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交心
金麟台。
山脉外围。
夜晚凉风习习，吹得丛林哗哗作响。
许浩然独自来到林中一片湖泊旁站定了许久，好似是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年轻人你还真是准时，这倒显得老夫有些怠慢于你了。”
公孙长青手持烟袋杆杆，从另处林中晃晃悠悠地款步走出，观其气态怎么看都不像是位年近七八十的老者。
“晚辈也才刚到，只是不知公孙先生今夜特地邀请晚辈前来所为何事？”
见老者前来，许浩然微微一笑，忙摆手道。
白天，就在柳云飞那场摆阵下来后，公孙长青便邀请许浩然今夜戌时来此相见。
至于公孙长青的目的是什么，许浩然自然是不知晓。
现在两人都按照约定前来见面，许浩然也是开口发出提问了。
“不急不急......”
公孙长青则是随便找了块湖泊边缘的大石块，一屁股坐了上去，点燃烟袋开始抽了起来。
许浩然这边也是不急不躁，就像是个陪伴老者的后辈那样坐在另一块巨石上默默等待着。
大概过了半刻左右的时间。
在公孙长青抽完最后一口烟时，他甩了甩烟杆嘴里开始喃喃道：“年轻人能否告知老夫你的功夫是何人所传授？”
闻言，许浩然先是一怔，随后开口回答：“一位久居于山野的中年先生。”
“观你台上拳势表现，其功法含带蓄势、爆发、回势、收敛等效用。”
“能够将这些全数领悟并传授与你，看来这位先生是个真正的高人。”
“公孙先生今夜邀请我前来的目的应该不光只是单纯的称赞吧？”
面对公孙长青的话，许浩然不由得直言说道。
“是，这是自然。”
“明日老夫就要与那华烨对决，如你所见认为老夫有几成胜算呐？”
“恕晚辈无礼，晚辈认为公孙先生您......没有胜算。”
听闻公孙长青的问题，许浩然目光与其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对方一听非但没有恼怒，而是颇为好奇的盯着许浩然看着，然后继续询问：“哦......为何？”
“你是觉得我老了？”
“还是说，被那华烨对付柳云飞时的实力所震撼到了？”
“晚辈从来都没有觉得公孙先生您老，只是那华烨本身就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就算您是武道宗师，有着数十载的武道精髓，可面对此人仍旧是难以抗衡。”
许浩然将心中所想一并提出。
在他看来华烨同他一样都属于炼气修士，但不同的是，对方真元却是比自己还要浑厚刚劲。
哪怕就是他自己亲自上台也很难有把握将其拿下。
公孙长青虽然是一代武道宗师，但毕竟还只是凡人的范畴。
从各方面来说都不具备能够去抗衡一位修炼数年的修士。
闻言，公孙长青便放声大笑起来：“年轻人你还真是慧眼如炬，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们凡人武者了。”
旋即自身凌厉气势宣泄而出，引得背后原本平静无一丝波澜的湖面此刻变得发出阵阵涟漪。
对此，许浩然并不感到意外。
自从他与不少武者交手后，能够明确的发现每位武者对于武道气势，武道罡气的理解和运用都有所不同。
而眼前的老者更是将二者彻底融汇贯通的佼佼者。
“这世界很大，大到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而我们武者所行之路更是如同一条通往不知何处的悬崖峭壁。”
“每走过一步，都会有无数武者陨落其中。”
“明日或许是老夫此生最后一战，若年轻人你愿意也可到时候好生观摩，说不定还能从明悟些什么。”
公孙长青说到这里再次放声大笑起来，似决绝又似解脱。
“公孙先生，晚辈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先生一二呢？”
许浩然微微一笑，仰头看着皎洁明月。
“何事？说来听听吧。”
“以公孙先生的能为，应该早就能够进入七峰进行修炼，为何却甘愿一直待在这座山脉数十年？”
对于公孙长青，其实许浩然不需要刻意打听都能够对他的故事略有所耳闻。
公孙长青从三十岁开始便进入了山脉之中，这么一待就是近五十年。
除了每日磨练自身打熬体魄之外，公孙长青几乎不会去关注任何事情。
哪怕就连每三年一届的弟子选拔，他虽然不会缺席。
但当要决定自己进入七峰时，他都会选择弃权而放弃加入七峰的机会。
对于公孙长青的选择很多外门弟子都表示难以去理解，毕竟所有人来此的目的基本上都是为了加入七峰步入仙途。
听到许浩然这句问题，公孙长青仿佛是变了个人。
他先是抬起头一脸茫然地望向夜空，然后又是一脸坚定地看着身旁许浩然开始默默说道：“除了磨砺武道之外，老夫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加入七峰成为修士。”
“只想在人生最后的时间里挥出作为武者，作为凡人最接近极限的武道精髓！”
老者越讲越激动，目光中满含期盼和向往。
“最接近极限的武道精髓么......”
听到公孙长青慷慨激昂的话语，许浩然不禁也是想起了曾经赵长安讲述的那个有关于武神武千秋的故事。
以凡人之躯，比肩仙魔的力量......
但是这种可能真的存在么？
既然能够比肩仙魔那还能称得上是凡人吗？
虽然心中有所疑虑，但是许浩然并没有将这个问题说出口。
毕竟在他看来，每个人对道的追求都不相同，他所能做的便是试着去尊重理解他人。
就这样，一老一少两人就坐在湖泊前聊了甚久。
从自己的身世再聊到苍山修炼，两人相谈甚欢。也从对方嘴中听到自己闻所未闻的各种江湖事迹。
“时间也不早了，老夫就先走了。”
最后，公孙长青收起眼袋，佝偻身形便欲要离去。
看着对方离去背影，许浩然心中莫名感触，当即抱拳作揖道：“晚辈许浩然，恭送公孙先生......”
“瞧不起谁呢，臭小子！”
公孙长青冷哼道，却依旧留给许浩然一个背影。
山脉外围。
夜晚凉风习习，吹得丛林哗哗作响。
许浩然独自来到林中一片湖泊旁站定了许久，好似是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年轻人你还真是准时，这倒显得老夫有些怠慢于你了。”
公孙长青手持烟袋杆杆，从另处林中晃晃悠悠地款步走出，观其气态怎么看都不像是位年近七八十的老者。
“晚辈也才刚到，只是不知公孙先生今夜特地邀请晚辈前来所为何事？”
见老者前来，许浩然微微一笑，忙摆手道。
白天，就在柳云飞那场摆阵下来后，公孙长青便邀请许浩然今夜戌时来此相见。
至于公孙长青的目的是什么，许浩然自然是不知晓。
现在两人都按照约定前来见面，许浩然也是开口发出提问了。
“不急不急......”
公孙长青则是随便找了块湖泊边缘的大石块，一屁股坐了上去，点燃烟袋开始抽了起来。
许浩然这边也是不急不躁，就像是个陪伴老者的后辈那样坐在另一块巨石上默默等待着。
大概过了半刻左右的时间。
在公孙长青抽完最后一口烟时，他甩了甩烟杆嘴里开始喃喃道：“年轻人能否告知老夫你的功夫是何人所传授？”
闻言，许浩然先是一怔，随后开口回答：“一位久居于山野的中年先生。”
“观你台上拳势表现，其功法含带蓄势、爆发、回势、收敛等效用。”
“能够将这些全数领悟并传授与你，看来这位先生是个真正的高人。”
“公孙先生今夜邀请我前来的目的应该不光只是单纯的称赞吧？”
面对公孙长青的话，许浩然不由得直言说道。
“是，这是自然。”
“明日老夫就要与那华烨对决，如你所见认为老夫有几成胜算呐？”
“恕晚辈无礼，晚辈认为公孙先生您......没有胜算。”
听闻公孙长青的问题，许浩然目光与其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对方一听非但没有恼怒，而是颇为好奇的盯着许浩然看着，然后继续询问：“哦......为何？”
“你是觉得我老了？”
“还是说，被那华烨对付柳云飞时的实力所震撼到了？”
“晚辈从来都没有觉得公孙先生您老，只是那华烨本身就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就算您是武道宗师，有着数十载的武道精髓，可面对此人仍旧是难以抗衡。”
许浩然将心中所想一并提出。
在他看来华烨同他一样都属于炼气修士，但不同的是，对方真元却是比自己还要浑厚刚劲。
哪怕就是他自己亲自上台也很难有把握将其拿下。
公孙长青虽然是一代武道宗师，但毕竟还只是凡人的范畴。
从各方面来说都不具备能够去抗衡一位修炼数年的修士。
闻言，公孙长青便放声大笑起来：“年轻人你还真是慧眼如炬，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们凡人武者了。”
旋即自身凌厉气势宣泄而出，引得背后原本平静无一丝波澜的湖面此刻变得发出阵阵涟漪。
对此，许浩然并不感到意外。
自从他与不少武者交手后，能够明确的发现每位武者对于武道气势，武道罡气的理解和运用都有所不同。
而眼前的老者更是将二者彻底融汇贯通的佼佼者。
“这世界很大，大到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而我们武者所行之路更是如同一条通往不知何处的悬崖峭壁。”
“每走过一步，都会有无数武者陨落其中。”
“明日或许是老夫此生最后一战，若年轻人你愿意也可到时候好生观摩，说不定还能从明悟些什么。”
公孙长青说到这里再次放声大笑起来，似决绝又似解脱。
“公孙先生，晚辈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先生一二呢？”
许浩然微微一笑，仰头看着皎洁明月。
“何事？说来听听吧。”
“以公孙先生的能为，应该早就能够进入七峰进行修炼，为何却甘愿一直待在这座山脉数十年？”
对于公孙长青，其实许浩然不需要刻意打听都能够对他的故事略有所耳闻。
公孙长青从三十岁开始便进入了山脉之中，这么一待就是近五十年。
除了每日磨练自身打熬体魄之外，公孙长青几乎不会去关注任何事情。
哪怕就连每三年一届的弟子选拔，他虽然不会缺席。
但当要决定自己进入七峰时，他都会选择弃权而放弃加入七峰的机会。
对于公孙长青的选择很多外门弟子都表示难以去理解，毕竟所有人来此的目的基本上都是为了加入七峰步入仙途。
听到许浩然这句问题，公孙长青仿佛是变了个人。
他先是抬起头一脸茫然地望向夜空，然后又是一脸坚定地看着身旁许浩然开始默默说道：“除了磨砺武道之外，老夫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加入七峰成为修士。”
“只想在人生最后的时间里挥出作为武者，作为凡人最接近极限的武道精髓！”
老者越讲越激动，目光中满含期盼和向往。
“最接近极限的武道精髓么......”
听到公孙长青慷慨激昂的话语，许浩然不禁也是想起了曾经赵长安讲述的那个有关于武神武千秋的故事。
以凡人之躯，比肩仙魔的力量......
但是这种可能真的存在么？
既然能够比肩仙魔那还能称得上是凡人吗？
虽然心中有所疑虑，但是许浩然并没有将这个问题说出口。
毕竟在他看来，每个人对道的追求都不相同，他所能做的便是试着去尊重理解他人。
就这样，一老一少两人就坐在湖泊前聊了甚久。
从自己的身世再聊到苍山修炼，两人相谈甚欢。也从对方嘴中听到自己闻所未闻的各种江湖事迹。
“时间也不早了，老夫就先走了。”
最后，公孙长青收起眼袋，佝偻身形便欲要离去。
看着对方离去背影，许浩然心中莫名感触，当即抱拳作揖道：“晚辈许浩然，恭送公孙先生......”
“瞧不起谁呢，臭小子！”
公孙长青冷哼道，却依旧留给许浩然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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