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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参战

    一直压抑着胆怯的守军,情绪终于得以释放了。

    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那该死粪水给倒下去!

    流贼的惨叫,成了舒缓神经最有效的解药。

    若是当场死去倒还是幸事,一旦“走运”活了下来,那触之即溃,极难治愈的烧伤灼伤,外加一系列的感染,才是真正的酷刑。

    除了生化武器,物理性质的守城器械也起了大作用。

    礌木滚石专挑人多的地方砸,昨天强征强拆的民房倒还真派上了用场。

    一切施放的原则都很简单,就是造成最大程度的伤亡。

    伤在亡前头。

    因为死人很简单,扒了衣服扔去埋了烧了就行,若是碰见口味刁钻的,洗洗涮涮下锅一烹,真是连死都不安生。

    而活人就难办了,救也就不好,不救又打击士气,本就首鼠两端的流民还容易借机哗变。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还是不缺医疗资源和营养。

    眼下被城墙上滚落的大家伙擦着碰着,哪里都不会收留残废,这辈子多半也就没指望了。

    让敌人头疼的事,自然越多越好。

    双方的伤亡率一下子更为悬殊了,守军在启用正儿八经的守城器械后,那叫一个如虎添翼,压制得流贼连上半截城墙都爬不到,全都窝在墙根处等死。

    拥挤得越是密集,死人就越容易。

    而那帮精锐老营在赶路途中,看到城墙上的守军开始发威后,竟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同袍”被一片片砸死烧死。

    惨叫连连之下,终于有人绷不住了。

    大家本来都是农户,庄稼人见过的血大多也就是杀年猪的时候,一辈子都没看得今天的多。

    崩溃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兵败如山倒,哪怕身后有督战队也阻挡不了他们逃离的脚步了。

    不过那些长刀,最终竟没挥向他们,只是喝骂着把他们驱赶到后方去,重新编队集结。

    死去的人已经不算人了,甚至身上那御寒的衣服都比他们有价值。

    而活下来的人也是立马拿到了好处,一人俩馍馍,这是对幸存者的奖励与鼓舞打气。

    那帮老营兵就在旁边冷眼看着,神色倒没什么紧张,在习以为常后,搏命也只是个讨生活的差事罢了。

    战场难得平静下来。

    只不过城墙下堆叠的尸体中,有还未死透的流贼苦苦哀嚎着。

    他们也知晓不可能有人来救援,官兵更不存在什么王道教化的品德,所以能有人好心送他们一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能活到大的好心人,在这世道比黄金都稀奇。

    惊魂未定的守军在收集残存的器械。

    哪怕各种守城器械的加入,让他们得以击退流贼,可一番激战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了疲惫与惊惶。

    这次是守住了,可下次呢?

    当官的一直在喊援兵马上就会来,可打了半天,援兵还在赶来的路上,而且这路恐怕这辈子都走不完了。

    大家都不是蠢蛋,就算有多余的兵卒,肯定也是安排到东城那边,万一惊扰了王爷之类的大人物,太原城守没守住都不重要了,守城的将帅得先记一大过。

    现在他们只祈祷流贼能喘口气,或者换个门攻打。

    就算执意要打西边儿,不还有个水西门么?

    士气的跌落被挽住了,可却难以回升,而且随着战争的进行,还在不可避免地慢慢下降。

    守军抓紧时间休息,没有想乘胜出兵,衔尾追击的打算。

    当然,没那个能力也是原因之一。

    流贼虽是自行溃逃,但终归也没乱了阵脚,因为他们本就没有阵型这东西。

    外出追击只会迎头碰上整装待发的老营,到时候一边倒的屠杀,可就难说是谁对谁了。

    将肚子塞点东西,胆气也就足了些。

    经历了血与火考验后,哪怕只是被单方面的屠杀,抗性终是提高了不少。

    之前冲击城墙的流民青壮,如今活下来的只有一小半,可即便这样,也有千人规模。

    派来的老营兵倒也不多,只有二三百,在混入青壮队伍后,这支混编“军团”也是再度启程,朝着萦绕各种恶臭的城墙靠近。

    之前那都是消耗战,从此刻开始,真正的生死存亡之战才要打响。

    而守将也不蠢,一眼就看出了情况不对。

    其实也很简单,因为逼近的流贼里,有部分人多了张简易的盾牌。

    自然不可能是做的,流贼没有军工厂,也没有成规模的匠人可供他们驱使。

    掠夺的武备终归太少,可人的智慧是无穷的,什么门板棺材板,被劈成几截后不就成了盾牌了?

    什么?

    晦气?

    活人才有资格嫌弃晦气。

    能成为主流的冷兵器,盾牌不止是能防御箭矢的袭击,在攻城攀爬时,能多挡一下就能为自己多换来一线生机。

    第一波的老弱们,只有搭梯子的资格;第二波的流民青壮,有了拿武器的资格、

    轮到暗藏的精锐进攻时,简陋的盾牌才会发放下来,保着他们爬上城楼,将刀锋塞进守军的嘴里。

    守将自然也不傻,如此明显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没有下令箭矢集火,因为没那个规模。

    让弓箭手拿起趁手的好武器,准备好肉搏厮杀。

    这帮猛男在刚才负责查漏补缺,解决漏网之鱼,眼下流贼动真格的了,生力军也得顶上来才行。

    而檑木滚石,火油金汁也还剩了些,此刻尽数预备施放,也没什么节约的必要了。

    想了想,李长生还是没忍住,默默地叹了口气,以阴影团子流下了城墙,混入伤兵堆里。

    与流贼不同,明军对待伤员好歹还是要管一下的,哪怕事后治不好,眼下大战间隙,还是会派人把失去战斗力的重伤员与战死的弟兄抬下前线,送去后方。

    而李长生偷摸地换上一身鸳鸯战袄,也是客串了一下“医疗兵”,顺理成章地返回了城墙上,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猛攻。

    没办法,这太原城的得失,他还是想偷摸尽一份力。

    反正如今的明军说实话,大都互不相识,又不像前世一样,报个番号问点细节就诈出来了,根本混不进去。

    大家都是山西口音,凑一起骂两句板鸡,也就成了并肩战斗的同袍弟兄。

    军官打起仗来,也根本分不清自己的兵是谁,跑哪去了。

    若是知道李长生是自愿混进来参战的,指不定得腹诽这傻子脑子指定不机密。

    大地在震动,实实在在地站在城墙上,那扑面而来的煞气比任何影视作品都要震撼。

    深吸一口气,李长生平平无奇的脸上难免有些紧张。

    只是握紧好不容易寻来的一把剑后,再纷乱的心也就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