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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击杀薛升龙

    阴云密布,重重又重重,天空被压得好低,好像伸手就能够到,任你武功再高你也不敢够,因为,谁也不知道那其中的雷是否会被引动。

    雨未下,风未起,很静,静得叫人不安!

    路子鸣带着废材师弟与一班弟子陆续走过来,没有人说话,也没人愿意发出大的声响。

    路子鸣拱手。

    “华山路子鸣,敢问有何见教?”

    “不必客套!”

    “我是修罗帮长老谭秋风。”

    “谭长老,久仰!”

    “直说了,我这次带人来华山的目的是带走薛升龙!”

    “华山岂是谁家的后院?”

    路子鸣饶是好修养也不禁面露怒色:

    “你想带走谁就带谁?”

    “呵呵,不是带走,是击杀!”

    “敢挑战我修罗帮者必击杀之,不杀不足以立我帮威!”

    薛升龙站出来说:

    “你们的分坛是我砸的,我承担一切,与华山无关!”

    “都说你薛升龙是个汉子,有胆子!”

    “升龙退后!”

    路子鸣板起面孔。

    “一切有师父处理!”

    “是!师父。”

    “谭长老你划个道吧!升龙我是决计不能让你带走的!”

    “看来,你们华山是准备与修罗帮对抗到底了?”

    “我华山不大,可也不是谁想怎们就怎么着的地方。”

    “好,师父与徒弟都够硬气,难怪敢太岁头上动土!”

    “哈哈,硬气确实有,可是这太岁么?”

    “你有何疑问?”

    “应该把年岁的岁换成破碎的碎还成。”

    “尔敢?”

    “敢又如何?”

    “老夫不与你争口舌!”

    “今天,你华山有胜我之人,我们立刻走人,否则,我就要带走薛升龙!”

    “师父,是我惹的祸,我来承担好了。”

    薛升龙想师父拱手说。

    “师父一生都没如此硬气过,今天就让师父硬气一回!”

    “潘陆!”

    “弟子在!”

    “你去把你大师伯请来。”

    “你大师伯年逾七旬,我本不愿让你大师伯参与争斗之事,可如今,邙山一战华山精英失损殆尽,形势危迫,说不得只能请你大师伯给我压阵了!”

    废材师叔慢慢走过来对路子鸣说:

    “师兄,我先回去取点东西就来。”

    “好!你回去就别来了。”

    “华山有难,我不能不来!”

    “好,随你吧!”

    “薛升龙!”

    “弟子在!”

    “跪下!”

    薛升龙满脸疑惑地跪到师父面前。

    “我如果今天战死,你,薛升龙,就是我华山的第十二代掌门人!”

    薛升龙顿时泪流满面,他不住地磕头,大声呼喊道:

    “不,不,不!”

    “我跟修罗帮走,我绝不能接受师父的遗命!”

    薛升龙说着欲起身走,路子鸣出指点晕了他。

    “你们要谨记我的话,不得有误!”

    众弟子含泪点头。

    路子鸣的招法完全就是在拼命,双掌就是在对方的脑袋与心脉几个地方游走,一个堂堂掌门能使出这样的招事着实大出谭长老的意料,数招之后竟然落于下风。

    关键在于路子鸣拼命,而谭长老不想啊!你用一条胳膊换取我的脑袋?不成!我已经罩住了你的心口,可你你玩命啊!我打死你,你让我半残,不值啊!

    谭长老采取暂且防守退让的策略,就像司马懿对阵诸葛孔明,我强大是不假,可是,我进攻就要付出代价,我觉得不值,我与你玩消耗,只要你消耗不过我,我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看谭长老打消耗战,路子鸣也只能放弃拼命的策略,因为越拼命消耗就越大,关键是路子鸣即便拼命也不一定能让谭长老受无力再战的重伤。

    谭长老看路子鸣转变了思路,心想,你不进攻就轮到我进攻了!

    他缓缓探出手掌,“满目秋索”!

    因为缓出掌,能随着你的移动变化变换攻击方向,你动我也动,让始终不能够摆脱我的控制。

    路子鸣无奈,只有出掌相抗。

    一声闷响四只手掌合在一起,路子鸣身体剧震,这时,想摆脱也摆脱已经不掉了。

    路子鸣已经流汗。

    谭长老神态也异常专注。

    路子鸣的头上已笼上氤氲的蒸汽,谭长老也脸上也是汗珠流下。

    突然,谭长老低吼一声,去!

    路子鸣连退数步跌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出。

    谭长老飞身而起,扬起手掌准备对路子鸣进行致命的一击!

    “惜多才,怜薄命,无计可留汝。揉碎花笺,忍写断肠句。道傍杨柳依依,千丝万缕,抵不住,一分愁绪。

    如何诉。便教缘尽今生,此身已轻许。捉月盟言,不是梦中语。后回君若重来,不相忘处,把杯酒,浇奴坟土。”

    “这首《祝英台近》乃南宋诗人戴复古之妻所做。”

    在座众人皆鼓掌称贺。

    陈剑起身说道:

    “汝可知戴复古十年后悼念亡妻之词?”

    “这个........”

    诸人皆沉默无语。

    “莺啼啼不尽,任燕语,语难通。这一点闲愁,十年不断,恼乱春风。重来故人不见,但依然,杨柳小楼东。记得同题粉壁。而今破无踪。兰皋新涨绿溶溶。流恨落花红。念着破春衫,当时送别,灯下裁缝。相思谩然自苦,算云烟,过眼总成空。落日楚天无际,凭栏目送飞鸿。”

    陈剑看时,乃一绿裳女子。

    “轰”的一声扬起阵阵浓烟,谁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着是“噼啪噼啪”激烈拳掌相交的声音,因为搏斗太过剧烈且阵阵沙尘飞扬,所有人都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终于听的一声沉闷“哦”!一个人“扑通”倒地,接着另个人站立不稳,盘膝坐下,并缓缓地低下了头颅。

    尘埃散尽。

    大家才看清楚倒下的是谭长老,修罗帮的人上前细看,谭长老已气绝。

    于是,修罗帮的人抬起谭长老匆匆离去。

    华山的众弟子们去看那低下头的人——赫然是废材师叔!

    大师伯上前扣住废材师叔的脉门。

    “师弟是用药物与内功强行冲破了塞隔。”

    “唉,难道你不知道,即使你打赢谭长老不受伤你也不能活命了吗?

    “唉,我知道,你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华山的百年基业啊!”

    “师叔!“

    “师叔!“

    华山派的弟子们瞬间跪成一片,所有人的眼泪都似泉水般的涌出来。

    他们的心中都在默默地忏悔。

    “师弟,大师兄也跪你一次,谢谢,谢谢!谢谢你挽救了华山。”

    路子鸣捂着胸口,艰难地在师弟的面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