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久别胜新婚
两人回到屋中还没休息一会儿，就有丫鬟请两人去吃饭。
一路骑行早就饿了，听到吃饭二字，肚子更是咕咕叫的厉害，当下随丫鬟而去。
代云萍准备的是两只烤的喷香流油的大鹿腿，旁边还温了两壶老酒。
二人本就饿极了，也不管形象，直接坐过去拿起小刀就割肉吃，嘴上手上都是油，再对着壶嘴喝一口老酒，别提有多舒服。
两人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谈天说地，朱存森有时用男女之事调侃堂弟朱存休，弄的后者满脸通红。
这顿酒喝到了亥时，两人也已经有了醉意。
“都喝醉了，赶紧送他们兄弟回房，我已经命伙房准备了热水，回房后，服侍着洗个热水澡。”
代云萍带着丫鬟下人进来，看见两人的模样，赶忙招呼下人送朱存休回房休息，而自己则与荷香搀扶着朱存森回房。
回到房内，他在两女的伺候下洗了个热水澡，人顿时也清醒了许多。
朱存森看了两女一眼，对荷香道：“荷香，你先到屋外去，把门给关上。”
“是。”
荷香应了一声，慢慢退出了屋，顺带将房门给关上。
代云萍不解道：“夫君为何让荷香出去？”
朱存森盯着妻子嘿嘿一笑，“她出去了，为夫才能好好收拾你啊。”
说着，他猛地上前一把抱起代云萍，在后者的惊呼声中，直接往旁边梳妆台上一放，就火急火燎的解开自己与代云萍身上的衣物。
代云萍呼吸急促，有些意乱情迷，双手有气无力的阻拦着自己的夫君，“别，夫君别，虎，虎儿还在呢。”
“他才多大，知道个啥？”
....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行房结束，屋内又恢复了寂静，朱存森搂着代云萍静静入睡。
弯月落下，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荷香立即起床前往主家屋内伺候朱存森穿衣。
“昨夜夫人累着了，晚些再叫，让她多睡一会儿。”
“奴婢明白。”
朱存森推开房门，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昨夜一通放肆，只感觉是神清气爽。
吃早饭时，沈氏疑惑地问道：“黄奴，今儿早上怎么不见云萍？是不是生病了？”
“哦，她没生病，就是昨儿太累，休息一上午就好了。”
朱存森匆匆吃完早饭，然后拿着一张弓，背着一壶箭就去了马厩。
“见过大少爷。”
“魏老头儿，昨日让你准备的马呢？”
“就是这匹，大少爷随时都可以乘骑。”魏老头抚摸着身旁枣红马的毛说道。
“好。”
说着，他拿过缰绳，猛地翻身上马，右手一抖，轻喝道，“驾！”
哒哒哒，哒哒哒。
枣红色的马慢步跑出了马厩，从小门出了县衙，载着朱存森漫步在扶风县城的街道上。
“赵大材，今儿的烧饼弄的不错。”
老实的赵大材立马捧着一张刚出锅的烧饼送到他面前，一脸讨好的说道：“大公子要是喜欢，拿一张尝尝味道，要是不好吃，老汉再改。”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接过赵大材手中的烧饼咬了一口，嚼在嘴里那叫一个香。
“谢了。”
“大公子愿意吃是看得起小人。”
朱存森手一抖，胯下的枣红马继续往前走，他一边吃着烧饼，一边看着沿街两岸的小摊贩。
等到烧饼吃完了，觉着嘴里有些干，往周围瞧了瞧，发现一个卖苹果的摊贩，于是驱马上前，“胡婶，你卖的苹果不错啊，给我来一个。”
胡婶用围裙擦了擦手，在两框苹果中挑挑拣拣。
“随便拿一个就是了，刚吃了赵大材的一个烧饼，嘴里有些干，吃个水果润润嘴。”
“大公子的嘴可金贵着呢，只有又大又红的苹果才配得上。”
正说着，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符合标准的苹果，赶忙双手递给朱存森，朱存森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啃。
“水挺多啊。”
“那是。”
“不过不行了，再这么旱下去，我家栽在河边的那几棵苹果树也要枯死了。”胡婶摇头说道。
“你将这两框苹果都送到衙门后宅去，就说是我让送的，让他们照价给钱。”
一听这话，胡婶大喜，“谢大公子，谢大公子。”
这年月吃饭都成问题，就别说买苹果了。
胡婶在这儿摆摊也就是碰碰运气，希望能碰到大户人家出来采买的丫鬟婆子，也只有这些人家才能如此奢侈。
但她们也不会买太多，少则三四个苹果，多则八九个，别看只有两框苹果，在这呆一天都不一定能全卖出去，能卖出一框就很不错了。
朱存森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解决了她一天都不能卖出去的两框苹果，胡婶岂能不对他感恩戴德。
马齐看着骑着马在街上闲逛的朱存森，王三儿的手搭在外甥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大公子不付钱，那些人还舔着脸将自己的东西送上去？”
“嗯。”马齐点头。
“以前没有大公子的时候，这些摊贩的东西不仅要被吃拿，每天还要上交保护费给地痞流氓。”
“自从大公子吃了他们的东西后，那些地痞流氓就再也不敢向他们收保护费了。”
“大公子是在保护这些摊贩？”
“不然你小子以为呢？大公子是何等的身份，吃的什么不比这些好，会为了这些东西亲自跑一趟？”
王三儿看着马齐反问道，马齐难以反驳。
“走吧，只有上职了才有饭吃。”
两人抄近路离去，朱存森并不知道。
走着走着，他就到了城内的春香楼外，站在二楼的妓女见着他，立马打起了精神，挥着手里的斯帕，在那里搔首弄姿。
“朱相公好几个月不来，可是让我们月儿姑娘想念的紧呢。”半老徐娘的老鸨子冲了出来。
“今日我有事，改日再来找月儿姑娘。”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一定要来哦。”
月儿姑娘是春香楼的清倌人，弹得一手好琴，与朱存森很聊得来。
小半个时辰后，他终于逛到了东城门，拿起马鞭一指马齐道：“马齐，你随我来。”
说罢就打马向着城外林子里而去，留下马齐愣在原地。
王三儿看的那叫一个着急，焦急道：“发什么呆呢？大公子叫你呢，你赶紧去啊。”
“哦，哦哦。”
回过神的马齐应了两声，然后赶紧撒开双腿追了上去。
人哪里跑得过马，不过朱存森有意让他跟上，所以胯下的枣红马跑的并不快。
当然也不算慢，反正马齐跑的不轻松，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满脸汗珠，可见前面的马没停，他自己也不敢停下休息。
就这样，朱存森骑着马时快时慢，差不多跑了七八里路才停下。
此时的马齐已经是气喘吁吁，还不到二月的天儿，他穿着的差役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待休息了一会儿，朱存森将挂在马上的角弓连同背着的一壶箭扔给他，指着远方道：“看到六十步外的那棵槐树了吗？”
“看到了。”马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用你手中的弓，朝着那棵树的树干射一箭，办得到吗？”
“小人办得到。”
“那好，你射吧。”
闻言，马齐深吸一口气，然后拉弓搭箭一气呵成，没有多年的练习，是绝不可能做的如此行云流水。
右手一放，羽箭飞速而去，只听“哚”的一声，正好钉在了那棵树的树干中央。
能百步穿杨的是极少数人，能够在数十步外射中目标，已经非常不错了。
“好箭。”朱存森忍不住鼓掌大笑道。
“把箭取来。”
“是，大公子。”
马齐跑过去将射在树干上的箭拔下，回头时见朱存森已经骑马先一步离开了，他又拿着弓，背着箭壶跑向县城。
待回到东城门处，就见朱存森正在城门处等着他，他上前将弓与箭壶双手奉上。
“还大公子的弓箭。”
“你留着吧。”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马，笑道：“另外，这匹马我也送你了，它可是能上战场的马，娇贵着呢。”
马齐面露喜色，却又显得很踌躇，不敢要朱存森赠送的马。
“这可是能当战马的，送到江南要一百多两银子，现在白送你，你竟然还不要。”
朱存森确实有点儿生气，虽说自己也不完全是出于好心，而是想要拉拢他，可送东西是事实啊。
“战马娇贵，齐身无余财，要了它就等于是害了它。”
“嗨，我竟然忘记了这茬，这样吧，以后我让人每天送三斗豆，一束草料到你家，这马你放心的收下吧。”
“公子大恩，马齐不知如何报答。”
朱存森一边往城内走，一边说道。
“练好骑术。”
【注释】
1、“围”与“束”皆是古代草料单位，一围约等于一石，又等于十束。
一路骑行早就饿了，听到吃饭二字，肚子更是咕咕叫的厉害，当下随丫鬟而去。
代云萍准备的是两只烤的喷香流油的大鹿腿，旁边还温了两壶老酒。
二人本就饿极了，也不管形象，直接坐过去拿起小刀就割肉吃，嘴上手上都是油，再对着壶嘴喝一口老酒，别提有多舒服。
两人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谈天说地，朱存森有时用男女之事调侃堂弟朱存休，弄的后者满脸通红。
这顿酒喝到了亥时，两人也已经有了醉意。
“都喝醉了，赶紧送他们兄弟回房，我已经命伙房准备了热水，回房后，服侍着洗个热水澡。”
代云萍带着丫鬟下人进来，看见两人的模样，赶忙招呼下人送朱存休回房休息，而自己则与荷香搀扶着朱存森回房。
回到房内，他在两女的伺候下洗了个热水澡，人顿时也清醒了许多。
朱存森看了两女一眼，对荷香道：“荷香，你先到屋外去，把门给关上。”
“是。”
荷香应了一声，慢慢退出了屋，顺带将房门给关上。
代云萍不解道：“夫君为何让荷香出去？”
朱存森盯着妻子嘿嘿一笑，“她出去了，为夫才能好好收拾你啊。”
说着，他猛地上前一把抱起代云萍，在后者的惊呼声中，直接往旁边梳妆台上一放，就火急火燎的解开自己与代云萍身上的衣物。
代云萍呼吸急促，有些意乱情迷，双手有气无力的阻拦着自己的夫君，“别，夫君别，虎，虎儿还在呢。”
“他才多大，知道个啥？”
....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行房结束，屋内又恢复了寂静，朱存森搂着代云萍静静入睡。
弯月落下，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荷香立即起床前往主家屋内伺候朱存森穿衣。
“昨夜夫人累着了，晚些再叫，让她多睡一会儿。”
“奴婢明白。”
朱存森推开房门，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昨夜一通放肆，只感觉是神清气爽。
吃早饭时，沈氏疑惑地问道：“黄奴，今儿早上怎么不见云萍？是不是生病了？”
“哦，她没生病，就是昨儿太累，休息一上午就好了。”
朱存森匆匆吃完早饭，然后拿着一张弓，背着一壶箭就去了马厩。
“见过大少爷。”
“魏老头儿，昨日让你准备的马呢？”
“就是这匹，大少爷随时都可以乘骑。”魏老头抚摸着身旁枣红马的毛说道。
“好。”
说着，他拿过缰绳，猛地翻身上马，右手一抖，轻喝道，“驾！”
哒哒哒，哒哒哒。
枣红色的马慢步跑出了马厩，从小门出了县衙，载着朱存森漫步在扶风县城的街道上。
“赵大材，今儿的烧饼弄的不错。”
老实的赵大材立马捧着一张刚出锅的烧饼送到他面前，一脸讨好的说道：“大公子要是喜欢，拿一张尝尝味道，要是不好吃，老汉再改。”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接过赵大材手中的烧饼咬了一口，嚼在嘴里那叫一个香。
“谢了。”
“大公子愿意吃是看得起小人。”
朱存森手一抖，胯下的枣红马继续往前走，他一边吃着烧饼，一边看着沿街两岸的小摊贩。
等到烧饼吃完了，觉着嘴里有些干，往周围瞧了瞧，发现一个卖苹果的摊贩，于是驱马上前，“胡婶，你卖的苹果不错啊，给我来一个。”
胡婶用围裙擦了擦手，在两框苹果中挑挑拣拣。
“随便拿一个就是了，刚吃了赵大材的一个烧饼，嘴里有些干，吃个水果润润嘴。”
“大公子的嘴可金贵着呢，只有又大又红的苹果才配得上。”
正说着，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符合标准的苹果，赶忙双手递给朱存森，朱存森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啃。
“水挺多啊。”
“那是。”
“不过不行了，再这么旱下去，我家栽在河边的那几棵苹果树也要枯死了。”胡婶摇头说道。
“你将这两框苹果都送到衙门后宅去，就说是我让送的，让他们照价给钱。”
一听这话，胡婶大喜，“谢大公子，谢大公子。”
这年月吃饭都成问题，就别说买苹果了。
胡婶在这儿摆摊也就是碰碰运气，希望能碰到大户人家出来采买的丫鬟婆子，也只有这些人家才能如此奢侈。
但她们也不会买太多，少则三四个苹果，多则八九个，别看只有两框苹果，在这呆一天都不一定能全卖出去，能卖出一框就很不错了。
朱存森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解决了她一天都不能卖出去的两框苹果，胡婶岂能不对他感恩戴德。
马齐看着骑着马在街上闲逛的朱存森，王三儿的手搭在外甥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大公子不付钱，那些人还舔着脸将自己的东西送上去？”
“嗯。”马齐点头。
“以前没有大公子的时候，这些摊贩的东西不仅要被吃拿，每天还要上交保护费给地痞流氓。”
“自从大公子吃了他们的东西后，那些地痞流氓就再也不敢向他们收保护费了。”
“大公子是在保护这些摊贩？”
“不然你小子以为呢？大公子是何等的身份，吃的什么不比这些好，会为了这些东西亲自跑一趟？”
王三儿看着马齐反问道，马齐难以反驳。
“走吧，只有上职了才有饭吃。”
两人抄近路离去，朱存森并不知道。
走着走着，他就到了城内的春香楼外，站在二楼的妓女见着他，立马打起了精神，挥着手里的斯帕，在那里搔首弄姿。
“朱相公好几个月不来，可是让我们月儿姑娘想念的紧呢。”半老徐娘的老鸨子冲了出来。
“今日我有事，改日再来找月儿姑娘。”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一定要来哦。”
月儿姑娘是春香楼的清倌人，弹得一手好琴，与朱存森很聊得来。
小半个时辰后，他终于逛到了东城门，拿起马鞭一指马齐道：“马齐，你随我来。”
说罢就打马向着城外林子里而去，留下马齐愣在原地。
王三儿看的那叫一个着急，焦急道：“发什么呆呢？大公子叫你呢，你赶紧去啊。”
“哦，哦哦。”
回过神的马齐应了两声，然后赶紧撒开双腿追了上去。
人哪里跑得过马，不过朱存森有意让他跟上，所以胯下的枣红马跑的并不快。
当然也不算慢，反正马齐跑的不轻松，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满脸汗珠，可见前面的马没停，他自己也不敢停下休息。
就这样，朱存森骑着马时快时慢，差不多跑了七八里路才停下。
此时的马齐已经是气喘吁吁，还不到二月的天儿，他穿着的差役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待休息了一会儿，朱存森将挂在马上的角弓连同背着的一壶箭扔给他，指着远方道：“看到六十步外的那棵槐树了吗？”
“看到了。”马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用你手中的弓，朝着那棵树的树干射一箭，办得到吗？”
“小人办得到。”
“那好，你射吧。”
闻言，马齐深吸一口气，然后拉弓搭箭一气呵成，没有多年的练习，是绝不可能做的如此行云流水。
右手一放，羽箭飞速而去，只听“哚”的一声，正好钉在了那棵树的树干中央。
能百步穿杨的是极少数人，能够在数十步外射中目标，已经非常不错了。
“好箭。”朱存森忍不住鼓掌大笑道。
“把箭取来。”
“是，大公子。”
马齐跑过去将射在树干上的箭拔下，回头时见朱存森已经骑马先一步离开了，他又拿着弓，背着箭壶跑向县城。
待回到东城门处，就见朱存森正在城门处等着他，他上前将弓与箭壶双手奉上。
“还大公子的弓箭。”
“你留着吧。”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马，笑道：“另外，这匹马我也送你了，它可是能上战场的马，娇贵着呢。”
马齐面露喜色，却又显得很踌躇，不敢要朱存森赠送的马。
“这可是能当战马的，送到江南要一百多两银子，现在白送你，你竟然还不要。”
朱存森确实有点儿生气，虽说自己也不完全是出于好心，而是想要拉拢他，可送东西是事实啊。
“战马娇贵，齐身无余财，要了它就等于是害了它。”
“嗨，我竟然忘记了这茬，这样吧，以后我让人每天送三斗豆，一束草料到你家，这马你放心的收下吧。”
“公子大恩，马齐不知如何报答。”
朱存森一边往城内走，一边说道。
“练好骑术。”
【注释】
1、“围”与“束”皆是古代草料单位，一围约等于一石，又等于十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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