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甜心公寓公共餐厅注意事项）
下楼的时候，江忍冬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和他从同一个“不允许触碰红色物品”的房间里出来的，本该穿着一身血红色长裙和绑带红色舞鞋的长发漂亮女孩。
但她眼下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很有职场女性味道的白衬衫加黑色套裙。
但她的脚上却是一双与自身服装并不相配的玛丽珍平底鞋。鞋子上残留着已经凝固的热熔胶，推测那本来是粘有装饰物的，但已经被暴力扯下。
江忍冬心思细腻，很快就猜出来那些装饰物一定是蝴蝶结。因为这种玛丽珍鞋通常会作为lolita鞋的原型。
果不其然，对方也没有佩戴规则要求的蝴蝶结。
对方似乎很警惕被规则反复称之为“是绝对安全和可靠的”蝴蝶结啊。
感觉这姑娘一身反骨的样子……
虽然江忍冬心里对这个公寓的规则，也有点拿不准主意的感觉。
蓝色笔记本上，有一句“被骗了！”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觉。
笔记本主人与他素不相识，而且看第一页，那个本子是笔记本主人写给自己看的，那当然没必要故弄玄虚，就是为了吓一吓下一任住户吧？
所以，他觉得那个笔记本内容，真的很值得推敲。
笔记本提到了味觉和嗅觉。
那么想要进一步了解这两条线索，公寓一楼的公共餐厅就非去不可了。
正好晚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他就准备去公共餐厅看看。
出门要求带一个洋娃娃，而房间里正好有一个没有佩戴蝴蝶结的洋娃娃，于是江忍冬为了方便，就干脆把那个没戴蝴蝶结的洋娃娃给带了出去，正好顺路到前台那里补上蝴蝶结。
洋娃娃放在江忍冬的口袋里。娃娃的正面朝着口袋内，背面朝外，这样别人就无法判断这个洋娃娃是否佩戴蝴蝶结了。
下楼的时候，他正好就碰见这个爱穿红色裙子的叛逆姑娘了。
不过，她虽然身上没戴蝴蝶结，但她的手里有。
还是红色的蝴蝶结……
她到底有多喜欢红色啊？江忍冬忍不住腹诽。
不过，江忍冬对这种处理方式，还是不免感到了一点惊奇和佩服。
她这算是钻规则的漏洞吗？
要求“佩戴”蝴蝶结，那怎样才算是“佩戴”呢？
如果说“佩戴”是指，“使其接触身体并随身携带”，那，放在手里拿着怎么就不算“佩戴”呢？
江忍冬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他差点就很想把胸口的蝴蝶结取下来，像她那样攥手里算了。
但当面的话有点尴尬，回房间再那样做吧。
江忍冬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自己。他还没说话，对方居然率先凑了过来。
“你也在啊？我还以为你跟我不在一个空间呢。”她笑嘻嘻地说道，虽然江忍冬莫名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可怕。
“嗯。”江忍冬点了点头，警惕地往左边移了一步。
没有任何恶意。只是谨慎而已。
“我叫茑萝，你呢？认识一下呗。”茑萝压低了声音，“有没有兴趣合作？”
江忍冬微微一愣。
他们已经来到了公寓一楼。一楼大厅里有不少人在走动，但他们身边几米内暂时还无人经过。
如果真的有线索，共享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江忍冬。”江忍冬说。
茑萝的目光突然下移，神色有些不悦地看着江忍冬口袋里的洋娃娃。
江忍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这个洋娃娃没有戴蝴蝶结。”
茑萝听闻愣了一下，看他的眼神突然变了。
好像变得有些……欣赏？
也是。她平时看人的眼神，似乎都有点嫌弃和漠然的样子。
“很简单。”茑萝低声说，“我有一个猜测，需要你配合我进行验证。”
江忍冬短暂地思索后，便点了点头。
“但先说好，如果我觉得你的要求会给我带来危险或是在间接让我违反规则，我会拒绝你。”
“行！”
茑萝很爽快地将这第一次的合作给定了下来。
公共餐厅的门口贴着与房间内告示相同的A4纸，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十分默契地一同靠近了那张告示，开始阅读。
【甜心公寓公共餐厅注意事项】
【尊敬的住户，欢迎来到甜心公寓公共餐厅就餐。为了您的就餐体验和人身安全，还请您认真阅读本篇告示，为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1.公共餐厅有且仅有甜品。我们免费提供美味可口的甜品，包括各种蛋糕、曲奇、蛋挞和布丁。若在自助取餐处发现了任何除甜品以外的食物，请勿取用，请立即联系工作人员处理。】
【2.若您不喜甜味，可以向工作人员提出，我们会根据您的口味单独制作，也是免费的。我们的甜品十分美味，您应当喜爱甜品。】
【3.甜品的制作不会使用明火，所以公共餐厅不可能有油烟味。您在公共餐厅不会闻到任何味道，请您牢记这一点。】
【4.消防设施是重要的。若您发现公共餐厅的消防设施遭到了毁坏，请立即报告给公共餐厅的工作人员，我们会立即更换。杜绝消防隐患，人人有责。】
【5.进入餐厅后，请将您携带的洋娃娃放入自助取餐处最下层的橱柜，那里空出来就是为它们准备的。若您十分喜爱您携带的洋娃娃并坚决将其随身携带，可无视此条注意事项。我们很高兴您会喜爱它。】
【6.若您感觉自助取餐处的食物发生了减少，那是您的错觉。食物并不会凭空减少，请勿深究。】
【7.公共餐厅的食物禁止带出。就餐请前往公共餐桌处。】
【8.走之前别忘了带走您的洋娃娃。】
【9.若公共餐厅的后厨发生失火，请勿惊慌，务必第一时间离开餐厅。洋娃娃不必带走，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在公共餐厅的火灾解决之前，不要再次进入餐厅。】
【最后，祝您用餐愉快。】
江忍冬看到第7条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很差。
茑萝察觉了他的神态变化，脸上忽然浮现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一副“我懂了”的模样。
“你住第几楼？”她还故意问。
江忍冬沉着脸不说话。
茑萝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江忍冬没再管她，径直走进了餐厅。
“你准备放洋娃娃吗？”
茑萝在身后问他。
江忍冬抿了抿嘴。
不能放，因为他带来的这只洋娃娃没有佩戴蝴蝶结。
他来到自助取餐处，果然琳琅满目的全都是各种甜点，这里的许多女性住户脸上都挂着洋溢的笑容，显然甜品无限免费供应对她们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其实能一直住这里也挺好的，甜点全部免费吃，在我原来的世界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只有童话里才有。”
“我也觉得，就是规则奇怪了些。总感觉这公寓经常失火的样子？不过公寓对消防也很上心，还挺靠谱的。”
“就是就是。”
江忍冬震惊地看向了那两个交谈着的女孩，心情十分复杂。
不会吧，真的有人觉得这里很好吗？
她们真的觉得遵守规则就会安全吗？难道她们从来不会去思索规则中的矛盾之处吗？
江忍冬……无法理解。
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各种甜品装盘。
然而当他的视线停留在角落里某张装盘上时，江忍冬的瞳孔骤然一震，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那个盘子里装着……
一块红色的肉！
如同一道闪电在脑海里劈过，一段画面清晰地在他的眼前播放着。
“我建议你吃一口那个肉。可以避开带血的部分。你会感谢我的。”
江忍冬猛地转过身，离开了自助取餐处，四处张望着茑萝的身影。
很快，他看到了目标。
穿着西装套裙和玛丽珍鞋的长发女孩正站在一个身穿橙色工作服的公共餐厅工作人员面前，颐气指使地说着什么，声音提得很高。
“我不爱吃甜的！你们不是有任何口味的蛋糕吗？听说还有苦的蛋糕？”
她的语气极尽刻薄和刁难。
“我是住户，你们应该满足我的要求！我要红烧肉味道的蛋糕！你们不让吃红烧肉，那我就吃红烧肉味道的蛋糕！按照规则，你们应该给我做个红烧肉味道的蛋糕！”
工作人员则点头鞠躬：“我们正在准备，尊敬的住户。您很快就可以吃到红烧肉味的蛋糕。”
茑萝强调：“要辣椒味，醋味，还要有葱香味！”
江忍冬在后面听得目瞪口呆。
谁家红烧肉还放辣椒，醋和葱花啊？这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啊？
“好的，我们这就给您准备。”
工作人员一口答应下来。
江忍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转身钻进自助就餐区，假装还在选餐。
他的神色未变，心脏却跳得厉害。
他知道了！他知道茑萝想干什么了！
他拿了一个一次性餐盒和一把餐刀，来到他刚刚找到的那个盛着红色肉的装盘，随便切下了一小块，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便直接将切下来的肉放入了口中咀嚼着。
江忍冬的眼中浮现了一抹愕然。
寒意瞬间从脚底蹿起，顺着双腿和脊椎，直接从天灵盖冲了出去。
没有味道！
【没有味道。这不应当。】
“江忍冬。”
江忍冬克制住自己心里疯狂翻腾着的情绪，神色如常地转过了身，看着茑萝，和她手里那个涂抹着奶油的、被挖过一口的蛋糕。
“实验开始了。”茑萝指了指盘子里的蛋糕，“这一口是我吃的。”
“那一边我没动过，你来吃一口。尝味道，别吃太多。什么味道你吃过之后告诉我。”
江忍冬沉默了一会儿，问：“这个蛋糕是什么口味的？”
茑萝一怔。
她定定地看着江忍冬。
很难想象一个长相娇俏甜美的年轻女孩会有这么锐利的眼神，锐利得几乎可以伤人。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你很聪明。这个蛋糕是番茄味的。吃吧。”
和他从同一个“不允许触碰红色物品”的房间里出来的，本该穿着一身血红色长裙和绑带红色舞鞋的长发漂亮女孩。
但她眼下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很有职场女性味道的白衬衫加黑色套裙。
但她的脚上却是一双与自身服装并不相配的玛丽珍平底鞋。鞋子上残留着已经凝固的热熔胶，推测那本来是粘有装饰物的，但已经被暴力扯下。
江忍冬心思细腻，很快就猜出来那些装饰物一定是蝴蝶结。因为这种玛丽珍鞋通常会作为lolita鞋的原型。
果不其然，对方也没有佩戴规则要求的蝴蝶结。
对方似乎很警惕被规则反复称之为“是绝对安全和可靠的”蝴蝶结啊。
感觉这姑娘一身反骨的样子……
虽然江忍冬心里对这个公寓的规则，也有点拿不准主意的感觉。
蓝色笔记本上，有一句“被骗了！”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觉。
笔记本主人与他素不相识，而且看第一页，那个本子是笔记本主人写给自己看的，那当然没必要故弄玄虚，就是为了吓一吓下一任住户吧？
所以，他觉得那个笔记本内容，真的很值得推敲。
笔记本提到了味觉和嗅觉。
那么想要进一步了解这两条线索，公寓一楼的公共餐厅就非去不可了。
正好晚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他就准备去公共餐厅看看。
出门要求带一个洋娃娃，而房间里正好有一个没有佩戴蝴蝶结的洋娃娃，于是江忍冬为了方便，就干脆把那个没戴蝴蝶结的洋娃娃给带了出去，正好顺路到前台那里补上蝴蝶结。
洋娃娃放在江忍冬的口袋里。娃娃的正面朝着口袋内，背面朝外，这样别人就无法判断这个洋娃娃是否佩戴蝴蝶结了。
下楼的时候，他正好就碰见这个爱穿红色裙子的叛逆姑娘了。
不过，她虽然身上没戴蝴蝶结，但她的手里有。
还是红色的蝴蝶结……
她到底有多喜欢红色啊？江忍冬忍不住腹诽。
不过，江忍冬对这种处理方式，还是不免感到了一点惊奇和佩服。
她这算是钻规则的漏洞吗？
要求“佩戴”蝴蝶结，那怎样才算是“佩戴”呢？
如果说“佩戴”是指，“使其接触身体并随身携带”，那，放在手里拿着怎么就不算“佩戴”呢？
江忍冬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他差点就很想把胸口的蝴蝶结取下来，像她那样攥手里算了。
但当面的话有点尴尬，回房间再那样做吧。
江忍冬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自己。他还没说话，对方居然率先凑了过来。
“你也在啊？我还以为你跟我不在一个空间呢。”她笑嘻嘻地说道，虽然江忍冬莫名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可怕。
“嗯。”江忍冬点了点头，警惕地往左边移了一步。
没有任何恶意。只是谨慎而已。
“我叫茑萝，你呢？认识一下呗。”茑萝压低了声音，“有没有兴趣合作？”
江忍冬微微一愣。
他们已经来到了公寓一楼。一楼大厅里有不少人在走动，但他们身边几米内暂时还无人经过。
如果真的有线索，共享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江忍冬。”江忍冬说。
茑萝的目光突然下移，神色有些不悦地看着江忍冬口袋里的洋娃娃。
江忍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这个洋娃娃没有戴蝴蝶结。”
茑萝听闻愣了一下，看他的眼神突然变了。
好像变得有些……欣赏？
也是。她平时看人的眼神，似乎都有点嫌弃和漠然的样子。
“很简单。”茑萝低声说，“我有一个猜测，需要你配合我进行验证。”
江忍冬短暂地思索后，便点了点头。
“但先说好，如果我觉得你的要求会给我带来危险或是在间接让我违反规则，我会拒绝你。”
“行！”
茑萝很爽快地将这第一次的合作给定了下来。
公共餐厅的门口贴着与房间内告示相同的A4纸，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十分默契地一同靠近了那张告示，开始阅读。
【甜心公寓公共餐厅注意事项】
【尊敬的住户，欢迎来到甜心公寓公共餐厅就餐。为了您的就餐体验和人身安全，还请您认真阅读本篇告示，为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1.公共餐厅有且仅有甜品。我们免费提供美味可口的甜品，包括各种蛋糕、曲奇、蛋挞和布丁。若在自助取餐处发现了任何除甜品以外的食物，请勿取用，请立即联系工作人员处理。】
【2.若您不喜甜味，可以向工作人员提出，我们会根据您的口味单独制作，也是免费的。我们的甜品十分美味，您应当喜爱甜品。】
【3.甜品的制作不会使用明火，所以公共餐厅不可能有油烟味。您在公共餐厅不会闻到任何味道，请您牢记这一点。】
【4.消防设施是重要的。若您发现公共餐厅的消防设施遭到了毁坏，请立即报告给公共餐厅的工作人员，我们会立即更换。杜绝消防隐患，人人有责。】
【5.进入餐厅后，请将您携带的洋娃娃放入自助取餐处最下层的橱柜，那里空出来就是为它们准备的。若您十分喜爱您携带的洋娃娃并坚决将其随身携带，可无视此条注意事项。我们很高兴您会喜爱它。】
【6.若您感觉自助取餐处的食物发生了减少，那是您的错觉。食物并不会凭空减少，请勿深究。】
【7.公共餐厅的食物禁止带出。就餐请前往公共餐桌处。】
【8.走之前别忘了带走您的洋娃娃。】
【9.若公共餐厅的后厨发生失火，请勿惊慌，务必第一时间离开餐厅。洋娃娃不必带走，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在公共餐厅的火灾解决之前，不要再次进入餐厅。】
【最后，祝您用餐愉快。】
江忍冬看到第7条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很差。
茑萝察觉了他的神态变化，脸上忽然浮现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一副“我懂了”的模样。
“你住第几楼？”她还故意问。
江忍冬沉着脸不说话。
茑萝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江忍冬没再管她，径直走进了餐厅。
“你准备放洋娃娃吗？”
茑萝在身后问他。
江忍冬抿了抿嘴。
不能放，因为他带来的这只洋娃娃没有佩戴蝴蝶结。
他来到自助取餐处，果然琳琅满目的全都是各种甜点，这里的许多女性住户脸上都挂着洋溢的笑容，显然甜品无限免费供应对她们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其实能一直住这里也挺好的，甜点全部免费吃，在我原来的世界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只有童话里才有。”
“我也觉得，就是规则奇怪了些。总感觉这公寓经常失火的样子？不过公寓对消防也很上心，还挺靠谱的。”
“就是就是。”
江忍冬震惊地看向了那两个交谈着的女孩，心情十分复杂。
不会吧，真的有人觉得这里很好吗？
她们真的觉得遵守规则就会安全吗？难道她们从来不会去思索规则中的矛盾之处吗？
江忍冬……无法理解。
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各种甜品装盘。
然而当他的视线停留在角落里某张装盘上时，江忍冬的瞳孔骤然一震，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那个盘子里装着……
一块红色的肉！
如同一道闪电在脑海里劈过，一段画面清晰地在他的眼前播放着。
“我建议你吃一口那个肉。可以避开带血的部分。你会感谢我的。”
江忍冬猛地转过身，离开了自助取餐处，四处张望着茑萝的身影。
很快，他看到了目标。
穿着西装套裙和玛丽珍鞋的长发女孩正站在一个身穿橙色工作服的公共餐厅工作人员面前，颐气指使地说着什么，声音提得很高。
“我不爱吃甜的！你们不是有任何口味的蛋糕吗？听说还有苦的蛋糕？”
她的语气极尽刻薄和刁难。
“我是住户，你们应该满足我的要求！我要红烧肉味道的蛋糕！你们不让吃红烧肉，那我就吃红烧肉味道的蛋糕！按照规则，你们应该给我做个红烧肉味道的蛋糕！”
工作人员则点头鞠躬：“我们正在准备，尊敬的住户。您很快就可以吃到红烧肉味的蛋糕。”
茑萝强调：“要辣椒味，醋味，还要有葱香味！”
江忍冬在后面听得目瞪口呆。
谁家红烧肉还放辣椒，醋和葱花啊？这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啊？
“好的，我们这就给您准备。”
工作人员一口答应下来。
江忍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转身钻进自助就餐区，假装还在选餐。
他的神色未变，心脏却跳得厉害。
他知道了！他知道茑萝想干什么了！
他拿了一个一次性餐盒和一把餐刀，来到他刚刚找到的那个盛着红色肉的装盘，随便切下了一小块，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便直接将切下来的肉放入了口中咀嚼着。
江忍冬的眼中浮现了一抹愕然。
寒意瞬间从脚底蹿起，顺着双腿和脊椎，直接从天灵盖冲了出去。
没有味道！
【没有味道。这不应当。】
“江忍冬。”
江忍冬克制住自己心里疯狂翻腾着的情绪，神色如常地转过了身，看着茑萝，和她手里那个涂抹着奶油的、被挖过一口的蛋糕。
“实验开始了。”茑萝指了指盘子里的蛋糕，“这一口是我吃的。”
“那一边我没动过，你来吃一口。尝味道，别吃太多。什么味道你吃过之后告诉我。”
江忍冬沉默了一会儿，问：“这个蛋糕是什么口味的？”
茑萝一怔。
她定定地看着江忍冬。
很难想象一个长相娇俏甜美的年轻女孩会有这么锐利的眼神，锐利得几乎可以伤人。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你很聪明。这个蛋糕是番茄味的。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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