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兵行险着
似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可班扬却没有丝毫的激动与欣喜。
“宣夜”的话语与笑声依然萦绕在他的耳畔，扰得他心神不宁。
原来……真相是这样吗？班扬眉目低沉，所以，他们的抵抗运动会如此顺利，因为大部分委员会的人，都被宣夜篡改了思想，站在了他们这一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如何能保证，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信念，不是被他修改过后的结果呢?班扬试图把怀疑的想法抛至脑后。
他记忆里的“宣夜”绝非此等人物，和蔼善良随和又带着严肃，那才是他认识的“宣夜”。
他不可能做出这种毫无底线的事情，更不可能对此夸夸其谈。
“我从未想过你能如此无耻，在你眼中，这些难道都不算罪行吗?”
“你靠着这种手段夺得的政权，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反抗的人们夺走。”
即使房间内回想的是冷漠死板的机械声，班扬也从中听到了些许愤怒。
“啪啪啪——”“宣夜”为她的发言鼓着掌。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些算罪恶呢？我篡改他们的思想，目的是为了把所有的力量往一处使，从而打破资源必将耗尽的结局。”
“这不比你们的目标崇高和伟大多了?既然你不曾因自己为了世界的存续，杀害无辜的人而忏悔，那我当然对我的行为心安理得啊。”
面对对方的反驳，宣夜毫无波动，继续笑着说道。
“毕竟，目的为行为赋予正义嘛。”
目的为行为赋予正义……班扬在心中再次默念这句话，所以，这些都只是必要的牺牲，我必须接受，为了最后打破死循环的目的，这些罪孽都不必在意。
他再次运用双重思想的方法，强行说服了自己。
“差不多得了，该进入正题了吧，还是说你想在负隅顽抗一会?亦或是彻底恶堕了想拉整个世界陪葬?”
宣夜把脸凑近六仪，直愣愣地盯着她的机械五官，毫不避讳地施压到。
“守护我们的屏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说出的话语，却不免让班扬摸不着头脑——那又是什么?
六仪看起来陷入了纠结之中，她与宣夜对视良久，终于怀着愤恨开口道:
“灾变之前的遗物，保护我们免受γ射线侵袭，为区域提供太阳能……”
“屏障控制装置位于伦理监察委员会总部地下室三层，密码是┻━┻︵╰(‵□′)╯︵┻━┻。”
还有外面的世界?……只是已经陷入了一片废土，我们是靠着天空中的屏障才苟延残喘到现在……?
宣夜还是用着那一副腔调。
“想不到您会如此坦率啊，我还以为您会扯开话题，想办法通过揭露我的罪行来使昔日的下属来反抗我呢。”
“那毫无意义，三言两语改变不了他人的思想，何况他们恐怕都和那个家伙一样，都传承的是你的思想吧。”
六仪用的还是那一副腔调，并且假肢指向班扬。
“的确”虽然不是问句，宣夜还是回答了问题，“不过不也是你们先开始的吗？抓我的分身进行思想继承仪式，然后制造出了班扬。”
“不过呢，还是先别扯别的话题了，让我想想，看来是隔墙有耳啊，你之前坦率透露的信息，其实是先说给另外4个人听的吧，果然没有彻底放弃啊。”
宣夜握住班扬因震惊而颤抖地手，顺带点明了宣夜的真实目的——区域内，还有一方势力的存在。
“战斗还没结束，我相信恩雅。”
“相信一个恨不得生啖汝肉的人?未免太好笑了吧。”
“她有华笈的记忆，抛开机器的错漏，我也相信她的思想，她至少不会做出像你一样的事。”
“刚才屏障出现的错漏，太阳的碎裂，恐怕是因为时间偏差值的上升吧，她不可能再进行时间回溯了，不是吗？除非她想毁了这个世界。”
“而且就像你相信恩雅·利兹一样，我也相信余准呐。”
宣夜突然回头望向身后的废墟，面露笑容。
把时间拨回数分钟前，九点十一分。
计时声停止了，余准没有立刻冒出欣喜之情，他不相信一切这么简单，他们什么也没做，任务就被完成了。
他静静地等候了几秒，没有系统的弹窗出现，他未回归主神空间。
那也就是说，计时还未真正的停止，只不过不再向所有人播报了。
这一切是在伦理监察委员会总部被毁之后发生的，结合恩雅是那里的人的事实，线索依旧指向他们要去的地方。
“怎么……可能?这场袭击是怎么成功的?宣夜做出来的?”
常夏又为事态的发展而瞠目结舌，甚至忽视了计时声的消失。
“伦理监察委员会的力量已经被大幅削弱了，现在是潜入的最好时机，三位，下车，我们直接传送到总部大楼的地下室，我在那里有传送点。”
他连忙随机应变到，向余准等人征询着意见。
轮回者小队自然没有反对意见，甚至余准认为最好要更快一点——如果袭击的确是宣夜他们做的。
恩雅的表态却颇为奇怪，或者准确的说，她整个人一动不动，在车上陷入了双目游离的状态，嘴角甚至勾起了些许笑容。
就像是，被偏移物“艾格妮丝定律”控制了一样。
余准连忙撞了她几下，好在她立刻恢复了神智。
惊慌和害怕在她脸上闪现了一刹那，这自然没有被余准忽视，恩雅面露惭愧，低头道了句歉，和他们一起下了车。
“等等——”余准拦住她，“怎么回事?”
“抱歉……”她这次好像是真的羞涩，“我在进行通讯，和我父母，血缘上的。”
余准点点头，不再询问些什么，转而开始用空气结界帮常夏建造起传送门。
他们四人很快就跨越了传送门，抵达了光线昏暗的彼方。
余准叕一次警惕地环顾四周，好在并没有人等着他们传送过来。
伦理监察委员会的地下室极为宽广，四通八达，安全出口极多。就算直升机撞击引起的火灾蔓延到此地，也能跑掉。
回视后方，广阔的走廊串联着数量繁多的房间，余准隐约能望见些许正在运作的机器，视野尽头甚至散落着不可数计的纸张。
他们位于十点钟方向的安全出口处，余准刚想出去看看情况，耳聪目明的他就听到了些许残响。
是对话声，余准努力辨认着，他示意后面众人安静，试图判断出讲话的人是谁。
安全出口与外界只隔着一层挡板，隔音效果并不算好。
六仪……班扬……宣夜，都是熟人啊，余准一边仔细辨认着他们的对话，一边思考着对策。
他一时也像恩雅一样表演起了变脸，恍然大悟与惊悚慌张依次出现，直到宣夜说出那一句意义不明的:“我相信余准。”
余准举起自己的右手，并希望常夏还记得这是叫他制造幻境的信号。
常夏没有让他失望，余准地球上的房间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们必须冒险，诸位。”余准不会把别人当聋子，他们必然听到了上方敌人之间的对白。
事实没有与余准之前的猜测相驳多少，甚至余准多少觉得这个世界观有点老套，旧日的人类文明已然毁灭，剩下的人在往昔科技的帮助下龟缩于一地苟延残喘。
六仪和宣夜各持着一种观念，一方试图建立完全稳固的社会体制，以让世界延续许久，直至数百或数千年后资源耗尽，走向注定的灭亡。
一方则试图强行团结所有的力量，舍弃道德底线，试图打破注定灭亡的命运，代价是这样小的世界并没有多少容错率，也许一次尝试就会导致崩溃的到来——这一猜想存疑，也许宣夜的目的只是他为了恶心六仪瞎扯的。
那么毫无疑问，现在最好的选择是依照六仪为他们指出的方法，立刻去寻找和屏障相关的东西，作为自己的筹码之一。
宣夜看起来并不清楚他们在地下室，不然他为什么要对身后的废墟露出笑容呢。
然而……
余准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他确信他们根本没有稳妥行动的条件:
“我们不能去找有关屏障的东西，就算宣夜不清楚我们现在在哪，他也一定清楚我们将来会在地下室。”
“而且，就算找到了它，对我们也没有多少实质上的提升，宣夜也不是那种会被要挟的人。”
“此时，由于对方判断失误，我们掌握主动权，那就不能让机会白白溜走。”
“我有个计划，通过一次冒险的偷袭，彻底杀死宣夜和班扬。”
“宣夜不是傻瓜，等会下地下室对付我们时必然是全力以赴，肯定是亲身前往，肯定会带上许多下属。”
“但他也不可能就放任六仪无人看管，谁知道等她又能有什么底牌?地面上他也必然会留一个分身。”
“那不还是没有全力以赴，宣夜没有那么傻。”对宣夜知之甚详的常夏提出了反驳意见。
“不，他清楚我们知道他的能力，那分身的用处就会小很多，甚至可能起到反作用，会被当成靶子打，导致主体被强行控制。”余准自然考虑过了这一点。
“我们只需要等候有人进入地下室，然后立刻突袭上方，杀死他们几个。”
“此时，地下室的敌人定然被我们突袭的声响吸引，因此来到现在我们待的位置。”
“上方的行动结束后，常夏立刻制造通往此地的传送门，我们就可以再进行一次突袭，解决敌人。”
“从而彻底杀死宣夜。”
“我们的能力可以做到这一点，只要能出其不意，搭配得当。”
只要能随机应变，余准在心中默念道，如此理想化的计划，必然会赶不上变化。
但余准已经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他只能兵行险着。
“宣夜”的话语与笑声依然萦绕在他的耳畔，扰得他心神不宁。
原来……真相是这样吗？班扬眉目低沉，所以，他们的抵抗运动会如此顺利，因为大部分委员会的人，都被宣夜篡改了思想，站在了他们这一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如何能保证，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信念，不是被他修改过后的结果呢?班扬试图把怀疑的想法抛至脑后。
他记忆里的“宣夜”绝非此等人物，和蔼善良随和又带着严肃，那才是他认识的“宣夜”。
他不可能做出这种毫无底线的事情，更不可能对此夸夸其谈。
“我从未想过你能如此无耻，在你眼中，这些难道都不算罪行吗?”
“你靠着这种手段夺得的政权，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反抗的人们夺走。”
即使房间内回想的是冷漠死板的机械声，班扬也从中听到了些许愤怒。
“啪啪啪——”“宣夜”为她的发言鼓着掌。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些算罪恶呢？我篡改他们的思想，目的是为了把所有的力量往一处使，从而打破资源必将耗尽的结局。”
“这不比你们的目标崇高和伟大多了?既然你不曾因自己为了世界的存续，杀害无辜的人而忏悔，那我当然对我的行为心安理得啊。”
面对对方的反驳，宣夜毫无波动，继续笑着说道。
“毕竟，目的为行为赋予正义嘛。”
目的为行为赋予正义……班扬在心中再次默念这句话，所以，这些都只是必要的牺牲，我必须接受，为了最后打破死循环的目的，这些罪孽都不必在意。
他再次运用双重思想的方法，强行说服了自己。
“差不多得了，该进入正题了吧，还是说你想在负隅顽抗一会?亦或是彻底恶堕了想拉整个世界陪葬?”
宣夜把脸凑近六仪，直愣愣地盯着她的机械五官，毫不避讳地施压到。
“守护我们的屏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说出的话语，却不免让班扬摸不着头脑——那又是什么?
六仪看起来陷入了纠结之中，她与宣夜对视良久，终于怀着愤恨开口道:
“灾变之前的遗物，保护我们免受γ射线侵袭，为区域提供太阳能……”
“屏障控制装置位于伦理监察委员会总部地下室三层，密码是┻━┻︵╰(‵□′)╯︵┻━┻。”
还有外面的世界?……只是已经陷入了一片废土，我们是靠着天空中的屏障才苟延残喘到现在……?
宣夜还是用着那一副腔调。
“想不到您会如此坦率啊，我还以为您会扯开话题，想办法通过揭露我的罪行来使昔日的下属来反抗我呢。”
“那毫无意义，三言两语改变不了他人的思想，何况他们恐怕都和那个家伙一样，都传承的是你的思想吧。”
六仪用的还是那一副腔调，并且假肢指向班扬。
“的确”虽然不是问句，宣夜还是回答了问题，“不过不也是你们先开始的吗？抓我的分身进行思想继承仪式，然后制造出了班扬。”
“不过呢，还是先别扯别的话题了，让我想想，看来是隔墙有耳啊，你之前坦率透露的信息，其实是先说给另外4个人听的吧，果然没有彻底放弃啊。”
宣夜握住班扬因震惊而颤抖地手，顺带点明了宣夜的真实目的——区域内，还有一方势力的存在。
“战斗还没结束，我相信恩雅。”
“相信一个恨不得生啖汝肉的人?未免太好笑了吧。”
“她有华笈的记忆，抛开机器的错漏，我也相信她的思想，她至少不会做出像你一样的事。”
“刚才屏障出现的错漏，太阳的碎裂，恐怕是因为时间偏差值的上升吧，她不可能再进行时间回溯了，不是吗？除非她想毁了这个世界。”
“而且就像你相信恩雅·利兹一样，我也相信余准呐。”
宣夜突然回头望向身后的废墟，面露笑容。
把时间拨回数分钟前，九点十一分。
计时声停止了，余准没有立刻冒出欣喜之情，他不相信一切这么简单，他们什么也没做，任务就被完成了。
他静静地等候了几秒，没有系统的弹窗出现，他未回归主神空间。
那也就是说，计时还未真正的停止，只不过不再向所有人播报了。
这一切是在伦理监察委员会总部被毁之后发生的，结合恩雅是那里的人的事实，线索依旧指向他们要去的地方。
“怎么……可能?这场袭击是怎么成功的?宣夜做出来的?”
常夏又为事态的发展而瞠目结舌，甚至忽视了计时声的消失。
“伦理监察委员会的力量已经被大幅削弱了，现在是潜入的最好时机，三位，下车，我们直接传送到总部大楼的地下室，我在那里有传送点。”
他连忙随机应变到，向余准等人征询着意见。
轮回者小队自然没有反对意见，甚至余准认为最好要更快一点——如果袭击的确是宣夜他们做的。
恩雅的表态却颇为奇怪，或者准确的说，她整个人一动不动，在车上陷入了双目游离的状态，嘴角甚至勾起了些许笑容。
就像是，被偏移物“艾格妮丝定律”控制了一样。
余准连忙撞了她几下，好在她立刻恢复了神智。
惊慌和害怕在她脸上闪现了一刹那，这自然没有被余准忽视，恩雅面露惭愧，低头道了句歉，和他们一起下了车。
“等等——”余准拦住她，“怎么回事?”
“抱歉……”她这次好像是真的羞涩，“我在进行通讯，和我父母，血缘上的。”
余准点点头，不再询问些什么，转而开始用空气结界帮常夏建造起传送门。
他们四人很快就跨越了传送门，抵达了光线昏暗的彼方。
余准叕一次警惕地环顾四周，好在并没有人等着他们传送过来。
伦理监察委员会的地下室极为宽广，四通八达，安全出口极多。就算直升机撞击引起的火灾蔓延到此地，也能跑掉。
回视后方，广阔的走廊串联着数量繁多的房间，余准隐约能望见些许正在运作的机器，视野尽头甚至散落着不可数计的纸张。
他们位于十点钟方向的安全出口处，余准刚想出去看看情况，耳聪目明的他就听到了些许残响。
是对话声，余准努力辨认着，他示意后面众人安静，试图判断出讲话的人是谁。
安全出口与外界只隔着一层挡板，隔音效果并不算好。
六仪……班扬……宣夜，都是熟人啊，余准一边仔细辨认着他们的对话，一边思考着对策。
他一时也像恩雅一样表演起了变脸，恍然大悟与惊悚慌张依次出现，直到宣夜说出那一句意义不明的:“我相信余准。”
余准举起自己的右手，并希望常夏还记得这是叫他制造幻境的信号。
常夏没有让他失望，余准地球上的房间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们必须冒险，诸位。”余准不会把别人当聋子，他们必然听到了上方敌人之间的对白。
事实没有与余准之前的猜测相驳多少，甚至余准多少觉得这个世界观有点老套，旧日的人类文明已然毁灭，剩下的人在往昔科技的帮助下龟缩于一地苟延残喘。
六仪和宣夜各持着一种观念，一方试图建立完全稳固的社会体制，以让世界延续许久，直至数百或数千年后资源耗尽，走向注定的灭亡。
一方则试图强行团结所有的力量，舍弃道德底线，试图打破注定灭亡的命运，代价是这样小的世界并没有多少容错率，也许一次尝试就会导致崩溃的到来——这一猜想存疑，也许宣夜的目的只是他为了恶心六仪瞎扯的。
那么毫无疑问，现在最好的选择是依照六仪为他们指出的方法，立刻去寻找和屏障相关的东西，作为自己的筹码之一。
宣夜看起来并不清楚他们在地下室，不然他为什么要对身后的废墟露出笑容呢。
然而……
余准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他确信他们根本没有稳妥行动的条件:
“我们不能去找有关屏障的东西，就算宣夜不清楚我们现在在哪，他也一定清楚我们将来会在地下室。”
“而且，就算找到了它，对我们也没有多少实质上的提升，宣夜也不是那种会被要挟的人。”
“此时，由于对方判断失误，我们掌握主动权，那就不能让机会白白溜走。”
“我有个计划，通过一次冒险的偷袭，彻底杀死宣夜和班扬。”
“宣夜不是傻瓜，等会下地下室对付我们时必然是全力以赴，肯定是亲身前往，肯定会带上许多下属。”
“但他也不可能就放任六仪无人看管，谁知道等她又能有什么底牌?地面上他也必然会留一个分身。”
“那不还是没有全力以赴，宣夜没有那么傻。”对宣夜知之甚详的常夏提出了反驳意见。
“不，他清楚我们知道他的能力，那分身的用处就会小很多，甚至可能起到反作用，会被当成靶子打，导致主体被强行控制。”余准自然考虑过了这一点。
“我们只需要等候有人进入地下室，然后立刻突袭上方，杀死他们几个。”
“此时，地下室的敌人定然被我们突袭的声响吸引，因此来到现在我们待的位置。”
“上方的行动结束后，常夏立刻制造通往此地的传送门，我们就可以再进行一次突袭，解决敌人。”
“从而彻底杀死宣夜。”
“我们的能力可以做到这一点，只要能出其不意，搭配得当。”
只要能随机应变，余准在心中默念道，如此理想化的计划，必然会赶不上变化。
但余准已经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他只能兵行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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