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山河剑
修愚一掌拍碎了道济寺主殿供奉的济癫大师金身像，这让顾修缘始料未及，很难不露出震惊的神色。
轰然而至的巨力撕扯着金像，使得济癫大师整个都裂开成无数碎块，金灿灿的碎片洒了大殿一地，活似被人碎尸万段，而后金粉如烟尘般扬起，遮蔽视线。
“这……卧槽，还能再离谱一点？”顾修缘实在忍不住爆出粗鄙之语。
哪家寺庙敢这么对待自家供奉的主殿大佛？
堪比读书人烧了儒圣的典籍，道士踹烂三清像，皇帝掀翻了祖祠列祖列宗的牌位。
这何止是大不敬，地府看了都得判个永不超生，魔门都干不出这等荒唐的事情。
但修愚就像喝茶饮水一般，毫不犹豫的这么干了。
“顾檀越，请上前取剑！济癫大师在此静候你五百年了！”金色烟尘里传来了修愚不见波澜的声音。
济癫的金身佛像乃是彻彻底底的黄金铸就，顾修缘摆手驱散金屑粉尘时，才恍然惊觉，伴随着他步入大殿里，身上也沾满了金粉，随便抖一抖，那都能抖落价格不菲的金子。
他愈发好奇，何等神兵利器，才会让济癫这等神人藏在自己神像里五百年。
当他来到修愚身旁时，只见一柄通体铁锈，一人高的巨大重剑倒插在济癫神像的底座上。
初望之平平无奇。
但细看之下古拙质朴，大器无锋，厚重坚韧，确实不太寻常。
再观望，剑身之上萦绕着猩红光芒，煞气冲天，以剑体为中心，笼罩着一层急速流转的杀意风暴，将破裂的金像碎片荡开，形成一道无法靠近的球体领域。
“顾檀越上前取剑吧，此剑名唤山河，非常人所能驾驭，哪怕是老衲想要接近，也极为困难，老衲心中有一个猜测，若你能成功制住此剑，那就印证了老衲的猜测。”
修愚目不转睛的看着顾修缘，伸出一只手来，邀他上前。
“什么猜测？”顾修缘一边跳上台基，一边问道。
“一个有关你来历的猜测。”修愚不愿细答。
很快，顾修缘就抵达了那球体领域的边缘，伸出手臂轻轻触碰，只见那领域自行开了一道口子，允许他进入其中。
见状顾修缘迈步而入，那领域之中，由山河剑中迸发而出的猩红光辉越发浓郁，并且剑身鸣颤发出沉闷的啸声，好似无比兴奋。
“此剑有灵性。”顾修缘从种种迹象推测道。
“自然，依老衲所知，此剑高低得是个仙人之物，这也是你之后封印仙人法蜕的关键所在，济癫大师通古博今，早已推算出未来五百年之内的事情，汝之所求，皆有所应，此乃因果。”
顾修缘耳畔传来修愚的感叹。
“我到底跟济癫大师有何关系？”怀揣着一丝疑惑，顾修缘伸出探向剑柄，这个过程中并无一丝阻拦，让他紧紧攥住了柄端。
“顾檀越，如何？”领域外的修愚问。
“没有任何的阻碍，我握住了它。”顾修缘好奇打量着眼前的山河剑，尝试将它从台基上拔出来。
本以为此剑如此沉重，定然入基底极深，不费一番力气很难拔出，然而等他真的释放真气时，就像拔一颗野草，轻轻将山河剑拿在了手中。
“很轻松啊。”顾修缘将重剑横于掌间，仔细端详。
只见这通体黝黑，布满铁锈的剑器之上其实錾满了纹路。
这一侧剑身纹着奇谲陡拔的线条，勾勒出绵延群山，巍峨峻岭，更有八个古篆字提于靠近剑格的位置。
山河日月，六合八荒。
然后他将剑翻到另一边，低头一瞧，果然也有剑纹，线条流畅，如波纹如漩涡，好似江河大海，既有涓涓细流，也有浊浪滔天剑格之旁，也有八个古篆字：
执剑欺天，乾坤颠覆。
“欺天？”顾修缘一瞧这二字，顿时将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形，“这剑难不成跟欺天教有关？”
“不错，此剑乃是欺天教主的命宝。”修愚不知何时来到了顾修缘的身旁，目光复杂的看向他，喃喃道：“而你能无碍取剑，说明你确实是欺天教主，所谓命宝不同于一般的法器、兵器，认主的。”
顾修缘凝视着山河剑，沉默半响，不解道：“道济寺与欺天教据说乃是死敌，为什么会保管着欺天教主的东西？”
“老衲不知，不过既然是济癫大师的安排，老衲只会严格执行。”修愚道。
“所以我真是欺天教主？”顾修缘愈发搞不明白，是心痴的时候，他分不清自己是谁，心痴身份被封住后，他仍旧搞不清自己是谁。
“山河剑不会说谎，唯有欺天教主才能驾驭此剑，不信你瞧。”话音刚落，修愚就生出一只手探向山河剑。
只瞧赫然间从剑身上迸发出一道猩红的光辉，直直撞向修愚，冲天的煞气狂袭而来，将他逼退。
“顾檀越，瞧见了吧，老衲可是摸不得此剑的，你不是欺天教主，那就有鬼了。”修愚轻甩袖口，上面依稀有烧焦的痕迹，那里冒出滚滚黑烟。
回想着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顾修缘也不禁有些动摇了。
“如果我是欺天教主，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顾修缘想不明白，对此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五百年前，欺天教主一手谋划了大周国的覆灭，而后借助心痴之力飞升，五百年后，你出现了，并且具备了心痴身份，其中发生了什么，又岂是老衲可以窥探的？”
修愚三问皆不知，实在是无能为力，这事情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既然道济寺与欺天教是死敌，修愚大师，你会如何对我？”顾修缘看向修愚，求证一个问题。
“这一次不会如何，毕竟得按济癫大师的要求办事，但是下一次，若是老衲与顾檀越相见，会杀了你。”修愚语气平静道，他神色从容，却让人坚信不是在开玩笑，倘若下一次再见面，恐怕真会出手诛杀自己。
“想不到兜兜转转，我苦寻自己的身份那么久，最后还真是欺天教主。”顾修缘轻抚山河剑。
片刻后，他又摇起头，“不对，修愚大师所言虽然有理，但只是孤证，我不该盲目去确定自己身份，或许我确实是穿越者，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并非从《诸界行记》里获得。”
“唉，脑子好乱。”顾修缘敲了敲自己的头，幸好心痴身份被封住了，否则自己肯定又得陷入癫狂之中。
毕竟对于有心痴力量的自己而言，他还具备一个心法宗大师兄的身份。
修愚大师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道：“明日这个时候，顾檀越与纪姑娘再来找老衲吧，届时老衲会施法封印那仙人法蜕，令其无法作恶，保纪姑娘安宁。”
“多谢。”顾修缘颔首道。
轰然而至的巨力撕扯着金像，使得济癫大师整个都裂开成无数碎块，金灿灿的碎片洒了大殿一地，活似被人碎尸万段，而后金粉如烟尘般扬起，遮蔽视线。
“这……卧槽，还能再离谱一点？”顾修缘实在忍不住爆出粗鄙之语。
哪家寺庙敢这么对待自家供奉的主殿大佛？
堪比读书人烧了儒圣的典籍，道士踹烂三清像，皇帝掀翻了祖祠列祖列宗的牌位。
这何止是大不敬，地府看了都得判个永不超生，魔门都干不出这等荒唐的事情。
但修愚就像喝茶饮水一般，毫不犹豫的这么干了。
“顾檀越，请上前取剑！济癫大师在此静候你五百年了！”金色烟尘里传来了修愚不见波澜的声音。
济癫的金身佛像乃是彻彻底底的黄金铸就，顾修缘摆手驱散金屑粉尘时，才恍然惊觉，伴随着他步入大殿里，身上也沾满了金粉，随便抖一抖，那都能抖落价格不菲的金子。
他愈发好奇，何等神兵利器，才会让济癫这等神人藏在自己神像里五百年。
当他来到修愚身旁时，只见一柄通体铁锈，一人高的巨大重剑倒插在济癫神像的底座上。
初望之平平无奇。
但细看之下古拙质朴，大器无锋，厚重坚韧，确实不太寻常。
再观望，剑身之上萦绕着猩红光芒，煞气冲天，以剑体为中心，笼罩着一层急速流转的杀意风暴，将破裂的金像碎片荡开，形成一道无法靠近的球体领域。
“顾檀越上前取剑吧，此剑名唤山河，非常人所能驾驭，哪怕是老衲想要接近，也极为困难，老衲心中有一个猜测，若你能成功制住此剑，那就印证了老衲的猜测。”
修愚目不转睛的看着顾修缘，伸出一只手来，邀他上前。
“什么猜测？”顾修缘一边跳上台基，一边问道。
“一个有关你来历的猜测。”修愚不愿细答。
很快，顾修缘就抵达了那球体领域的边缘，伸出手臂轻轻触碰，只见那领域自行开了一道口子，允许他进入其中。
见状顾修缘迈步而入，那领域之中，由山河剑中迸发而出的猩红光辉越发浓郁，并且剑身鸣颤发出沉闷的啸声，好似无比兴奋。
“此剑有灵性。”顾修缘从种种迹象推测道。
“自然，依老衲所知，此剑高低得是个仙人之物，这也是你之后封印仙人法蜕的关键所在，济癫大师通古博今，早已推算出未来五百年之内的事情，汝之所求，皆有所应，此乃因果。”
顾修缘耳畔传来修愚的感叹。
“我到底跟济癫大师有何关系？”怀揣着一丝疑惑，顾修缘伸出探向剑柄，这个过程中并无一丝阻拦，让他紧紧攥住了柄端。
“顾檀越，如何？”领域外的修愚问。
“没有任何的阻碍，我握住了它。”顾修缘好奇打量着眼前的山河剑，尝试将它从台基上拔出来。
本以为此剑如此沉重，定然入基底极深，不费一番力气很难拔出，然而等他真的释放真气时，就像拔一颗野草，轻轻将山河剑拿在了手中。
“很轻松啊。”顾修缘将重剑横于掌间，仔细端详。
只见这通体黝黑，布满铁锈的剑器之上其实錾满了纹路。
这一侧剑身纹着奇谲陡拔的线条，勾勒出绵延群山，巍峨峻岭，更有八个古篆字提于靠近剑格的位置。
山河日月，六合八荒。
然后他将剑翻到另一边，低头一瞧，果然也有剑纹，线条流畅，如波纹如漩涡，好似江河大海，既有涓涓细流，也有浊浪滔天剑格之旁，也有八个古篆字：
执剑欺天，乾坤颠覆。
“欺天？”顾修缘一瞧这二字，顿时将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形，“这剑难不成跟欺天教有关？”
“不错，此剑乃是欺天教主的命宝。”修愚不知何时来到了顾修缘的身旁，目光复杂的看向他，喃喃道：“而你能无碍取剑，说明你确实是欺天教主，所谓命宝不同于一般的法器、兵器，认主的。”
顾修缘凝视着山河剑，沉默半响，不解道：“道济寺与欺天教据说乃是死敌，为什么会保管着欺天教主的东西？”
“老衲不知，不过既然是济癫大师的安排，老衲只会严格执行。”修愚道。
“所以我真是欺天教主？”顾修缘愈发搞不明白，是心痴的时候，他分不清自己是谁，心痴身份被封住后，他仍旧搞不清自己是谁。
“山河剑不会说谎，唯有欺天教主才能驾驭此剑，不信你瞧。”话音刚落，修愚就生出一只手探向山河剑。
只瞧赫然间从剑身上迸发出一道猩红的光辉，直直撞向修愚，冲天的煞气狂袭而来，将他逼退。
“顾檀越，瞧见了吧，老衲可是摸不得此剑的，你不是欺天教主，那就有鬼了。”修愚轻甩袖口，上面依稀有烧焦的痕迹，那里冒出滚滚黑烟。
回想着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顾修缘也不禁有些动摇了。
“如果我是欺天教主，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顾修缘想不明白，对此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五百年前，欺天教主一手谋划了大周国的覆灭，而后借助心痴之力飞升，五百年后，你出现了，并且具备了心痴身份，其中发生了什么，又岂是老衲可以窥探的？”
修愚三问皆不知，实在是无能为力，这事情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既然道济寺与欺天教是死敌，修愚大师，你会如何对我？”顾修缘看向修愚，求证一个问题。
“这一次不会如何，毕竟得按济癫大师的要求办事，但是下一次，若是老衲与顾檀越相见，会杀了你。”修愚语气平静道，他神色从容，却让人坚信不是在开玩笑，倘若下一次再见面，恐怕真会出手诛杀自己。
“想不到兜兜转转，我苦寻自己的身份那么久，最后还真是欺天教主。”顾修缘轻抚山河剑。
片刻后，他又摇起头，“不对，修愚大师所言虽然有理，但只是孤证，我不该盲目去确定自己身份，或许我确实是穿越者，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并非从《诸界行记》里获得。”
“唉，脑子好乱。”顾修缘敲了敲自己的头，幸好心痴身份被封住了，否则自己肯定又得陷入癫狂之中。
毕竟对于有心痴力量的自己而言，他还具备一个心法宗大师兄的身份。
修愚大师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道：“明日这个时候，顾檀越与纪姑娘再来找老衲吧，届时老衲会施法封印那仙人法蜕，令其无法作恶，保纪姑娘安宁。”
“多谢。”顾修缘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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