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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山松岭藏古观

    重峦叠嶂的山峰常年烟云环绕,已是初春时节殿前黛瓦积雪未消,门前一株千年古槐虬枝蜿蜒,一道道年轮记录着古韵诗意,早起的鸟鸣声萦绕在群峰只见,久久不见消散。

    一名身着便装的年轻男子拿着扫把轻轻扫着殿前广场上散落的雪花,一下下悠然自得,满心的清净,这时一名面容半百的老道长从东边的厢房走出,对着年轻男子道:“吉喆,扫完庭院,去山下多采购些生活物品,近期就不开山门了。”中等身材的吉喆答应道:“好的道长。”

    吉喆轻轻推开观门,生怕自己稍微用力就将观门推到,门前只有孤零零的一行上次不知什么时候外出留下的脚印,吉喆叹了口气向山下走去,一晃一年又过去了,这一年来吉喆借住在道观,每天晨起早课、清扫庭院和打理菜园,剩下时间就静息打坐、翻看道经,每有不解处就和道长探讨一二,日复一日身体清瘦了些,但看着更加矫健了,呼吸的法门也有所领悟。

    一步步走到了离道观十多里外的小镇,挑挑拣拣采买了一些耐保存的食物,看着小镇日新月异的面貌也是感慨良多,一年前小镇还只有一两栋三层小楼,到现在也是高楼林立,一番现代城市的模样。吉喆带着采购的食物,又一步步走回了道观。

    吱嘎、吱……。吉喆推开了道观的山门,说是山门其实就是木质的两块门板,老道长听到声响,缓缓睁开了双眼,说道:“吉喆你过来”,吉喆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口袋,走到了大殿上,躬身道:“道长有何吩咐”。

    道长道:“一年前你来到这里,说要借宿几晚,不知不觉一晃已一年有余,期间我总是开导你,年轻人还是要在社会上打拼的,也曾几次询问你避世原因,你总是避而不答,今天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答与不答,如何作答全凭你心,现在能说点什么了吗?”

    吉喆向下躬了躬身,随后起身说道:“其实吧也没什么可说的,可能是我这个人想的太多,我一直在思考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经历了种种还是无法寻得,机缘巧合下来到了贵观,就住了下来,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看看能不能有所受益。”

    道长继续说道:“住的是否舒心,这一年你有什么收获吗?”吉喆道:“诵经打坐,闲暇时刷刷手机,收获吗?一时说不上来。”

    道长道:“你愿意一直在山上随我修行吗?”

    吉喆说道:“不,不管能不能找到生命的意义我都将下山,可能入世,也可能云游,暂时还没确定,反正会继续去追寻。”

    老道长依然恬静自若的说道:“你我相遇即是有缘,有些事需要你现在就作决定。”

    道长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我要开始闭关而你要立刻下山,回到你原本的世界去,二是你继续在山上修心,但五年内不允许下山或者与外界有任何联系,你选择吧。”

    吉喆道:“道家不是讲究“无为”吗?突然这么决然,发生了啥大事吗?五年时间说长也不长,但也不短。”

    吉喆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内心中不断权衡到底该如何选择,一番纠结过后吉喆继续说道:“好吧道长,我选择继续在山上修行。”

    道长罕见的面露喜色说道:“好!好!好!来,你先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吉喆坐下后,道长继续说道:“下面我和你说的比较玄幻,你尽力理解吧!你也知道,我们这个道观供奉的是九天荡魔祖师,也就是真武大帝,昨夜大帝显灵降下了法旨,说近期天地会有异动,届时山河崩塌,大地重塑,仙魔将重现世间,吩咐我等近期要紧闭山门,明心自守,同时潜心修道,待天地劫难后广寻有缘人,传下道法,担起降妖除魔的重任,拯救苍生的职责。”

    吉喆急忙道:“道长,你这确实有点太玄幻,这完全就是神话小说的情节呀,就我所知万余年了吧,没看谁能修成仙佛呀,不会只是做了个梦吧。”

    道长正色严肃道:“别乱说,此乃祖师法旨,岂能妄言不信。”

    吉喆又说道:“那道长你问没问天地为啥要大变,仙魔又为啥重现人间呀。”

    道长白了吉喆一眼继续说道:“祖师只说九天之上发生了一场异常惨烈的大战,整个仙界十损六七,妖魔开始横行,急需从下界擢优异之士授以天人大长生,并补充入天庭,共御邪魔外道。”

    吉喆又道:“哦,原来是这样呀,哎,祖师不说传下道法了吗,道长拿出来借我看看呗。”

    老道长又白了吉喆一眼,“你这时到是机灵上了,你不是不信吗?”说完道长从怀中拿出一本透着古朴气息,纸面泛黄的一本书递了过来。

    吉喆身子往前,几乎离开了蒲团,双手急忙将书本抢了过来,快速的翻开看了一遍,又失望的将书本抛给了老道长说道:“和道观里的那本《道经》一模一样,就最后多了套剑法呗,有啥用呀。”

    道长又一次正色道:“孺子不可教,祖师留下的岂是凡俗之物,其实原本我也不信祖师显灵,但早上起来后确实在床上发现多了这本书,这我才相信祖师来过,这本书既然是祖师留下的,必然有深意,你多多翻看就是了。”

    吉喆恍然道:“道长,你和我说这么多,是想收我为徒吗?我还没对象呢?不想这么早遁入空门。”

    道长生气道:“胡说,空门是佛家的说法,别乱说,我也没想收你为徒,只是祖师叫我寻有缘人传下道法,这一年多来看你资质虽然一般,但心性品德都还可以,也算有缘之人就将道法传与你吧,你我平辈论道就可以。”

    吉喆说道:“谁资质一般,我资质好着呢,要我和您平辈论道,这不是折我的寿命吗?”

    道长笑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修行一年多还没有入门,就这资质还好着呢?道家追求的是长生久视,不在乎年岁的长短,明天开始你我一起修习《道经》,你先下去准备吧,别忘了把山门锁好,明天开始闭关修炼。”

    吉喆默默的起身,回到房间,想着老道长说的话,怎么想都感觉太玄幻了吧,都牵扯到妖魔鬼怪了,既然答应道长了,就先练下午吧,渐渐日已西沉,吉喆还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道长其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措手不及,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五年,如果祖师说的是真的,自己谨遵法旨没问题,如果就是自己的一场梦,那岂不是坑了吉喆吗。五年,人生有几个五年,道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