪已然重获新生。
“咦？主人……我……”
“哎。”林时摇了摇头，“我说了这是一场考验……你做的……很好。”
他本来想夸一句牛逼，可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神圣，让他怎么也讲不出这粗鄙之语。
该成为神话的，就演一出神话好了。
林时伸出手，把闪从地上拉起。手掌相握的瞬间，一道明光顺着林时的指尖进入闪的身体。
“从今往后，你就是生命的庇护者、万灵的监督者，秉持仁慈之心，守护一切活的事物，至纯至善的生命之神——闪。”
闪大约愣了几秒，慌忙询问：“那我具体是要干啥？”
……林时好不容易忍耐住爆粗的冲动，咬牙道：
“替我看着下面那些玩意，让它们好好活着。”
说罢，倦意翻涌上来——似乎打造一个闪，比创造整个世界更加累人——于是林时不再流连，随手拨慢时间流速，然后便撕开时空回地球睡觉去了。
林时走后，闪扒着太阳宫的边缘往下看，只见泰拉世界上，爬虫、触手、蝾螈依旧各行其是，仿佛什么也没改变，感觉好像并不怎么需要自己帮忙。
这不是都好好活着呢吗？
于是祂挠了挠头，绕过太阳王座，小心翼翼地推开神话大门，看到美轮美奂的永恒花园。
哇哦。
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我在这到处转转，应该没问题吧？
闪没有看到的是，在泰拉世界的背阴面，一只巨型板足鲎正在捕食角石。
角石被板足鲎壮硕的螯足牢牢夹住，动弹不得，触手的力量又不及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生生啃食。
绝望之际，它用细长的瞳孔望向星空，祈求奇迹的降临。
奇迹真的出现了——不过不是来自群星，而是来自它本身的魂灵。
随着一道刺眼的强光，角石的喷水孔中竟然迸射出强大的能量喷流，巨大的推力瞬间就让角石挣脱了板足鲎的钳制、甚至挣脱了地心引力、冲破海面飞上天空。
在空中，它本能地张开腕足，那腕足之间就生出缥缈的羽流，如同火箭的尾翼，使它可以随心所欲地自由飞翔……
回顾完泰拉世界这十亿年的历史，林时再度被大自然的玄妙所折服——虽脱胎于神火，但泰拉众生的“灵”显然已是一种全新的事物，是并非由他创造的、自然发生的奇迹。
所以林时十分好奇，除了加速生物的演化，“灵”还能做到什么？
他一个念头离开无限回廊，走下倒悬之塔，穿过永恒花园，带上神话之门，经过太阳王座，从金顶大厅一跃而下，回到泰拉世界。
这次，林时降落在一片浅海。
透过水面，他看见海底繁荣的礁石、缤纷的珊瑚、摇曳的水草、和比犀牛还大的虫子正在到处乱爬。
……这什么地狱绘图……
林时想了想，还是打消了亲自下海抓两只上来的念头，随手创造出一个简笔画巨人，命令它去为自己捉虫。
结果巨人也不太乐意，长得跟丁老头似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奈何又违抗不了林时，只能踮着脚尖趟水下海，纠结半天，捏了个相对没那么多腿的上来。
林时心说你个纯工具人哪来的这么多戏。
可既然都创造出来了，好歹也是个活物，况且人家确实把活干了，也就没说什么，叫它把虫子放进沙滩上的玻璃缸里，就让它一边玩去了。
这玻璃缸可不是普通的玻璃缸。
其内部有一个静滞立场，能冻结时间的流动。所以生龙活虎的大虫子一掉进去，马上就一动不动。
这样就能方便林时进行各种操作。
首先他一个响指，完整的“灵”就被从虫子体内抽了出来。
光是这一步，要是放在外边，这虫子就已经嗝屁了。
毕竟泰拉生命的诸多生化反应都需依靠灵的辅助才能顺利进行，一旦失去了灵，它们连基本的细胞活动都难以维持。
好在玻璃缸内时间停滞，所以即便受了如此重伤，但只要不继续播放，一切就都还好。
然后林时绕着玻璃缸左三圈、右三圈，仔细研究了一番虫子的灵，大致理解了这东西的性质。
便把灵又还给了虫子，再打开玻璃缸，把虫子放归海里。
好吧，其实林时并不需要装模作样。作为泰拉世界的造物主，只要他有心，自然就能知晓一切。
所谓的研究过程，只是为了追求仪式感。
灵的本质还是创造世界的无限之力，它们照理说只会遵循林时的指令行事，但当林时不在时，也会进行一些简单的自主表达——就像是林时进来之前、弥漫在生态瓶里的烟紫色雾气。
而这次林时一去就是十亿年。
处于待机状态下的无限之力，在数亿年的漫长岁月中不断被泰拉生命的细胞活动影响，久而久之，就对这些活动产生了记忆，开始无意识地参与其中，成为生命的组成部分。
这又反过来强化了物质生命对无限之力的影响，尤其是在神经系统出现之后，动物具备了初步的“思维”，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获得了和造物主林时一样的、控制无限之力的能力，只是受限于位格，没有资格使用，但还是大大加快了对灵的塑造进程。
如果任其发展，没准儿真有一天，泰拉生命能够通过这样水滴石穿的不懈努力，彻底磨灭掉林时的印记、完成对无限之力的炼化也说不定。
如此一想，还好自己及时赶了回来。
林时心里一阵后怕，庆幸当初没把时间流速拨得太快……这时候他觉得需要有个人来吐槽，所以正在旁边堆沙子的简笔画巨人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问道：
“可是就算这些虫子真的消化了无限之力，它们所得到的相较于您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呀，您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真懂事。
林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个脑瓜崩给巨人弹得翻了三个跟头：“笨！无限的一万分之一不还是无限吗？”
巨人委屈地不行：“我知道啊，不是您让我问的？”
林时赏了它个白眼，然后继续进行自己的造物主寻思——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呢？直接抹消掉它们的灵、然后给泰拉世界换一个正经的太阳吗？
感觉这样有点残忍……
况且灵这个设定也挺有意思的，一刀切删了实在可惜。
但如果放任不管，再过个几百万年，怕不是路边的狗子都成造物主了。
思前想后，林时还是觉得堵不如疏，干脆自己主动抹除印记，顺便阉割掉无限之力的“无限”特性，把这份力量赐予泰拉众生算了。
而这么重大的事件，不搞一个象征性的仪式怎么行？
拿定主意后，林时带着简笔画巨人，一个闪烁来到太阳之内。
他刚要动手，忽然想起有一句话说得好——请各位至少在过场动画的时候穿的像个人。
而眼下自己啥都没穿，简笔画巨人也不怎么像人。
这画面显然是不适合作为神话流传下去的。
所以林时一挥手为自己披上白袍，并用辉光将面容隐去。
又伸手一指巨人，那简笔画似的身体就扭曲缩小，同时具象起来，一晃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位身材健美的神祇。
脸还是丁老头。
……嘶……
林时不信邪，亲自上手为其调整面容，结果因为手艺不精，反而捏的更抽象了，好似在大卫像的脖子上，接了个贝黑莱特当脑袋。
气急败坏之下，林时干脆破罐子破摔，凭空变出一只陶罐，扣在了巨人头上：
“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人了，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巨人摸了摸头上的罐子，又伸手进去摸了摸脸：
“您要不把我删了吧。”
“那你就叫闪了。”
巨人……不，闪不说话了，再说话指不定又出啥幺蛾子。
收拾完了形象，林时回过头来继续办正事——他看向大厅中央的王座，那是泰拉世界一切光与热的源头，无限之光从金顶垂落，照耀在王座上，化为熊熊神火，向四面八方喷薄。
“去把它砸了。”林时对闪道。
闪一个激灵：“啊？我？”
对，就你。林时的眼神开始不耐烦了。闪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阵。
他可不是林时，没有造物主的位格，因而一登上陛阶，立刻就感受到了神火的威能。
这是何等的炽热、何等的盛烈！
几乎是一瞬间，闪的身体就燃烧起来。
钻心的疼痛袭上脑海，他差点就坚持不住倒退下来。
但后方传来林时的声音：“坚持住，这是一场考验。”
作为林时的造物，主人的每一句话对闪而言都是天宪。
因此他咬紧牙关，挺了下来。
然后顶着尖啸的太阳风，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那王座。
他的身后，拉出一道斜长的阴影，在辉煌的阳光中，显得格外渺小，但无比壮烈。
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闪终于来到王座近前。
这里的神火是如此澎湃，以至于他连痛都意识不到了，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片树叶，稍有松懈，就会粉身碎骨。
来不及犹豫了——
闪鼓尽最后的力气，瞄准那王座靠背上闪耀的宝石，一头撞去：
“喝啊！”
咔嚓、
宝石应声而碎。同时破碎的，还有泰拉世界亿万生命灵魂里、属于林时的烙印。
这一刻，在大洋中漂泊的角石、在礁石间逡巡的大鲎、在滩涂上休憩的蝾螈……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天空，望向太阳……
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在太阳宫里，完成了任务的闪，再也支撑不住，被汹涌的神火吹飞，于空中破碎。但林时随即出手，用黄金弥合他的身体，待到落地之时，闪已然重获新生。
“咦？主人……我……”
“哎。”林时摇了摇头，“我说了这是一场考验……你做的……很好。”
他本来想夸一句牛逼，可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神圣，让他怎么也讲不出这粗鄙之语。
该成为神话的，就演一出神话好了。
林时伸出手，把闪从地上拉起。手掌相握的瞬间，一道明光顺着林时的指尖进入闪的身体。
“从今往后，你就是生命的庇护者、万灵的监督者，秉持仁慈之心，守护一切活的事物，至纯至善的生命之神——闪。”
闪大约愣了几秒，慌忙询问：“那我具体是要干啥？”
……林时好不容易忍耐住爆粗的冲动，咬牙道：
“替我看着下面那些玩意，让它们好好活着。”
说罢，倦意翻涌上来——似乎打造一个闪，比创造整个世界更加累人——于是林时不再流连，随手拨慢时间流速，然后便撕开时空回地球睡觉去了。
林时走后，闪扒着太阳宫的边缘往下看，只见泰拉世界上，爬虫、触手、蝾螈依旧各行其是，仿佛什么也没改变，感觉好像并不怎么需要自己帮忙。
这不是都好好活着呢吗？
于是祂挠了挠头，绕过太阳王座，小心翼翼地推开神话大门，看到美轮美奂的永恒花园。
哇哦。
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我在这到处转转，应该没问题吧？
闪没有看到的是，在泰拉世界的背阴面，一只巨型板足鲎正在捕食角石。
角石被板足鲎壮硕的螯足牢牢夹住，动弹不得，触手的力量又不及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生生啃食。
绝望之际，它用细长的瞳孔望向星空，祈求奇迹的降临。
奇迹真的出现了——不过不是来自群星，而是来自它本身的魂灵。
随着一道刺眼的强光，角石的喷水孔中竟然迸射出强大的能量喷流，巨大的推力瞬间就让角石挣脱了板足鲎的钳制、甚至挣脱了地心引力、冲破海面飞上天空。
在空中，它本能地张开腕足，那腕足之间就生出缥缈的羽流，如同火箭的尾翼，使它可以随心所欲地自由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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