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狱中之辩
余准从口袋摸出晶莹剔透的眼珠，乍看下像玻璃制的假眼，絮状血丝遍布后方，似乎还尚未干涸，暗红色流淌着。
余准对着它扯起了嘴角，心理止不住的高兴，像个变态杀人狂。
好在他做的比较隐秘，其他一起被关起来的四个人没有看到这一点。
不过这样好像更变态了。
太诡异了，余准虽然高兴，却没有放下警惕心。
方才不久，自己被一个名叫“伦理监察委员会”的官方组织抓住，可等着自己的不是监牢，而是装潢良好的宽敞房间，虽然上面挂有“监禁室”的牌子。
他们连审讯工作都没有做，就直接把他们丢到了这里。
更让人诧异的，他们都没有搜身！只是把某个家伙的枪收走了，余准手腕上还有相当于轮回者标志的手环，他们甚至熟视无睹了余准的“偏移物”——就算他们没有检测手段，也不会觉得一个还带着血的眼珠是正常东西吧。
“艾格妮丝定律”……“能力者”……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公开超自然超认知能力的世界。
“偏移物”也被纳入了外勤人员的作战体系，“艾格妮丝定律”应该就是一个可以制造幻觉的“偏移物”。
但不能排除是科技的可能性，毕竟这是一个科幻世界。余准没有妄下定论，毕竟哪有用“xx定律”来形容超自然物品的呢。
他又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眼珠，紧紧的攥着它。这种才算正常的“偏移物”吧，奇诡的外表，怪诞的名字“裂目辉光”，朴素简单的能力。
虽然余准没想到他这个偏移物不是指增加眼睛的感知之类……而是指把周围炸开……
可惜我现在能力被封了没法用……余准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其他四人，在众人身后静观其变，准备待冲突加剧再上去当和事佬。
“碰！”伴随着用力敲击桌子的声音，满脸怒气的年轻人语速飞快的质问到:
“你tm别咋那里摆着个死人脸不说话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要杀你什么监察组织，我tm连你都不认识就被你牵连抓到这个沙币地方来了。”
他怒火的发泄对象是一个还未完全脱离稚气的红眸少女，她双手抱于胸前，倚在窗边的墙壁上，用着怜悯的目光看着余准等人。
蒲桐人，恩雅•利兹。余准记得名叫班扬的外勤人员报的名字，也记得报名字时他的视线方向。
押送期间，余准始终以审视的目光侦查着四周事物。通过分析旁人的细微举动与只言片语，在余准脑内，已有一个对出场人物的大致侧写。
这是极为必要的，也许仅仅是把握住某人的性格特征，结局就可能翻天覆地。
看来是个挺意气用事的家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当时听到“为什么要杀我”的呢喃声，可那不应该是“偏移物”造成的幻觉吗?余准准备先观望一阵，至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情况?呵……”嗤笑声清脆，包裹着少女的失望与不屑，她纤细的手指指着装饰精美的桌子，以及桌上丰盛的饭菜。
“你不会还在自欺欺人吧，看不出来吗！我们被抓了，临死前给我们吃点好的住点好的罢了，现在他们还腾不出手来。”
“那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你突然闯进来，拿枪对着我们，说两个陌生人要杀你这件事。还有我不信官方组织的话，却信你的胡言乱语?”
蒲桐人似乎早就编排好回应，对方话音未落，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哦?好问题，那质问我的胡言乱语之前，请先解释一下‘轮回者’是什么东西吧?”
恩雅似乎并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针锋相对起来。
等等，不对劲吧，余准猛然抬起头来，不再沉浸于与其他人没有言语的交流中。
之所以黎闻道和莫霖对如今的对峙毫无反应，是因为以黎闻道为跳板，通过手环的轮回者联络功能，把余准也拉入他们小队的通讯频道，他们正在进行详尽的交流。
总之，余准大致清楚了他们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在黎闻道的担保下，余准也被他们纳入了统一战线。
黎闻道的能力是“解析探查”，能大致解析不比自己强太多的能力。他的担保在其他人眼里算是极为可信的了，毕竟最重要的东西都知道了。
除非对方太强，可如果那么强还会被抓，还需要骗他们?
而被迫卷入任务，必须完成它才能离开的余准也乐于加入这个小队，说不定还能培养一股日后共同轮回的力量。
最终结果就是，这几位一致认为先让蒲桐人去唱白脸。
但现在这状况，怎么感觉唱白脸都是对方了呢。
余准本来还在估摸杀了44个人这个情报，一听到轮回者这个词，立刻把所以无关思绪全部抛到脑后。
在上一个任务世界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
不能急，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知道，可能只是在诈我们。
如果知道了，那就只能与他划清界限了……不，不对，即使识破身份也没有什么威胁性，我们几个都有可能在不久后被处决，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只可能追求合作……吧?
“你在说什么东西啊，别想转移话题！”看来虽然意气用事，但蒲桐人还是有最基本的理智的。
“同样的话送还给你，伪装可不是只看语言的。就你这样怪不得会被委员会抓住，还连累了我。”她拍拍身子站起来，表情肃穆，铿锵有力的说到:
“同为三观篡改者，我不想多加过问你们被机器意外植入了什么思想，无论是‘轮回者’，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难道你觉得，伦理监察委员会会放任我们这批，没有被植入正确思想的人自由行动?只是秉持人道主义保护性关押?”
“还是把这批意料之外的变数，彻底消灭呢?”她话锋一转，看向在后方观望的余准和黎闻道，“你们之中但凡有个聪明人，也不会认为！那个道德修正是什么好东西吧！”
的确，余准已经差不多搞懂了这个世界观，这里存在类似“思想钢印”的东西，所有人都被植入了某种思想。不过似乎出了他们这一批意外，官方组织想处理掉他们。
但理由是什么……依然萦绕在脑中的倒计时又是什么?怎么才能完成任务?疑点颇多，余准决定暂且搁置一旁，先解决眼前这家伙再说。
“的确如此，名为班扬的外勤部人员隐约透露了对我们命运的惋惜。”余准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插在两人之中，面容自信。
“但，您似乎有些不坦率啊，数次向我们施压，却不肯正式提出合作请求。在这种情况下，也要争夺一个领导地位吗?”
并非如此，余准在自己心中帮忙做出了回答，这只是她的目的之一，只是在帮她掩护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
蒲桐人没有立刻又开始大吵大嚷，看来是注意到那个交流平台了。感谢它，如果不是知道了另外一边发生了什么，那还真猜不出来她的真实身份。
恩雅稍稍愣了一会，嘴硬道:“看来你们这边还是有聪明人的。”
以一个比在场所有人都矮半个头的身高说这句话，可谓毫无说服力。
“现在只有4个人在看着我。”她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把一盆将要枯死的含羞草放在了窗台上，
“偏移物‘注视偏好’，令持有者知道有多少人注视着他。”
她的潜台词很明显，没有其他人员在监控这个监控室（竟然真的贯彻了人道主义）以及——她让步了，开始开诚布公的交流能力以求合作。
“哐当——撕拉。”然后，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貌似柔弱的少女擒住窗户前的铁栏杆，甚至没有露出艰难的表情，硬生生地把防盗窗拆了下来。
至少在地球，防盗窗是至少可以承重200公斤的。
您来领导我们逃出去吧，我没有任何意见。余准苦笑道，要是揭穿身份的时候她暴起怎么办。
好在恩雅并没有把攻击对向余准，而是用尽浑身的力气，将钢管朝着窗户狠狠一砸。
拆下来的防盗窗瘪了下去，但她的虎口却似乎并无大碍呢。与其相似的，是毫发无损的窗户……以及摔在地下的含羞草。
“这是我的能力，以及，不要试图靠蛮力逃出去了，不可能成功的。”语气平淡，却暗藏威胁之感。
“那我来说一下我的能力，”余准从衣服内侧抽出白纸，“首先，我可以制造禁止物质进出的结界。但这个能力已经被封印了。”
说话的同时，余准紧盯着恩雅，眼神咄咄逼人，如同质问的怒吼。
“还有另外一个，保险契约，可以帮你们续一条命。”余准扭过头来，没有多说，只是一挥手，字迹便浮现在桌面上，蒲桐人与莫霖面前冒出了两份保险。
在回头的前一秒，余准清晰地辩识出了恩雅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黎闻道签过了，你们也清楚他的能力。”余准向来喜欢如此，将前提条件和盘托出，只要其人足够聪明，自然会做出余准期望的结果。
蒲桐人刚要说出口的怀疑就这样被打断了，有队友的背书，迫近的死亡威胁，加上这位也并非经历多次轮回，警戒到极点的老油条，不久，在轮回者小队三人的商讨之下，余准又进账了1000点。
余准……恩雅在心中默念，咀嚼着这个名字。无可置疑，他应该是这群人中举足轻重的一位。可惜还是被篡改的思想拖累了。
许多我们的同类，都像这样，认为一些虚无缥缈的特定行动能产生奇迹般地效果。但，没有特殊的能力，签个字怎么可能让自己复活?
如同千年前盲信的教徒……我也一样。
她紧抿嘴唇，等待着眼前这幅闹剧结束。
然后抬头就望见了把保险契约放在自己面前的余准。
“恩雅小姐，把这份保险签了吧。”故作亲切姿态的虚伪话语，令人作呕。
如果推理正确的话，余准准备在揭露她的秘密时咄咄逼人一下，让她签下保险，看下会发生什么事。
她是最适合的试验对象了，毕竟，恩雅•利兹小姐，按照目前拢合的线索，大概可以推断出，应该是，不会死的吧?
当然，如果错了，也可以用和“三观篡改”的理由瞒混过去。
“我们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请以姓氏相称。”恩雅猛然打断余准的话语，并且尖锐的补充到:“还有，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能力都被封印了，你觉得这种小纸条能有什么用?”
“那可不一定啊，这个世界上存在许多堪称幻想的奇迹。”余准收起了之前的怪异姿态，翘起嘴角，饶有兴致的说到:
“你说是吧，‘穿越者’小姐。”
她的四肢在颤抖，体内的血液凝固停滞。恐惧诞生于思维之中，在蔓延中生长，逐渐结成一根坚韧的绳索，攥住了砰砰直跳的心脏。
余准对着它扯起了嘴角，心理止不住的高兴，像个变态杀人狂。
好在他做的比较隐秘，其他一起被关起来的四个人没有看到这一点。
不过这样好像更变态了。
太诡异了，余准虽然高兴，却没有放下警惕心。
方才不久，自己被一个名叫“伦理监察委员会”的官方组织抓住，可等着自己的不是监牢，而是装潢良好的宽敞房间，虽然上面挂有“监禁室”的牌子。
他们连审讯工作都没有做，就直接把他们丢到了这里。
更让人诧异的，他们都没有搜身！只是把某个家伙的枪收走了，余准手腕上还有相当于轮回者标志的手环，他们甚至熟视无睹了余准的“偏移物”——就算他们没有检测手段，也不会觉得一个还带着血的眼珠是正常东西吧。
“艾格妮丝定律”……“能力者”……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公开超自然超认知能力的世界。
“偏移物”也被纳入了外勤人员的作战体系，“艾格妮丝定律”应该就是一个可以制造幻觉的“偏移物”。
但不能排除是科技的可能性，毕竟这是一个科幻世界。余准没有妄下定论，毕竟哪有用“xx定律”来形容超自然物品的呢。
他又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眼珠，紧紧的攥着它。这种才算正常的“偏移物”吧，奇诡的外表，怪诞的名字“裂目辉光”，朴素简单的能力。
虽然余准没想到他这个偏移物不是指增加眼睛的感知之类……而是指把周围炸开……
可惜我现在能力被封了没法用……余准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其他四人，在众人身后静观其变，准备待冲突加剧再上去当和事佬。
“碰！”伴随着用力敲击桌子的声音，满脸怒气的年轻人语速飞快的质问到:
“你tm别咋那里摆着个死人脸不说话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要杀你什么监察组织，我tm连你都不认识就被你牵连抓到这个沙币地方来了。”
他怒火的发泄对象是一个还未完全脱离稚气的红眸少女，她双手抱于胸前，倚在窗边的墙壁上，用着怜悯的目光看着余准等人。
蒲桐人，恩雅•利兹。余准记得名叫班扬的外勤人员报的名字，也记得报名字时他的视线方向。
押送期间，余准始终以审视的目光侦查着四周事物。通过分析旁人的细微举动与只言片语，在余准脑内，已有一个对出场人物的大致侧写。
这是极为必要的，也许仅仅是把握住某人的性格特征，结局就可能翻天覆地。
看来是个挺意气用事的家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当时听到“为什么要杀我”的呢喃声，可那不应该是“偏移物”造成的幻觉吗?余准准备先观望一阵，至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情况?呵……”嗤笑声清脆，包裹着少女的失望与不屑，她纤细的手指指着装饰精美的桌子，以及桌上丰盛的饭菜。
“你不会还在自欺欺人吧，看不出来吗！我们被抓了，临死前给我们吃点好的住点好的罢了，现在他们还腾不出手来。”
“那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你突然闯进来，拿枪对着我们，说两个陌生人要杀你这件事。还有我不信官方组织的话，却信你的胡言乱语?”
蒲桐人似乎早就编排好回应，对方话音未落，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哦?好问题，那质问我的胡言乱语之前，请先解释一下‘轮回者’是什么东西吧?”
恩雅似乎并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针锋相对起来。
等等，不对劲吧，余准猛然抬起头来，不再沉浸于与其他人没有言语的交流中。
之所以黎闻道和莫霖对如今的对峙毫无反应，是因为以黎闻道为跳板，通过手环的轮回者联络功能，把余准也拉入他们小队的通讯频道，他们正在进行详尽的交流。
总之，余准大致清楚了他们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在黎闻道的担保下，余准也被他们纳入了统一战线。
黎闻道的能力是“解析探查”，能大致解析不比自己强太多的能力。他的担保在其他人眼里算是极为可信的了，毕竟最重要的东西都知道了。
除非对方太强，可如果那么强还会被抓，还需要骗他们?
而被迫卷入任务，必须完成它才能离开的余准也乐于加入这个小队，说不定还能培养一股日后共同轮回的力量。
最终结果就是，这几位一致认为先让蒲桐人去唱白脸。
但现在这状况，怎么感觉唱白脸都是对方了呢。
余准本来还在估摸杀了44个人这个情报，一听到轮回者这个词，立刻把所以无关思绪全部抛到脑后。
在上一个任务世界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
不能急，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知道，可能只是在诈我们。
如果知道了，那就只能与他划清界限了……不，不对，即使识破身份也没有什么威胁性，我们几个都有可能在不久后被处决，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只可能追求合作……吧?
“你在说什么东西啊，别想转移话题！”看来虽然意气用事，但蒲桐人还是有最基本的理智的。
“同样的话送还给你，伪装可不是只看语言的。就你这样怪不得会被委员会抓住，还连累了我。”她拍拍身子站起来，表情肃穆，铿锵有力的说到:
“同为三观篡改者，我不想多加过问你们被机器意外植入了什么思想，无论是‘轮回者’，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难道你觉得，伦理监察委员会会放任我们这批，没有被植入正确思想的人自由行动?只是秉持人道主义保护性关押?”
“还是把这批意料之外的变数，彻底消灭呢?”她话锋一转，看向在后方观望的余准和黎闻道，“你们之中但凡有个聪明人，也不会认为！那个道德修正是什么好东西吧！”
的确，余准已经差不多搞懂了这个世界观，这里存在类似“思想钢印”的东西，所有人都被植入了某种思想。不过似乎出了他们这一批意外，官方组织想处理掉他们。
但理由是什么……依然萦绕在脑中的倒计时又是什么?怎么才能完成任务?疑点颇多，余准决定暂且搁置一旁，先解决眼前这家伙再说。
“的确如此，名为班扬的外勤部人员隐约透露了对我们命运的惋惜。”余准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插在两人之中，面容自信。
“但，您似乎有些不坦率啊，数次向我们施压，却不肯正式提出合作请求。在这种情况下，也要争夺一个领导地位吗?”
并非如此，余准在自己心中帮忙做出了回答，这只是她的目的之一，只是在帮她掩护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
蒲桐人没有立刻又开始大吵大嚷，看来是注意到那个交流平台了。感谢它，如果不是知道了另外一边发生了什么，那还真猜不出来她的真实身份。
恩雅稍稍愣了一会，嘴硬道:“看来你们这边还是有聪明人的。”
以一个比在场所有人都矮半个头的身高说这句话，可谓毫无说服力。
“现在只有4个人在看着我。”她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把一盆将要枯死的含羞草放在了窗台上，
“偏移物‘注视偏好’，令持有者知道有多少人注视着他。”
她的潜台词很明显，没有其他人员在监控这个监控室（竟然真的贯彻了人道主义）以及——她让步了，开始开诚布公的交流能力以求合作。
“哐当——撕拉。”然后，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貌似柔弱的少女擒住窗户前的铁栏杆，甚至没有露出艰难的表情，硬生生地把防盗窗拆了下来。
至少在地球，防盗窗是至少可以承重200公斤的。
您来领导我们逃出去吧，我没有任何意见。余准苦笑道，要是揭穿身份的时候她暴起怎么办。
好在恩雅并没有把攻击对向余准，而是用尽浑身的力气，将钢管朝着窗户狠狠一砸。
拆下来的防盗窗瘪了下去，但她的虎口却似乎并无大碍呢。与其相似的，是毫发无损的窗户……以及摔在地下的含羞草。
“这是我的能力，以及，不要试图靠蛮力逃出去了，不可能成功的。”语气平淡，却暗藏威胁之感。
“那我来说一下我的能力，”余准从衣服内侧抽出白纸，“首先，我可以制造禁止物质进出的结界。但这个能力已经被封印了。”
说话的同时，余准紧盯着恩雅，眼神咄咄逼人，如同质问的怒吼。
“还有另外一个，保险契约，可以帮你们续一条命。”余准扭过头来，没有多说，只是一挥手，字迹便浮现在桌面上，蒲桐人与莫霖面前冒出了两份保险。
在回头的前一秒，余准清晰地辩识出了恩雅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黎闻道签过了，你们也清楚他的能力。”余准向来喜欢如此，将前提条件和盘托出，只要其人足够聪明，自然会做出余准期望的结果。
蒲桐人刚要说出口的怀疑就这样被打断了，有队友的背书，迫近的死亡威胁，加上这位也并非经历多次轮回，警戒到极点的老油条，不久，在轮回者小队三人的商讨之下，余准又进账了1000点。
余准……恩雅在心中默念，咀嚼着这个名字。无可置疑，他应该是这群人中举足轻重的一位。可惜还是被篡改的思想拖累了。
许多我们的同类，都像这样，认为一些虚无缥缈的特定行动能产生奇迹般地效果。但，没有特殊的能力，签个字怎么可能让自己复活?
如同千年前盲信的教徒……我也一样。
她紧抿嘴唇，等待着眼前这幅闹剧结束。
然后抬头就望见了把保险契约放在自己面前的余准。
“恩雅小姐，把这份保险签了吧。”故作亲切姿态的虚伪话语，令人作呕。
如果推理正确的话，余准准备在揭露她的秘密时咄咄逼人一下，让她签下保险，看下会发生什么事。
她是最适合的试验对象了，毕竟，恩雅•利兹小姐，按照目前拢合的线索，大概可以推断出，应该是，不会死的吧?
当然，如果错了，也可以用和“三观篡改”的理由瞒混过去。
“我们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请以姓氏相称。”恩雅猛然打断余准的话语，并且尖锐的补充到:“还有，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能力都被封印了，你觉得这种小纸条能有什么用?”
“那可不一定啊，这个世界上存在许多堪称幻想的奇迹。”余准收起了之前的怪异姿态，翘起嘴角，饶有兴致的说到:
“你说是吧，‘穿越者’小姐。”
她的四肢在颤抖，体内的血液凝固停滞。恐惧诞生于思维之中，在蔓延中生长，逐渐结成一根坚韧的绳索，攥住了砰砰直跳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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