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疯狂
隔着钢化玻璃墙两人都能感到里面的嚎叫，隔离房内放着四台特制的病床，每台上面都有一只疯狂的毛毛虫，拘束服和插入体内的各种管子限制了他们的移动，但他们依然竭尽所能地如动物般嘶吼。
“这四个人已经是好的情况了。”NVW工作人员关上了玻璃墙，两面钢板隔绝了他们癫狂的视线，“两位请看这边。”
写着“严重情况”的钢板缓缓升起，出现的却是一层毛玻璃，毛玻璃后面有着模模糊糊的几个棕色人像，看起来和泰迪熊一样。工作人员从墙角拿来炉灰桶和两瓶喷剂，打开了毛玻璃。
江心竹小时候很喜欢毛绒玩具，那时候没人陪她，家里的仆人也是对她毕恭毕敬，都和她隔着一层厚壁障，毛绒玩具就成了她唯一的伙伴，现在她又看见了毛绒玩具。两只大号泰迪熊围在房间中间不知道在干什么，两熊周围还有着五六只小号泰迪熊，之所以不确定具体数量是因为好几只泰迪熊成了零件，纽扣，碎片，绒线散落一地。两只大号泰迪熊慢慢转过身来对她露出大大的笑容，雄性型号泰迪熊四肢上的毛都没了，露出下面红色的布匹，雌性型号泰迪熊的肚子鼓鼓的，雄性泰迪熊见状伸手到它肚子里摸索一阵，拽出了一只新的小号泰迪熊。
备好的炉灰桶起作用了，江心竹蹲在桶边大吐特吐，早上吃的油泼面又通过了食道。工作人员一边喷着空气清新剂一边递给余烬一个小瓶子，“这是止吐喷雾，还能中和回流的胃酸，一会给你队友喷一下。跟我来，还有最后一个样本。”
写着“未知”的钢板缓缓升起，这次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口了。房间中有一座小山，仔细看是一群堆在一起的毛毛虫一样的生物，它们都是红黄相间，无手无脚，体表所有凸起的器官都消失不见，嘴里牙和舌头都消失不见，就算这样了他们还是蠕动着试图咬别的生物或者咬自己。
“这些是抢劫的人干的？挺狠的啊。”
“不是，都是他们自己干的，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直到没有可以伤害的部分。”吐完了的江心竹捂着肚子蹒跚地走来，看了一眼窗内的东西哇地又吐了。
“他们自己？是致幻剂？毒气？”余烬拧开止吐喷雾的瓶盖，把里面的液体给江心竹灌了灌就丢到一边不管了。
“这点我们也不清楚。您看，这是最先到场的机动特遣队的报告，所有人都处于极度兴奋和极度暴力叠加的状态，不惧疼痛，毫无道德。”余烬接过文件翻看起来，“我来的时候他们在，搅基，一边做一边还，排泄。”“我用的是电击枪，根本没有用，按理来说他们的肌肉应该因为电击收缩抽搐从而失去行动力，可他们还是能不断跳动。”“是真恶心啊，有个孕妇，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她在……”“互相吃，我只能这么形容，他们在互相吃，麻醉弹，电击枪，橡胶子弹都没有用，跟没有痛觉一样，其中有个男的居然在电击中……我们只能折断了他们的四肢。”
“您还要看吗？虽然我不建议，但那些轻度的病人还是可以面对面接触的。”
“我还是和他们交流一下。对了，你给我找几个人照顾一下她。”余烬皱着眉头边看报告边答到。
几分钟后，一只毛毛虫被绑在轮椅上推进了审讯室。余烬凑上前去仔细观察，他被绑的结结实实，几根滞留针还在输送着麻醉药物，即使如此他还在咯咯作响。余烬把耳朵贴近喉咙处，这声音同犬类被激怒时的低吼很像。他看向他的眼睛，眼球在眼皮下疯狂地转动着，余烬戴上医学手套和护目镜小心地扒开眼皮，瞳孔几乎要转出残影，眼白上布满血丝，用强光手电照射也没有神经反射。余烬又研究起他不断蠕动的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抽筋似的抖动，震的拘束轮椅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几根管子连接着下体，报告上表示他处于严重的阳事过旺状态。这个人简直就和把世界上所有兴奋剂都吃了一样，还活着就是奇迹了。
“可以把他的麻醉剂降下来吗？”余烬看向审讯室里的监控说到，“我想和他交流一下。”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他这么安静完全是马用镇静剂的功劳。他刚送进来的时候我们只当普通的狂躁症处理，直到他一口咬掉了护士的下巴。”监控的通话系统中传来工作人员忧虑的声音。
“后果我一人承担，你不用管我同事的话。”
“……好吧，密码是0132，请您不要做刺激他的举动。”
余烬在轮椅背后的操作面板上输入密码，三条输送镇静剂的管子立刻断了两条。喉咙中的咯咯声渐渐减弱，转动的眼球也慢慢停下，扭曲的肌肉自然舒展开，整个人都慢慢地平静下来。余烬掀开眼皮用强光手电照射，也恢复正常了，这是怎么回事？按照报告他们不应该更疯狂吗？
“……赤调泥……”
什么？他刚才说话了吗？余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把耳朵贴过去。
“吃掉你。”
铛！铛铛铛！看似平静的他毒蛇般爆起，绷紧的拘束带带吱吱作响，身体同铁板上的鱼一样疯狂扭动，锁死的轮椅都被冲击力带着左右晃荡。
“给我吃一口，吃一口！就一口！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给我吃一口吧，我只吃一口，只要一口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他一边流着泪脸上写满了乞求，一边戴着牙套的嘴又跟切割机一样嘎嘎乱咬。余烬摸了摸自己的脸，幸亏后退的快不然脸就没了。
“你看吧，他就这个样，打了药还好点，不打药只会求你给他吃一口，当然一口下去人怎么样你也能猜到。”
“只想着吃吗……他在这样之前，是不是个很喜欢美食的人？”余烬瞬间回忆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出身于一个贫穷小村庄，从小到大都缺吃的，到了NVW下属的运输子公司才好点。”
“这样啊……你把所有的资料都复印一份，我要带走。”余烬已猜到七七八八了，只是……这种东西会奢侈到路边剪径上吗？
“这四个人已经是好的情况了。”NVW工作人员关上了玻璃墙，两面钢板隔绝了他们癫狂的视线，“两位请看这边。”
写着“严重情况”的钢板缓缓升起，出现的却是一层毛玻璃，毛玻璃后面有着模模糊糊的几个棕色人像，看起来和泰迪熊一样。工作人员从墙角拿来炉灰桶和两瓶喷剂，打开了毛玻璃。
江心竹小时候很喜欢毛绒玩具，那时候没人陪她，家里的仆人也是对她毕恭毕敬，都和她隔着一层厚壁障，毛绒玩具就成了她唯一的伙伴，现在她又看见了毛绒玩具。两只大号泰迪熊围在房间中间不知道在干什么，两熊周围还有着五六只小号泰迪熊，之所以不确定具体数量是因为好几只泰迪熊成了零件，纽扣，碎片，绒线散落一地。两只大号泰迪熊慢慢转过身来对她露出大大的笑容，雄性型号泰迪熊四肢上的毛都没了，露出下面红色的布匹，雌性型号泰迪熊的肚子鼓鼓的，雄性泰迪熊见状伸手到它肚子里摸索一阵，拽出了一只新的小号泰迪熊。
备好的炉灰桶起作用了，江心竹蹲在桶边大吐特吐，早上吃的油泼面又通过了食道。工作人员一边喷着空气清新剂一边递给余烬一个小瓶子，“这是止吐喷雾，还能中和回流的胃酸，一会给你队友喷一下。跟我来，还有最后一个样本。”
写着“未知”的钢板缓缓升起，这次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口了。房间中有一座小山，仔细看是一群堆在一起的毛毛虫一样的生物，它们都是红黄相间，无手无脚，体表所有凸起的器官都消失不见，嘴里牙和舌头都消失不见，就算这样了他们还是蠕动着试图咬别的生物或者咬自己。
“这些是抢劫的人干的？挺狠的啊。”
“不是，都是他们自己干的，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直到没有可以伤害的部分。”吐完了的江心竹捂着肚子蹒跚地走来，看了一眼窗内的东西哇地又吐了。
“他们自己？是致幻剂？毒气？”余烬拧开止吐喷雾的瓶盖，把里面的液体给江心竹灌了灌就丢到一边不管了。
“这点我们也不清楚。您看，这是最先到场的机动特遣队的报告，所有人都处于极度兴奋和极度暴力叠加的状态，不惧疼痛，毫无道德。”余烬接过文件翻看起来，“我来的时候他们在，搅基，一边做一边还，排泄。”“我用的是电击枪，根本没有用，按理来说他们的肌肉应该因为电击收缩抽搐从而失去行动力，可他们还是能不断跳动。”“是真恶心啊，有个孕妇，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她在……”“互相吃，我只能这么形容，他们在互相吃，麻醉弹，电击枪，橡胶子弹都没有用，跟没有痛觉一样，其中有个男的居然在电击中……我们只能折断了他们的四肢。”
“您还要看吗？虽然我不建议，但那些轻度的病人还是可以面对面接触的。”
“我还是和他们交流一下。对了，你给我找几个人照顾一下她。”余烬皱着眉头边看报告边答到。
几分钟后，一只毛毛虫被绑在轮椅上推进了审讯室。余烬凑上前去仔细观察，他被绑的结结实实，几根滞留针还在输送着麻醉药物，即使如此他还在咯咯作响。余烬把耳朵贴近喉咙处，这声音同犬类被激怒时的低吼很像。他看向他的眼睛，眼球在眼皮下疯狂地转动着，余烬戴上医学手套和护目镜小心地扒开眼皮，瞳孔几乎要转出残影，眼白上布满血丝，用强光手电照射也没有神经反射。余烬又研究起他不断蠕动的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抽筋似的抖动，震的拘束轮椅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几根管子连接着下体，报告上表示他处于严重的阳事过旺状态。这个人简直就和把世界上所有兴奋剂都吃了一样，还活着就是奇迹了。
“可以把他的麻醉剂降下来吗？”余烬看向审讯室里的监控说到，“我想和他交流一下。”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他这么安静完全是马用镇静剂的功劳。他刚送进来的时候我们只当普通的狂躁症处理，直到他一口咬掉了护士的下巴。”监控的通话系统中传来工作人员忧虑的声音。
“后果我一人承担，你不用管我同事的话。”
“……好吧，密码是0132，请您不要做刺激他的举动。”
余烬在轮椅背后的操作面板上输入密码，三条输送镇静剂的管子立刻断了两条。喉咙中的咯咯声渐渐减弱，转动的眼球也慢慢停下，扭曲的肌肉自然舒展开，整个人都慢慢地平静下来。余烬掀开眼皮用强光手电照射，也恢复正常了，这是怎么回事？按照报告他们不应该更疯狂吗？
“……赤调泥……”
什么？他刚才说话了吗？余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把耳朵贴过去。
“吃掉你。”
铛！铛铛铛！看似平静的他毒蛇般爆起，绷紧的拘束带带吱吱作响，身体同铁板上的鱼一样疯狂扭动，锁死的轮椅都被冲击力带着左右晃荡。
“给我吃一口，吃一口！就一口！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给我吃一口吧，我只吃一口，只要一口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他一边流着泪脸上写满了乞求，一边戴着牙套的嘴又跟切割机一样嘎嘎乱咬。余烬摸了摸自己的脸，幸亏后退的快不然脸就没了。
“你看吧，他就这个样，打了药还好点，不打药只会求你给他吃一口，当然一口下去人怎么样你也能猜到。”
“只想着吃吗……他在这样之前，是不是个很喜欢美食的人？”余烬瞬间回忆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出身于一个贫穷小村庄，从小到大都缺吃的，到了NVW下属的运输子公司才好点。”
“这样啊……你把所有的资料都复印一份，我要带走。”余烬已猜到七七八八了，只是……这种东西会奢侈到路边剪径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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