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大难不死，便成状元？
“你们能从万国考生中脱颖而出，将来必是天地栋梁。对于人才，我天宫从不吝啬，上至日心炎，下至黄泉眼，只要谁能夺得一甲三鼎，便可从九霄或是九幽任取一样至宝！”
天君此言一出，十名天纵少年纷纷双目放光。
穆川切身体会，两个月的黄泉洗礼，深深感受到资源的差距，绝不是天赋就能拉平的，普通的黄泉水就能让其突飞猛进，要是融入黄泉之眼……
不过此番上天，他的目标可不是黄泉眼，黄泉日后随时可下，他要的，是这天境至宝！
“今日本该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奈何本届梦考发生了一件性质尤为恶劣的事——”
听到这话，穆川心底又是一突，按穿越惯例，这会儿不该是一对一安排N轮PK打架了吗？怎么咱参加个考试，就尽遇到一堆破事了？
“——夜教少帅，潜入考场，图谋不轨！”
好吧，还是自己造的孽。
“——夜教，疥癣之疾，微不足道，但又让人恶心，终得除之后快。今日，孤便让尔等试试手，谁能取得夜教少帅人头，便是本届状元郎！”
天君说罢一挥金袖：“把人犯带上来。”
便见虚空裂开耀眼金光，飞出一只庞大金鹏，锋利金爪下抓着一个惨不忍睹的人蛇怪物，其右腿齐膝而断，身上黑鳞好些片片外翻，露出腥红血肉……
穆川见状直要魂飞魄散，不是叫叶暮早早带他从梦境醒转脱身吗？他怎么还在这里？？听不懂人话吗？？？
他不由想起上次在梦香楼遇到的入梦怪物，记起梦徒“入梦”变身后确实会神志不清，只是一般人的入梦状态无法持久，冥冥中会有股“醒力”促使其醒转，想来总能在天宫神卫赶到之前醒转脱身——
但他忽略了一个因素，不醒之身！拥有不醒之身者，又如何会被醒力干扰？分明能一直维持入梦状态！
穆川简直想要骂娘，本来一切何其顺利，只要夜教众把那操蛋玩意忽悠回现实，等自己考完回去把他往世子那一领，简直完美收官！可现如今，不止还要重新找盗梦一脉的实验品，这操蛋玩意更是成了自己头顶高悬的屠刀！
震惊莫名的不止穆川一个，那三个地狱考生同样瞠目结舌！
“盗心者！怎么会？”
阴阳脸的咒印少年失声惊呼，作为九幽前辈，上上届的一甲榜眼，盗心者可是很多九幽门徒的偶像！
“盗心者可是六年前的榜眼，凭我们如何杀得了他？”
身上如同章鱼般缠卷着弯曲白骨的少年，只是担心杀不杀得了他的问题。
“原来如此，难怪不见盗梦阎君。”
背着阴木黑棺的少女，却是无悲无喜。
五名天宫门徒也是一阵错愕，却是幸灾乐祸。
岳继曜亦是神色激动，死死握紧双斧，他巴不得地狱跟天宫开战才好。
这会儿穆川已经快把头低到了脖子下，生怕被盗心者认出来……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羽神卫驾驭着硕大金鹏一声令下，那禽魇利爪刚松开还在疯狂挣扎的黑鳞人蛇，执念深种的盗心者便口吐蛇信嘶吼：“穆川！夜晚呢？？异梦者呢？？？”
他蛇尾狂甩着便径直冲向了穆川。
“嗯？”
天君金瞳陡睁，瞬间出现在盗心者头顶，单脚踩落——
轰！
黑鳞人蛇趴倒在穆川面前，半截黑鳞人躯下，金玉地面呈现放射状裂开，再也无法寸进。
“你认识他？”天君踩在黑鳞人蛇背上，就如大象踩扁鳄鱼般随意。
穆川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盗心者是夜教少帅，那自己又成了什么？这是给自己挖了天坑啊！
眼前晃了一下，又多了一道绚丽身影，是羽霄神君！
“原来是你小子，我说看着怎么好生眼熟！”
孔鸢一双翠瞳上下打量他一番，下一句话更叫他如坠冰窖：“他们是一伙的，先前就是他帮着盗心者护阵，结果被黒雕给抓走了，没想到居然活了下来！”
穆川额头不禁直冒冷汗，天宫果然都看到了，可他们看到了多少呢？
他强迫自己冷静，不，听她这话是才注意到自己，天宫的注意力，还是都集中在潜入的盗心者身上，不可能时刻关注万国千万考生……
“所以，你也是夜教中人？”天君金瞳已如在看一个死人。
周围其他九名考生也投来各异的目光，地狱门徒的幸灾乐祸，天宫门徒的略感可惜，岳继曜不可置信中却是目露敬佩，可他目光中的敬佩也就到此为止了，只因下一秒——
“是，也不是！”
穆川陡然下拜，“草民有件事要向天君坦白！”
“这时候才坦白，不觉得晚了吗？”羽霄神君打扮得如孔雀般花枝招展，可心却比蛇蝎毒辣。
“且说来听听。”天君则显示出该有的气量。
“草民有罪！没有第一时间向天镜司禀报夜教的阴谋！”
穆川首先摆正态度“坦率”承认，“因为我怕盗心者杀我灭口，所以才同他虚与委蛇！但是我心中只有天君啊，从小我父亲就教育我要报效天恩……”
“说重点！”孔鸢怒斥。
“是，是……”
穆川连连点头，“……所以我一上天境，趁着无心撕裂虚空的时候，便暗中通知同窗，叫大家一起破坏夜教的防护大阵！”
“嘶！！！是你！！你出卖我！！穆川！！穆川！！！嘶嘶！！！”
秦奇虽然处于半是疯狂的人蛇状态，可导致他身陷囹圄的罪魁祸首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禁趴在地上疯狂挣扎，却如何能够挣开天君的压制？
“哟？你两嘴皮子一碰，就成你通知的了啊？”孔神君兀自不肯罢休。
“不然大家都忙着赶考，谁没事犯着被地狱惦记的风险，去攻击他的防护大阵啊？不信你也可以找云城五亭的首席来问，看我有没有通知她？并且……”
穆川义正言辞，有“咒印”要挟，他真不怕俞婉君不替他说话，况且，他也有自证清白的大杀器，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暴露底牌。
“并且什么？”天君淡淡开口。
唉！本来还想留张杀手锏的，不过，底牌嘛，就是关键时刻用来炸的，要是能把盗梦一脉给炸沉了，值！
穆川当即举手往嘴边吹响口哨，天边传来“啁——”的一声长鸣，大日金辉下出现了一只“小不点”黒雕——
“梦魇！”
“居然是梦魇！”
“这小子居然拥有梦魇！”
天宫门徒也好，地狱门徒也罢，这一刻纷纷收起了小觑之心。要知道，便是在天宫，也不是所有梦师都能收服梦魇！
“草民斗胆问一句，神君可识此魇？”
穆川依旧跪在地上，这一刻却高高昂起了头颅，满脸倔强地望向羽霄神君，像极了受了委屈又不服气的熊孩子。
“呵！”孔神君给气乐了，“你小子想说什么？”
“神君既然看见我为夜教少帅护阵，那应该也看见是这只黒雕攻破夜教的阵局吧？我若真是夜教中人，只管放任少帅悄悄潜入便是，又如何会暗中破坏夜教布局？！”
穆川倔强不服地反驳，顺势一口一个夜教帽子往秦奇头上坐实，“我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哟呵！小子脾气还不小！养了只小雕儿还了不起了哈？”
孔神君虽然毒辣，可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置气耍泼。
天君更是懒得计较：“起来吧。”
“不！我不是夜教少帅！不是夜教少帅！”
似乎是被穆川激起了心气，趴在天君脚下的秦奇，居然开始褪去黑鳞，眼看就要恢复人身。
穆川却不等他完全恢复神智，立马连珠炮似地呵斥：“那你倒是说说你身为盗梦亲传，梦考前夕悄悄跑来苍州做什么？为什么你一来，夜教份子也就活跃了？夜教发源地为什么会盗梦贼猖獗？盗梦一脉是不是打着盗梦贼的幌子，暗中发展壮大夜教？”
盗心者本就是背着阎君悄悄来苍州的，为的就是盗梦阎君的晋升之秘，而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他本人也还未知；
至于夜教份子考前活跃，哪怕他不来苍州，考前四方云集，夜教照样活跃；
而盗梦贼猖獗，别说夜教发源地了，能靠盗梦果实轻易觉醒知梦，考前哪座城市不是盗梦贼泛滥？
如果秦奇神智清醒，他可以慢慢捋顺其中关系，可眼下他正被天君踩在脚底，满腔怒火无处释放，被穆川这一连串的屎盆子扣在头上，本来逐渐褪去的黑鳞，竟又开始疯长——
“异梦者！嘶！！我要找异梦者！！！”
他嘶吼着刚要解释第一个问题，穆川就满脸忠肝义胆地打断了：“禀报天君！‘异梦者’就是夜教分舵的入会暗号！他拉我入夜教时曾与我说，‘天下有异梦，重铠奋雕戈。黄泉西通渭，冥关北控河。凄凉鸣天鹤，慷慨和燕歌。此事终当在，无如战死何！’”
如此悲壮的诗词，绝不可能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所能做出的，而且还是临场创作，怎么可能？除非，真的有人和他多番讲过！
更何况，除了盗梦阎君潜入过那个钢筋铁骨的“异界梦境”，谁又能想到这世上真的有“异梦者”？就好像地球警察，谁会相信嫌犯说的：凶手是外星人？
“哼！这是打算与我天宫死磕到底呀？”
便是原先还咄咄逼人的羽霄神君，这一刻也偏向了穆川。
“说！”天君脚下更加用力，“盗梦阎君有没有参与这事？”
“嘶！！！穆川！你害我！是你害我！！我要杀了你！！！”
秦奇先是遭他暗中破坏，断了条腿，又被他陷害扣上夜教少帅的帽子，如今满身创伤早已怒火攻心，人蛇状态下，哪里说得过上辈子靠嘴皮吃饭的穆川，只是一个劲地在天君脚下疯狂挣扎。
唉！
事到如今，我又怎么会给你留机会呢？
“对不起，我的心中只有天宫。”
穆川盯着伸到自己脚跟前的大好人头，毫不留情地拔剑下斩，重剑无锋，可梦炁灌注下何止削铁如泥？
堂堂盗心者，正被天君踩在脚下，完全无法躲避，眼睁睁看着黝黑重剑斩过脖子，一颗布满黑鳞的脑袋咕噜滚到穆川脚边，被他抬脚踩住——
“天君，您说谁要能取得夜教少帅的人头，便是本届状元郎——”
他腼腆仰头，“——您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君无戏言，天君岂能言而无信？
周围其他还没机会出手的九名考生，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咳……”
天君看着穆川脚底的人头、连同自己脚下的尸体，化作点点金光反哺金霄梦境，古井无波的玉面上，破天荒地露出种日了狗的表情：“孤宣布，今届新科状元，便是……”
他嘴角一阵抽搐，虽然那无耻小子有自报过家门，可他哪会去记一个无名小子？
穆川马上看出了天君的异样，当场再拜：“草民苍州穆川，穆如清风的穆，百川归海的川，幸得天君知遇，日后必当衔环结草，以报天恩！”
“咳，今届新科状元，便是苍州穆川！”
天君此言一出，十名天纵少年纷纷双目放光。
穆川切身体会，两个月的黄泉洗礼，深深感受到资源的差距，绝不是天赋就能拉平的，普通的黄泉水就能让其突飞猛进，要是融入黄泉之眼……
不过此番上天，他的目标可不是黄泉眼，黄泉日后随时可下，他要的，是这天境至宝！
“今日本该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奈何本届梦考发生了一件性质尤为恶劣的事——”
听到这话，穆川心底又是一突，按穿越惯例，这会儿不该是一对一安排N轮PK打架了吗？怎么咱参加个考试，就尽遇到一堆破事了？
“——夜教少帅，潜入考场，图谋不轨！”
好吧，还是自己造的孽。
“——夜教，疥癣之疾，微不足道，但又让人恶心，终得除之后快。今日，孤便让尔等试试手，谁能取得夜教少帅人头，便是本届状元郎！”
天君说罢一挥金袖：“把人犯带上来。”
便见虚空裂开耀眼金光，飞出一只庞大金鹏，锋利金爪下抓着一个惨不忍睹的人蛇怪物，其右腿齐膝而断，身上黑鳞好些片片外翻，露出腥红血肉……
穆川见状直要魂飞魄散，不是叫叶暮早早带他从梦境醒转脱身吗？他怎么还在这里？？听不懂人话吗？？？
他不由想起上次在梦香楼遇到的入梦怪物，记起梦徒“入梦”变身后确实会神志不清，只是一般人的入梦状态无法持久，冥冥中会有股“醒力”促使其醒转，想来总能在天宫神卫赶到之前醒转脱身——
但他忽略了一个因素，不醒之身！拥有不醒之身者，又如何会被醒力干扰？分明能一直维持入梦状态！
穆川简直想要骂娘，本来一切何其顺利，只要夜教众把那操蛋玩意忽悠回现实，等自己考完回去把他往世子那一领，简直完美收官！可现如今，不止还要重新找盗梦一脉的实验品，这操蛋玩意更是成了自己头顶高悬的屠刀！
震惊莫名的不止穆川一个，那三个地狱考生同样瞠目结舌！
“盗心者！怎么会？”
阴阳脸的咒印少年失声惊呼，作为九幽前辈，上上届的一甲榜眼，盗心者可是很多九幽门徒的偶像！
“盗心者可是六年前的榜眼，凭我们如何杀得了他？”
身上如同章鱼般缠卷着弯曲白骨的少年，只是担心杀不杀得了他的问题。
“原来如此，难怪不见盗梦阎君。”
背着阴木黑棺的少女，却是无悲无喜。
五名天宫门徒也是一阵错愕，却是幸灾乐祸。
岳继曜亦是神色激动，死死握紧双斧，他巴不得地狱跟天宫开战才好。
这会儿穆川已经快把头低到了脖子下，生怕被盗心者认出来……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羽神卫驾驭着硕大金鹏一声令下，那禽魇利爪刚松开还在疯狂挣扎的黑鳞人蛇，执念深种的盗心者便口吐蛇信嘶吼：“穆川！夜晚呢？？异梦者呢？？？”
他蛇尾狂甩着便径直冲向了穆川。
“嗯？”
天君金瞳陡睁，瞬间出现在盗心者头顶，单脚踩落——
轰！
黑鳞人蛇趴倒在穆川面前，半截黑鳞人躯下，金玉地面呈现放射状裂开，再也无法寸进。
“你认识他？”天君踩在黑鳞人蛇背上，就如大象踩扁鳄鱼般随意。
穆川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盗心者是夜教少帅，那自己又成了什么？这是给自己挖了天坑啊！
眼前晃了一下，又多了一道绚丽身影，是羽霄神君！
“原来是你小子，我说看着怎么好生眼熟！”
孔鸢一双翠瞳上下打量他一番，下一句话更叫他如坠冰窖：“他们是一伙的，先前就是他帮着盗心者护阵，结果被黒雕给抓走了，没想到居然活了下来！”
穆川额头不禁直冒冷汗，天宫果然都看到了，可他们看到了多少呢？
他强迫自己冷静，不，听她这话是才注意到自己，天宫的注意力，还是都集中在潜入的盗心者身上，不可能时刻关注万国千万考生……
“所以，你也是夜教中人？”天君金瞳已如在看一个死人。
周围其他九名考生也投来各异的目光，地狱门徒的幸灾乐祸，天宫门徒的略感可惜，岳继曜不可置信中却是目露敬佩，可他目光中的敬佩也就到此为止了，只因下一秒——
“是，也不是！”
穆川陡然下拜，“草民有件事要向天君坦白！”
“这时候才坦白，不觉得晚了吗？”羽霄神君打扮得如孔雀般花枝招展，可心却比蛇蝎毒辣。
“且说来听听。”天君则显示出该有的气量。
“草民有罪！没有第一时间向天镜司禀报夜教的阴谋！”
穆川首先摆正态度“坦率”承认，“因为我怕盗心者杀我灭口，所以才同他虚与委蛇！但是我心中只有天君啊，从小我父亲就教育我要报效天恩……”
“说重点！”孔鸢怒斥。
“是，是……”
穆川连连点头，“……所以我一上天境，趁着无心撕裂虚空的时候，便暗中通知同窗，叫大家一起破坏夜教的防护大阵！”
“嘶！！！是你！！你出卖我！！穆川！！穆川！！！嘶嘶！！！”
秦奇虽然处于半是疯狂的人蛇状态，可导致他身陷囹圄的罪魁祸首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禁趴在地上疯狂挣扎，却如何能够挣开天君的压制？
“哟？你两嘴皮子一碰，就成你通知的了啊？”孔神君兀自不肯罢休。
“不然大家都忙着赶考，谁没事犯着被地狱惦记的风险，去攻击他的防护大阵啊？不信你也可以找云城五亭的首席来问，看我有没有通知她？并且……”
穆川义正言辞，有“咒印”要挟，他真不怕俞婉君不替他说话，况且，他也有自证清白的大杀器，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暴露底牌。
“并且什么？”天君淡淡开口。
唉！本来还想留张杀手锏的，不过，底牌嘛，就是关键时刻用来炸的，要是能把盗梦一脉给炸沉了，值！
穆川当即举手往嘴边吹响口哨，天边传来“啁——”的一声长鸣，大日金辉下出现了一只“小不点”黒雕——
“梦魇！”
“居然是梦魇！”
“这小子居然拥有梦魇！”
天宫门徒也好，地狱门徒也罢，这一刻纷纷收起了小觑之心。要知道，便是在天宫，也不是所有梦师都能收服梦魇！
“草民斗胆问一句，神君可识此魇？”
穆川依旧跪在地上，这一刻却高高昂起了头颅，满脸倔强地望向羽霄神君，像极了受了委屈又不服气的熊孩子。
“呵！”孔神君给气乐了，“你小子想说什么？”
“神君既然看见我为夜教少帅护阵，那应该也看见是这只黒雕攻破夜教的阵局吧？我若真是夜教中人，只管放任少帅悄悄潜入便是，又如何会暗中破坏夜教布局？！”
穆川倔强不服地反驳，顺势一口一个夜教帽子往秦奇头上坐实，“我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哟呵！小子脾气还不小！养了只小雕儿还了不起了哈？”
孔神君虽然毒辣，可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置气耍泼。
天君更是懒得计较：“起来吧。”
“不！我不是夜教少帅！不是夜教少帅！”
似乎是被穆川激起了心气，趴在天君脚下的秦奇，居然开始褪去黑鳞，眼看就要恢复人身。
穆川却不等他完全恢复神智，立马连珠炮似地呵斥：“那你倒是说说你身为盗梦亲传，梦考前夕悄悄跑来苍州做什么？为什么你一来，夜教份子也就活跃了？夜教发源地为什么会盗梦贼猖獗？盗梦一脉是不是打着盗梦贼的幌子，暗中发展壮大夜教？”
盗心者本就是背着阎君悄悄来苍州的，为的就是盗梦阎君的晋升之秘，而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他本人也还未知；
至于夜教份子考前活跃，哪怕他不来苍州，考前四方云集，夜教照样活跃；
而盗梦贼猖獗，别说夜教发源地了，能靠盗梦果实轻易觉醒知梦，考前哪座城市不是盗梦贼泛滥？
如果秦奇神智清醒，他可以慢慢捋顺其中关系，可眼下他正被天君踩在脚底，满腔怒火无处释放，被穆川这一连串的屎盆子扣在头上，本来逐渐褪去的黑鳞，竟又开始疯长——
“异梦者！嘶！！我要找异梦者！！！”
他嘶吼着刚要解释第一个问题，穆川就满脸忠肝义胆地打断了：“禀报天君！‘异梦者’就是夜教分舵的入会暗号！他拉我入夜教时曾与我说，‘天下有异梦，重铠奋雕戈。黄泉西通渭，冥关北控河。凄凉鸣天鹤，慷慨和燕歌。此事终当在，无如战死何！’”
如此悲壮的诗词，绝不可能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所能做出的，而且还是临场创作，怎么可能？除非，真的有人和他多番讲过！
更何况，除了盗梦阎君潜入过那个钢筋铁骨的“异界梦境”，谁又能想到这世上真的有“异梦者”？就好像地球警察，谁会相信嫌犯说的：凶手是外星人？
“哼！这是打算与我天宫死磕到底呀？”
便是原先还咄咄逼人的羽霄神君，这一刻也偏向了穆川。
“说！”天君脚下更加用力，“盗梦阎君有没有参与这事？”
“嘶！！！穆川！你害我！是你害我！！我要杀了你！！！”
秦奇先是遭他暗中破坏，断了条腿，又被他陷害扣上夜教少帅的帽子，如今满身创伤早已怒火攻心，人蛇状态下，哪里说得过上辈子靠嘴皮吃饭的穆川，只是一个劲地在天君脚下疯狂挣扎。
唉！
事到如今，我又怎么会给你留机会呢？
“对不起，我的心中只有天宫。”
穆川盯着伸到自己脚跟前的大好人头，毫不留情地拔剑下斩，重剑无锋，可梦炁灌注下何止削铁如泥？
堂堂盗心者，正被天君踩在脚下，完全无法躲避，眼睁睁看着黝黑重剑斩过脖子，一颗布满黑鳞的脑袋咕噜滚到穆川脚边，被他抬脚踩住——
“天君，您说谁要能取得夜教少帅的人头，便是本届状元郎——”
他腼腆仰头，“——您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君无戏言，天君岂能言而无信？
周围其他还没机会出手的九名考生，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咳……”
天君看着穆川脚底的人头、连同自己脚下的尸体，化作点点金光反哺金霄梦境，古井无波的玉面上，破天荒地露出种日了狗的表情：“孤宣布，今届新科状元，便是……”
他嘴角一阵抽搐，虽然那无耻小子有自报过家门，可他哪会去记一个无名小子？
穆川马上看出了天君的异样，当场再拜：“草民苍州穆川，穆如清风的穆，百川归海的川，幸得天君知遇，日后必当衔环结草，以报天恩！”
“咳，今届新科状元，便是苍州穆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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