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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小便宜沾不得

    晚上,天色朦胧,天空灰蒙蒙的,街道上人流稀疏,白山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哼着小曲往外城走去。

    “嘶,这该死的天气!”忽的,一阵寒风吹过,让还穿着单衣的白山,倒吸一口凉气,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衣服,全然没了刚才的惬意。

    白山穿过霓虹灯耀眼的主街道,从熟悉的小店打上几两清酒,再狠狠的剜上几眼,巷口打扮清凉的失足妇女。

    “看什么看,老东西!你那玩意还能用吗?”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夹着一支燃烧的香烟,37℃的烈焰红唇,却吐出如此侮辱人的话语,鄙夷的看了一眼满脸陪笑的老东西,随后眼睛紧紧扫视着过往人群,看见意向客户连忙抛个眉眼。

    白山被骂了,也不生气,毕竟这群婊子后面还有人看着,逞一时口舌,再遭一顿毒打,倒是不划算。

    陪着笑转过巷口,“呵,忒!”白山吐出一口积年老痰,“臭婊子,老子早晚让你试试行不行!”

    一脸阴郁的往自己的狗窝走去,左拐右拐,穿过一条条漆黑的小巷,一处破败的院子出现。

    破旧木门上红漆,早已经在雨打风吹中脱落干净,只孤零零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老锁,这是白山的家,还是个坐落户。

    “唉!”一如往常,看见这个让自己又恨又喜的院子,白山神情滴落的长叹一口。

    本来,在他儿时,家庭还所殷实,可当他那个混蛋父亲染上赌,自此以后,就是家财散尽,家破人亡的结局,屋子里能抵押的全都被人搬走了,父亲悬梁自尽,母亲也投了河,只留下他一个孤零零的活着。

    好不容易长大了,可面容丑陋五短身材,家境破败,也一直没讨上个女人,只能当老光棍了。

    喜,是因为他听说这里要拆迁了,要被金黄市占了,这样他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有钱人,也可以阔阔的讨个女人当媳妇。

    只可惜,谣言是越传越多,有人说下个月,有人说明年,这种话他已经听了好几十年了,可贫民窟依旧是贫民窟,他也依然是个穷鬼,光棍,丝毫没有改变,改变只是年岁,一步步变成老光棍了。

    “唉~哎!”想到这里白山神色不由再低沉几分,可当他走近大门,脚下却出现一包,他只在市里见过烟屁的烟。

    刚才落寞的神情也是变的惊喜,白山一个箭步窜过去,连忙捡起来摇一摇,“嘿!”你别说,这老小子走了大运了,捡了一盒满满当当的新烟。

    白山见里面只被抽了一两根,立马喜笑颜开,随后又贼头贼脑的左右顾盼,见巷道里空荡荡的,立马推开大门钻了进去。

    进了大门,里面是三间房的院子,不过其余俩件都堆满了杂物,只有中间一间勉强能住人,白山钻进屋子,老旧的窗户上,散出橘黄色的光影。

    只见白山从精美的烟盒中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下面,细细嗅着烟草的香味,半眯着那双豆大的眼睛,一脸享受,喜色。

    嘿!好烟!

    今晚真是好运气,不知道哪个傻叉,连包烟都拿不住,让老子捡了便宜,他倒是没想过别的可能性,毕竟谁会关注他这个可有可无的老光棍,全当自己运气好。

    自顾自斟酒,在点上一根烟,躺在椅子上,哼着小曲,到位!恐怕那些训练家,最享受的也莫过于此了。

    就在屋内,青烟袅袅,酒香醉人的时刻,窗外,一道黑影,正静静的注视着白山的一举一动。

    听着白山老狗惬意的小曲,哲也阴影中的嘴角不由的扬了起来,他倒是不担心,白山老狗不中套,以白山老狗的鼠目寸光,哪怕想到有猫腻,也会有无数的理由说服自己。

    静静的藏在阴影里,看着里面的白山老狗一杯接着一杯,一根接着一根,快了,快了…

    白山在屋内笑着,哲也在屋外笑着,可院墙外的加藤大叔犯了难,他倒不是纠结白山的性命,而是摸不清哲也的路数,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还能放心的让他和自己的乖女儿待在一起吗?

    月亮越升越高,月辉也越来越亮,“啊!啊啊啊!疼!”墙外的加藤大叔听见院子里面传出的凄惨叫声,明白哲也得手了,“唉…”扭头向外走去,此刻他有点怀疑,让哲也成为训练家究竟是对还是错?

    “出来吧!穿山鼠,好好看看,嘿嘿!”哲也听见白山老狗凄惨的叫声,十分痛快,心情随着凄惨声的高昂愈发愉悦,哲也放出穿山鼠,给穿山鼠练练胆,毕竟可不能培养个银枪蜡头—样子货。

    穿山鼠从精灵球一出来,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里尽是凄惨瘆人的哀嚎,心头一颤,哆嗦的抱着哲也的大腿,毕竟还是个宝宝,没有经历过血的洗礼。

    “嗯?”发觉穿山鼠的胆怯,哲也有点不满,就这?就不行了?这怎么得了!

    哲也带着穿山鼠推开房门,灯光下,哲也手脚全被布料包裹住,穿山鼠也是一样。

    此刻的白山全然没了刚才哼唱小曲,一杯酒一根烟的惬意,此刻的他,双目赤红,口吐鲜血,额头青筋暴起,掐着自己的喉咙,不住的在地上翻滚,平日里最爱的清酒也被洒落一地,散发出阵阵酒香。

    “嗬,嗬嗬!啊啊啊!”当白山看见哲也的刹那,瞬间明白了一切,他的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一丝哀求,还有隐藏的一丝怨恨。

    “你好呀!白山爷爷,没想到我还活着吧!我知道你舍不得抽好烟,我给你特意买的呢!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哲也平静的对着白山说道,此刻哲也脚边的穿山鼠,看着身边的哲也,感觉好陌生!

    这,这还是个那个温和,爱笑,大大咧咧陪着自己做游戏,悉心照顾自己的那个少年吗?

    哲也仿佛也感觉到了穿山鼠的目光,温和的低头对着穿山鼠笑笑,用熟悉的温热摸摸穿山鼠的脑袋。

    “彭!彭!彭!”白山不知何时跪在冰冷的地上,用额头重重的撞击着地面,一朵朵红色的花从地面上绽放。

    他不甘心!他还要等着拆迁!他还要攒钱取媳妇!还要成家啊!白山不甘心,重重的磕着头,希望哲也能放他一马。

    看着地上的血花,眼中的哀求,哲也的心如同铁石,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静静的看着白山表演。

    他可一刻没有忘记,当初在哪井下的绝望!

    当白山发觉哲也不会心软时,刚才眼中的哀求可怜,一瞬间化作透骨的怨恨,他挥舞着双臂,口中不停吐着血箭,想要死前从哲也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可老迈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没往前两步,就重重的砸在了生硬的地面上,激起一阵浮尘。

    “嗬嗬嗬!”

    看着眼前垂死挣扎的老狗,哲也向前一步,立在白山的不远处,只有一步之遥。

    “嗬!嗬嗬!”白山用尽全身力气向哲也爬来,一厘米,五厘米,十厘米,指甲在地面上摩擦,一片片剥落,只留下血红的十道印子。

    “呼噜噜…”一阵血液从喉咙中涌出,堵在了白山的气管上,最后一刻,他偏过头,看向床脚,哪里是他一生的积蓄,也是一生的追求。

    白山的眼珠上慢慢被灰尘覆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