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左（崇理高中学生校规特殊版教学楼篇）
【总则：】
【1.坚信自己是人类。】
【2.坚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正常的。】
【3.保持情绪稳定。】
【教学楼篇：】
【1.若你违反了教学楼篇校规1、3、5、7任意一条及以上，立即前往自己所在年级的教室办公室寻找年级主任寻求帮助。年级主任是你短时间内能够找到的最可靠的存在。年级主任每个年级有且仅有一位，身穿黑色衣服且不会离开办公室。】
【2.避开与任何可能反射光线的物品对视，如玻璃、镜子、眼睛。不要试图观察自己的样貌，也不要试图辨别自己的校服是什么颜色，牢记总则。】
【3.若遵循该篇校规1失败，则无视教学楼篇校规3，立即前往该教学楼五楼，进入任意一间教室，等待至夜晚22:40。教学楼五楼不会有任何人，只会有你。】
【注：若你违反了教学楼篇校规6，可直接遵循该条校规。】
【4.完成上一条校规后，无视教学楼篇校规4，于当天22:40后，在教学楼五楼内寻找校长办公室，并进入。】
【5.找到校长室办公桌上的老式电话机。若：该电话机上显示的日期在你的认知里是“不正常的”，则使用该老式电话机进行留言，留言内容为真实姓名、班级、学号，以及该电话机上所显示的日期（就算这个日期可能不符合你所了解的形式）。留言完毕后，离开校长办公室，进入其他任意一间教室，保持清醒至次日06:00，等待救援。】
【若：该电话机上显示的日期在你的认知里是“正常的”，则打开办公桌正中间的抽屉，取出一套真正的校服换上，并打开右手边倒数第二个抽屉，取出一本新的校规收好。随后，立即离开教学楼五楼，下楼，通过一楼走廊进入宿舍楼五楼。】
【6.不要试图离开教学楼，不论你认为你进入的教学楼叫什么名字。若不慎离开，立即前往食堂，不要在校内游荡。】
左思协蓦地关上校规，冷汗顺着他的额角缓慢地流淌下来，划过脸颊和下巴，又在脖颈处干涸。
嘴唇的伤口也停止了流血，血液中水分蒸发，带来细微的寒意。
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见了，似乎有风吹过，像是有人拿着一片枯叶在他的耳朵旁扇风，灰尘和碎叶落进了他的耳朵，又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吹气，吹出几颗唾沫星子。
他的身体绷得死紧，鸡皮疙瘩就像是炸薯条时热油里浮上来的泡泡，一下子冒出许多。
他感到了恐惧，却并不慌乱。他向来都很冷静，通常来说，他只要开始思考，身体就会归于平静。
毫无疑问，他确实进入了这个“不存在的教学楼”——笃行楼。毫无疑问，他违反了校规。
原本校规本子上看不见的那几页，或者说，只有违反了校规的人才可以看到的特殊版校规，他现在可以看见了。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他确实违反了校规。
但是，违反的不是“进入静思楼或笃行楼”，而是，没有“相信静思楼和笃行楼是不存在的”。
只要他不相信那两栋楼的存在，甚至不用去看五楼墙外的那三个字，他只需要同平常一样进入记忆里昨天致远楼所在的那栋建筑，都百分百是致远楼。
然而只要他相信了那两栋楼的存在，不论他反复确认多少遍那三个字写的是什么，他都会害怕，害怕低下头的一瞬间，那三个字就会改变。
于是，就真的改变了。
左思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里的血液，苦涩夹杂着铁锈味盈满了他的口腔。
这叫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接受了事实，他只能迈开步子，遵循特殊版校规，去寻找高三年级的办公室。空气变得潮湿而阴冷，好在，不再粘稠。
他听到了混乱的、模糊不清的声音，但那声音不属于任何他所了解的任何人或动物，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的，也不知道那属于谁，或许只是他耳鸣了。
早自习下课的铃声响了，但不同于崇理高中上下课时的清晰脆耳，而是如同一张崭新的A4纸被揉碎时的咔咔声……也有可能是骨头被揉碎的声音吧，伴随着分不出男女的尖锐笑声。
禁闭的教室门纷纷打开，身穿红白相间校服的学生们从教室里走了出来，他们有说有笑，离开教学楼去往食堂吃早餐。
有人看到了左思协，有人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些意义不明的视线像是钢针刺入皮肤，但左思协依旧选择了无视。
什么也没有感觉到。没有人在看自己。一切都很正常。
他逆着人群上楼，他的目光笔直，死死地看着楼梯，顺着台阶一层一层向上。
就算余光不可控地瞄到了其他人，不论对方的模样多么令人惊骇、多么诡异……他都不会做出任何异常的反应，发出任何异常的声音。
脊背和后颈早已被湿漉漉的衣料紧紧贴住，细密的寒意顺着皮肤，深入肌理。
恐惧和冷静是可以共存的。
左思协告诉自己……
一切都是正常的。
有人被红色油漆泼了一身，是很正常的，也许学校有地方正在装修。小孩子贪玩，弄了一身很正常。
身穿红白相间校服的学生，有四只眼睛，是正常的。有六条腿，也是正常的。身体像面条一样拉长，也是正常的……就算这根面条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
毕竟……有的同学比较热情，比较自来熟，所以这也是很正常的。
左思协并没有感到窒息，只觉得对方的身体冰冷湿滑，像是蜕了皮的蛇。
椭圆的、凹凸不平的脑袋垂吊在他的正前方，漆黑的、阴毒的视线就像是毒蛇的吐信，在他的脸上极速地舔动。
可他还是神色如常地向上走，直到站在教学楼二楼的走廊上。
面条同学冰冷地盯了他一会儿，慢慢地从他身上退了下去。
高三的教师办公室，二楼和四楼各有一个。左思协不知道教导主任在哪个教室，只能两个都找一遍。
如果直接无视特殊版校规教学楼篇第一条，直接遵循第三条是可行的吗？
左思协的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严格遵循校规。
既然第三条有前置条件，他就不能在“遵循第一条失败”未达成的条件下，擅自遵循第三条。
左思协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有人在吗？教导主任会不会去吃饭了，不在办公室内？不，不会。按照特殊版校规教学楼篇第一条，教导主任不会离开办公室。所以，不论什么时候，学生都可以找到他。
没人回应。
左思协再次敲门。
左思协扭转门把手，但是门柄似乎焊死了，无法移动一丝一毫。
左思协张了张嘴，要喊吗？不，不行，他无法保证这样是否会吸引未知存在的注意。
于是他松开了手，转而继续前往四楼的办公室。
左思协敲了敲门，然后后退一步，静静等待着。
几秒后，门开了。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老师打开了门。
看到对方脸孔的一瞬间，左思协的眼睛一阵刺痛，瞬间便移开了视线。他死死盯着对方的衣领，克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去乱瞄。
巨大的恐惧使他的心脏一抽一抽，开始痛苦地痉挛。
一阵阵的冰凉侵袭着他的后背，他明明站得笔直，双腿却开始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他只是冷静，但不代表他不害怕！
这位老师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只巨大的、占满了整张脸部面积的眼睛。一只死白的眼球。黢黑的瞳孔外围，布满了密密麻麻、蛛网一般的血丝。
不要对视，不要在对方那只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不要看。
左思协张了张嘴，喉结微微滚动，想要说话，嗓子却仿佛灼烧一般，稍微一动都干涩生疼。
“老师好……”左思协强忍住语气中的颤抖，然而仅仅只说了三个字，就让他不可控制地喘了口气，用于平复自己紊乱的气息，“我找年级主任，请问他在吗？”
红衣服的老师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不，或许那就是正常的。
他看着左思协，温和地道：“亲爱的同学，我们并没有教导主任。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左思协的嘴里更苦了，他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有什么事跟你说？他可是一点也不敢说！
“我身体不舒服，早自习没有去上，所以来打一声招呼。”左思协的语气已经平静下来了，随口找了个理由推了出去。
老师哈哈一笑……虽然左思协想象不到他的嘴在哪里。
“我知道了，不是什么大事，健康才最重要。我会跟他说的。”
“谢谢老师，麻烦您了。”左思协语速飞快地说完，转过身准备直接上五楼。
但刚来到楼梯口他就开始汗毛倒竖，心脏突突地跳，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危险的预告。
他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来自后背的、带着浓烈恶意的视线。
那个老师还没有回到办公室。
正在看着他！
好在，左思协已经开始习惯了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虽然他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但在这种程度的恐惧里，他已经不会再继续流汗了。
在这个世界，被注视是正常的。
冷静。
不要回头看。
假装不知道。
校规规定，五楼是不可以去的。他不能让任何人或者东西目睹自己上五楼，不能让人发现……他与“它们”不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后，左思协思维电转，仿佛没事人一样，平稳地转过身，向着走廊另一侧走去。
走廊另一侧还有一间楼梯。教学楼的东西两侧，各有一间楼梯。
如果那边没有人，他再从那边上去。
走了一段距离，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左思协的身体终于松了下去，肌肉长时间的紧绷让他的身体开始一阵一阵地酸痛，在不正常的世界中强装正常，真的是很考验人情绪稳定程度的事情啊……
左思协骤然狂奔了起来，空旷的走廊里，啪嗒啪嗒的跑步声不断回响着，左思协什么也不顾了，进入楼梯间，向着五楼奋力地跑了上去。
【1.坚信自己是人类。】
【2.坚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正常的。】
【3.保持情绪稳定。】
【教学楼篇：】
【1.若你违反了教学楼篇校规1、3、5、7任意一条及以上，立即前往自己所在年级的教室办公室寻找年级主任寻求帮助。年级主任是你短时间内能够找到的最可靠的存在。年级主任每个年级有且仅有一位，身穿黑色衣服且不会离开办公室。】
【2.避开与任何可能反射光线的物品对视，如玻璃、镜子、眼睛。不要试图观察自己的样貌，也不要试图辨别自己的校服是什么颜色，牢记总则。】
【3.若遵循该篇校规1失败，则无视教学楼篇校规3，立即前往该教学楼五楼，进入任意一间教室，等待至夜晚22:40。教学楼五楼不会有任何人，只会有你。】
【注：若你违反了教学楼篇校规6，可直接遵循该条校规。】
【4.完成上一条校规后，无视教学楼篇校规4，于当天22:40后，在教学楼五楼内寻找校长办公室，并进入。】
【5.找到校长室办公桌上的老式电话机。若：该电话机上显示的日期在你的认知里是“不正常的”，则使用该老式电话机进行留言，留言内容为真实姓名、班级、学号，以及该电话机上所显示的日期（就算这个日期可能不符合你所了解的形式）。留言完毕后，离开校长办公室，进入其他任意一间教室，保持清醒至次日06:00，等待救援。】
【若：该电话机上显示的日期在你的认知里是“正常的”，则打开办公桌正中间的抽屉，取出一套真正的校服换上，并打开右手边倒数第二个抽屉，取出一本新的校规收好。随后，立即离开教学楼五楼，下楼，通过一楼走廊进入宿舍楼五楼。】
【6.不要试图离开教学楼，不论你认为你进入的教学楼叫什么名字。若不慎离开，立即前往食堂，不要在校内游荡。】
左思协蓦地关上校规，冷汗顺着他的额角缓慢地流淌下来，划过脸颊和下巴，又在脖颈处干涸。
嘴唇的伤口也停止了流血，血液中水分蒸发，带来细微的寒意。
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见了，似乎有风吹过，像是有人拿着一片枯叶在他的耳朵旁扇风，灰尘和碎叶落进了他的耳朵，又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吹气，吹出几颗唾沫星子。
他的身体绷得死紧，鸡皮疙瘩就像是炸薯条时热油里浮上来的泡泡，一下子冒出许多。
他感到了恐惧，却并不慌乱。他向来都很冷静，通常来说，他只要开始思考，身体就会归于平静。
毫无疑问，他确实进入了这个“不存在的教学楼”——笃行楼。毫无疑问，他违反了校规。
原本校规本子上看不见的那几页，或者说，只有违反了校规的人才可以看到的特殊版校规，他现在可以看见了。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他确实违反了校规。
但是，违反的不是“进入静思楼或笃行楼”，而是，没有“相信静思楼和笃行楼是不存在的”。
只要他不相信那两栋楼的存在，甚至不用去看五楼墙外的那三个字，他只需要同平常一样进入记忆里昨天致远楼所在的那栋建筑，都百分百是致远楼。
然而只要他相信了那两栋楼的存在，不论他反复确认多少遍那三个字写的是什么，他都会害怕，害怕低下头的一瞬间，那三个字就会改变。
于是，就真的改变了。
左思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里的血液，苦涩夹杂着铁锈味盈满了他的口腔。
这叫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接受了事实，他只能迈开步子，遵循特殊版校规，去寻找高三年级的办公室。空气变得潮湿而阴冷，好在，不再粘稠。
他听到了混乱的、模糊不清的声音，但那声音不属于任何他所了解的任何人或动物，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的，也不知道那属于谁，或许只是他耳鸣了。
早自习下课的铃声响了，但不同于崇理高中上下课时的清晰脆耳，而是如同一张崭新的A4纸被揉碎时的咔咔声……也有可能是骨头被揉碎的声音吧，伴随着分不出男女的尖锐笑声。
禁闭的教室门纷纷打开，身穿红白相间校服的学生们从教室里走了出来，他们有说有笑，离开教学楼去往食堂吃早餐。
有人看到了左思协，有人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些意义不明的视线像是钢针刺入皮肤，但左思协依旧选择了无视。
什么也没有感觉到。没有人在看自己。一切都很正常。
他逆着人群上楼，他的目光笔直，死死地看着楼梯，顺着台阶一层一层向上。
就算余光不可控地瞄到了其他人，不论对方的模样多么令人惊骇、多么诡异……他都不会做出任何异常的反应，发出任何异常的声音。
脊背和后颈早已被湿漉漉的衣料紧紧贴住，细密的寒意顺着皮肤，深入肌理。
恐惧和冷静是可以共存的。
左思协告诉自己……
一切都是正常的。
有人被红色油漆泼了一身，是很正常的，也许学校有地方正在装修。小孩子贪玩，弄了一身很正常。
身穿红白相间校服的学生，有四只眼睛，是正常的。有六条腿，也是正常的。身体像面条一样拉长，也是正常的……就算这根面条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
毕竟……有的同学比较热情，比较自来熟，所以这也是很正常的。
左思协并没有感到窒息，只觉得对方的身体冰冷湿滑，像是蜕了皮的蛇。
椭圆的、凹凸不平的脑袋垂吊在他的正前方，漆黑的、阴毒的视线就像是毒蛇的吐信，在他的脸上极速地舔动。
可他还是神色如常地向上走，直到站在教学楼二楼的走廊上。
面条同学冰冷地盯了他一会儿，慢慢地从他身上退了下去。
高三的教师办公室，二楼和四楼各有一个。左思协不知道教导主任在哪个教室，只能两个都找一遍。
如果直接无视特殊版校规教学楼篇第一条，直接遵循第三条是可行的吗？
左思协的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严格遵循校规。
既然第三条有前置条件，他就不能在“遵循第一条失败”未达成的条件下，擅自遵循第三条。
左思协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有人在吗？教导主任会不会去吃饭了，不在办公室内？不，不会。按照特殊版校规教学楼篇第一条，教导主任不会离开办公室。所以，不论什么时候，学生都可以找到他。
没人回应。
左思协再次敲门。
左思协扭转门把手，但是门柄似乎焊死了，无法移动一丝一毫。
左思协张了张嘴，要喊吗？不，不行，他无法保证这样是否会吸引未知存在的注意。
于是他松开了手，转而继续前往四楼的办公室。
左思协敲了敲门，然后后退一步，静静等待着。
几秒后，门开了。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老师打开了门。
看到对方脸孔的一瞬间，左思协的眼睛一阵刺痛，瞬间便移开了视线。他死死盯着对方的衣领，克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去乱瞄。
巨大的恐惧使他的心脏一抽一抽，开始痛苦地痉挛。
一阵阵的冰凉侵袭着他的后背，他明明站得笔直，双腿却开始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他只是冷静，但不代表他不害怕！
这位老师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只巨大的、占满了整张脸部面积的眼睛。一只死白的眼球。黢黑的瞳孔外围，布满了密密麻麻、蛛网一般的血丝。
不要对视，不要在对方那只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不要看。
左思协张了张嘴，喉结微微滚动，想要说话，嗓子却仿佛灼烧一般，稍微一动都干涩生疼。
“老师好……”左思协强忍住语气中的颤抖，然而仅仅只说了三个字，就让他不可控制地喘了口气，用于平复自己紊乱的气息，“我找年级主任，请问他在吗？”
红衣服的老师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不，或许那就是正常的。
他看着左思协，温和地道：“亲爱的同学，我们并没有教导主任。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左思协的嘴里更苦了，他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有什么事跟你说？他可是一点也不敢说！
“我身体不舒服，早自习没有去上，所以来打一声招呼。”左思协的语气已经平静下来了，随口找了个理由推了出去。
老师哈哈一笑……虽然左思协想象不到他的嘴在哪里。
“我知道了，不是什么大事，健康才最重要。我会跟他说的。”
“谢谢老师，麻烦您了。”左思协语速飞快地说完，转过身准备直接上五楼。
但刚来到楼梯口他就开始汗毛倒竖，心脏突突地跳，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危险的预告。
他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来自后背的、带着浓烈恶意的视线。
那个老师还没有回到办公室。
正在看着他！
好在，左思协已经开始习惯了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虽然他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但在这种程度的恐惧里，他已经不会再继续流汗了。
在这个世界，被注视是正常的。
冷静。
不要回头看。
假装不知道。
校规规定，五楼是不可以去的。他不能让任何人或者东西目睹自己上五楼，不能让人发现……他与“它们”不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后，左思协思维电转，仿佛没事人一样，平稳地转过身，向着走廊另一侧走去。
走廊另一侧还有一间楼梯。教学楼的东西两侧，各有一间楼梯。
如果那边没有人，他再从那边上去。
走了一段距离，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左思协的身体终于松了下去，肌肉长时间的紧绷让他的身体开始一阵一阵地酸痛，在不正常的世界中强装正常，真的是很考验人情绪稳定程度的事情啊……
左思协骤然狂奔了起来，空旷的走廊里，啪嗒啪嗒的跑步声不断回响着，左思协什么也不顾了，进入楼梯间，向着五楼奋力地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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