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世子一怒
整个花厅一片死寂，田柚芷也茫然望着手中利剑，是我，太厉害了？还是那俩，太菜？
岳君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天残地缺，你们……”
“小王爷勿需多言！”天残剑叟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面色依旧刚毅：“若不是老朽残缺一臂，刚才一剑已叫女娃娃剑毁人亡，想当年……”
地缺婆婆亦是满脸不服地撑拐爬起：“哼！想当年我夫妇二人何等风光，要不是为救苍王断了条腿，十个女娃娃也不够接老身一杖！”
呃……
几个想转行武师一道的公子哥儿面面相觑……
“小王爷，刮风了怕要下雨，小弟先告辞了……”
“小王爷，小弟突然想起家中衣物未收，告辞……”
“告辞……”
眼看着同窗们乘兴而来，如今就差没赤裸裸的鄙夷了，岳君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小王爷，你不是说管饭么？”方憨憨还惦记着他那口吃食。
“滚！！！”岳君屹怒吼。
“不管饭早说嘛。”方圆撇撇厚嘴唇，扭着圆屁股也走了。
穆川正欲找个借口去见世子殿下，却听院墙外又是一声猖狂大笑传来：
“哈哈哈，咯咯咯，有意思，天残地缺，你们那点伎俩骗骗这些小鬼还成，拿出真本事来让我们开开眼吧！”
几人顺声扭头，只见高耸红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对青年男女。
头戴云纱冠，身披云纹袍，男执玉笛，女缠金铃，赫然竟是天镜司的人中龙凤！
穆川心中怦怦狂跳，大业未始，就被天宫盯上了？
田柚芷也握紧了剑柄，想不明白堂堂天镜司，怎么会突然找上苍王府？
天残剑叟单手抬剑刮了刮脸上灰白胡子，“原来是天镜司的高徒大驾光临，想开眼界啊，老夫成全你。”
嗖！
手中三尺青锋射出，偏了，钉在玉笛男子脚下，半米外的红墙上，剑柄嗡嗡晃颤。
“唉！少了条胳膊，平衡度不够，偏了点！”剑叟摇头叹息。
“天残老儿！”玉笛男子咬牙切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拿出你一剑斩杀地狱梦徒的真本事来！”
天残剑叟抬右手掏了掏耳朵，扭头问：“老婆子，你啥时候斩杀过地狱梦徒吗？”
地缺婆婆抬拐杖敲他：“人家说的是你！我什么时候斩杀过地狱梦徒啦？”
看着两个装疯卖傻的两个老家伙，玉笛男子目眦欲裂，金铃女子也尖声厉斥：
“你们别装了！梦学院、梦香楼我们都已查证！小王爷出现的地方，总有一位独臂剑客现身梦境！不是你天残剑叟暗中保护小王爷，还能有谁？！”
呃……
穆川站如松，心如钟，本来还想给世子殿下做出点成绩看看的，没成想自己还没开始干活，倒先给苍王府带来了一口大黑锅……
天残剑叟一下倒乐了：“老婆子，原来我这么强啊？”
地缺婆婆“呸”了一口：“我只是缺条腿，又不是眼瞎！”
听着两老指桑骂槐说自己眼瞎，金铃女子气得要疯，手腕金铃便“叮铃～叮铃铃～”地荡开清脆铃音：
“出剑，否则，死！”
清脆铃音仿佛响自脑髓，岳君屹首先抱头在地上打滚。
田柚芷随后死死捂住双耳，痛苦尖叫。
穆川甩了甩头，看看两位同窗痛苦的模样，也赶紧跟着双手抱头，哇哇大叫着往地上打滚。
“哼！”天残剑叟面容也凝重起来，右手隔空一指，钉入红墙的利剑嗡嗡震动，随后刷地一分为二，疾射向墙头男女。
“呵！终于肯出手了吗？还不够哦！”
云冠男子也随之横笛，笛声隔空荡开重重波纹，与铃音合鸣，飞剑停在二人面前震颤不已，无法寸进。
“哼！区区梦徒，也敢来我苍王府撒野！”
一声怒哼自内院传出，飞鸟惊散，云冠男女“噗”地各喷一口鲜血，笛声、铃音顿止。
只见一位阳光玉面的青年男子踏光而行，声音还在内院，人已出现在了花厅飞檐上，比起墙头男女只高不低。
“岳君泽！怎么可能！你已经成为了梦师？！”
云冠男女简直魂飞魄散，男子立笛在前，如临大敌；女子瑟瑟发抖，嘶声尖叫。
穆川见状心头狂跳，看这架势，难道世子殿下，与这二位竟是，老相识？！
“龙乾、凤岚，这么多年了，你两个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当年哥就可以把你俩揍出屎来，如今哥捏死你俩，就跟捏死两只蚂蚁一样，你俩信不信？”
岳君泽笑坐飞檐角上，荡着一条长腿，哪有半点世子殿下的风度，但就是那混不吝的口气，便叫天镜司的人中龙凤大气都不敢喘。
这还是那个在月宫里苍凉凄戚的世子殿下吗？世子一笑，恐怖如斯！
这一刻，穆川胸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崇拜向往，大丈夫当如此，方不枉两世为人！
岳君屹更是痴痴仰望着屋檐上的兄长，那个对他不苟言笑的王兄，这一刻在他眼中有如天神！
“岳君泽！你敢杀天镜司的人？”
龙乾敢来苍王府试图找回当年场子，正是依仗着考进了天镜司，却不想当年苍王夺嫡失败后、醉心风花雪月的状元郎，如今更是强横到让他绝望。
“呵！皇帝老儿欺我贬我，我忍了，那是因为，他是我伯父啊……”
世子殿下居高临下，俯视着含恨带怯的两位昔日同窗：“……可你们呢，算什么东西？昨儿我还同你们司镜把酒言欢来着，你们该不会以为，天镜司会因为两个废物，向我苍王府宣战吧？”
谈笑间便见他双瞳染红，比兔眼还红，如镶入两轮血月——
与此同时，云冠男女如同不受控制般各自抬手，死死掐住了自己脖子，眼白泛满血丝，竟像是要把自己生生掐死。
“饶……我……”
凤岚右手拼命抵住左手，不让左手掐死自己，“……我……我们不……不是来与……苍王府……为敌，只是发现……独臂剑客……”
岳君泽血瞳瞥了天残剑叟一眼：“吴老，你惹天镜司啦？”
独臂剑叟摇头：“我惹他娘个腿！”
岳君泽“哦～”地望向墙头两位自残的老相识：“你们听到啦，吴老只是惹了你娘个腿，你俩就要来找我苍王府麻烦？”
“岳！君！泽！”龙乾还是有骨气些，哪怕眼珠子都快被自己掐凸出来了，还是满眼嫉恨。
岳君泽眼瞳中血月轮转，龙乾便再说不出话了，只是“呃……呃……”着吐出了舌头，右手渐渐无力垂下。
凤岚眼中恐惧更甚：“是……是我们误会了！独臂剑客……嗯……独臂剑客断的是右臂！剑叟断的是左臂……与……与苍王府无关……”
穆川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这娘们也太能扯了吧，居然还给她蒙对了！杨过断的真是右臂啊！
世子殿下不经意间瞥了穆川一眼，旋即乐呵呵地张口：“原来是误会啊，同窗一场，凤儿你早说嘛，差点伤了我们同窗情谊不是？”
随着他展颜欢笑，双瞳血色退散，龙乾不省人事地摔下墙头，云冠掉落，乱发披头盖脸，哪还有半点玉笛公子的风采？
凤岚也松手大口喘息，眼眶里噙满了泪花：“是……是，世子殿下……那我们……”
岳君泽赶苍蝇样挥挥手：“去吧，回去代我向曹司镜问好，告诉他我在东海找到了只千年风螺，找天请他喝酒，也叫他管好手下的阿猫阿狗，我现在只想拿回我父王丢掉的一切，没功夫搭理它们。”
“是，是……凤儿，一定把话带到……”
凤岚云靴一踮，凌空欲飞，却被岳君泽隔空一抓，飘然仙子一屁股“扑通”摔落，整张俏脸羞愤涨红，却依旧保持着泫然欲泣的楚楚作态：“世子殿下！您还想怎样？”
岳君泽随手一指地上不省人事的龙乾：“把你姘头一块带走，还留我这吃饭啊？”
“是，是……”
金铃仙子泪珠滚落，却是咬紧银牙，踉跄着搀扶起同伴，还没忘捡起地上掉落的云冠、玉笛，以免再被对方拎回来羞辱。
世子殿下这才呼啦跃下屋檐，露出满脸平易近人的笑容：“二位是君屹的同窗吧？嗯，男才女貌，比我那愚蠢的弟弟要强。”
“王兄！”岳君屹满脸通红。
“滚去泡药浴！”世子殿下翻脸如翻书。
岳君屹耷拉下脑袋匆匆进入内院，以前就怂这位王兄，如今见到王兄大发神威，更是如同老鼠见猫。
“小丫头，刚才那一剑蛮犀利的嘛，再陪老头子比划比划？”天残剑叟笑呵呵地走过来。
田柚芷已然见识他的飞剑之术，哪还敢有半点小觑，连忙跟随二老去到天井。
花厅门口只剩世子和穆川两人，世子淡淡开口：“独臂剑客能引来天镜司的注意，看来你小子得到了了不得的传承啊！”
穆川扑通下拜：“小人该死！给世子殿下惹麻烦了！世子若想收录独臂剑意，小人这就给世子殿下谱写！”
他眼巴巴地仰头望上，等着世子殿下赐笔墨纸砚，却见世子洒然一笑：
“你小子就不用试探了，你以为本世子会贪图你那点传承？我说过了，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我的承诺始终有效。”
穆川心思被人看穿，不由小脸微红，他确实想过，形势不如人，如果世子逼他交出剑意，他也会乖乖献上，但以后在月宫就是划水摸鱼，出工不出力。倒不是舍不得那点剑意，只是不喜欢那种被人逼迫压榨的感觉。
特么的，不怕老板画大饼，就怕老板感动人！这是要让老子效死命的节奏啊！
“世子殿下，小人……”
“别一口一个小人了，听久了我怕我会真把你当成小人。”世子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
“草民……”
“都领我俸禄了，还算哪门子草民？”
“卑职誓死效忠殿下！”
说这句话时，穆川也分不清自己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会为世子拼死吗？
他不知道……
岳君泽从衣襟里掏出个小玩意丢过去：“喏，你的指令，从今天起，你就是月使正式一员，隶属蟾宫。”
穆川抬手接过，那是一枚银蟾戒指，前面凸起半圈三角阔嘴，鼓起两颗蛤蟆横瞳，往后匀称收细，造型简单而做工精致，倒让蛤蟆好看起来。
还真是，“指”令！
岳君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天残地缺，你们……”
“小王爷勿需多言！”天残剑叟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面色依旧刚毅：“若不是老朽残缺一臂，刚才一剑已叫女娃娃剑毁人亡，想当年……”
地缺婆婆亦是满脸不服地撑拐爬起：“哼！想当年我夫妇二人何等风光，要不是为救苍王断了条腿，十个女娃娃也不够接老身一杖！”
呃……
几个想转行武师一道的公子哥儿面面相觑……
“小王爷，刮风了怕要下雨，小弟先告辞了……”
“小王爷，小弟突然想起家中衣物未收，告辞……”
“告辞……”
眼看着同窗们乘兴而来，如今就差没赤裸裸的鄙夷了，岳君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小王爷，你不是说管饭么？”方憨憨还惦记着他那口吃食。
“滚！！！”岳君屹怒吼。
“不管饭早说嘛。”方圆撇撇厚嘴唇，扭着圆屁股也走了。
穆川正欲找个借口去见世子殿下，却听院墙外又是一声猖狂大笑传来：
“哈哈哈，咯咯咯，有意思，天残地缺，你们那点伎俩骗骗这些小鬼还成，拿出真本事来让我们开开眼吧！”
几人顺声扭头，只见高耸红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对青年男女。
头戴云纱冠，身披云纹袍，男执玉笛，女缠金铃，赫然竟是天镜司的人中龙凤！
穆川心中怦怦狂跳，大业未始，就被天宫盯上了？
田柚芷也握紧了剑柄，想不明白堂堂天镜司，怎么会突然找上苍王府？
天残剑叟单手抬剑刮了刮脸上灰白胡子，“原来是天镜司的高徒大驾光临，想开眼界啊，老夫成全你。”
嗖！
手中三尺青锋射出，偏了，钉在玉笛男子脚下，半米外的红墙上，剑柄嗡嗡晃颤。
“唉！少了条胳膊，平衡度不够，偏了点！”剑叟摇头叹息。
“天残老儿！”玉笛男子咬牙切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拿出你一剑斩杀地狱梦徒的真本事来！”
天残剑叟抬右手掏了掏耳朵，扭头问：“老婆子，你啥时候斩杀过地狱梦徒吗？”
地缺婆婆抬拐杖敲他：“人家说的是你！我什么时候斩杀过地狱梦徒啦？”
看着两个装疯卖傻的两个老家伙，玉笛男子目眦欲裂，金铃女子也尖声厉斥：
“你们别装了！梦学院、梦香楼我们都已查证！小王爷出现的地方，总有一位独臂剑客现身梦境！不是你天残剑叟暗中保护小王爷，还能有谁？！”
呃……
穆川站如松，心如钟，本来还想给世子殿下做出点成绩看看的，没成想自己还没开始干活，倒先给苍王府带来了一口大黑锅……
天残剑叟一下倒乐了：“老婆子，原来我这么强啊？”
地缺婆婆“呸”了一口：“我只是缺条腿，又不是眼瞎！”
听着两老指桑骂槐说自己眼瞎，金铃女子气得要疯，手腕金铃便“叮铃～叮铃铃～”地荡开清脆铃音：
“出剑，否则，死！”
清脆铃音仿佛响自脑髓，岳君屹首先抱头在地上打滚。
田柚芷随后死死捂住双耳，痛苦尖叫。
穆川甩了甩头，看看两位同窗痛苦的模样，也赶紧跟着双手抱头，哇哇大叫着往地上打滚。
“哼！”天残剑叟面容也凝重起来，右手隔空一指，钉入红墙的利剑嗡嗡震动，随后刷地一分为二，疾射向墙头男女。
“呵！终于肯出手了吗？还不够哦！”
云冠男子也随之横笛，笛声隔空荡开重重波纹，与铃音合鸣，飞剑停在二人面前震颤不已，无法寸进。
“哼！区区梦徒，也敢来我苍王府撒野！”
一声怒哼自内院传出，飞鸟惊散，云冠男女“噗”地各喷一口鲜血，笛声、铃音顿止。
只见一位阳光玉面的青年男子踏光而行，声音还在内院，人已出现在了花厅飞檐上，比起墙头男女只高不低。
“岳君泽！怎么可能！你已经成为了梦师？！”
云冠男女简直魂飞魄散，男子立笛在前，如临大敌；女子瑟瑟发抖，嘶声尖叫。
穆川见状心头狂跳，看这架势，难道世子殿下，与这二位竟是，老相识？！
“龙乾、凤岚，这么多年了，你两个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当年哥就可以把你俩揍出屎来，如今哥捏死你俩，就跟捏死两只蚂蚁一样，你俩信不信？”
岳君泽笑坐飞檐角上，荡着一条长腿，哪有半点世子殿下的风度，但就是那混不吝的口气，便叫天镜司的人中龙凤大气都不敢喘。
这还是那个在月宫里苍凉凄戚的世子殿下吗？世子一笑，恐怖如斯！
这一刻，穆川胸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崇拜向往，大丈夫当如此，方不枉两世为人！
岳君屹更是痴痴仰望着屋檐上的兄长，那个对他不苟言笑的王兄，这一刻在他眼中有如天神！
“岳君泽！你敢杀天镜司的人？”
龙乾敢来苍王府试图找回当年场子，正是依仗着考进了天镜司，却不想当年苍王夺嫡失败后、醉心风花雪月的状元郎，如今更是强横到让他绝望。
“呵！皇帝老儿欺我贬我，我忍了，那是因为，他是我伯父啊……”
世子殿下居高临下，俯视着含恨带怯的两位昔日同窗：“……可你们呢，算什么东西？昨儿我还同你们司镜把酒言欢来着，你们该不会以为，天镜司会因为两个废物，向我苍王府宣战吧？”
谈笑间便见他双瞳染红，比兔眼还红，如镶入两轮血月——
与此同时，云冠男女如同不受控制般各自抬手，死死掐住了自己脖子，眼白泛满血丝，竟像是要把自己生生掐死。
“饶……我……”
凤岚右手拼命抵住左手，不让左手掐死自己，“……我……我们不……不是来与……苍王府……为敌，只是发现……独臂剑客……”
岳君泽血瞳瞥了天残剑叟一眼：“吴老，你惹天镜司啦？”
独臂剑叟摇头：“我惹他娘个腿！”
岳君泽“哦～”地望向墙头两位自残的老相识：“你们听到啦，吴老只是惹了你娘个腿，你俩就要来找我苍王府麻烦？”
“岳！君！泽！”龙乾还是有骨气些，哪怕眼珠子都快被自己掐凸出来了，还是满眼嫉恨。
岳君泽眼瞳中血月轮转，龙乾便再说不出话了，只是“呃……呃……”着吐出了舌头，右手渐渐无力垂下。
凤岚眼中恐惧更甚：“是……是我们误会了！独臂剑客……嗯……独臂剑客断的是右臂！剑叟断的是左臂……与……与苍王府无关……”
穆川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这娘们也太能扯了吧，居然还给她蒙对了！杨过断的真是右臂啊！
世子殿下不经意间瞥了穆川一眼，旋即乐呵呵地张口：“原来是误会啊，同窗一场，凤儿你早说嘛，差点伤了我们同窗情谊不是？”
随着他展颜欢笑，双瞳血色退散，龙乾不省人事地摔下墙头，云冠掉落，乱发披头盖脸，哪还有半点玉笛公子的风采？
凤岚也松手大口喘息，眼眶里噙满了泪花：“是……是，世子殿下……那我们……”
岳君泽赶苍蝇样挥挥手：“去吧，回去代我向曹司镜问好，告诉他我在东海找到了只千年风螺，找天请他喝酒，也叫他管好手下的阿猫阿狗，我现在只想拿回我父王丢掉的一切，没功夫搭理它们。”
“是，是……凤儿，一定把话带到……”
凤岚云靴一踮，凌空欲飞，却被岳君泽隔空一抓，飘然仙子一屁股“扑通”摔落，整张俏脸羞愤涨红，却依旧保持着泫然欲泣的楚楚作态：“世子殿下！您还想怎样？”
岳君泽随手一指地上不省人事的龙乾：“把你姘头一块带走，还留我这吃饭啊？”
“是，是……”
金铃仙子泪珠滚落，却是咬紧银牙，踉跄着搀扶起同伴，还没忘捡起地上掉落的云冠、玉笛，以免再被对方拎回来羞辱。
世子殿下这才呼啦跃下屋檐，露出满脸平易近人的笑容：“二位是君屹的同窗吧？嗯，男才女貌，比我那愚蠢的弟弟要强。”
“王兄！”岳君屹满脸通红。
“滚去泡药浴！”世子殿下翻脸如翻书。
岳君屹耷拉下脑袋匆匆进入内院，以前就怂这位王兄，如今见到王兄大发神威，更是如同老鼠见猫。
“小丫头，刚才那一剑蛮犀利的嘛，再陪老头子比划比划？”天残剑叟笑呵呵地走过来。
田柚芷已然见识他的飞剑之术，哪还敢有半点小觑，连忙跟随二老去到天井。
花厅门口只剩世子和穆川两人，世子淡淡开口：“独臂剑客能引来天镜司的注意，看来你小子得到了了不得的传承啊！”
穆川扑通下拜：“小人该死！给世子殿下惹麻烦了！世子若想收录独臂剑意，小人这就给世子殿下谱写！”
他眼巴巴地仰头望上，等着世子殿下赐笔墨纸砚，却见世子洒然一笑：
“你小子就不用试探了，你以为本世子会贪图你那点传承？我说过了，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我的承诺始终有效。”
穆川心思被人看穿，不由小脸微红，他确实想过，形势不如人，如果世子逼他交出剑意，他也会乖乖献上，但以后在月宫就是划水摸鱼，出工不出力。倒不是舍不得那点剑意，只是不喜欢那种被人逼迫压榨的感觉。
特么的，不怕老板画大饼，就怕老板感动人！这是要让老子效死命的节奏啊！
“世子殿下，小人……”
“别一口一个小人了，听久了我怕我会真把你当成小人。”世子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
“草民……”
“都领我俸禄了，还算哪门子草民？”
“卑职誓死效忠殿下！”
说这句话时，穆川也分不清自己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会为世子拼死吗？
他不知道……
岳君泽从衣襟里掏出个小玩意丢过去：“喏，你的指令，从今天起，你就是月使正式一员，隶属蟾宫。”
穆川抬手接过，那是一枚银蟾戒指，前面凸起半圈三角阔嘴，鼓起两颗蛤蟆横瞳，往后匀称收细，造型简单而做工精致，倒让蛤蟆好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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