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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羡安一怒,出书院而去

    清晨,寂静的森林开始变得充满生机,虫鸣鸟叫,络绎不绝。

    一只松鼠正在萧长安的脸上,拨弄着松果,小小的尾巴晃动的扫过萧长安的脸。

    萧长安很快就被这只松鼠的动作,弄的有些烦躁。闭着眼睛,伸手一把抓住脸上的异样。

    松鼠顺滑的皮毛,在萧长安的手里带着温度,毛茸茸的,暖呼呼的。小松鼠被萧长安抓在手里,不安的扭动着,张牙舞爪的发出老鼠般的嘶叫声。

    萧长安被这怪异的感觉,从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里正抓着一只松鼠。松鼠还在自己的手里剧烈的挣扎着。

    萧长安看着手中的松鼠一时间竟然愣住了神,突然松鼠剧烈的挣扎爪子把萧长安的手划得生疼,萧长安的手也随之松了开来。

    重新获得自由的松鼠,挥动着自己的四肢,用出了毕生的力朝着树上逃窜而去。

    萧长安也被小松鼠这般迷惑的操作,弄的哈哈大笑。

    伸着腰,打着哈切,深吸一口清晨林间翠绿的新鲜空气。不知道是昨晚的烤兔肉太美味了,给自己带来满满的精力,还是昨天晚上,自己第一次因为喝酒而睡的格外舒坦。萧长安现在,显得格外的精神气十足。

    萧长安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腰间晃动的酒葫芦,在空中来回的撞击着萧长安的腰间,终于让萧长安发现了异样。

    萧长安解开腰间的酒葫芦,拿在耳朵旁摇晃了几下,酒水撞击着葫芦壁发出呼啦啦的声音。萧长安,有些不明所以,昨天晚上那邋遢的老头,把他这酒葫芦当做宝一样,自己多喝几口,都心疼的要命,这酒葫芦怎么经过一晚上就到自己的腰上挂着呢?难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想着,萧长安扭过头朝着昨天晚上老头蹲的地方看去。

    “老头?”萧长安看着空荡荡的草地,哪有什么老头的身影呀,只有地上的骨头表面昨天晚上老头确实是在的,这一切不是做梦。

    看见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老头,萧长安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多想,初入江湖,萍水相逢遇到一个奇怪的老头,也是一段有意思的经历。

    “我的剑呢?我记得我昨天晚上明明放在这里呀?怎么没有了?”萧长安看着身旁的树,挠着头,着急的围着树转着圈。

    萧长安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看向草丛里的骨头,就这样萧长安脑袋来回的在树与草丛来回的转动着。

    “我去你大爷的,你个该死的糟老头子,老子好心给你吃兔子肉,你特么的,偷我的剑。我.......”

    萧长安终于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愤怒的抓起自己腰间悬挂的酒葫芦,用力扔了出去。被扔出去的酒葫芦,撞到树上,又弹到地上,滚了几圈落在草丛里。

    扔完酒葫芦的萧长安似乎还不解气,抬起脚愤怒的踢着树。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的。

    萧长安把脚提的生疼,才把自己愤怒的情绪卸掉,事已至此,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

    “该死的老头,别让我再看到你,老子一定要活剐你!”萧长安朝着天空,发出不甘的怒吼。

    发泄完的萧长安瘫坐在地上,依靠着树。对于初次下山的萧长安,这几天的经历对他充满了满满的恶意。饿肚子不说,刚入世没几天,人影也没见着几个。刚见一个有趣的老头,结果二师兄送给自己的剑给弄丢了。

    “唉~”萧长安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捡起被自己扔出去的酒葫芦,将酒葫芦重新挂在自己的腰间。

    二师兄的剑腰间丢了,这没办法,好歹有个酒葫芦,这样自己心里起码能有一丝安慰,不至于那么难受。

    从萧长安离开书院已经三天了,江羡安一直站在书院门前等待着,等待着大师兄把林幼安带回来。

    按照路程今天,大师兄今天应该就能回来了。

    当太阳悬挂在头顶的正上空,火辣的阳光晒的人皮肤生痛,中午时分,秋老虎的脾气可不是盖的。

    溪承安背着林幼安和李少安缓步的走在通往书院的山路上,林幼安头顶上悬浮着一本发出丝丝黄色光芒的书,好似在庇护着一归家之人,满目疮痍的灵魂。

    溪承安一边背着林幼安在前面赶路,一边嘴里不停的喊着,“幼安,我们回家。”

    李少安抱着剑,亦步亦趋的跟着,脸色十分的苍白,抽搐的眉毛,看得出来,他在极力的忍受着。

    站在书院门口的江羡安,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在山脚下缓步前行的大师兄。看见溪承安的瞬间,沿着山路朝着山脚下飞奔而去。

    在看到,溪承安背上的林幼安时,尽管已经从夫子那里得到消息的江羡安,不由得心里一颤,悲伤的的情绪自冲着人的双眼和鼻子而去,江羡安红红的眼睛努力的压着不让泪水掉落下来。

    “大师兄~”江羡安,颤声的叫向大师兄溪承安。

    “羡安,我们带着幼安回来了,”羡承安看着江羡安,露出难看的笑容,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好。

    江羡安见状,赶紧用手擦拭了一下眼睛,伸手接住溪承安背上的林幼安,把林幼安抱在自己的手中。看着眼前跟睡着了一样的林幼安,嘴角还露着浅浅的微笑。江羡安的动作还轻,生怕自己吵醒了安睡的林幼安。

    溪承安伸手接过,从空中掉落下来的书,把它倦了起来,插在自己的腰间上。这一路上,这本书庇护着林幼安不染尘埃,不沾世俗之气。

    将书插好后,溪承安一把扶住后面的李少安。此时,他能感觉到李少安已经到了极限,好在马上就到书院了。

    书院大门外,夫子正带着余下的弟子一言不发的站着。在看到江羡安抱着林幼安走过来,右手一挥,刚才紧闭的书院大门,缓缓地打开。

    在见到夫子的第一面,被溪承安扶着的李少安再也扛不住了,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昏了过去。

    “平安,行安快将少安扶进去。”在看见李少安晕了过去后,夫子连忙伸出自己的右手,指尖抵在李少安的眉心处,丝丝的气息从夫子的指尖转进李少安的眉心中去。

    看见夫子的动作后,路平安和邵行安第一时间上前扶住李少安,往书院里走去。

    “幼安!”在看见江羡安怀中的林幼安,夫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江羡安抱着林幼安跨过书院的大门,将林幼安放在凉亭中蒲团上。后面的费仁安和书院的二代弟子,立马围了上来,盘腿坐了下来。

    夫子走上前来,伸出自己的右手抚摸着林幼安的脸颊,温声的说道:“回家了,孩子。”

    周围盘腿而坐的弟子们,也大声的喊道:“回家咯!”

    溪承安站在夫子身旁,面向书院众弟子,将林幼安的事娓娓道来。

    江羡安和书院众弟子听言,都沉默了。这是林幼安自己的选择,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痴儿呀,痴儿。”夫子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溪承安看着盘腿而坐的林幼安,伸手将披在林幼安身上的青衫拿了下来。这时,林幼安的身体开始发出闪闪的光芒,连同身上的衣衫也开始慢慢的变化成光芒。

    看着林幼安变成光芒慢慢消散在天地间,书院弟子大声的朗读起《青萍赋》来:

    “天地有大风,送我上玉京,逍遥我自在,饮酒提剑,随风入红尘,我道......”

    “痴儿呀,痴儿呀!”看着消散中天地间的林幼安,夫子百味杂陈的闭上了眼睛。

    与其他人的悲伤不同,江羡安除了悲伤和痛苦,内心已然被愤怒充满。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气愤什么。气愤楚国?还是这无比肮脏的世道?

    江羡安转个身子,拿起自己的长枪往书院门外走去。

    “夫子,你说过,幼安回来后,你便不再拦我出书院的。”在要跨过书院大门的时候,江羡安停下脚步说道。

    江羡安说完,也没有等夫子的回答,径直的朝着山下走去。

    “羡安,你这是要去哪?”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溪承安连忙喊道。

    说着便要去将江羡安拉住,溪承安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便被夫子拉住了。

    夫子望着渐渐离开的江羡安,自言自语的说着:“痴儿,都是痴儿呀。”

    看见夫子的动作,虽然溪承安满心疑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这时溪承安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抽出腰间的书本,拿出夹在书中的一片青黄的叶子,递给夫子。

    夫子将叶子拿在自己的手里仔细的端详起来,抬头看了看天空,仿佛在寻找林幼的身影,在向他发出疑问。这时一阵清风吹了过来,将夫子那长短不一的眉毛和头发,吹得飘动了起来。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幼安这就是你告诉我,你知道你自己是谁的吗?”夫子哈哈大笑起来,随手将叶子还给了溪承安。

    “夫子,怎么没看见小长安呢?”溪承安接过叶子,把它小心翼翼的夹回了书中。

    “小长安呐,我让他入市去了。”夫子笑呵呵的说道。

    在听到夫子说小长安入世去了,不免有些担心他,这幼安刚刚出事,小长安就入世去了,这让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抬起头望着,刚才林幼安消失的天空中,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