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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安心放肆地哭

    看到两个女生走出了巷子,李悦城站在自行车旁,对言橙关心道,“你是哪里有些不舒服吗?”

    言橙摇了摇头,牵着泥点子走到李悦城身边,咬着嘴唇对李悦城说了一句:“我现在有些话想和你说,你跟我来!”说罢,言橙牵着泥点子又走回了她的卧室。

    自从那两个女生出现后,李悦城就感觉到言橙的情绪不对劲,所以他就婉拒那个女生一起吃饭的请求,但是要是让李悦城说出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好跟着言橙走了过去。

    泥点子可能感受到了主人不同以往的情绪,没有像往常一样活跃,此刻正安静地趴在言橙给它准备的卧垫上。

    李悦城走到言橙的卧室门口也不进去,看着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言橙,随后有些疑惑地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言橙摇了摇头说道,“你进来,把门关上!”

    “……”李悦城红晕又显,拒绝道:“你毕竟是个女孩,我一个男人进女孩的卧室不太方便!”

    “是我让你进来的,又不是你私自进来的!”言橙反驳道。

    李悦城听到言橙这么说,他也就不再坚持,进来坐到沙发的另一边,不过他却没有关门。看到李悦城因为避嫌,没有关门,言橙没说什么,而是起身亲自把门关上,又回身坐到李悦城身边。

    “你怎么了?”密闭的房间里格外的安静,安静得让李悦城有些不太自在。

    “……”言橙银牙咬了咬下嘴唇,随即轻启红唇看着李悦城的眼睛向他恳求道:“你可以先抱我一会儿吗?”

    听到言橙这个请求,李悦城的脸霎时通红,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些莫名其妙,一言不发地盯着言橙,眼中充斥着疑惑,好似在问为什么。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虽然看到了李悦城眼里的疑惑,但是言橙并没有解释,而是有些无赖地说道。说罢,直接扑到李悦城的怀里,脸贴在李悦城的胸口,双手环住李悦城的腰。

    在李悦城的怀里,言橙竟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安,“悦城,你搂住我好吗?”言橙小声说道。

    张开嘴,李悦城刚想说些什么,然而心里却突然莫名地感觉到了言橙此刻格外的脆弱。于是他什么也有没说,按照言橙的请求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只求通过这些言橙能够感觉到一丝安慰。

    “你不要说话,就让我先这么待一会儿。”许是知道李悦城有很多疑问,言橙没有给他提问的机会。

    现在是七月末,天气还很炎热,所以李悦城穿得并不多,上身只是穿了一件纯白色的T恤。不多时,李悦城感觉到怀中的言橙身体有些颤抖,而他的胸口有些微微有些湿意,不禁低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言橙早已泪流满面。

    可能是怕被别人发现她的脆弱,言橙自从幼时出国那刻起,她再也没有哭过一次。

    虽然只是短短一天的相处,言橙却发现李悦城好似从来没有变过,他会和从前那个小胖墩儿一样,发自内心地照顾她的感受,让人心安。

    幼时的他简单地想用亲吻来安慰心情低落的她,他和她说:他的妈妈说过,他的亲亲有魔力,可以治愈悲伤。

    他妈妈说得没有错!她的心情果然好多了,于是她很认真地笑着对他说:“苍山洱海很幸福。”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酒窝与这句话像是一个标志一样深深地刻在了小男孩的心里,即使是多年以后也不曾忘记。

    她当时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妈妈时常拿着相册自言自语说到这句话,而每当这个时候妈妈会格外的安静,有时甚至会露出微笑,这与她和爸爸吵架时的疯狂完全不同,于是这句话在她的心底扎下了根,她把这句话当成一个小秘密。那天她嘴角挂着酒窝把这个小秘密说给了他听。

    那时的小胖墩儿是她内心唯一的色彩,现在那道色彩又来到了她身旁,甚至比幼时更加明亮。上天不公,关紧了她的门窗,却在此时为她翘起一道缝隙。于是她现在想要做的就是紧紧地抱住他,就像身处黑暗的人拥抱光明。

    李悦城发现言橙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竟然不允许自己哭的时候发出任何声音……

    李悦城有些心疼言橙,也许她觉得只要不出声地哭就不会暴露她的脆弱,她是一个习惯了坚强的女孩。

    李悦城环着言橙肩膀的手臂紧了紧,他轻声地和她说道:“苍山洱海很幸福。”他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包含怎样的特殊含义,他只知道,她当年是笑着和他说的这句话,这就够了!

    李悦城的这句话仿佛有很大的魔力,她开始在李悦城的怀里放肆大哭,哭得很狼狈,仿佛要将十几年的委屈孤单彷徨……通通发泄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怀里的女孩安静了下来,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痛苦,但是看着女孩恬静的脸,感觉到即使入睡也紧紧抱住他的手,李悦城知道,自己可能成为了这个女孩此时此刻唯一的依靠。

    他要守护她。理由特别简单,他不想再让她如今天这般流泪。

    过了不知多久,李悦城用左手伸过言橙的腿弯,轻轻地将她抱起,慢慢地走到床边,缓缓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她把鞋子脱掉,为她盖上了被子,随即转身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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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城的一号房内

    “你好,小狐姐!我想问一下米线馆刘大爷的手机号,今天借用他的自行车忘记还了,想着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哎,谢谢小狐姐!”

    “你好,是刘大爷吗?我下午在您那里吃的米线,您把自行车借给了我。本来想说着晚些时候还您,可是今天可能不太方便了,您看明天再还您成吗?哎,谢谢刘大爷!刘大爷,明天见!”

    打完两个电话,李悦城拿起桌子上的旅游宣传手册,手册上描绘了整个村子的特色景点与美食。李悦城看到有个糕点店离这里不远,但是会在九点关门。李悦城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过半,于是赶紧换了件衬衣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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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糕点店

    “张阿姨?”李悦城刚到糕点店的门口,就诧异地看到了昨天请他吃饭的张阿姨正在柜台里清点糕点。

    “咦,小城,这么晚了要做什么去啊?”张阿姨问道。

    “晚上有些事耽搁了,还没吃晚饭,想着来买点糕点垫一下肚子。”李悦城说道。

    “还好你来得早,你再晚来几分钟,我们这里就关门了!”张阿姨说道。

    “张阿姨,这里也是您家开的啊?”李悦城想着张阿姨家有饭馆不太可能再去给别人打工。

    “嗯,这里是我女儿小琴开的,”张阿姨随即把旁边的女儿拉了过来,“这是我女儿小琴,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小城,天津大学的高材生!”张阿姨隐晦地对她女儿使了个眼色。

    “张阿姨还没有开学呢!还不算……”李悦城脸色微红地说道。

    王小琴晚上就听她妈妈聊起过这个容易害羞的男孩,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你好!我听我妈讲过你,这样,你每种糕点都装一些,就当姐姐我送你的。”王小琴说道。

    “这怎么可以!昨天张阿姨请我吃过饭,我就已经不太好意思了,今天我可真的不能再要你们的东西了!”李悦城很认真地拒绝道。

    “行吧,那你自己选选,我给你打个五折,不许再拒绝!现在天气炎热,今天过后,有些糕点明天也不能再卖了,我们本来也是要内部处理掉的。”看到李悦城不接受赠送,王小琴换了个说辞,同时随手把包装袋递给李悦城。

    “好啊,那就谢谢小琴姐了!不过可以给我拿个大一点的袋子吗?”看着王小琴递过来的小袋子,李悦城发现即使装满也不够两个人吃的,于是问了一句。

    “我们这里只有这种小袋子,你不是一个人吃吗?应该够了!现在天气热,吃不完的糕点明天就不能吃了。”王小琴解释道。

    “……我胃口有些大,小琴姐你再给我一个袋子吧。”李悦城说道。

    “哦……好吧!”王小琴好似想到了什么又给李悦城拿了个袋子。

    看着李悦城拿着两袋糕点越走越远,王小琴小声地对张阿姨说道:“妈,我敢确定他不是一个人吃的,肯定是有你说的那个小女孩的一份。多大的胃口啊!能吃两袋。”

    “啧啧,你刘奶奶还说要在生日宴上给人家添把火,我看啊,根本就用不着她,人家这小火苗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