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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原来这就是叩开仙门

    夜色渐浓,清月山麓的一角却光芒四放。

    “叮叮当当!”的振响声声入耳。

    莫问对身体的控制越发得心应手,因为每次战斗他都在变强。

    这就是大佬背板的含金量。

    这次的战斗体验远不如第一次那么惊艳,莫问就像未卜先知一样,总能稳稳躲过灵兵的剑锋,然后抽冷子还击。

    每次拳锋创上灵兵的铠甲,都会出现细密如蛛网状的裂纹,伴随着撞钟般的巨响传向四方。

    马护国越打越是心惊:

    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突然又变快了?这才过了多久?有三天吗?

    可莫问却是越打越感到平淡,甚至有点失望,就这?

    新手教学第一个精英?不,还要再菜一些。

    即使如此,莫问也没选择速战速决。

    练手本身就是有价值和必要的。

    “但再这样下去他就不陪我玩了……”

    莫问看着喘着粗气,眼睛瞪的像刺豚一样气鼓鼓的马护国,暗道可惜。

    于是莫问紧急后撤,匀速拉开了距离。

    时间也刚好来得及去打工。

    于是莫问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灵兵碎落满地,虚到有些站不稳的马护国愤愤道:

    “可恶!你果然很强,这次是我不敌!但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马护国顿时青筋暴起,指着莫问骂骂咧咧:

    “滚啊!你有病吗?!我哪里像是打得过你的样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道歉,我赔礼,我改还不行吗?你说啊!焯!”

    “你猜?”

    莫问懒得理他,随口一说,抓着李酥酥掉头就跑。

    留在原地的马护国喋喋不休的冲他留下了亲切友好的问候……

    “查出来了吗?”

    背对徒弟的清月派掌教,头也不回,突然淡淡问道。

    “……”

    风行玄鸽真君似乎没有听到,托着下巴,正在深思熟虑什么。

    “?”

    凛冽的剑气交织着杀气,浓郁到仿佛能滴出水来,阵阵袭来的寒意激的大咕咕一个哆嗦,这才回过神来,抽了抽鼻涕,连忙叫道:

    “啊?啊?师父您刚刚所问何事?”

    “没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最近都小心点,浪得太远这把剑可护不住你。”

    大咕咕偷偷瞧了眼师父,低头称是。

    其实,她刚刚在观察莫问和马护国的战斗。

    大咕咕越发觉得,莫问的天赋可能只比自己稍差。

    要知道,她可是真君。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成长起来。

    小打小闹也就算了,敢越雷池一步,那就只能化为灰灰。

    正常灵根的仙人之间,姑且还能算竞争关系,禁忌天赋,则是不折不扣的猎杀者,怪物。

    那是海量仙家前辈壮烈成仁,好不容易才铲除的梦魇,必不能让他们卷土重来。

    所以这不是针对莫问,是针对和他一样的所有人。

    愿意划下红线这件行为,本就是因为掌教的仁慈。

    ……

    忙碌了一天的莫问老师傅,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被窝,终于又能利用夜晚的闲暇进入他期待已久的梦乡。

    这一次,他选对了。

    沉沉睡去,迷梦中醒来时,悦耳动听如仙乐般的声音响起:

    “徒儿,你可知如何叩开仙门?”

    在这一瞬间,莫问聚精会神的听着,必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字。

    眼前这个其貌不扬,但打扮的颇为随意随和,仙风道骨之意天成的老人正微笑着传道。

    这颗梦的碎屑的主人,也摆出了一副完全虚心受教的模样。

    “其实,很简单。所谓灵根,并非真实存在的物体。而是盘桓在更加虚无缥缈的精神领域。”

    “倒不如说,灵根是一道枷锁,锁住了真实的自我,真正的精神,我们的本我。优秀的灵根,其实就是更加脆弱的枷锁。”

    “破开枷锁,探寻本真,接纳天地,扩充自我,这就是修真。”

    “你是想问什么问题吗?孩子?”

    仙长捋着他长长的雪白胡须,温和道。

    “是的,师父。照您的说法,每个人其实都有灵根,也都可以修真?那星空战场如此焦灼,为何不尽可能增加我们的有生力量?”

    “因为成本。”

    “枷锁沉重与否,与本我强大与否并无直接关系。可是,枷锁脆弱者,潜心修炼三五年,总会有所结果。枷锁顽固者,大多蹉跎一生,也无法见到真正的自我,那还不如去挖矿什么的,供养吾等成道。”

    “这当然会埋没人才,但同样是仙人,有的可以摘星填海,有的却只能烧一锅开水。本身不确定性就太大,培养的资源又有限,所以只有筛选再筛选,放弃又放弃……即使如此,以门派的底蕴,依然显得捉襟见肘。”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莫问也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这老头说的不对。

    他提都没提仙家想要把特权垄断在少数人手里的真正原因。

    如果像推广义务教育那样推广修真法,再设计合适的年限,合适的考核制度,让有志于此的人自愿主动承担风险,半工半读,仙人的数量恐怕会是目前的百倍千倍。

    那样当然会损害既得利益者,但井喷式的爆发仙才,想想就知道是个如何强大辉煌的未来。

    不过莫问也只是想了想,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回到了课堂,继续体验这节修真班才能学到的小灶课。

    下一段,就是如何毁掉这名为灵根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