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嘉（理科A1班物理周测）
嘉禾接到龚欣悦递过来的卷子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考试？”
“对啊，双数周的晚自习都是周测。”龚欣悦解释道，“这是一中的老规矩了，习惯就好。”
“龚欣悦！”
王施宇在讲台上用不大的声音呵斥了一声，“考试期间不要讲话。”
龚欣悦撇了撇嘴，把身体转回去，做卷子去了。
任课老师和班主任都不在，班长王施宇坐在讲台上监考。当然，他自己也是要做卷子的。
考试已经开始了。可是这一次，嘉禾的心境却没有像入学考试时那样，覆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似乎是很正常的一次考试。
嘉禾低下了头。
在这个状态下，所有的同学都在做题，每个人都是背对着他的，除了讲台上负责监考的班长，王施宇。
只要他不去看王施宇，应该就不会出事。
嘉禾开始翻阅试卷。
【本试卷共4页，23题（含选考题）。全卷满分150分，考试用时120分钟。】
又是120分钟么？看来这一次又要提前交卷了。
【注意事项：】
【1.答题前，请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准考证号填写在试卷和答题卡上。】
【2.选择题的作答：每小题选出答案后用2B铅笔把答题卡上对应题目的答案标号涂黑，写在试卷，草稿纸和答题卡上的非答题区域均无效。】
【3.非选择题的作答：用黑色签字笔直接答在答题卡上对应的答题区域内。写在试卷，草稿纸和答题卡上的非答题区域均无效。】
【4.选考题的作答：先把所选题目的题号在答题卡上指定的位置用2B铅笔涂黑。答案写在试卷，草稿纸和答题卡上的非答题区域均无效。】
【5.答题完毕后请勿更改答案，尤其禁止使用橡皮擦、修正液、修改贴、透明胶带等物品对已填答案进行修改。】
【6.考试结束后，请将本试卷与答题卡一并上交。任何私藏试卷的行为所导致的后果由考生自行承担，本校不负任何责任。】
嘉禾认真阅读了一遍注意事项。
这次周考的注意事项和入学考试不同了。要求填写真实姓名，且多了一条“不允许修改答案”的规则。
嘉禾心里大概有了数，接下来便开始做题。
【1.本次考试的监考人员是（）。】
【A.班主任】
【B.王施宇】
【C.霍子然】
【D.王施宇和霍子然】
嘉禾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看着这道题，第一反应居然是确认这张试卷是否是打印出来的。
事实是是的。整张卷子非常崭新，印刷清晰，无模糊无错误，纸张厚实，没有一丝廉价感。
这次周测卷子是全年级通用吗？还是一个班一套？这道题的出现显然代表着这张卷子只适用于这一个班。除非其他班的第一道题和嘉禾手里这张卷子的第一道题不一样。
嘉禾看着这道题，笔尖在试卷的空白处轻轻地点着，留下大小不一的墨点。
按理来说他应该选B，因为在他目前的记忆里，坐在讲台上监考的就是王施宇。
班主任不在教室，而他不认识霍子然，不知道那是谁。
嘉禾在B选项处打了一个勾。
【2.本次考试的科目是（）。】
【A.数学】
【B.物理】
【C.化学】
【D.生物】
嘉禾很想说你这考的是个屁，然而并没有屁这个选项。他今天是看过课表的，而且他的记忆力在无特殊力量的干扰下，算是很好的那一类。
那么，如果晚自习的科目与考试科目是一致的话，即，没有“在语文晚自习考数学卷子”这种全无逻辑可言的全随机事件发生的话。今天是物理晚自习，那么考的应该就是物理。
嘉禾在B选项处打了个勾。
【3.在上课时，听到同学惨叫声提示（）。】
【A.同学考试不及格】
【B.同学疾病发作】
【C.同学遭遇不测】
【D.你的幻听】
嘉禾直接在D选项打勾。
前三个选项与外界因素有关，只有最后一个选项是与自己有关的。
外界因素他无法掌控，而自身因素他还有回旋的余地。
【4.在考试时，听到同学惨叫声提示（）。】
【A.考试题目太难】
【B.同学疾病发作】
【C.同学遭遇不测】
【D.你的幻听】
这个也是D。解题思路和上一道题一样。
【5.一个班级里有20位学生，来了2位转校生，转走了3位学生，现在教室里还有（）位学生。】
【A.19】
【B.17】
【C.22】
【D.20】
嘉禾忽然有些不确定了。难道这一科考的是数学？算数题也算数学。
可是……
不能更改答案。
但如果试卷上选B，答题卡上涂A，算是更改答案吗？
应该不算吧。
只要嘉禾死不承认，一口咬定是自己填错了，想来也没谁能拿出证据证明他是故意改的答案吧……
只要嘉禾自己没觉得自己更改答案，应该就不算数吧……
嘉禾一边想着，一边在A选项上打了个勾。
【6.你是一名转校生，一位本校学生突然神秘地告诉你本校很不正常，你应该（）。】
【A.追问具体信息】
【B.不予理睬】
【C.向老师举报】
【D.对他微笑】
选B。
【7.临近考试，你忽然身体倍感不适，头晕眼花。你应该（）。】
【A.咬牙坚持带病考试】
【B.向老师申请不参加这次考试】
【C.私自逃掉考试】
【D.找人代考】
这道题把他难住了。
嘉禾踌躇了片刻，在C选项处打了个勾。
他并不知道选什么，只是前面的题都没有选C，本着选择题需要端水的原则，他选个C平衡一下罢了。
……
没错，我的做题逻辑和别人大不一样。
你以为我会思索吗？并不。
这种题往深了思索没半点好处。
比如第5题。
你以为我考虑不到转校生不是学生，或者学生不是学生这种可能性吗？
我知道你想这样思索，但你先别这样思索。
你问我为啥选这个，不好意思不知道。问就是点兵点将点出来的。
你想让我思索，哈哈，没门。
【8.考试过程中，有人给你扔来纸条，你应该（）。】
【A.拆看查看】
【B.放置，考完再看】
【C.丢弃】
【D.向老师举报】
嘉禾毫不犹豫地在C选项处打勾。
然而也就在这时，一个纸团丢在了他的桌子上。丢纸团的人技术还怪好的，不偏不倚正好丢在他的试卷上。纸团滚动了两圈，刚好停在他的手边。
这个方向……
能从那边传来纸条的、他认识的人，只有祝胜一个。
嘉禾第一反应是，这家伙难道要害我？
他没有转头去看祝胜，以确认这个纸团是不是他丢过来的。
如果真的是他丢过来的，嘉禾觉得其实还是有一看的必要的。
可是……
嘉禾看了看第八题，还是把这个纸团从桌子上拿了下去，丢进课桌桌角下方悬挂着的垃圾袋里。
【9.考试过程中，有人给你扔来纸条，你应该（）。】
【A.拆看查看】
【B.放置，考完再看】
【C.丢弃】
【D.向老师举报】
嘉禾一愣。
他看了看上一道题，又看了看这一道题，两道题除了序号不一样以外，其他的一字都不差。
是印刷问题吗？
嘉禾心里忽然有点忐忑了起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纸团扔了过来。
又是精准的一扔，纸团分毫不差地掉在了他的正前方，落在在了第9题的题干下方，正好把字母A遮盖住。
嘉禾的笔停下了，没有再动。他既没有下笔答题，也没去触碰那个纸团。他僵在座位上，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之中。
如果他这道题选A，他算是更改答案了吗？
第8题是第8题，第9题是第9题，两道题不一样。
所以，两道题选择不一样的选项，不算是更改答案……
嘉禾心里默默想道。
他将纸团从卷子上移开，把试卷翻回去重新看了一遍注意事项的第5条。
随后，他做出了选择，在第9题的A选项处打了个勾。
嘉禾放下了笔，拿起那张纸团，谨慎地、缓慢地拆开。
三个字符映入了他的眼帘。
【ʌ_ʌ】
嘉禾脸色微微一变，手指也无意识地颤抖了一瞬。
他推错了。
嘉禾下意识咬紧了牙关，把腮帮子咬得生疼。
他放下手里的纸条，从课桌抽屉下方挂着的垃圾袋里，翻出了他刚刚丢进去的，第一次收到的纸团。
拆开查看。
【ʌ_ʌ】
还是一样的内容。
他被耍了！
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后，比起恐惧，嘉禾更多的反而是愤怒。
我好不容易相信你一次，你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焯！
嘉禾把两张纸条都丢进了垃圾袋。
决定了。
从现在开始，他要是再分心考试以外的事情，以后他的名字就倒着写。
【10.考试过程中，有人给你扔来纸条，你应该（）。】
【A.拆看查看】
【B.放置，考完再看】
【C.丢弃】
【D.向老师举报】
无语了，还来？
嘉禾直接在C选项打勾。
笔尖刚离开纸面，一个纸团就再次落在了试卷上。
嘉禾忽然觉得烦了。他拾起这个纸团，颇为不耐地丢进桌角的垃圾袋里。
在这一刻，他忽然有种很重的既视感。
多疑或许其实是个好习惯。他当即就扯开垃圾袋看了一眼。
袋子里密密麻麻全是纸团。整个黑色的垃圾袋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嘉禾心脏猛地一突。
他把试卷翻了个面，从第一题开始看起。
【1.考试过程中，有人给你扔来纸条，你应该（）。】
【……】
【2.考试过程中，有人给你扔来纸条，你应该（）。】
【……】
所有的选择题都是这一道题。
每一道题的C选项，都被人用黑笔打了一个勾。连笔锋都丝毫不差，一模一样，如同打印上去的一般。
嘉禾的瞳孔缓缓地放大。
不对。前面的题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他明明记得，第一道题应该是……应该是……
……
他记不起来了。
嘉禾又重新把试卷翻了回去。
于是那些一模一样的选择题就跟变着戏法调戏他似的，忽而又俏皮地消失了。
【ʌ_ʌ】
嘉禾呆了半秒，忽然抄起卷子，“嘶啦”一声把卷子给撕了。
这个声音太过刺耳，以至于整个教室霎时间安静得出奇。
教室里大半的学生都回过头看着嘉禾，神色各异。
讲台上的王施宇愣愣地望着他，满目惊异，连维持纪律的话都忘了说。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同学们的面容有些看不太清了。
他闭上眼睛，不太规律地喘息了片刻。
几秒后，嘉禾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讲台旁边，干巴巴地对王施宇说道：“试卷……印刷错误了。”
“可以再给我一张吗？”
“考试？”
“对啊，双数周的晚自习都是周测。”龚欣悦解释道，“这是一中的老规矩了，习惯就好。”
“龚欣悦！”
王施宇在讲台上用不大的声音呵斥了一声，“考试期间不要讲话。”
龚欣悦撇了撇嘴，把身体转回去，做卷子去了。
任课老师和班主任都不在，班长王施宇坐在讲台上监考。当然，他自己也是要做卷子的。
考试已经开始了。可是这一次，嘉禾的心境却没有像入学考试时那样，覆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似乎是很正常的一次考试。
嘉禾低下了头。
在这个状态下，所有的同学都在做题，每个人都是背对着他的，除了讲台上负责监考的班长，王施宇。
只要他不去看王施宇，应该就不会出事。
嘉禾开始翻阅试卷。
【本试卷共4页，23题（含选考题）。全卷满分150分，考试用时120分钟。】
又是120分钟么？看来这一次又要提前交卷了。
【注意事项：】
【1.答题前，请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准考证号填写在试卷和答题卡上。】
【2.选择题的作答：每小题选出答案后用2B铅笔把答题卡上对应题目的答案标号涂黑，写在试卷，草稿纸和答题卡上的非答题区域均无效。】
【3.非选择题的作答：用黑色签字笔直接答在答题卡上对应的答题区域内。写在试卷，草稿纸和答题卡上的非答题区域均无效。】
【4.选考题的作答：先把所选题目的题号在答题卡上指定的位置用2B铅笔涂黑。答案写在试卷，草稿纸和答题卡上的非答题区域均无效。】
【5.答题完毕后请勿更改答案，尤其禁止使用橡皮擦、修正液、修改贴、透明胶带等物品对已填答案进行修改。】
【6.考试结束后，请将本试卷与答题卡一并上交。任何私藏试卷的行为所导致的后果由考生自行承担，本校不负任何责任。】
嘉禾认真阅读了一遍注意事项。
这次周考的注意事项和入学考试不同了。要求填写真实姓名，且多了一条“不允许修改答案”的规则。
嘉禾心里大概有了数，接下来便开始做题。
【1.本次考试的监考人员是（）。】
【A.班主任】
【B.王施宇】
【C.霍子然】
【D.王施宇和霍子然】
嘉禾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看着这道题，第一反应居然是确认这张试卷是否是打印出来的。
事实是是的。整张卷子非常崭新，印刷清晰，无模糊无错误，纸张厚实，没有一丝廉价感。
这次周测卷子是全年级通用吗？还是一个班一套？这道题的出现显然代表着这张卷子只适用于这一个班。除非其他班的第一道题和嘉禾手里这张卷子的第一道题不一样。
嘉禾看着这道题，笔尖在试卷的空白处轻轻地点着，留下大小不一的墨点。
按理来说他应该选B，因为在他目前的记忆里，坐在讲台上监考的就是王施宇。
班主任不在教室，而他不认识霍子然，不知道那是谁。
嘉禾在B选项处打了一个勾。
【2.本次考试的科目是（）。】
【A.数学】
【B.物理】
【C.化学】
【D.生物】
嘉禾很想说你这考的是个屁，然而并没有屁这个选项。他今天是看过课表的，而且他的记忆力在无特殊力量的干扰下，算是很好的那一类。
那么，如果晚自习的科目与考试科目是一致的话，即，没有“在语文晚自习考数学卷子”这种全无逻辑可言的全随机事件发生的话。今天是物理晚自习，那么考的应该就是物理。
嘉禾在B选项处打了个勾。
【3.在上课时，听到同学惨叫声提示（）。】
【A.同学考试不及格】
【B.同学疾病发作】
【C.同学遭遇不测】
【D.你的幻听】
嘉禾直接在D选项打勾。
前三个选项与外界因素有关，只有最后一个选项是与自己有关的。
外界因素他无法掌控，而自身因素他还有回旋的余地。
【4.在考试时，听到同学惨叫声提示（）。】
【A.考试题目太难】
【B.同学疾病发作】
【C.同学遭遇不测】
【D.你的幻听】
这个也是D。解题思路和上一道题一样。
【5.一个班级里有20位学生，来了2位转校生，转走了3位学生，现在教室里还有（）位学生。】
【A.19】
【B.17】
【C.22】
【D.20】
嘉禾忽然有些不确定了。难道这一科考的是数学？算数题也算数学。
可是……
不能更改答案。
但如果试卷上选B，答题卡上涂A，算是更改答案吗？
应该不算吧。
只要嘉禾死不承认，一口咬定是自己填错了，想来也没谁能拿出证据证明他是故意改的答案吧……
只要嘉禾自己没觉得自己更改答案，应该就不算数吧……
嘉禾一边想着，一边在A选项上打了个勾。
【6.你是一名转校生，一位本校学生突然神秘地告诉你本校很不正常，你应该（）。】
【A.追问具体信息】
【B.不予理睬】
【C.向老师举报】
【D.对他微笑】
选B。
【7.临近考试，你忽然身体倍感不适，头晕眼花。你应该（）。】
【A.咬牙坚持带病考试】
【B.向老师申请不参加这次考试】
【C.私自逃掉考试】
【D.找人代考】
这道题把他难住了。
嘉禾踌躇了片刻，在C选项处打了个勾。
他并不知道选什么，只是前面的题都没有选C，本着选择题需要端水的原则，他选个C平衡一下罢了。
……
没错，我的做题逻辑和别人大不一样。
你以为我会思索吗？并不。
这种题往深了思索没半点好处。
比如第5题。
你以为我考虑不到转校生不是学生，或者学生不是学生这种可能性吗？
我知道你想这样思索，但你先别这样思索。
你问我为啥选这个，不好意思不知道。问就是点兵点将点出来的。
你想让我思索，哈哈，没门。
【8.考试过程中，有人给你扔来纸条，你应该（）。】
【A.拆看查看】
【B.放置，考完再看】
【C.丢弃】
【D.向老师举报】
嘉禾毫不犹豫地在C选项处打勾。
然而也就在这时，一个纸团丢在了他的桌子上。丢纸团的人技术还怪好的，不偏不倚正好丢在他的试卷上。纸团滚动了两圈，刚好停在他的手边。
这个方向……
能从那边传来纸条的、他认识的人，只有祝胜一个。
嘉禾第一反应是，这家伙难道要害我？
他没有转头去看祝胜，以确认这个纸团是不是他丢过来的。
如果真的是他丢过来的，嘉禾觉得其实还是有一看的必要的。
可是……
嘉禾看了看第八题，还是把这个纸团从桌子上拿了下去，丢进课桌桌角下方悬挂着的垃圾袋里。
【9.考试过程中，有人给你扔来纸条，你应该（）。】
【A.拆看查看】
【B.放置，考完再看】
【C.丢弃】
【D.向老师举报】
嘉禾一愣。
他看了看上一道题，又看了看这一道题，两道题除了序号不一样以外，其他的一字都不差。
是印刷问题吗？
嘉禾心里忽然有点忐忑了起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纸团扔了过来。
又是精准的一扔，纸团分毫不差地掉在了他的正前方，落在在了第9题的题干下方，正好把字母A遮盖住。
嘉禾的笔停下了，没有再动。他既没有下笔答题，也没去触碰那个纸团。他僵在座位上，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之中。
如果他这道题选A，他算是更改答案了吗？
第8题是第8题，第9题是第9题，两道题不一样。
所以，两道题选择不一样的选项，不算是更改答案……
嘉禾心里默默想道。
他将纸团从卷子上移开，把试卷翻回去重新看了一遍注意事项的第5条。
随后，他做出了选择，在第9题的A选项处打了个勾。
嘉禾放下了笔，拿起那张纸团，谨慎地、缓慢地拆开。
三个字符映入了他的眼帘。
【ʌ_ʌ】
嘉禾脸色微微一变，手指也无意识地颤抖了一瞬。
他推错了。
嘉禾下意识咬紧了牙关，把腮帮子咬得生疼。
他放下手里的纸条，从课桌抽屉下方挂着的垃圾袋里，翻出了他刚刚丢进去的，第一次收到的纸团。
拆开查看。
【ʌ_ʌ】
还是一样的内容。
他被耍了！
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后，比起恐惧，嘉禾更多的反而是愤怒。
我好不容易相信你一次，你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焯！
嘉禾把两张纸条都丢进了垃圾袋。
决定了。
从现在开始，他要是再分心考试以外的事情，以后他的名字就倒着写。
【10.考试过程中，有人给你扔来纸条，你应该（）。】
【A.拆看查看】
【B.放置，考完再看】
【C.丢弃】
【D.向老师举报】
无语了，还来？
嘉禾直接在C选项打勾。
笔尖刚离开纸面，一个纸团就再次落在了试卷上。
嘉禾忽然觉得烦了。他拾起这个纸团，颇为不耐地丢进桌角的垃圾袋里。
在这一刻，他忽然有种很重的既视感。
多疑或许其实是个好习惯。他当即就扯开垃圾袋看了一眼。
袋子里密密麻麻全是纸团。整个黑色的垃圾袋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嘉禾心脏猛地一突。
他把试卷翻了个面，从第一题开始看起。
【1.考试过程中，有人给你扔来纸条，你应该（）。】
【……】
【2.考试过程中，有人给你扔来纸条，你应该（）。】
【……】
所有的选择题都是这一道题。
每一道题的C选项，都被人用黑笔打了一个勾。连笔锋都丝毫不差，一模一样，如同打印上去的一般。
嘉禾的瞳孔缓缓地放大。
不对。前面的题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他明明记得，第一道题应该是……应该是……
……
他记不起来了。
嘉禾又重新把试卷翻了回去。
于是那些一模一样的选择题就跟变着戏法调戏他似的，忽而又俏皮地消失了。
【ʌ_ʌ】
嘉禾呆了半秒，忽然抄起卷子，“嘶啦”一声把卷子给撕了。
这个声音太过刺耳，以至于整个教室霎时间安静得出奇。
教室里大半的学生都回过头看着嘉禾，神色各异。
讲台上的王施宇愣愣地望着他，满目惊异，连维持纪律的话都忘了说。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同学们的面容有些看不太清了。
他闭上眼睛，不太规律地喘息了片刻。
几秒后，嘉禾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讲台旁边，干巴巴地对王施宇说道：“试卷……印刷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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